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照被宿敌捡到后[娱乐圈]——栗鸢(17)

    江龄也侧了下身体甩开，低头玩手机：我不喜欢坐屋里。
    这年头的年轻演员，沉得下心来看拍摄的人太少了。小江是个好学的啊。
    徐导说的是，我也应该多来看看的。那我就坐这儿了？柯雾笑着坐下来，就挨在江龄也旁边。
    这下他头都不想抬了。
    手机一天看三万遍，没新东西可刷。新闻看完了，微博不玩，微信没几个好友。他有点好奇剧集剪辑完之后的效果，打开奇异果视频给自己充了个VIP。
    正在恨《错位之吻》白天不播出，微信突然弹出条新消息提示。
    【陆诩之：你的剧今天首播？】
    天地良心，他讨人嫌的陆叔叔来解救他了。
    江龄也找到了继续低头玩手机的理由，忙不迭地打字回复。
    【江龄也：对。】
    【陆诩之：觉得能赢么？】
    【江龄也：什么？】
    【陆诩之：赌约。】
    【江龄也：那我怎么知道。】
    他想了想。
    【江龄也：但我努力演了。】
    又加上一句。
    【江龄也：可是跟我演对手戏的女演员有点讨厌，我不确定我有没有演出喜欢她的感觉。】
    【陆诩之：你怎么看谁都讨厌。】
    江龄也拧眉。他总是能很轻易地从对方的话里挑出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江龄也：你不信算了。】
    【陆诩之：你从来不肯解释，这也怪我不信？】
    【陆诩之：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响，小闷葫芦。】
    【陆诩之：诶小孩儿，你说今年之内我究竟能不能从你嘴里撬出你不理我的原因？】
    【江龄也：不能。】
    【陆诩之：这么不近人情？】
    有些旧事，他舅舅来问他都没说，要怎么跟陆诩之讲。
    故作轻松地，他找了个借口。
    【江龄也：我求你删张照片，你都提了这么多要求。那你想知道原因，得送我点什么？】
    他本就随口一说，发完消息没管。贾龙涛和芦稔拍完一段激烈的争执戏后，就到他拍摄的时候了。
    他要跟芦稔拍一段尴尬的偶遇。芦稔少女心动，而他一无所觉。
    几秒钟的剧情，因为表达有些不自然，多NG了几次，一晃二十分钟过去。再回来时，柯雾拿着他的手机递过来，冲他笑：你有消息。
    我看看。江龄也避开她的视线。
    柯雾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眼神飘过来，状似无心：我刚刚是不是看见陆影帝的名字？你认识他吗？
    江龄也抬眼：其实我是陆影帝粉丝，喜欢把聊得多的工作人员备注成偶像的名字。
    真的吗？
    真的，我这儿还有陈影后呢。江龄也微笑着说，你觉得我怎么可能认识他俩嘛。
    也是哈。柯雾跟着笑笑，似乎有些失望。
    陆诩之发过来很多消息，一开始江龄也有些惊讶他突然的话唠，打开一看，才知道他只说了一件事，其他全是图片。
    【陆诩之：这个够不够？】
    他发来了一堆微博截图，以他本人登陆微博的低频次来说，或许又是特地去找的图。
    一些或大或小的网友账号表示自己就在拍摄场地附近上班，看到他和柯雾动作亲密云云。另外还有几家媒体的账号放出过捕风捉影的消息，虽然没提他们有暧昧，可配图非常令人浮想联翩。
    江龄也贴着防窥膜，不怕柯雾看见，放大了图片辨认，发现有几张是那天拍吻戏的时候拍下的。
    因为场景在茶水间，看上去像生活照，好像他们真的有什么似的。
    这可真是，熟悉的营销手法。
    这些年工作的时候遇见过想贴着他炒作的艺人无数，别说女的，男的也不少，所以比起意外，他更不满的是
    【江龄也：你连这些都找到了，还不肯信我说的她很讨厌？】
    【陆诩之：这是重点？】
    他感到有几分好笑，不过今天心情还算不错，懒得和小朋友计较。
    【陆诩之：晚上一起看首播么？我今天没事，可以过来探班，顺便接你回去。】
    【江龄也：我事很多，你别来。谢谢。】
    【江龄也：我看我的女主角很想认识你，你别来勾引我的16集女朋友。】
    说完他改了下设置，免得锁屏下消息提醒再显示出名字。
    而后把这几条消息转发给陶柏轩，便放下了手机。
    首播日，导演无心加班，提前收工，招呼众人早点回家撑点击率。
    陶柏轩过来接江龄也回公寓，他避开了人群问：哪儿得到的消息？
    那些号发得分散又隐蔽，虽说形成了话题，但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意识到是人为炒作。
    要知道，恋爱剧磕主角cp甚至上升到真人的传统并不是从他们这里开始的，几乎每部商业偶像剧都逃不开这个流程。
    因为江龄也张了张嘴。
    答案还没说出口，他意识到陶柏轩又要说又，所以他转了话头，总之是靠谱的。
    我当然知道靠谱，我已经在处理了。陶柏轩揉了揉眉心，不过不太容易。
    舆论这种东西，宜疏不宜堵，别人没明着说你们恋爱，上赶着澄清反而像心虚。有时候，必须等待舆论发酵，爆发才有推倒重建的机会。
    先回家吧。江龄也有点累。他在惦记今晚的首播数据。
    这回陆诩之要是还不删图，他都想去他家砸手机了。
    一个半小时后，江龄也在自己家中洗完澡，擦着头发坐到电脑前，打开奇异果网站，等待首播开始。
    倒计时结束，他点下刷新。
    这年头，视频网站纷纷加入了弹幕功能。他本以为打开弹幕后至少会看见熟悉的粉丝彩虹屁，没想到瞬间刷出来的，都是些污言秽语。
    【龄龄演戏就算了，为什么要跟这么个傻逼女人演情侣啊！！！】
    【男方粉快别骂了，嘴脸真难看，搞不好他俩是真情侣呢？】
    【这就是公费恋爱嘛，i了i了】
    【放屁！分明是炒作！这女主演拉着我家龄龄炒作好几天了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
    【听说这剧还有吻戏！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男方粉真是恶心死了，撕了kw你们就能跟蒸煮谈恋爱还是咋的？眼睛红得滴血了哦。】
    骂战随着进度条的移动一路升级。虽然预见到可能会发生类似情况，但当辱骂直白展现在面前时，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正想着，手机响，陆诩之打了电话过来。
    喂？
    我现在要是提醒你别开弹幕，会不会晚了几秒钟？
    江龄也顿了顿，嗯。
    那，你家在哪儿？
    什么？
    我的意思是，陆诩之说，你住几楼？
    作者有话要说：　　v前压字数，明天不更，后天见~
    之后没事就不会停更了，给大家造成不便很抱歉。
    v后按照之前的习惯，会有不定时的加更，感谢大家理解0v0啵唧~
    第20章
    你来了？现在？
    江龄也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起来以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没必要这样，陆诩之还没上来，还没出现在他面前呢。
    这间公寓是他出道以后买的。他出道即顶流，三个月结算收益的时候就有不少进项，当时舅舅说，补贴他点钱，给他买个房子，他选择要了个公寓。
    公寓小，比买整套房子便宜，不需要舅舅补贴太多。
    不过其实按每平方单价并不多划算，又是商用水电，还只有40年产权。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小区安保不错。
    另外就是，对他自己来说的优点。
    房子小，一个人住足够，如果有其他人要来，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不接待客人。
    问就是坐不下。
    陆诩之当然也没来过。
    很久以前他俩还是南苑单元楼里的邻居，进门出门总能碰见，那时候陆诩之也没进过他家门，更别说现在。他甚至不知道，陆诩之是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的。
    江龄也脑子懵懵的，这样想就问了，就见陆诩之回：知道你住哪儿的人又不少。
    那也是，公司里常负责他的工作人知道，舅舅一家知道，还有不少追他行程的大粉甚至私生粉知道，真想打听倒也不算难。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待客，客厅里堂而皇之地放着陆诩之送的礼物，还有卧室里这，这要怎么让他上来？
    晾着他？
    那好像也太过分了。
    江龄也整个思路是中断的，混乱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把单元楼号和楼层告诉了他。
    这里一层只有两户，江龄也对面住的是个艺术家还不知道商人，反正一个月30天能有31天不在家，这层楼，就他自己在。
    而陆诩之马上就要上来了。
    他如临大敌地看着家门，倏地回过神，跑过去锁上了卧室门。
    是有瞬间，想过不开门的。
    但很快他又神经质地打开了门，透过门缝，盯着不远处的电梯缓缓上升。
    不断上升的楼层像行刑前的死亡倒计时。
    终于。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走廊上是暗的。对面住户总不在家，江龄也又不喜欢走廊上太亮，一直没交那笔无谓的电费，于是这层楼的廊灯成了个摆设。陆诩之从开着灯的电梯间走出来，一时间只有一个黑黢黢的轮廓。
    188的身高，肩膀宽得像海洋。
    江龄也惊觉自己对他太熟悉了，看不清脸也能辨认出来人。
    怎么站门口？脸还没暴露在灯下，先传来了陆诩之的轻笑声，急着迎接哥哥了？
    他总是这样，懒懒地笑，虽说无心，听起来总有几分嘲讽意味。
    如果不是长得帅，江龄也时常怀疑他早在成长道路上就被人打死了。
    江龄也捏着门，唇线紧绷着：我没想过你会来。
    他没让位，陆诩之看出怪异之处，有些好笑：怎么，不让我进去？
    他手中拿着什么，江龄也低头一看，薄薄的塑料袋里盛着黄色的东西，从飘过来的油酥香来看，似乎是街边买的□□花。
    公寓附近城管天天巡逻，根本没有类似的小摊，他从哪里带过来的？
    人都到门口了，不让进好像太伤人。江龄也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退了半步：进来吧。
    和走廊上不同，客厅里灯打得很亮。客厅里摆着沙发、电脑桌，电脑开着，正在放映《错位之吻》，弹幕密集到遮住了主演的脸。
    厚重的遮光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打了蜡的木质地板、桌子整体反光；另外还有一个玻璃陈列柜，架着单独的射灯，比木质地板的反光更亮，乍一看，这客厅简直珠光宝气。
    陆诩之看见那个陈列柜就笑了：你都还留着啊。
    嗯。江龄也跟在他后面。他从小到大总共没收到过几件生日礼物，稀少的东西总是珍贵，不可能丢掉。
    公寓小到没什么可逛的，客厅里站着能一眼看完所有的格局
    一室一厅一卫一厨，阳台大概在卧室里，没看见；卧室门紧闭；再加上遮光窗帘，闭塞得叫人精神窒息。
    陆诩之向窗边走过去，想把窗帘拉开：大晚上的遮着么严实干嘛？
    江龄也两步追上，一把按住他的手：别拉。
    嗯？
    别拉。他重复，我特地拉着的。
    为什么？
    陆诩之挑眉，顺嘴一问。他本没有强求答案，因为知道这孩子什么话都喜欢闷在心里。
    却见江龄也嗫嚅着，低声说：会有人拍。
    什么？
    高倍摄像机，从对面的任意高楼，都可以拍到这里。江龄也垂了下眼，而且你应该能理解
    嗯？
    我不太喜欢看窗外。
    陆诩之的动作微妙停顿，看向他，稍稍严肃，这里只有7楼。
    他已经住得不算很高了。
    嗯。江龄也恹恹地应了一声，揉了下眼睛，可能不看不看就更严重了吧也没什么。
    他话音一顿，抬眼看过去，你到底来干什么的。看我房子的话，现在也看完了。
    陆诩之一愣。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进门起，江龄也就一直跟着他，大致站在客厅中心，动作僵硬。
    像是赶客。
    陆诩之看得出这个动作隐含的意思，更觉诧异：你真的不欢迎我？
    倒也不是。江龄也看了眼电脑屏幕，没看他。
    他逃避的态度让陆诩之哈了一声，极短促。
    白天被一个媒体的老朋友约出去吃饭，说这几天有家公司找他们发通稿，可惜钱给得很少。我随口一问，听说了你们那个女主演想贴着你炒作的故事，当时就发给你了。他说，想着，你从小不喜欢看人吵架，怕晚上首播看评论难过，所以找过来找你
    他垂了下眼，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袋子上。
    来的路上，他看到街边有麻花卖，顺路给江龄也带了一包。
    很多年前的习惯，到现在也没改掉路上看到好吃的，会买一包带回家。
    虽说现在南苑的隔壁已经空了，他带回家的东西也经常因为没人吃被扫进垃圾箱，但仍然坚持做这件事。
    可惜这小没良心的好像不太需要。
    不需要零食，不需要人陪。
    算了。陆诩之突然觉得自己眼巴巴跑来没什么意思，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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