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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重生)——岩城太瘦生(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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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话本子上说的不一样。
    废话。有些话本子还说我能筑坛做法,一把七星宝剑在手,能召来天兵天将呢。陈恨别过头,轻声嘀咕道,还有些话本子还说我能折腰躬身,一件九天云裳披身,能把皇爷迷得神魂颠倒。那能是真的吗?
    李释道:早上讲到徐家,皇爷不让我说话。
    嗯?他不让你说什么?
    我继母瑞王府的王妃,她的母家是徐家,她是徐家旁支。
    陈恨闻言一怔。
    其实我们府上养着些府兵,封地那儿,也有些人。李释又道,我们住在长安,但是我爹的封地离长安不远,那些人就在封地里,我随他去封地的时候,见过一些。不过他养着人,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他只是留作防备。
    牵扯上了,瑞王府与徐府也牵扯上了。
    瑞王妃一心要把李释从位置上拉下去,而陈恨从前在三清观替他解围、在王府探他的病,摆明了是站在李释那边了,若是把她逼得急了
    李释问道:你们说的徐府,若是要用兵,总也调得出来一些罢?
    那是自然。
    朝中上下,徐歇的门生不在少数,江南隔得太远,暂时动作不及。陈恨再想了想,朝中几个武将,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在军中还有威望的,或许也都与徐歇有交情。
    徐歇要用兵,徐歇若要用兵,那必定是要
    陈恨眉心猛地一跳。
    这时他与李释已走近军营火光照得见的地方了,他在原地站定,缓了神色,对李释道:世子爷可别与旁人提这件事了。
    我知道。
    世子爷还是在三清山上待着,等事情过了,局势稳了,再下山来。
    我想去一趟封地,我见过
    你不许去。陈恨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明天就把你给送回去。我再与山上修行的长清公主打声招呼,把你给看紧了。
    就许你暗地里给别人送信
    小兔崽子。陈恨再打了他一下,平日里冷冷清清的,问你十句你答半句,现在倒是话多。
    李释道:瑞王爷的位置原本就是我的,封地也是我的,府兵也是我的,我
    好了好了。陈恨把他拉着走了,回去讲文章了,还剩了一多半没讲完呢。
    李释河豚似的跟在他身后。
    回了帐篷,李砚却坐在原先陈恨坐的位置上,见他二人回来了,只抬眸瞥了一眼:去哪里了?
    散步。陈恨背着手,走到李砚面前,在他面前架着脚坐下,随手拣了案上的果子来吃,讲文章讲累了,就出去走了走。皇爷怎么过来了?
    原先他与李砚还有吴端,三个人挤一顶帐篷,还能勉强住一住。
    现在又多了一个李释,再加上原本要送到养居殿奏折现在都送到了营里来,到底不方便,四个人就分做两间帐篷住。
    所以陈恨这么问他。
    李砚道:你头上的伤该换药了。
    陈恨一垂眸,看见他面前摆的是奏折。大约是在这儿等得有些时辰了,还把折子都拿过来批了:皇爷等很久了?
    不久。李砚将折子一合,才看了两行字。你能回去了吗?
    陈恨转头去看李释,河豚的气儿还没撒出去,还是气鼓鼓的。
    恐怕不行,奴与世子爷还有半篇文章没讲呢。
    李释在他身边坐下,不由分说,翻开案上的书册指了一列给他看:方才讲到这里了。
    陈恨小心翼翼地去看李砚:其实奴耽搁些时间没有什么,皇爷是先回去,还是?
    朕也听听你讲文章。上回听你讲文章,还是在岭南。李砚理了理衣襟,亦是恭恭敬敬地坐好了,正经得好像对待教书先生,你讲吧。
    他讲文章讲得细,教小孩子认字儿似的教。面对着圣人典籍的时候正正经经的,再拿手一盖书册,好像遮住了圣人的眼睛,就敢开圣人的玩笑。
    李释听得认真,平日里再扎人的棱角,在这时候也被磨得平平整整的。他只盯着纸上的墨迹看,每一个字都要看出不一样的意思来。
    他讲文章,李砚是听过许多回了,一字一句石刻似的凿在心里。没什么好听的,这会子,还是烛光下的小文人好看些。
    而小文人这时候正歪着头与李释说话,他讲起文章来,神采奕奕的,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
    可爱。
    想让小文人在榻上也给他讲文章,给他唱江南的小曲儿,唱得一个字一个字在他喉间破碎得不成音调。
    唱不出来要罚,唱得好了,自然要赏。
    还要在榻前摊开书卷,叫他们文人的祖师爷在天上看着,羞得小文人直往人怀里躲,把脸埋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地求他。
    可爱,可爱得让人想欺负。
    李砚抬手揉了揉眉心。这念头过分了,实在是过分了,陈恨要是知道了,非得生他的气。
    案前蜡烛烧去了大半截,陈恨才讲完了最后一个字。
    他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世子爷再看看书就去睡吧,明儿我考考世子爷。
    嗯。
    皇爷。陈恨喊了两声李砚,低头收拾他带过来的折子,回去了。
    总算能领着小文人回自己的帐篷去了,李砚心情大好。临走时,还转头对李释道:你一个人待着别害怕,等会儿吴循之就回来陪你了。
    气得李释要拿书丢他:你才是害怕,才非要过来等陈离亭一起回去!
    陈恨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许吵。
    走之前,陈恨也对李释说:世子爷别怕,我去催催循之,让他快点回来。
    李释恼了,大声喊道:我不害怕!
    两间帐篷离得不远,回去之后,伺候着李砚换下了外衫,正将衣裳挂上去的时候,李砚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
    怎么你讲文章从来都没有变过?
    陈恨笑了笑,回道:奴就那么点儿底子,讲来讲去都是那样了。骗骗没听过的人还行,骗皇爷就不行了。
    你都会背了罢?
    陈恨想了想,点头道:大概会吧。
    到时候不会也得会了。
    什么?
    没有。李砚顺手圈住他的腰,把他往榻上拖,来吧,朕给你换药。
    最正直的理由,最不正直的举动。
    而陈恨只听他的话,全不管他做什么,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与他
    说朝政:徐歇那事情,恐怕还须得从长计议,是不是先让苏元均把江南稳住了再说?
    说吴端:循之在营中练兵,还挺辛苦的,今儿一整日也不见他,等三月春猎完了,给他放个假吧?
    还说李释:近来世子爷的脾性也好了许多,原先阴恻恻的,叫人看了就害怕,现下话也多了。
    好不解风情、呆头呆脑、迂腐无趣的小文人。
    李砚道:等三月春猎完了
    嗯。
    等你要的比目鱼到了,你要是允了,朕就把准备好的旨意送到礼部去存着。
    皇爷藏了什么旨意?
    李砚往他伤口上撒药粉的动作不停:立你为后。
    陈恨猛地睁眼,从他腿上弹起来:嗯?
    闭眼,药沫子要飞进眼睛里了。
    陈恨忐忐忑忑地闭上眼睛,重新躺了回去,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他觉得自己像一只上了岸、待宰的鱼。
    李砚继续道:暂不能昭告天下,委屈你了。你要是不愿意被人议论,就不告诉他们,在礼部与族谱上记了名字就好。
    皇爷,为什么不是你把名字记在我们家陈恨傻了吧唧地问他,后来才反应过来,算了,当我没问。
    你要是喜欢,那也行。
    不是不是,我被陈家除名了,我的名字没在陈家族谱上。陈恨想了想,又问他,皇爷怎么忽然说这个?
    没过礼,朕不能动你。每回看见你都胀得难受,想让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说这个了。陈恨没话可说,只好随口问他,呃那皇爷把那旨意藏在哪儿了?
    太极殿的牌匾后边。
    皇爷,那地儿不是放这个的。
    陈恨捶床:皇爷你清醒一点!那是放储君名单的地方啊!
    第67章 贤臣(6)
    李砚吹了蜡烛, 一转头,陈恨正揽着被子坐在榻上,拍着另一半床榻, 催他快些过来。
    陈恨是没有别的意思的,左不过是怕他赤着脚站在地下会冷。
    不过李砚的心思弯弯绕绕的。呼吸一滞,恨不能现在就按着他做些发汗的事儿。
    他抹了把脸。不行,还没过礼,太轻薄他了。况陈恨额上还带伤,那样大一个血窟窿,看着都教人害怕,捧在手里都怕碰坏了,哪里敢现在动他?
    李砚抬脚, 放慢了步子走到他面前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大约是压住了陈恨的衣袖,陈恨伸手推了他一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李砚道:你别乱动,碰着伤口了。
    他这话说得坦荡,动作却不坦荡。
    仿佛专是为了不要陈恨乱动, 李砚才伸脚勾住他的脚的。
    陈恨在被子里窝了有一阵儿了, 再畏寒也缓过来了。
    倒是李砚,方才还赤着脚站在地上, 一双脚冰得很,靠过去的时候陈恨还往回缩了缩。
    也不过只是缩了缩,后来陈恨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就主动把脚伸了过去,靠在他的脚面上,蹭了蹭,好让他暖和些。
    李砚夹住他的脚:离亭,讲个故事。
    嗯
    不等陈恨应话,他又道:就讲你从前讲过的君臣抵足的故事。
    陈恨稍弯了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闷闷道:我才没讲过这故事。
    李砚抱着他的腰,把他从被子里抓出来:碰着伤口了。
    好半晌,陈恨道:这也太不公平了,编这故事的人简直是封建余孽。
    这时李砚尚未睡着。他的脚暖和些了,又安分不下来,顺着陈恨的腿向上,隔着衣料,直蹭他的小腿肚。听见他说话,便抬眼看了看,在黑暗中却只看见他的后脑勺:怎么?
    为君的只有一个,但是为臣的有特别多个。
    李砚笑了笑,道:朕只同你抵足而眠过,今后也只与你同榻。
    陈恨轻声嘀咕道:从前在岭南,你还和苏元均同榻过半个晚上呢。
    你怎么还记得这个?李砚屈膝,朝前顶了顶,定定道,没有。
    陈恨笃定点头:有的。
    没有。李砚道,那时候你非跟他讲故事,惹得他以为那是什么稀罕事。晚上朕与他在房里干坐了半个晚上,两个大男人别扭得很,谁也不动。后来他撑不住了,要回去睡。朕就让他在房里睡
    李砚搂了一把他的头发:朕自个儿去找你,怕你不收留,还骗你说苏元均睡觉不安分,朕受不了他,其实根本就还没睡呢。
    陈恨惊道:哇,皇爷,小小年纪的你就骗我。
    后来想想,谁睡得不安稳,能比得过你。那时候就奇怪,怎么同你就不奇怪,同别人就别扭?李砚想了想,你又总觉得朕年纪小,其实朕那时候一点儿也不小了,你又比朕大得到哪里去?
    对不住啊,皇爷,从前我总这么想,好像对你挺不好的。
    你现在才知道不好。李砚双手搭在他的腰上,分别掐了一下,明示暗示不断,朕想要你明白,又怕你明白,整日提心吊胆的过,谁知道你从头到尾只把人当弟弟看。
    陈恨被他掐得笑出声来,反手想要拍开他的手:皇爷别闹,痒。
    李砚蹭了蹭他的脖颈:知道错了没有?
    陈恨伸手捂住脖子,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忽然被定住一般,他身子一僵李砚趁乱把一条腿挤进他的双腿之间,正用膝盖抵着,流氓似的顶了顶。
    膝盖抵着的地方有了反应,这样闹他没反应,那才是奇怪呢。
    皇爷陈恨伸手推他,但没推动。
    李砚搭在他腰上的双手伸进衣裳里,手掌贴着皮肤摩挲着向上。李砚问他:头上的伤要不要紧?用不用朕帮你?
    不用麻烦皇爷了。
    不麻烦。李砚紧紧地贴着他,低声道,朕手上的茧子又厚了,你试试?
    *
    次日晨起,陈恨借着给李释讲文章的机会,给留在侯府的张大爷再写了一封信。
    那鸽子老不情愿了,被他催了好几下,才肯慢腾腾地飞出去。
    现下情势复杂,还牵扯进了一个王府,手下还有兵。若是被逼得急了,徐家难保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陈恨倒想去见徐醒一面,探探他的口风。
    若是可以,他还想再去江南一趟。
    倘若徐歇有了别样的心思,江南那群官员指定要乱,得有人镇住江南才是。
    他倒不是信不过苏衡,只是苏衡太过刚直,不大懂得文人的弯弯绕绕。要有自己在那儿看着,或许还能叫他们安分些。
    只不过要去江南,李砚大概不会放他,况且他没了忠义侯的名号,要办起事情来还挺麻烦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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