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别撩了！停下！——从此菌不早朝(102

    当然，也有少部分的孩子，形影单只，一个人默默地背着大大的书包，在路上走着。
    这其中就有金茂的身影。
    那时候的金茂还没有染金色的头发，而是一头黑毛，头发像是很久没有打理的样子，已经长得盖过了眼睛。
    沈尹抵达时，正好看到小金茂站在学校门口，被老师严厉叮嘱一定要去剪头发的画面。
    这是金茂？沈尹有些难以置信。
    是他，这是他六岁的时候，刚上学前班。南裴琛的声音在沈尹的脑海里响起。
    嘿，这感觉挺好玩的。沈尹拍拍脑袋：就好像你被关在我的脑子里似的。
    站在主控制室前的南裴琛微微勾起嘴角，突然清了清嗓子，道：欢迎玩家沈尹来到造梦国度，我是系统111，请玩家努力完成任务。
    哈哈哈！你的业务很熟练嘛，不过你少说了两个字。沈尹眼珠子一转。
    什么？
    既然你是我的专属系统，难道不应该称唿我为主人吗？沈尹义正言辞道。
    南裴琛忍俊不禁：好的，我的主人。
    嘶！沈尹又拍了拍脑袋。
    又怎么了？南裴琛在主控制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交叠在膝上，静静地看着沈尹的脸。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的声音太犯规了，我的脑袋要怀孕了。沈尹故作苦恼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那你就多怀几个，我养。南裴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轻轻吹气。
    你在喝茶吗？我听到声音了！沈尹皱眉控诉道：刚才我在的时候你不喝，我离开了你才喝，喝独茶！
    南裴琛差点把那一口茶给喷出来。
    错觉吗？这种口气说话的沈尹，有够三岁吗？
    等你完成任务回来了，我给你泡一天的茶，行了吧。南裴琛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现在的语气和表情是有多宠溺。
    沈尹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要你亲自喂给我喝，用壶嘴对着喂给我的那种。
    说完，沈尹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期待的表情。
    噗！南裴琛瞬间联想到了什么，还是把那口茶喷了出来。
    沈尹听到声音，不由哈哈大笑：琛琛，你可真不经逗！
    南裴琛轻拭去嘴角的茶水，指尖摩挲摸着茶壶，心道：等你来回来之后，就知道我到底经不经逗了。
    两人光顾着聊天，再一看才发现，小金茂已经离开了校门口，走了很远的一段路，眼看着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哎！怎么走这么快！沈尹赶紧追了上去。
    第177章 造梦国度（二）
    沈尹赶紧追上了小金茂，却在拐进那小巷子时，听到一阵小孩子的欢笑声，仔细一听，好像还是在唱着几句很押韵但是不成调的歌。
    歌声从刚开始换牙的孩子们嘴里唱出来，咬字难免有些破漏风。
    但是沈尹还是能依稀听出几个字。
    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没有娘，有娘生，没娘养，酒鬼爹爹天天忙，嘻嘻嘻，嘻嘻嘻，可怜可怜真可怜。
    原本是一首心疼可怜孩子，同时也让孩子明白妈妈很重要的歌，从这些孩子的嘴里唱出来，却成了一种幸灾乐祸，完全变了调。
    尤其是当他们围着小金茂，转着圈唱这首歌的时候，那种感觉更甚。
    这下子，就算沈尹一开始不知道金茂小时候的遭遇，这下也瞬间清楚了。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沈尹上前吼道。
    呀！坏人来啦！快跑！小孩子们被沈尹这么一吼，瞬间一哄而散，露出了被他们围在中间，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小金茂。
    这是金茂的童年吗？沈尹问道。
    南裴琛摇摇头，但是一想到沈尹现在看不到自己，便出声道：这是他的梦境，至于是不是他的童年，应该有九成可能吧。
    这是多么大的心里阴影，才会在这么多年之后，还能再梦见这么小的时候的事情。
    沈尹走上前，蹲坐下来，用尽量温和的声音道：小朋友，你没事吧？他们都已经被哥哥赶走了，不用害怕。
    金茂小小的身子抖了抖，缓缓地从臂弯里抬起头来，过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眼，又被他的眼泪给煳成了一团，沈尹只能看到他的鼻子和嘴巴。
    如果不是南裴琛提示，沈尹根本看不出这就是金茂本茂。
    你，你是谁？小孩子声音软软糯糯，带上那哭腔，很是可怜。
    我是见义勇为的大哥哥，你叫我沈哥哥就好。
    沈，哥哥。小金茂道。
    嗯，真乖，那沈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你一个人走这条路太危险啦。沈尹拿出纸巾，给小金茂擦了擦眼泪。
    不，不回家小金茂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又呜咽起来：我不要回家，我不要
    为什么呢？回家不开心吗？沈尹耐心询问。
    不开心，爸爸今天出门喝酒了，他喝醉了就会打我，好痛，好痛好痛金茂又埋头进手臂里，这下子，沈尹注意到了他露出袖子的手上，有着青青紫紫的掐痕。
    沈尹眼神微暗：那好，那我们就不回去了，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
    去玩？
    是啊，哥哥还认识一个大哥哥，他可帅可帅了！我们两个哥哥一起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沈尹道。
    好，好啊。
    沈尹在脑海里狂cue南裴琛：琛琛！一起来带娃啊！
    南裴琛：
    然而，还没等南裴琛说些什么，沈尹眼前的画面就像镜子一样破碎了，消失了，巷子不见了，小金茂也不见了。
    沈尹：？？？
    南裴琛：忘了提醒你，这里既然是他的梦境，那么一切都是随着他的想法来变幻的，他小时候没见过什么是游乐场，你让他怎么梦到游乐场？
    这样啊，那他一定很失望沈尹遗憾道。
    一道警笛的长鸣声响起，沈尹面前的景象再一次变得清晰起来，就见到一群人围在一个简陋的房门前，外面还停放着几辆警车。
    沈尹走上前，询问了一下站在最外围的人，围观者们立刻叽叽喳喳地来和沈尹讲事情的经过。
    哦，小伙子哦，你是不知道，这家孩子可怜哇，早早就没了娘，和一个酒鬼赌鬼爹过日子，今天人家讨债的上门，把他爹砍死了哇！造孽哦！
    好残忍的！我刚才往里看了一眼，满身都是血，捅了好多刀哇！脑壳子都掀开了，白花花的
    哎呀别说啦！中午不吃饭啦！
    沈尹蹙眉道：你们看见是讨债的上门了？起了争执？
    没看到，但估计八九不离十哇！造孽哦！当着娃娃的面砍人，还把刀子塞进娃娃手里，造孽啊！娃娃这辈子都有心里阴影了！可怜的娃。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倒是把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好像已经先于警方获知了事情的真相一般。
    很快，就有一个警员抱着一个被外套盖着脸的小孩出来，一边安慰着孩子，一边对围观的人道：不要拍照，不要拍照，孩子还小
    大家赶紧让开一条路，让那警员抱着孩子上了警车。
    沈尹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刚才孩子经过他身边时，那短短几秒的画面。
    虽然被蒙了头，但是沈尹还是可以看出，那就是小金茂，因为他露出的那一截手上还残留着掐痕，而且痕迹比起沈尹在巷子里看到的更多了。
    小金茂的身上都是血，而且不像是沾上去的，而是大片大片的溅上去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
    他的手心是白的。
    身上和手背都是血痕，可他的左手心却是干净的。
    是因为握紧了拳头，还是因为紧紧地握着其他的东西？
    而且还是在有溅血出来的时候就握着了，握得很紧很紧，直到血都干了，才松开。
    这样血就不会流到掌心里了。
    要不要去看一下现场？南裴琛在沈尹的脑海里提醒道。
    嗯。沈尹挤到了人群前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片：警察同志你们好，我是沈士侦探事务所的人，我认识金茂小朋友，我想申请调查这件案子。
    南裴琛听看着沈尹和警方交涉娴熟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以前是做这个的？侦探？
    是啊，听起来是不是很酷？沈尹在脑海里笑嘻嘻的回答。
    嗯，很符合你。南裴琛评价道。
    沈尹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警方，不过条件是他也必须要配合接受审问。
    沈尹同意了，于是在一个警员的监视下，穿上了鞋套和手套，走进了屋里。
    进去之后，画面就很清晰了。
    金茂那酒鬼父亲是在厨房被捅的，菜刀从他身后扎进去，一下子捅进了心脏，下手的人生怕他没死透，还转了几下刀，拔刀出来时差点把心脏碎肉给带出来。
    就这样，那酒鬼父亲还没死透，一路挣扎着爬到了厨房外面，于是就被这样砍了一路。
    然而，这一路上却没有别人的脚印，只有什么东西擦过地面时留下的痕迹。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穿着套了专门的鞋套或者塑料袋的鞋子，有预谋的完成了这次残杀。
    沈尹的目光放在了厨房的那张椅子上，椅子旁边的厨台上，正是摆放刀具的地方。
    看起来，就像是有人站在了椅子上面，拿出了菜刀
    沈尹走到了垃圾桶边，里面只有一些臭烘烘的呕吐物，想来是金茂的父亲没力气走进厕所，直接就近解决了。
    老大！厕所里面飘着一些剪碎的塑料袋，应该是冲水没有冲下去的！一个警员拿着一个透明的袋子走了过来，里面装着一些黑色垃圾袋的残渣。
    查一下沾上的成份。被水冲过的塑料袋，估计粘上的东西也洗得差不多了，说这话的警察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
    这位侦探，你觉得呢？突然，那警察转头看向了沈尹，一双眼睛看起来黑沉沉的，到不像是在征求沈尹的意见，而是想从沈尹的回答里判断着什么。
    那一瞬间，沈尹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办案人员对视，而是在和这个梦的主人对视。
    做梦之人，能看到一切，哪怕他自己并不在现场，但是他的眼睛，却无处不在，他能转换到所有人的视角，也能将自己置身事外。
    我觉得，他应该得到了解脱。沈尹道。
    黑沉沉的双眼中闪过了一抹亮色：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猜的。沈尹给出了一个万能答案，并且反问道：难道你觉得不是吗？
    对方沉默了一下，道：是，他得到了解脱。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些原本还在搜索着其他房间，寻找着线索的警员们，包括哪些站在外面围观的看客邻居们，都齐刷刷地站直起来，像是被操控的傀儡似的，用一双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沈尹，齐声道：他解脱了。
    他终于解脱了。
    从此之后，他就只有我了。
    只有我，才能保护他。
    这个场景真的十分诡异，但是沈尹谨记这是在金茂的梦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认真地听完了这些话，还没能问上几句，眼前的画面又再一次破碎消失了。
    当画面重组之后，沈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棵挂满了茎须的大榕树，榕树的旁边，是一个圆形的板块，上面写着几个金色的大字阳光之家。
    像是为了衬托这个名字，正午的阳光十分耀眼。
    沈尹探头往里看去，只见里面有很多孩子在草坪上玩耍，笑声不绝。
    然而，在这样的一片欢闹中，一个看起来很是瘦小的男孩，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第178章 造梦国度（三）
    沈尹仔细一看，那人不是金茂又是谁？
    这个时期的金茂似乎比原先长高了一些，但是身材依旧很是瘦小，像是饿了好几天似的，在同龄孩子面前矮上几个头，甚至比那些小他几岁的孩子还要矮。
    沈尹一打听，才知道这个阳光之家，其实就是一个孤儿院。
    金茂的那个赌鬼父亲死了，而他又没有其他的亲属，于是就只能被收留在这里。
    这会儿的金茂性格孤僻，完全没有未来那话唠暴躁小伙儿的影子。
    如果不是南裴琛查出来，沈尹根本就不会相信。
    你觉得呢？沈尹在脑海里问道。
    他应该还经历了一些事情，然后性格再次变化。南裴琛坐在沙发上，一边仔细查看着金茂的各项数据，一边道。
    琛琛，我现在甚至在想，我们最开始看到的金茂，到底是不是他的主人格。沈尹道：我是说，那个成为我们队友的金茂，依照他那样的性格，怎么看都不像是年幼时遭逢大变的样子。
    有这个可能。南裴琛继续翻资料。
    沈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你们是不是觉得金茂有问题？是他的这个多重人格有问题吗？
    南裴琛也不打算隐瞒：嗯，主神怀疑他身体里面被植入了程序，就是那种能占据他身体的程序，当然，也不排除他本身也是多重人格患者的可能。
    也许，正是因为金茂是这样的体质，所以当身体里面被植入其他的程序之后，才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也不会被源空间总系统察觉。
    这不，他甚至避过了主神的视线，要不是因为他在性命垂危时，为了自保爆发了一下，而被他完爆的对象又是一个半神，主神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的异常。
    南裴琛指尖轻点着桌边，思绪渐渐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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