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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谢朝夕(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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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当时光是想到钟衡喜欢了姜遗那么多年,祝深的心便像是碎裂了一样难受。那么此刻,他只要想到多年以前钟衡一直怀着最谦卑而又真诚的慕意深爱着自己,心便好像被一道道迟来的真相磨成了齑粉,撒落在了空中,飘零的每一个角落都疼痛难当。
    【我送给你的盒子你打开过吗?
    没有里面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钟衡该有多痛。
    他啊,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受不了了。
    怎么会是无关紧要?
    怎么能是无关紧要?
    他们怎么可以错过这么久?
    房间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吼,祝深甚至来不及擦干面上的眼泪,只是小心翼翼地将这三样东西放回到盒子里,就拼了命地往外冲。
    凶猛得像一只野兽,像这七月的暑气,看起来锐不可当。
    门外的三姐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便立刻朝那边看去,只觉身后一阵风,便看见祝深已然冲下了楼,跑到了大门外。
    三姐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深深!你干嘛去!
    没有人回应她,取而代之的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五姐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就由他去吧。
    三姐不由得低声问询:那箱子里的究竟是什么盒子?很重要吗?我可从没有见过老幺急成这样啊。
    想了想,五姐摇了摇头,对她道:那是他的命。
    祝深上了车,正风驰电掣地开回桃源,他从未在滟城开过这样快的车,也从未觉得自己回家的路是这样地漫长。
    回到他和钟衡的家。
    钟衡不喜欢姜遗,是喜欢他的,那那个时候钟衡在卧室的书柜后遮掩着的秘密又会是什么?
    他现在去找还来得及吗?
    眼泪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祝深提着一颗心,不敢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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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0 章
    回到桃源, 祝深直奔屋内,一刻也不停留,生怕那卧室长脚跑了似的。
    方姨听见响动, 连忙探出头来看, 深深?
    祝深一心只往楼上跑,没顾上应。
    方姨便以为他是因为钟衡错过了他精心准备的生日惊喜才生气的,便宽慰道:阿衡也想不到他会临时出差嘛,深深别气啊,你的蛋糕我叫王秘书给他带去了, 放心吧, 阿衡肯定会吃完的!
    祝深没说话, 一路冲到了楼上,推开了钟衡的房门。
    方姨大惊失色, 一时间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跟了过去。
    已然晚了,只见祝深伫立在了钟衡那面书柜的面前,回望着方姨。
    方姨瞬间顿在了门口。
    阿衡他不让你看她讷讷地开口, 眼眶里却噙满了激动的眼泪。
    尽管是这样说, 她的步子却是一步都没有迈进屋内,显然说出的话是有违她本意的。
    终于, 房里的秘密能见到天日了。
    而它们的天日,正是祝深。
    祝深闻言,转过身来, 定定地望着她,缓缓地开了口:您要拦我么?
    不方姨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轻轻摇了摇头,阖上了门, 轻道:我会当做不知道。
    钟衡只说要她在时拦住祝深不要打开书柜后的壁门,可眼下,她不在。
    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钟衡刚准备去D国接祝深回来,可随即又见他自嘲地笑了一笑,他应该不会对这里感兴趣,他应该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直至今天,方姨一回忆起钟衡那落寞又黯然的神色,便止不住地心疼。
    她想,祝深早该进去了。
    祝深自己也觉得自己早该进来了。
    哗啦一声拉开门,从外面掀进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吹响了壁上挂着的铃铛,叮叮作响。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些许光亮,祝深隐约看清了,这铃铛是他在霓城时送给钟衡的龙铃。钟衡回他一句霞霞,他还嘱托钟衡一定要保管好。后来他进钟衡卧室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它,还以为钟衡不知道放在那里了,他一直没有问,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看见了。
    原来,与他有关的东西,钟衡一样未丢。
    那么这间屋子,又藏着多少个与钟衡有关的秘密呢?
    外头的光斜斜地打了进来,却只能看见一角明亮,照不进最深的地方,祝深只好在墙上摸索着灯的开关。
    手指触到一处凸起来的按钮,应该是开关。指尖轻轻一按,黑暗的屋子便立刻被光亮笼罩。
    祝深一回头,马上顿住了正对着他的那一面墙,赫然挂着《风信子的背影》。
    他的瞳仁骤然收缩,不知是不适应这突然而至的光线,还是没有预料到这汹涌隐忍的爱意,他靠着墙,双手紧压着剧烈起伏的胸膛。
    忽然想起他心血来潮与钟衡去Y大吃烧烤那天,钟衡还问他展出《风信子的背影》那次的画展他在不在?
    听到他否认的回答以后,只听钟衡轻轻说了一声,挺遗憾的。
    直至今时今日,祝深才知道当时钟衡说的遗憾是什么意思。
    原来那年钟衡是特意去L国见他的,未承想却扑了个空,误打误撞地捡了疏忽的工作人员的漏子,隐名匿姓地买回了这幅画。
    还记得当时他们遇到了钟衡的大学室友邱喻,邱喻说大学时代的钟衡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成天忙着赚钱,又说在学校见过自己的画。
    原来,竟然是为了他。
    十九岁的钟衡为了买回他的一幅昂贵的油画又费了多少心血?
    祝深无法想象。
    他的一颗心好像被揪得生疼钟衡还不知道这幅画画的就是他自己,那么这七八年间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看这幅画的?
    祝深不敢再想了。
    这间房子,大得可怕,甚至要比钟衡的卧室还要宽阔。
    这绝不会是钟衡临时起意辟出的房间,方姨说过,整套桃源合院的格局设计甚至是不起眼的花花草草都是经过钟衡把关的。祝深这才知道为什么就连桃源的一砖一瓦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原来这根本就是钟衡根据他的审美而建造的。
    而真正属于钟衡的角落,只有这间屋子。
    那时钟衡要他住在这里,他说了什么?
    【我住在这儿不大合适吧?
    你不喜欢?
    倒不是不喜欢。我是真觉得不大合适。
    你就住在这里。】
    祝深的手攀上了壁柜,狠狠地握住了边缘,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的指甲和骨节因用力而显得苍白和发青,可他却像是失去知觉似的,心里空荡而发麻。
    说那话的时候他一定是慵懒且不走心的,心里盘算的只是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他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了钟衡多少次心?
    似乎有什么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冰冰凉凉,恍惚间,祝深才发现自己流泪了,止也止不住。
    抬手擦了擦,在模糊的视野里,祝深看清了这屋子的全貌。
    钟衡在每一面墙上都安了壁柜和陈列架,就像博物馆的展厅一样整齐有序,纤尘不染。
    祝深面前的壁柜陈列着几本相簿,匆匆拿起翻了翻,越翻心越沉痛。
    里面全部都是他,就连他随手赠给钟衡的童年大头贴,也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藏在了里面,甚至不无骄傲地写着:这是小拾送给我的。
    只此一张,只此一语,便好像可以傲视整本相簿了似的。
    这些相簿里的大多钟衡是从各种刊物上裁下来的,祝深8至15岁一直住在国外,鲜少在报纸杂志上露面,而那个时期的相簿更像一个收藏夹,里面是钟衡所能找到的所有关于他油画方面的报道,譬如得奖之类的新闻。
    祝深15岁回国以后滟报为拍祝家的马屁,为他造势,评他为美人,可祝家并不领情,那一期的报纸被他们全面封禁,没想到钟衡竟还收藏着九年前八月八日的滟报。
    也就是说,钟衡那么早就关注着他吗?
    祝深咬着唇,继续往旁边看去。
    这边就是他高中时代的相簿了,数量明显比前面多了些。
    不知这些都是钟衡从何处网罗来的,只有一些照片很清晰,而绝大多数都是模糊的。里面放着祝深画板报的背影,放着祝深喂狗的侧脸,放着祝深和同学笑闹的身影,放着祝深午觉的睡颜
    甚至还放着祝深去薄梁班上找薄梁说话时的照片。
    但薄梁的脸被便利贴遮住了,便利贴上用蓝色钢笔一笔一划写着不许。
    不许什么?不许和他说话?还是不许去找他?
    祝深已经无从得知,但从逐年变得浅淡的墨水笔迹来判断出钟衡当时应该很别扭和生气。许字的旁边还留下了一圈无法消退的莫名其妙的墨团,拇指大小,大概这就是那时他心烦意乱而留下的痕迹吧。
    傻瓜。
    祝深将手指轻轻地覆了上去,像是在共情那个时候的钟衡的一样。
    可他,已经晚了这么多年了啊。
    翻着翻着,祝深又找到了几张他丢失已久的证件照。确切来说,并不是他弄掉的,而是学校弄丢的。
    当年他常驻艺术榜榜首,学校便在旁边贴上了他西装革履的照片,用以鼓励其他学艺术的同学上进。其他同学上没上进他并不知晓,只是他在榜上的照片时常被人偷偷取走,为此学校头疼得不行,三令五申甚至制定新校规也无济于事。教导主任觉得有些同学为了祝深的美色已经铤而走险违反校规扰乱纪律了,从此便再也不让贴祝深的照片了。
    没有想到他当年那些照片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是钟衡偷偷拿走的。
    真是傻瓜啊。
    祝深的眼泪这才刚刚止住,鼻头又变酸了。
    他继续往旁边走着,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有关的展览,可心里便像是升起一场滔天的海啸似的,轰烈无比,又震撼非常。
    顺序依旧是从旧至新排列着的,其实不过只是零零碎碎一些小物,许是怕沾上灰尘,还特意用玻璃给罩住了。
    铅笔,尺子,作业本,答题纸,画笔,扔掉的书包,废弃的画纸
    哪一样值得他用心对待至此?
    走啊走,祝深忽然停在了很眼熟的蛋糕盒的面前。
    小心翼翼将它从玻璃柜里取出,坚固的外壳已然有些发皱,不知是不是曾经被水冲洗过,上面的字迹也有些不甚清楚了,但依稀还是能看见logo上印着的是冯记两个字。祝深颤着手捧着它,即便心里已有预感,可打开盒子,心里的海啸依旧摧枯拉朽声势浩大地将一切心情卷到了岸上,心中决了堤。
    里面放着一颗红心,和一张便利贴。
    便利贴上是他的字迹:谢谢,下次你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
    这是他给常常在桌洞里送他芝士蛋糕的那个人的留言。
    祝深痛苦地将头抵在了玻璃柜上,像一条刚刚被海啸的风暴卷到岸上的鱼,一呼一吸都好像在山崩地裂中苟全。
    良久,祝深在这阒无一人的房间里笑了起来,起初笑声很轻,像在自嘲,他笑自己蠢,可笑声越来越大,声嘶力竭,又歇斯底里。
    笑了不只有多久,嗓子都哑了,终于平静地流下两行本以为不会再落下的泪水。
    他用狭隘的妒意误会了钟衡的真心,又用可笑的自尊践踏了对方的真情。
    原来他不仅认错了风信子的背影,就连送芝士蛋糕的人也认错了。
    光是想想,祝深的心就好像被人什么撕裂了一样是他咎由自取。
    笑着笑着,他抵着墙壁咳起了嗽。咳出的每一声都像是从肺里绕出了一条长长的曲折的弯似的,咳出的每一下口里都腥甜非常,积攒的郁气要变成血气,可终究还是意难平。
    半晌,他笑不出了。
    继续往前走。
    每走一步,就好像是自虐一般在刀尖上起舞。
    于是他又看到了半截摁灭的烟头,清理掉的风信子草图,他们准备去A国时废弃的登机牌,蜜桃糖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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