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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万不可——存棠(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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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这样一说,陈述之反倒不忍心了,轻轻道了句:别这么说,我知道您对我好的。
    听到这话,梁焕忽然就笑了出来,玩味道:你若还是生气的话,要不我怎样对你,你也可以怎样对我呀。
    陈述之抽了抽嘴角,我不生气。
    *
    除夕这日,梁焕从清早起就一直在忙活,出席各种仪式祭典。下午,陈述之是和卢隐一起走进的未央宫。
    卢隐呈上一份礼单,是新年给朝臣和后妃的赏赐,要提前一日让梁焕批阅。
    梁焕拿来简单看了看,随口说了句:再去给欧阳丞相加点。
    坐在一旁的陈述之问:怎么还便宜他呢?
    这不是怕他反对我们年后要做的事嘛,多送点礼讨好他一下。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然而陈述之还是笑了。
    等卢隐走了,陈述之就凑过去问:陛下,给我的赏赐呢?
    梁焕这才发现什么都没给他准备,却还要嘴硬:六部的赏银早就发下去了,邓直没给你么?
    陈述之不接受他的糊弄:白天做事拿六部的赏银,晚上伺候您,您不赏我?
    梁焕想了一会儿,大言不惭道:那你不是也没送我东西么?
    听见这话,陈述之便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放在他手上,有些忐忑道:这是我送您的。
    那只是一个寻常的本子,封皮上没有写字。梁焕随手一翻,看到里面熟悉的字迹,突然就有些激动,以为是他给自己写的情话。
    然而看了两页,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你这写的都是什么?
    看到他的神情,陈述之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翻了一些书,挑了历代几次减税,把缘由、办法、得失都写上了。有些是书上收集的,也有我自己想的。倘若欧阳丞相要反对我们做的事,您就从这里面挑一些话驳他
    梁焕的表情变得十分尴尬,可怎么着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直接说一点也不喜欢好像不太好?
    您是不喜欢吗?
    陈述之很久没给他送过东西了,紧张得不得了,绞尽脑汁想他到底需要什么。后来想到他正在头疼这件事,那自己帮上一点该能让他开心吧?
    可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奇怪?
    梁焕也很失望,这种事谁来做不行,还需要他来送么?
    他勉强笑了笑道:喜欢呀,谢谢你。
    陈述之似乎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喜欢。
    这时吴镜的侍女来叫梁焕到后宫参宴。离开前,陈述之忽然瞧见桌上有本翻开的书,便顺走了。
    梁焕在后宫的除夕宴上找了几个妃嫔单独说话,关心了她们的生活,又让吴镜好好照顾她们,最后提醒她们别忘了多跟家人说宫里的好。
    他也知道,很多人把女儿妹妹塞进他的后宫,就是为了让她们生孩子,来巩固他们的地位,将来说不定搞搞外戚干政什么的。既然注定让他们失望,那就只能先哄着了。
    最后,他还是受不了一些妃嫔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于是给大家发了额外的赏赐,就自己回未央宫睡觉了。
    陈述之回到家,一进门就拿出给父亲的新年贺礼:一副程位的书法。
    程位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才名也很高,诗文书画都是大家。而且他的作品都是送好友收藏,从不出售,所以外人很难获得。
    陈述之虽然和他关系不是十分紧密,但好歹也算是他的学生,请他吃顿饭,要一副书法还是不难的。
    陈岁寒对他的礼物大加赞赏,直夸他孝顺、有出息。他以为这个礼物能换来今晚自己和家人的愉快相处,没想到陈岁寒变脸变得这么快。
    自从陈岁寒获得了秀才的身份,他就再也不去干体力活了,而是找了个学堂给小童开蒙,也有些收入。而陈述之平日里用不着钱,那点俸禄几乎全都给家里了,所以陈家三口人的生活还算宽裕。
    他的后妈林淑巧已经有孕,和他聊起一些后宫的事。陈述之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后宫里是不是有好多那种仰慕皇帝,却得不到宠幸的妃嫔?
    那可不是嘛!她神神秘秘地讲道,具体是谁不方便说,不过你说的这种人不在少数。咱们这位皇帝陛下清心寡欲,一年也去不了几次后宫
    陈述之差点没忍住笑,清心寡欲?他也就占个欲字。
    接着,陈述之又讲了素隐堂和对付欧阳清的事。没想到陈岁寒一听到这话就急了:好好地做官不会,搞什么党争?读了这么多年书,不知道治国□□,只知道争名逐利,真是辱没圣贤!
    陈述之耐心地给他解释:党争不是为了争名逐利,而正是为了治国□□、福泽万民。欧阳党的政策不能为百姓带来好处,反而让他们自己人中饱私囊。所以要扳倒他,实是为天下苍生谋福。
    还敢顶嘴了?陈岁寒冷哼一声,就凭你们几个孩子,居然想对付一个丞相?你要是把自己折进去,你爹怎么办?
    不是还有娴儿嘛,而且您可以再生一个
    那如果你担下株连族人的罪名,我陈家先祖的名声怎么办?!
    陈述之无奈道:您就不能想我点好,那说不准我扳倒恶丞相,从此声名大噪呢?
    你有那本事?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孽障
    陈述之叹口气,爹,我专门回来看您一趟,您非得跟我吵么?
    陈岁寒站起身来背对着他,冷冷道:没人求你回来,你该上哪去上哪去,我陈家丢不起这个人!
    这话戳中了陈述之的心,他或许有无数次的犹疑徘徊,却不曾有一次,也绝不可能觉得丢人。
    既然他觉得丢人,不愿见到自己,那不见就不见吧。反正钱也给他了,应尽的义务也尽了,问心无愧。
    他也放下筷子站起来,淡淡地说:那我走了。
    说着,他又跟陈娴嘱咐几句,便转身走出家门。
    见他出去了,林淑巧便过去拍拍陈岁寒的背,劝道:何必同他置气呢,他不过在家待一个晚上。
    他跟别人跑了,陈岁寒长叹一声,那便是泼出去的水,哪有在家过除夕的道理。
    离开了家,陈述之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他没想好现在该往哪走,若是回未央宫的话也太晚了,估计他已经睡了,不想吵他起来。
    去谁家估计人都歇下了,最后他还是决定到全天无休的雍州会馆凑合一晚上。
    已是子时,雍州会馆的茶室里独他一人,他要了一壶红茶,拿出怀里的本子。
    今晚守岁,不睡了。
    *
    正月初一,天气如常清冷。是休假的日子,梁焕却还是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卯时三刻就起床,也不知道起来做什么。
    他刚让传早饭,未央宫的门就被推开,陈述之带着一脸倦容走了进来。
    他见梁焕已经起了,便过去跪在他身边,虽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仍然努力笑出来,道:臣给陛下拜年。
    梁焕摸了摸他的头,调笑道: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压岁钱?
    我比您年长,要给也是我给
    你天天吃我的住我的,还好意思给我钱?梁焕说着,看到了他手上的两个本子,手里拿的什么?
    陈述之连忙把本子递给他,道:这是给您的贺礼。
    昨天不是送过了么?
    昨天那是我作为臣子进献给陛下的,今天是您自己看吧。
    梁焕把本子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陈述之,起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那样,一宿没睡觉似的。
    陈述之站起身来,便往床上去了,昨晚被我爹赶出家门,确实一宿没睡。
    赶出家门?梁焕惊讶地望着他,却见他一躺下便闭上了眼。
    就困成这样?他只得过去帮他盖上被子。
    重新坐回桌子旁边,梁焕拿起那两个本子。他认出第一本是自己这里的书,一本闲来翻翻的杂诗,就扔在桌上,不知怎么去了他那里。
    他把这本放在一边,第二本里全是陈述之的字。
    作者有话要说:  陈述之:陛下,给我的赏赐呢?
    梁焕:张嘴。
    陈述之:???
    第85章 私愿
    他便从第一页看起:
    第十三页,第二首,题为《合欢》
    按照页码在原来那本书上找到诗,对照来看,陈述之把整首诗译成了白话。一整本都是这样,从原来的书上找了一些诗,再给译过来。
    这书上原本各种诗都有,而陈述之专挑了些情诗,还都是意头好的。原诗的表达太过隐晦,而他译后就成为了炽烈而大胆的告白。
    梁焕一页页读下去,看着熟悉的字迹,好像这些话都是和自己说的一样。到了最后几页,白话又忽然变成了文言,他读了两句,是陈述之给他写的赠言:
    这个本子上的那些话,虽是借人之口,却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过去的一年我们经历了太多波折,可我想让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一直在乎你、珍惜你。
    对于即将到来的新年,我也不奢望太多。只要你能允许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对我来说就已是莫大荣幸。
    梁焕读完,便放下两个本子坐到床边去,望着榻上之人的目光是轻易没有的柔情。陈述之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想来是睡着了。
    他缓缓俯身,轻吻他的额头。
    *
    醒来时已是下午,冬日的烈阳也夺目,照得屋里满是金黄。
    陈述之下床,看到桌上给自己留了饭。这么久没吃东西确实饿了,他用过饭菜,抬头时又见梁焕常坐的地方放着一张纸。
    既然敞亮地放着,应该就是给自己看的吧。他过去拿起来,见上面写了一首诗,后面是这首诗的白话译文。
    不记得那本书上有这么一首,莫非是他写的么?
    也是一首绮丽缠绵的情诗,平日里总是嫌弃他写的东西,此时却觉得手上这首诗无比真切。
    梁焕进屋的时候,看到陈述之正专注地读着自己写的那张纸。他过去坐到他身边,把头埋进他的头发里,细细地闻他的气味。
    被这样亲近,陈述之心里痒痒的。他想回头,却听见一句:别动,和你说两句话。
    他只好转回去,把那张纸拿在手里。
    我想要的比你多,除了你说的那些,我还要你在今年里每天都过得好,不会受伤,不要再有那么多心事。你高兴了,我就也高兴了。
    陈述之不敢回头,只是往后伸手,摸索了一会儿抓住他的,说了一个:好。
    *
    正月十一日,户部尚书徐变陈奏,新引入的小麦种子使得北方各州粮食产量大幅增加,为了南北赋税负担均衡,应减少南方各州农税。
    正月十二日,欧阳清也不假他人手,自己上疏称现在赋税已然很低,应给北方加税而非南方减税。
    梁焕在朝堂上问林烛晖的意见,他想了许久才说:要不折中一下,南方减点,北方加点?
    之后,梁焕又在素隐堂里询问如何应对,所有人一致同意直接驳回欧阳清,理由有三:
    第一,这是欧阳党正式宣战之后做的第一件事,谁获胜了,谁的气势就会大增。
    第二,现在御史台的改革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即便降低赋税,由于贪腐问题将会好转,也不必担心国库进项不足。
    第三,欧阳党的人已被收拾了大半,而现在素隐堂能控制的新人,也已经广布在各地的各种职位上,不怕他们搞事。
    正月十四日,梁焕在朝堂上表明态度:完全支持徐变的提议。
    *
    正月十五这天,天气十分干冷。陈述之回到未央宫的时候,手上提了一盏花灯。
    你从哪弄的?梁焕看了这东西还挺感兴趣。
    陈述之提着灯给他行了个礼,笑道:前年您送了我一个,去年给耽搁了,今年就想给您带一个回来。
    梁焕把花灯从他手里接过来,挠着头道:这事你还记得啊,怪丢人的,那时候你不爱理我,我还一直缠着你
    若非如此,您的心意我便无从得知了。陈述之脸有些红,又觉得这么说太过轻狂,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往回找补的话来。
    梁焕拆下花灯上手提的木棒,把它放在床边,认真道:我跟你说个正事。
    陈述之坐到他身边来,把头靠在他肩上。
    看到他这个样子,梁焕情不自禁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话音如同说情话一样绵软:今天欧阳清来找我了。
    欧阳清比林烛晖年轻一些,却同样辅佐过三代帝王。在他眼里,梁焕就是个乳臭未干任听摆布的孩子,最近几年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变得狂妄起来。
    他也不是专门想和梁焕作对,但梁焕要动他的党派和他的政策,欧阳党的人就会给他压力,逼着他站出来维护众人的利益。
    他来见梁焕,也不跟他客气,开门见山道:陛下听信徐变的话,但那只是他一家之言,下面的人不服,事情就很难做下去。
    梁焕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自己一定要减税,那欧阳党的人就会阻挠这件事的实施。
    他冷冷道:不是还有你么?户部归你管,下面的人不服,自然该由你去制服。
    欧阳清虽低着头,话音却毫不谦逊:他们有主意,臣也管不住。
    管不住就趁早回去歇着。梁焕轻哼一声,你管不住,总有人能管住。
    欧阳清被这话激怒了,梁焕算个什么东西,敢叫他一个三朝老臣回去歇着?
    臣在丞相之位二十年,臣可以回去,只是不知陛下找个什么人,能接替臣的职分?
    梁焕哂笑道:比照你做丞相的第一年,找个完全相反的。
    这些欧阳清明白了,梁焕根本就不想和自己谈,他是铁了心要反对自己,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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