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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陈恨半边身子靠在船舷上,垂着眸子,倦了。
    贺行猛地往旁边一退,全不管碎瓷片还压在颈上,碎瓷片划过去,嫩肉外翻,鲜血淋漓,划了好大一个口子。口子虽大,却划得不深。
    陈恨反应得也快,登时弃了碎瓷片,反手抽出他绑在腿上的匕首,狠狠地往前扎了一下。
    贺行闪得快,匕首没刺中,只是从肩膀到手肘,又划了一个口子。
    这也是陈恨的后招。
    不止林念,还有他藏着的匕首,也是他的后招。
    只是现下,这后招也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一招没能把贺行给刺死,还让他逃了。
    他二人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出自同一家,都是在宫里学的。
    这时候打起来没有章法,陈恨仗着手里还攥着匕首,不要命似的攻他,却也只过了三五招。
    也来不及了,船上全是贺行的人,拳脚功夫都比他好。
    船上全黑,陈恨没让点灯,只有船头一盏行船用的小灯盏亮着。江上还有雾,看得并不清楚,但是贺行的手下人,已经察觉出不对了。
    在贺行喊来人之前,闪着寒光的匕首最后往前一扫。
    陈恨原本也没想着这一下就能砍中,只是趁着贺行往边上躲开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受伤的胳膊。
    贺行尚且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捂着伤口,疼得直抽气。
    船尾某处的栏杆最矮,只拦在陈恨的腰上。陈恨原本就靠在栏杆上,只消往后一翻,事情就都结束了。
    文人投江,本就是有先例的,他们文人祖宗就做过的事情,没什么厉害的。
    陈恨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但他就是投江,也得扯着贺行一起。
    也不知道一时间是哪里来的力气,他带着贺行往后一倒,越过栏杆,不受控制的直往下坠。
    就这么,还能回过神来,用匕首往贺行肩上扎一下,仿佛把他牢牢地钉着,钉死在江里。
    贺行骂他:你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冰冷的江水就漫过了口鼻。
    其实不论是林念还是匕首,都不是陈恨的后招。
    他没有后招。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之间,陈恨耳边传来不合时宜的系统提示音。
    第111章 南柯(1)
    系统提示音越响越急, 仿佛催促陈恨快走。
    可是他要往哪里走?
    秋日里江水的寒意渗进骨子里,从骨子里发冷。陈恨抓着被子,侧躺在榻上, 弓着背, 把自己缩成一团。
    朦胧之间, 有个人探了探他的额头, 然后从被子里抽出他的手,给他诊脉。
    章老太医。
    察觉到是熟悉的人, 陈恨松了口气, 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 就要睡过去时,听见榻前的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章老太医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风寒,再有就是累着了。不打紧,发了汗就好了。
    麻烦您。这是侯府门房张大爷的声音。
    章老太医抱怨道:他怎么总把自己弄成这样?
    留给咱们侯爷的时候不多了。张大爷了然地笑了笑,这大半年,给太子爷平反得侯爷来, 给几个世家治罪得侯爷来,江南改制也得侯爷来。再过一阵子,平叛还得咱们侯爷来, 事情赶得急, 他能撑得住才怪。
    陈恨觉着不对,这些事情什么时候全他一个人抗了?
    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章老太医叹了口气,与张大爷说着话就出去了。
    陈恨也觉着自己可能是病了, 只是方才张大爷说的那些话堵在他心里,他一时之间放不下,也睡不着。
    再过了一会儿,天光透过窗纸照进来。陈恨想,大约是天亮了。
    天亮之后,也就陆续有人来探他的病。
    头一个来的是瑞王府的世子爷李释,冷清清、阴沉沉的模样,挽起衣袖,捞起铜盆里浸了冷水的帕子给他擦脸:我去城外军营练射箭,顺便过来看看侯爷。
    说是顺道,其实李释待了很久。
    李释走后不久,镇远府小将军吴端就来了。
    前几日咱们议事,夜里风大,让你加衣裳你非不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他也撸起袖子,把陈恨额上敷着的帕子洗了一遍,再给他擦了擦脸。
    吴端也待了一会儿,才要离开,一开门,就好像在门外撞见了什么人。
    陈恨被烧得难受,努力偏过头去听,只听见隐隐约约的几句话,也听不清另一个声音是谁的。
    吴端同那人打过招呼,那人低低地咳了两声,道:朝上有些事儿,所以耽搁了。
    你也去看看罢。吴端大概是给人让了道儿,睡着还没醒,看模样是不怎么好。要是醒了,他要是问你朝上的事情,别跟他说。
    我知道。
    那人进了门,迈着步子,缓缓走到榻前。
    陈恨还以为他要和李释、吴端一样,用帕子给他擦擦脸。但是没有,他只用手背碰了碰陈恨两边面颊。
    这人手凉。
    借着这一阵凉意,陈恨很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方才他与吴端说到朝上的事儿,他的手又凉,陈恨原以为是李砚。
    不是。
    他应当注意到那两声刻意压低的咳嗽。
    是徐醒。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些人怎么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陈恨想不通。
    徐醒回了封地,章老太医为了给他治病,老早就随他去了;李释与吴端应当在长安;张大爷应当在回江南的路上。
    这些人怎么能聚在一处?
    见陈恨睁眼,徐醒忙收回手:你醒了?
    陈恨点头,徐醒又问他:喝点水好不好?
    徐醒把他扶起来,起身倒了一杯温水给他。陈恨双手捧着茶杯,抿了一小口,感觉好些了,只听徐醒又道:你好好养病,这几日阁中递上来的折子,我先帮你看着,有什么决断不下的,再找你商量。
    折子?
    陈恨一愣,什么时候轮到他与徐醒看折子了?
    李砚呢?李砚哪儿去了?
    想起那时系统急促的提示音,陈恨把茶杯塞还给他,掀被下床。
    他赤着足,跑出门外,在阶下站了一会儿,看见院子里光秃的梅树。
    这是侯府,他住的院子里。
    可他怎么会回了长安?
    系统,系统。
    徐醒从衣桁上取了衣裳,从身后给他披上:回去躺着罢,朝政也不急在这一时。
    朝政,他管个屁的朝政。
    李砚呢?李砚呢?
    我陈恨拢了拢衣裳,忽然想起什么,忙往外跑,我就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徐醒拦他不住,掩着嘴咳了两声,就要去追他。
    陈恨跑得急,侯府他又熟得很。
    抄近道穿花廊,他在侯府后边的竹树前放慢脚步。
    竹树掩映着,只能看见一角飞檐,他再往前走了两步。
    那座梦魇似的小楼就立在那儿。
    楼外看守的人,都是他手底下的人。
    陈恨忽然就明白了,或许是他投江死了,但是贺行没死,他没有完成任务,所以系统按照既定剧情读了档,要他再来一次。
    而根据既定剧情读的档,就从那个中断的任务囚禁李砚,自立为皇开始。
    李砚,李砚被他关起来了。
    徐醒赶上来时,陈恨正跪在地上,他低着头,一手掩着嘴,指缝之间漏出腥红。
    侯爷?徐醒给他拍了拍背,他却一口接着一口的呕血,心肺脏腑都叫他呕出来似的。
    忠义侯府原本就没什么伺候的人,这时张大爷与匪石又都不在,徐醒抹了抹他的脸,才知道他还哭了。
    徐醒叹了一声,俯下身,要把他背起来。
    自个儿就是个病秧子,怎么还能背他?
    陈恨抓着他的手,一面呕血,一面要站起来。
    好了,你别闹了。徐醒再叹一声,架着他的手,就把他抱起来了。
    小楼二层,原本盘着腿坐在长榻上翻书看的李砚闭了闭眼,将目光自窗外挪回书册上。
    *
    陈恨这病断断续续的养了许久。
    系统任务没变,还是永嘉五年年底前平叛。
    这些日子,他旁敲侧击,从张大爷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现在是永嘉二年年底,他从永嘉元年的除夕囚禁李砚,到现在快满一年。
    这一年里,他对外称说皇爷病重,对内联合苏相与苏衡父子、镇远府的吴端吴小将军,还有徐府的徐醒徐御史,把持朝政,大权独揽。
    做的大事儿主要是三件。
    其一是给从前的太子爷翻案,这件事情原本是先皇一手策划的。但是因为不好牵扯先皇,他把先皇摘出去了,翻案的旨意里没有提到这一点。
    既然给太子爷翻了案,办的第二件事便是清算徐家,顺带着也发落了几个世家。
    世家一除,第三件事就是朝廷改制。
    他现在有些明白系统为什么非要他把李砚关起来了。
    这三件事儿,都是得罪人的事情,一步踏错,满盘全输,不仅赔了名声,还要送了性命。得有个人挡在前边。
    贤臣,他这个贤臣当得里外不是人。
    此外还有一件事没有变。有一回他去三清山办事儿,给瑞王府的世子爷李释解了围。
    李释有一阵子跟着他念书,后来他忙不过来,就给李释封了王。原本李释才十二岁,不该现在封王,不过再硬的规矩,也抵不过陈恨现在是大权独揽的忠义侯。
    他大病初愈时,已经入冬。
    这日他与吴端、徐醒在房里烤火吃酒,顺带商量平叛的事情。
    因着他对外说皇爷病重,永嘉二年的春猎没办,顺王爷李渝与贺行没有进长安,闽中造反顺利得很,十月就揭了旗子。
    他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但是不管怎样,平叛的任务还是要做。
    陈恨裹着狐狸毛的毯子,只伸出一只手,从火炉边端起小酒杯,仰头灌了一口清酒。
    好了。徐醒顺手拿过他手里的酒杯,侯爷病才好。
    吴端也把酒壶酒杯收起来了:行了,喝得差不多了,收了收了。
    陈恨裹紧毯子,吸了吸鼻子,还打了个酒嗝。
    说正经了。吴端正了正身子,道,闽中那边
    陈恨略低着头,将面容隐在阴影之中,他低声道:吴小将军,闽中太难啦。
    我知道
    陈恨打断他的话:我走一趟。
    吴端拍案而起:你一个文人病秧子镇守后方,你走什么?
    陈恨不理他,偏着头哼歌儿。徐醒亦道:我也走一趟。
    吴端又拍了两下桌案:你也一个文人病秧子,你走什么?
    哼完了一支曲,陈恨转头去看吴端,用手指指节叩案,道: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进入下一个议题,我们三个都走了,谁在长安调度?
    你这个人简直是
    大权独揽,独断专行。陈恨接话道,这话我早也听烂了。下一个议题。
    吴端气冲冲的,不和他说话,陈恨便去看徐醒:枕眠?你怎么想?
    徐醒思忖了会儿,道:长安城有苏相
    不行,苏相一个人挡不住,他一个人,得被朝里那些人带偏了。陈恨摆摆手,到时候在江南,山高水远的,若是断援断粮,不但闽中收不回来,命还得搭在那儿。
    他说的是吴端和徐醒的命,陈恨心里清楚得很,这一次平叛,自己大概还是凶多吉少。
    徐醒问他:侯爷心里有人选么?
    我陈恨将双手掩在衣袖里,不自觉的弄手指,他有人选,但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徐醒大概也猜到他要说谁,却不替他开口。
    默了半晌,陈恨轻声道:皇爷
    他好像千儿八百年没念过这字眼了,一开口就生涩,也酸涩。
    徐醒但笑不语,吴端却道:皇爷不是病着吗?
    吴端心大,陈恨没把囚禁李砚的事情告诉他,所以他只以为李砚病了一年。但是徐醒知道,他是半猜出来的。
    皇爷病快好了。陈恨咽了口唾沫,很艰难地说,我找机会,跟他说一说,求求他。
    那就好了。这回吴端倒是不生气了,拍了拍他的肩,有皇爷在长安给你撑腰,闽中肯定一年就拿下来了。
    嗯。陈恨胡乱点了点头,我找时候和他讲清楚。
    顾念着陈恨病才好,再说了一会儿的话,吴端与徐醒就请辞了。
    陈恨披着毯子送他们出门,才开门,北风席卷着雪粒子就飞进来了。他伸手去接:在里边待着,都不知道外边下雪了。
    吴端转头看见院子里的梅树,便随口道:你院里的梅花开得好。
    陈恨也抬眸去看那花树:是。
    徐醒站在门那边,抿了抿唇,道:下了雪就更冷了,侯爷进去罢。
    徐大人才是。陈恨朝他笑了笑,出去时叫张爷给手炉添两块碳,雪天路滑,路上小心。
    徐醒想想,看着他又道:平叛不急在一时,皇爷的事情,亦不急在一时。
    我知道。
    送走了两个人,陈恨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梅花,忽然又想起李砚。
    这时候天晚了,要是这时候去找李砚,跟他说说平叛的事情,说说造反的苦衷
    不急在一时。
    可是他很急。
    陈恨为了壮胆,给自己猛灌了两口方才他们吃剩的残酒,一裹大氅,跑进院子里,徒手攀了两枝梅花。
    去找李砚,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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