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幽灵与手记——空想神话(35)

    第52章 无光之海
    无光之海
    .
    曾经的我，像是悬浮在海中的小小泡沫。随波逐流，被翻涌的海浪卷入陌生的世界。
    我在渴望着什么。
    我在惧怕着什么。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给予给我了勇气。
    所以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如此美丽而又污浊的世界。
    然后流下了，寂寞的泪水。
    我在这里，这里。
    因为明白思念，才会为此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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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见到的人，叹了口气，津岛苦涩地勾起嘴角。
    不算特别失落，少年只是默默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观察着自己的身躯。
    手指轻轻点了点地上的落叶，指腹虽然穿过了叶片，但是诡异地，树叶用微小的弧度摇晃了一下。
    在没有风的时候，津岛又测试了几次，得出了结论。
    虽然像是被这个世界「排斥」了，但是还是存在着微弱如同蛛丝般的脆弱联系。
    嘛，毕竟这里是自己最初诞生的地方，即便这个世界再怎么不愿意接纳自己，自己还是有正当理由进入的。
    用脚踩了踩沙地，看着微不可见蹭起的几粒小小的沙子，灰发少年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不过这个联系，几乎就是没有来啊。
    毕竟没有人会在乎无风悄悄摇晃的树叶，或者无缘无故跳起、几乎看不见的沙粒。
    我是不会被任何人看到的，早已死去的亡灵。
    已经死去的人，是不可能重现出现在世界上的......我明白的。
    想到这里，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动了动，陷入迷惘，津岛缩了缩身子。
    突然间......又不是很想见他了。
    大概是因为这场单方面的相遇，只会让自己更痛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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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用担心会被车辆行人撞到，灰发少年漫无目的地走在繁忙的街道上，无聊地打发时间。
    自己现在这副状态，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造成的了。
    手指抚摸上胸腔，墨色的眼眸暗了暗。
    「书」即便是处在另一个时空，其与源世界的联系依旧存在还是会作为原本世界的支撑，维持着运转。
    「联系」就像是一根导线，是双相的，世界影响着书，书亦影响着世界，自己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因为沿着这根「导线」，而让精神短暂地出现在源世界了吧。
    大概并不会停留很久，毕竟这种反方向传导只是暂时的，应该很快就会断掉。
    ......看着无云的蓝色天空，津岛舒展着身体。
    平静而安详的世界......如此美丽。这就是「他」想守护的世界吗？
    这样想着，原本早已经干涸的泪腺不知为何，竟然产生了淡淡的酸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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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步先生？看着突然停下舔食、迷惑看着某个方向的黑发男人，芥川龙之介抬起了看书的脑袋，发出疑问。
    是看到什么想要的东西了吗，需要在下去买吗？
    ......没有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眼镜带上，绿色的眸子在镜片下专注地观察着，连手里融化的冰淇淋落到手指上，都没有打断江户川乱步的思考。
    您在看什么吗？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很正常的人流。
    奇怪，那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异能力吗，不......口中喃喃自语，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抵住下巴，男人陷入苦恼的思索那到底是......快步向前，乱步朝着某个「未知存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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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到逆着人流靠近自己的身影，停下步伐，少年歪了歪脑袋。
    一只陌生的手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津岛犹豫了一会，还是试探性地将自己虚幻的手掌，盖到了对方伸出的手指上。
    ......你认识我？瞪大了眼睛，乱步皱起眉头，一个荒诞的猜想在脑海中浮现难道，你是......！嘴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仿佛像是有一阵微风吹拂过。
    微微眯起眼，那双暗不透光的墨色眸子平静地注视面前激动的人，津岛缓缓将自己放在对方嘴唇上、阻止说话的食指移开。
    指腹挪动，少年的指尖在对方的脸颊上来回勾勒，书写出了词语。
    「不存在，世界」
    「忘记，我，很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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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什么吗。看着呆呆站在原地许久未动的人，犹豫片刻，黑发青年试探性地询问道：乱步......先生？
    没什么，芥川，我们走吧。把手中彻底化掉的冰淇淋丢入垃圾桶，脸庞上充满疲倦，江户川乱步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微笑。
    只是稍微有些难过了。
    难过着这个因为他人的牺牲，才得以正常运转的和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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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微微发冷的皮肤，呼出一口气，津岛抱住手臂，佝偻着腰，若有所思地低头瞅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腿。
    ......是要回去了吗。
    痛苦与渴求在大脑内纠缠争夺了许久，难舍难分，让少年不安地闭上眼睛。
    ......走之前，还是想去见他。
    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了，仅仅一眼就可以，这样自己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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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回港黑的车上下来，整理好衣领，将腿伸出，中原中也从轿车中走下。
    拍了拍因为坐在靠椅上被压到、而有些褶皱的外套，一个转身，男人步伐沉稳朝着港黑大楼的入口处走去。
    笨蛋帽子君！
    哈啊？眼皮下意识一跳，被这声熟悉让人咬牙切齿的呼唤声吸引注意力，中原中也愤愤扭过头侦探社的家伙，是想来......本来冷若冰霜的表情出现一丝崩动，露出几分恼怒。
    快点笨蛋！七点钟方向两百米！将手比作碗型扣在嘴边，江户川乱步如同小孩子般拉长着尾音，大吵大闹。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将视线移到了对方所说的方位映入眼帘的是空无一人，没有任何东西的干净港口。
    快点过去啊！要来不及了，笨蛋帽子君。深呼吸一口气，竭尽全力含着如果不想后悔的话不小心被海风呛到，穿着侦探服的黑发男人咳嗽了几声。
    后悔......？
    被这个词语刺激到了，还未思考对方为什么说出这番言语，身体就不自觉慌乱地朝着对方指引的方向飞奔去。
    虽然什么也没有感受到，什么也没有听到。然而愈靠近那个地方，本能就愈清晰地告诉自己。
    哪里似乎，存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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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过来啊。
    看着视线中逐渐放大的黑色身影，透明的珠子从眼眶中不受控制地涌出滚落，还未落到地面，就消散在空气之中。
    这样只会让我更加难过啊。
    虽然话这么说，灰发少年还是抬起自己缠绕着绷带的双手，舒展开手臂、做出拥抱的姿势。唇角僵硬地抽动，津岛艰难做出一个. 像哭一样的苦涩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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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奔跑的身形穿过了幻影。
    而那个少年，最终还是拥抱到了阳光在温暖之中，化作泛着光的白色文字、晕开消融，如同变成泡沫的小美人鱼，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津岛的精神会回到if世界呢。
    因为潜意识，津岛想要回去。
    所以在睡梦中无意识使用了「书」的力量。
    津岛因为放弃了自己在if世界存在的权利，所以永远无法回到那个世界了。
    即便是回去，只能像幽灵一样飘荡，无法接触到这个世界，如果隔了一片薄膜一样，不能久留。
    但是被细心的乱步察觉到了。
    津岛其实也可以陷入书中沉睡，逃避现实。
    但是如果自己陷入沉睡就会让「书」变成原来可以被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使用的无主状态，就无法保护书了。
    因此首领宰让津岛与书成为共生体也是为了让对方守护着书，因为书现在的状态是除非津岛的允许，否则所有人无法使用「书」。
    关于名字，津岛就是给自己起名叫津岛。
    非常随便，毕竟他本来的名字也不是津岛叫人间失格。
    不过自我介绍说我叫「人间失格」怕不是要被无数人查水表，所以津岛就说自己叫津岛。
    因为不是自己真正的名字，所以津岛起的很随便。
    一设我其实是想给失智起名叫叶藏，不过初设的失智比现在惨多了，现在的失智比初设的「叶藏」幸福多了，还不至于叫叶藏。
    所以我就给失智起名叫津岛而不是叶藏。
    本来以为fgo会呼声更多一些，没想到是文炼。
    感觉笔下主角比我聪明真是太难了，每次都在想会不会把津岛写笨了。
    智商1111
    我感觉我写智斗写得稀烂jpg。
    第53章 无光之海
    无光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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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曾抱有期待，那便不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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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开始，我的身体就开始有自己的情绪了。
    每当夜深人静，孤独一人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吵闹起来。
    眼球咕噜噜神经质地转着，像是在渴求某物，努力寻找着什么。肠胃也开始蠕动不安，神经传来一阵阵绞痛，焦虑像蚂蚁一样爬上了我的耳朵，簌簌小声地撕咬我的耳膜。血液在静脉中流淌，开始低低地呜咽，然后逐渐变得滚烫，让我感觉有些烦躁。
    但是最吵的果然还是我的心脏他像小孩子一样，一声又一声地抽噎着，然后呜呜地叫着，持续不断，像是什么野兽幼崽的狼狈哭声。
    很吵，也很让我感到羞愧。
    不准哭。我恶狠狠地说。
    可是听到我的呵斥，似乎是感到害怕，我的心脏哭地更大声了。
    那声音太过于磨人，也太过于刺耳难听，就像是什么怪物的诡异叫声，哀转久绝，让我难以忽视。
    我被他折磨地快要窒息了，于是默默拿起了短刀，对准自己的胸膛、准备刺入。
    然而在我鼓起勇气，准备刺下的一瞬间，世界突然安静了。
    我的心脏他不再吵闹了。
    他默默地、孤独地停止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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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手臂放在眼睛上盖住，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放在枕边的手机震动声打破了寂静的空气。
    指腹划过屏幕......喂。由于长久没有说话，少年的嗓音有些微微沙哑。
    津岛先生，关于今天的......听筒内传来平和的语声，缓缓解释着。
    我知道了。用左手撑起身体，默默从床上坐起。蜷缩成一团，灰色的发丝垂下，阴影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眸子，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疲倦的嗓音从口中吐出好累。发呆许久，像是如梦初醒般，津岛原本如同木偶般的表情逐渐泛起几丝鲜活。
    我到底该如何活下去呢。
    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我活下去的意义，为何会让我感到痛苦。
    不明白，明明我应该为此满足的。
    那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那种东西，明明已经永远无法得到了，也不能再去碰触了。
    无所谓了，只要放弃思考就行了。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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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墨色的眸子抬起，敏锐地看向某个方向。
    注意到对方的动作，一边的黑衣手下疑惑地顺着少年视线方向看去，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津岛大人，请问是......犹豫片刻，下属还是贴心的问出。
    没什么。看了几十秒，将头转回，津岛垂下眼眸走吧。听不出喜怒的清冷声音融化在带着风声的空气之中。
    那......这些......看着双手举起投降，在角落里绝望地站成一排的俘虏，津岛歪了歪头，扫过一眼。
    ......杀掉就好了。都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无能之人。
    是。
    虽然外表看起来不大，但是对于这位年少的干部大人，众人并没有轻视，而是迅速去执行吩咐下的指令。
    毕竟上个周.......
    回想着少年冷漠地处理掉「不忠」的下属那一副笑眯眯，眼眸内带着仿佛在看着猴子挣扎的玩味神情......那实在是太过于让人感到恐惧。
    那个少年，是个怪物。
    这是与这位新晋的干部相处一段时间后，所有人内心的想法。
    人类，亦或是这个世界，只是他的玩具，而他仿佛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笑嘻嘻地随心所欲玩弄着「生命」。
    「再让我感到开心一点吧，让我更多、更多感受到......」
    从那双黑色涌动着晦暗的眼眸中，倾泻出这样粘稠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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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有杀人才感觉到活着。」灰发少年这样说道。
    「我只有救人才感觉到活着。」棕发男人轻轻说到。
    为什么会与这个世界的「他」走向上相反的道路呢。
    这是津岛无聊时，经常打发时间思考的问题。
    为什么会从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事件中，获得了实感呢。
    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掌，津岛迷茫地瞪着圆润的眼眸。
    我明明......不想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镜子里的我，却是笑着呢。
    这样的我，好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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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津岛。推开门，看着瞅着文件若有所思的少年，赭发男人咳嗽了一声你晚上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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