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种田记（九）

    李望不明白剧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原先他能看见魂魄这事儿就已经很扯淡了，结果不单单主角在剧情还没过半的时候便死了，现在村里的人还奇奇怪怪的，无缘无故的跪一条河就算了，可看他们的动作和表情，完全就是在搞什么邪教仪式。
    李望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这些事的前因后果，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被人画了符号以后李望发现自己的头和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无法抬起来，就算他用了bb机系统商城里的卡片，也没有好转多少。
    好在余光里能看到一些最前方季晓岩的情况，只是在李望看来，季晓岩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然而季晓岩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好，他已经从丧父的悲痛中剥离出来，现在的他心态平和，甚至有一种超脱的自在感。
    他视线静静地与河面下的大鱼相望，大概对视了三五分钟，那鱼动了。
    最先浮出水面的是鱼的肉瘤，那肉瘤全身无毛，立起来以后比成人要高出不少，因为身体上像包裹一层薄膜，所以仅能从面相判断这玩意儿的性别大致是个男人。
    肉瘤完整出水后那底下的鱼便不动了，同一时刻，跪在地上的人群头低的梗低了，只有最前方的李父和村长还能梗着脖子看着那肉瘤人。
    肉瘤人环视跪在地上的一片，而后看向站立在那儿的季晓岩：“为何你不跪下？”
    那声音细细的，听在耳里有些好笑，但季晓岩实在找不出来，他看也没看肉瘤人，径直伸手将季谨抢了回来。
    也不知是不是季晓岩的态度惹恼了它，季晓岩伸手时那肉瘤人也行动了，它伸出一根足有人小臂粗的触须，紧跟着拴住了季谨的脖子。
    季晓岩在它触须升出水面时就提前做了准备，见那东西碰到季谨了，当即用手变刃劈了过去。
    触须被季晓岩的手刀切断，横截面流出许多粘粘乎乎的绿色液体，季晓岩看着恶心，用清洁卡清理掉了。
    观察到他动作的肉瘤人觉得挺有趣的，它收回触须，继而操控着鱼靠近季晓岩，看见他周身变干净时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
    季晓岩依旧没理它，肉瘤人见他不说话，逐渐失去了兴趣，它返回原来的位置，用恢复原状的触须勾住村长的腰
    “为何在白天供奉？不是说好了在晚上吗？”
    村长吓得两股战战，他双手合十先拜了拜才说：“实在是形势所逼，我知道你爱吃活人，可您要的这人突然死了，我们只有赶紧送过来给您做供奉了。”
    肉瘤人闻言看向一旁的季晓岩父子，随后再一次将头凑了过去。
    季晓岩瞪着它，准备在它伤害季谨是弄死它，谁知这玩意儿只是将脸贴了过来，身体和那底下的鱼还在原地没动。
    肉瘤人靠过去嗅了嗅季谨的脸，而后歪了歪头：“没死。”
    听到这话这话反应最快的是季晓岩，他掐住肉瘤人的细脖子，质问道：“他没死？！”
    被控制住的肉瘤人觉得不太舒服，它伸出两根触须想脱离季晓岩的禁锢，只是季晓岩在系统里兑换的能力太强，无论它怎么用力都没办法逃脱，最终由于使得力气太大，头和脖子直接断成两部分。
    肉瘤人头掉下来的霎那，李望发觉自己能动了，他赶紧擦掉头上的符号，然后冲到了季晓岩的面前。
    “它死了？”李望问。
    季晓岩定定的看着河底的那鱼，回答：“在那儿呢。”
    李望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方才没了头的肉瘤又冒出了一个头，它用空洞的眼望向季晓岩和李望二人，原先看不出什么的脸上出现了个愤怒的表情：“你们敢对我大不敬！”
    “你是藏在水中那只妖吧！”李望高声道，“既是妖，敬你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肉瘤人忽地大笑起来，“小孩，你现在不懂，等你老了就明白供奉本大人的意义在哪里了。”
    李望摇摇头：“我怕是懂不了了。”
    “哦？”肉瘤人道，“你是怕被本大人吃掉吗？放心，本大人只吃外姓人，待本大人今日将这最后一人吞进肚里，未来两年都不会出现了。”
    季晓岩觉察出它话里的重点，他问：“最后一人，你今年吃了多少？”
    “本大人每隔二人要食99人，”肉瘤人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对季晓岩说，“你的肉我闻着香甜，我很想吃你，可今年的数量已经够了，再吃一个怕是会被发现，那过两年再说吧。”
    季晓岩听了这话正要骂它，却听身后跪着的村民齐声应道：“是！”
    季晓岩听到他们的附和声抬腿将人踹倒一片，他身边的李望则注意到肉瘤人说的数量问题，他问：“你在怕什么？天罚？还是雷劫？”
    肉瘤人闻言转头看向他：“你这个小孩有点意思，懂的这般多，让我闻闻你是什么。”
    说罢它朝着李望飞去，不过可能是怕再次人头分离，这次它离的有些远。
    “年纪如此小，竟是个天生驱魂体质，”肉瘤人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看着李望，“极好极好，现如今虽成不了什么气候，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之后本大人想要以魂修身出水打个牙祭就简单了。”
    李望被它黑洞洞的眼睛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现在非常想将这颗肉瘤打爆，可现在的他能力太低，另外也不知道是心里因素或是其它，李望总感觉自己对眼前的这个东西存在敬畏心态，好像天生骨子里就怕它一样。
    李望的种种反应皆被肉瘤人收入眼底，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烂牙。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放心，本大人很遵守契约的，说好了不吃村内人就是不吃，只要按时将99个外村人送给我，该给你们的我一分不少给。”
    “你给他们什么了？”季晓岩问，“他们给你送活人，你只能保证不吃他们？”
    “当然不是，”肉瘤人对着季晓岩眨了眨眼，“财富、寿命我都能给，若是你的姓氏能在村中成为大姓，我也可和你们签下血脉禁制，你们满足我的要求，我保你们永世平安。”
    “永世平安？”季晓岩嘲讽道，“若你死了要如何保证平安？”
    “我死了与我合作的自然无法活下去，所以他们怎会让我死？”
    季晓岩总觉得自己从它的话里听出了小人得志的味道，他咬着牙问：“这就是你们不排外的理由？反正来了村里的外姓人都会死，便无所谓有多少人在此处留下。”
    “还是有所谓的，”肉瘤人嗤笑一声，“为了防止外姓人太多形成一定规模，你们村长只会留下小部分的人，或者在外姓人集中前将大部分人杀掉供奉给我的子子孙孙们。”
    说完这段话它陡然感叹起来：“人啊，有时比本大人心狠多的多。”
    它发出感叹的时候季晓岩和李望一下子想起之前抓到的那种小上许多头顶带瘤的鱼。
    “杀了它。”季晓岩道。
    .
    肉瘤人的本体其实是水底的那只大鱼，那大鱼现形后想要继续藏于光明河压根就不可能，李望和季晓岩不费什么力气就将它弄上了岸。
    上了岸的鱼一直拼命的往河边跳，被李望用结界拦住了。
    大鱼被困住以后岸上跪拜的人群终于能动了，只是他们看到那鱼后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惊恐，一行人跟没骨头一样稀稀拉拉的朝着鱼的方向又拜了下来。
    在他们拜的时候，结界中的鱼又能动了，李望赶紧又加了一层：“不好，这东西的力量和村民的祭拜有关。”
    季晓岩闻言立马召开一阵风将跪在地上的这帮人吹开，村民们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爬起来时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村长指着季晓岩大吼：“妖，妖怪！他是妖怪！”
    季晓岩对他们翻了个白眼，而后又掀起一阵风将这些人又吹远了些。
    瞎嚷嚷的村民走了以后，季晓岩和李望围着这头鱼走了一圈，期间听了一会儿肉瘤人的骂骂咧咧。
    季晓岩给它用了张禁言卡，而后问：“你说我爹爹没死？”
    肉瘤人唔唔唔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季晓岩将禁言卡解除，却听肉瘤人道：“狗东西，小兔崽子，等本大人出来一定要你……”
    肉瘤人的话没说完，因为忍了它很久的季晓岩直接用风刃把它的舌头割了。
    处理完这条鱼以后，季晓岩去季谨的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起初季晓岩什么都没感觉到，后来摸了摸他颈部的动脉，发觉那里有极轻微的跳动，倘若不是仔细查看，怕是很难辨认出来。
    季晓岩高兴极了，但他怕是自己关心则乱，便让李望过来试试。
    李望来时神情复杂，他道：“别试了，你爹爹确实没死。”
    季晓岩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李望揉了揉脑门：“你看看bb机更新的剧情。”
    季晓岩一愣，随即点开了bb机。
    bb机上的确有一个上个星期更新的内容，只是那段时间他和李望忙着看动画片，完全忽视了。
    最新更新的剧情是：“季谨险象环生中获得灵泉，带领着村庄村民开启致富道路。”
    季晓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