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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面宽阔,目之所及俱是水天。下午有一阵子的日头,这时候太阳落到了水面那边,将半边天与半边江水都染成橘红。
    陈恨起身,站在舱门前缓了有一会儿,才拉开了舱门。
    外边守着的两个人一听见门被拉动的声音,都将手搭在了佩刀的刀柄上,其中一人问道:先生想要什么?
    舱里闷,我想出去走走。陈恨低着头,似是妥协,又似是无奈,劳你们去问问贺行。我就在船尾走走,待一刻钟就回来。
    两个人相互交换一个眼色,道:先生把门关上吧,等我们得了回复,就来告诉先生。
    陈恨也不再多说话,手肘抵着舱门一推,就把门给关上了。
    他又回到榻上等了好一会儿,还以为那两个人是诓他,要再出去时,门又被推开了。
    先生可以出来。这是贺行的声音。
    陈恨懒懒地抬了抬眼睛,果然是他。
    谢谢。陈恨冷冰冰的客套了一句,起身便要出去。
    穿过了夹道,便是船板。
    一开始说的是船尾,陈恨也就只在船尾站着。
    下午放晴,稍散了雾,江上风迎面吹来,吹动他的发尾与衣袖。
    陈恨踢着衣摆,先绕着船尾走了两圈,舒坦些了,像是兴致也上来了,便趴在船舷上吹风赏景。
    原本守在船舱前的那两个人跟着他,一左一右,神仙座下两小童似的。这两人盯了他许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异样动作,便不是很把他放在心上了。
    而方才来喊他的贺行,就抱着手站在不远处。
    陈恨只趴在船舷上发呆,心里估算着时辰,一刻钟一到,用不着谁提醒,自己就转身回去了。
    经过贺行身边时,贺行问他:先生不再多待一会儿?
    陈恨没有说话,兜着衣袖往前走。
    如此连续了三日。
    每回都是傍晚时候,陈恨推门出来,说要出去走走。
    前三日,看守的人还规规矩矩地去请示贺行,到了第四天,贺行就过来了。
    你想出去,没人拦着你。
    陈恨还是冷冷清清的一句谢谢,用包得像粽子的手整了整衣襟,起身要出门。
    贺行觉着他无趣,全不像才被抓住的时候,挣得跟网里的动物似的。
    如前三日一般,陈恨现在船板上逛了两圈,然后双手搭在栏杆上吹风。
    一刻钟之后,他就回去。经过贺行身边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
    次日他再要出来,看守的人不再请示贺行,直接放他出来了。
    又三日。
    陈恨正吹风的时候,皱了皱眉,转头对身边跟随的两个人道:你们挡着我的风了。
    二人俱是一愣,不知道陈恨怎么忽然这样对他们说话,不敢还嘴,下意识就去看贺行他总是跟着陈恨一起来船板上吹风。
    贺行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教那两个人退到一边去了。他径直走到陈恨身边,碰了碰他搭在栏杆上的手:好几日了,先生这手还怎么不见好?
    碰了蛇似的,陈恨一下子就弹开了,扭头便走。这一回他连一刻钟的时辰也没待满。
    次日他再来,那两个人不再紧紧的跟着他了,远远地站着看他。
    他临走前,贺行说:不必掐着时辰,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再三日。
    贺行在船板上设了一张小案,小案上摆了酒食。
    陈恨被那两个人压着,坐在贺行对面。
    而贺行敛袖抬手,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其实这样就挺好的,你不闹别的什么,就在我这儿住着,我们两人谁都舒坦。单看李砚要拿什么来赎你罢了。
    陈恨不答,用裹着细布的双手捧起酒杯,仰头吃净杯中酒水。
    你们文人总闹脾气,有什么意思呢?名声能当什么用?贺行撑着头看他,自己却不碰一下酒杯,有的时候,认命二字,才是最要紧的。
    真好笑。陈恨抬头看他,你这种人说认命。
    贺行怪里怪气地笑了笑,指尖摩挲着瓷酒壶的肚:前十几年,我确是认了命的。
    他从衣袖里拿出个小竹哨子:今儿经过一个码头,有个买小玩意儿的小孩子,顺手给你买的。
    将小竹哨子放在几案上,贺行一松手,那小竹哨子便骨碌碌地滚向陈恨那边,最后被陈恨的酒杯挡住了。
    陈恨也不拿,道:那时候你随李渝因春猎入长安,送的也是这种东西。
    不是。贺行笑了笑,当年你趴在墙头看我弹琵琶,他们送金银钱财,你送的是这么个小玩意儿。
    我忘了。
    你这人要是安分些,还挺可爱的。
    是吗?
    你安分些,我都能找出你的一点好来,赏你一条活路;你要是惹得人烦了,挡着人的路了,我就真的把你烧了,抛进黄河里。
    陈恨心烦,他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伸手就要拿他手边的酒壶:你不喝我喝了。
    他抱着酒壶猛灌了一口,酒水浸湿半幅衣裳,酒气直冲喉咙。
    陈恨捂着脸咳嗽了好一阵,咳得厉害,死去活来的,恨不能满地打滚。贺行冷眼瞧了一会儿,才要抬手给他拍拍背的时候,陈恨一抬手,哐当一声,把酒壶给摔了。
    远处跟随的人一惊,才要上前,被贺行摆手制止了。
    陈恨说:老子当年
    贺行细听,才知道他说了什么,料想他是耍酒疯。
    而陈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手扶着栏杆,满袖兜风,扯着嗓子唱歌:老子当年,饱经惯、花期酒约。行乐处,轻裘缓带,绣鞍金络。明月楼台箫鼓夜,梨花院落秋千索。共何人、对饮五三钟,颜如玉。
    这是上半阙,下半阙他抚着掌,似笑非笑地瞥了贺行一眼,全不像是吃醉了的模样,只低低地吟了一句。
    嗟往事,空萧索。怀新恨,又飘泊。
    第110章 一程(7)
    后三日。
    八月十一的傍晚, 陈恨坐在船尾栏杆上, 面对江面吹风。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远处江天一线的地方隐约显露出码头熙攘的模样。陈恨偏头凝眸, 瞧了一会儿, 而后贺行走近,一只手按着他搭在栏杆上的右手。
    傍晚出来放风是惯例,他得有在船板上活动的机会。
    贺行以为他是个文人, 力气不大, 功夫不好,身上又没有武器,不会有太大的变数。
    最要紧的是,他手里还抓着林念, 陈恨顾忌着林念,不会同他动手。
    所以贺行不怎么防备他。
    贺行捉着他的右手手腕, 将他的手半举起来:先生手上这伤,怎么十几日了也不见好?
    陈恨略垂了眸去看,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细布只是裹住了手心, 不过裹得很厚。
    许是那时候碎瓷片扎得深了。
    贺行又问他:侯爷的封地,是已然过了罢?
    早就过了, 三天前就过了。他不紧不慢地收回手, 半真半假地朝贺行笑了笑,那时候我要是没喝醉,多少得想想法子, 给封地上的人递个消息。次日才想起来,亏死我了。
    贺行亦是笑了,问道:那天晚上,你唱的那曲子,还有半阙,是什么?
    陈恨抖了抖衣袖,接满了迎面吹来的江风,随后将双脚从栏杆外边收回来,一手撑着栏杆,跳回船板上。
    站稳之后,他在贺行身边绕了半圈,慢慢地踱到他身后去。
    嗟往事,空萧索。怀新恨,又飘泊。陈恨抚着掌打拍子,一面走,一面唱道,但年来何待,许多幽独。海水连天凝望远,山风吹雨征衫薄。向此际、羸马独骎骎,情怀恶。
    江水拍船的声音,将他的声音吞去不少。
    贺新声。陈恨忽然喊他名字。
    怎么?
    陈恨站在他身后,还是拢着双手,暗地里借衣袖掩着,左手却去解右手上缠着的细布,他说:这词儿,唱的是我们所有人。
    贺行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特别是前边这句,饱经惯、花期酒约。行乐处,轻裘缓带,绣鞍金络。陈恨靠在栏杆上,沉沉地叹了口气,终是将包伤口的细布给解开了。
    贺行身量小,陈恨猛地把他往后一扯,右手攥着碎瓷片,压在他的颈上。
    瞬间变了语气,陈恨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让你的人都过来。
    贺行尚不明白,他是怎么从手里变出一块碎瓷片来的。垂了眸,才看见他拿着碎瓷片的右手,手上裹伤口的细布是散开的
    他把碎瓷片藏在这里。
    在第一个船舱里,他就把一块瓷片藏在腰带里,包扎伤口的时候把它与伤口一起,藏在手心。
    那是摔碎茶杯得出的碎瓷片,不好藏起来,难怪他一开始把手裹成那样,难怪这位先生手上的伤总是不好。
    碎瓷片同伤口裹在一起,便免不了新的磕碰与划伤。
    奇怪,实在是奇怪,他不疼么?怎么就忍了这么久?
    碎瓷片一次一次的将血肉划伤,每日的新肉新血又将它滋养。
    日日夜夜,每日每夜。
    这是他的血肉养成的,这合该是他使得最顺手的暗器。
    碎瓷片压在贺行的颈上,毫不留情,已划出一道血痕。
    陈恨再说了一遍:贺行,让你的人过来。
    这时贺行的手下人正各自做各自的事情,陡生变故,竟是将众人都唬住了。滞了一瞬,机灵的跑进船舱去,要找林念。
    陈恨嘲讽地笑了笑,由他去了。
    待人空手回来时,才不慌不忙的,用碎瓷片在贺行的颈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陈恨不对他们说话,只对贺行道:让你的人听话。
    脖颈上疼了一阵,鲜血晕在衣襟上,贺行咬了咬下唇,轻声吩咐道:听他的。
    解下刀剑,扔进江里。
    开船转向,前边码头靠岸。
    两刻钟。
    忠义侯的封地是在三日前就过了不错,但是那前边,是陈恨母家所在。
    江南江北,李砚把两块地儿都封给他了。
    他母家就是个不起眼的临水小城,所以旁的人都不怎么知道。
    从前在长安城,说封地上的庄子,说的其实是这边。陈温和李檀都被他安置在这边。
    那码头也就是看着远,这时候顺风顺水的,杨帆鼓风,很快就能到。
    两刻钟的时间不算久。
    最重要的是,夏末初秋,这几十日,江上一入夜就要起雾,不快一些,陈恨怕有变数。
    这时候一双手攀上船尾,哗啦一声,一个浑身湿透的人翻过栏杆上了船。
    林念。
    侯爷,你这是什么法子?船舱里的舷窗这么小又这么高,我差点就卡在里边出不来了。林念捞起衣袖一拧,拧出一滩的水,抱怨道,得亏我水性好。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要不是我水性好,我就沉下去了。
    陈恨不语,只是笑了笑。
    他们江南的少年人,哪里有不会水的?
    林念见他不语,也不再说话,只是坐在栏杆上。借着江风与夕阳余晖,想把衣裳晾晾干。
    夏日里衣裳薄,两盏茶的时间,也干得差不多了。
    客船将靠岸时,陈恨看了一眼林念:你走罢。
    好啊。林念从栏杆上跳下来,很快就察觉出不对,那你?
    陈恨朝他笑:我有后招儿。
    岸上码头的百姓更多,他不能把这群人往岸上引。
    林念和他总得有一个人留下,没有人把着贺行,这一船人很快就会追上来,到时候两个人都走不了。
    林念坚定道:不行。
    而陈恨斜眼瞥了他一眼:你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影响我用后招。
    再纠缠一阵,船只靠了岸。
    林念拗不过他,不情不愿的、一步三回头下了船。
    他一下船,就听见陈恨对贺行说:叫你的手下人,开船,南下。
    林念上了岸,想起那时候他给陈恨包扎伤口,陈恨同他说了三句话,一是问他水性如何,二是让他有机会上岸,就快去找人,第三句话不是说的,是写在手上的。
    他在手上给他写了个庄子的名字。
    他十几日前就计划好了。
    林念恍然大悟,提起衣摆,转身飞奔。
    这是陈恨的后招。
    他就是陈恨的后招。
    *
    陈恨回头看了一眼,码头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来往货船并不多,客船与采莲船混在一处,船上的姑娘家哼着曲儿,是江南乡音。
    客船继续南下。
    天色渐晚,江上起了雾,举目望去白茫茫一片,再看不见有别的船只。
    贺行弹了弹手指,叹了口气:你这么架着,就不累吗?
    陈恨将碎瓷片往前送了送,低声叱道:别动。
    林念不理会他,往后仰了仰头,又道:那个林念都放下你走了,再往南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码头了,你自个儿要怎么办?
    住口。
    其实贺行说的没错,林念一走,他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一船人都带得远远的,好叫林念更安全些。
    贺行稍垂了目光,看见陈恨拿着碎瓷片的右手手心四个血窟窿,大约是他把碎瓷片包在里边的时候压出来的。难怪旁的人一碰他的手,他就避开。
    你这手上还都是伤,拿不住了罢?
    陈恨这回连住口也不说了。
    手抖成这样,以后怎么提笔写字?
    陈恨还是不理他,拉着他往后退了半步,靠在船舷上。
    你总这样折腾自己,要落下病根的。
    贺行闲聊似的同他说话,陈恨只觉得他吵闹,把碎瓷片往前按了按:你住口,别说了
    贺行听他的话,料他是撑不住了。略偏了头,用眼角余光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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