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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昏君后我和反派将军he了——羽蛇(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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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连方才送信的二人也摸不到头脑,那兵士立刻慌着澄清自己:我真的是从少阳关来的,一路连气儿都没歇!
    两边的人都懵了,等萧方看到樊盛玉递来的战报烧辎重粮草,驱逐北羌三十里,大获全胜脑子更转不过弯来。
    这是同时传来了两封情况完全相反的战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槐身后那人身上,那兵士单膝跪地,朗声道:传讯营甲队二组,叶闾叩见皇上!
    萧方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就觉得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等一开口,立刻就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当初跟他在宫里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野驴兄么?
    当初他觉得小伙子愣愣的,倒是有个腿劲的本事,没舍得给他安个刺驾的死罪,让季云祺带去军中,没想到入了传讯营,这倒也是人尽其用。
    云祺季将军赢了,是吗?
    是!叶闾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兴奋,与之前的传信人相比,竟没见多少疲惫:将军令人东西夹击,把北蛮子烧得鬼哭狼嚎,跑得比什么都快。
    萧方在大悲的打击下,一时没能缓过劲:那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秦槐先反应过来:你是什么时候从少阳关出发的?
    他问的是萧方这边的人,那人立刻挺胸答道:回公子,是腊月二十凌晨!
    你呢?
    叶闾也毫不犹豫:腊月二十一傍晚!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萧方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少阳关那边已经积雪不浅,在之前送战报时,就有马匹不便行走的地方,只能靠两条腿找去下一个驿站。
    原来不是战报出了问题,而是野驴兄实在太能跑。
    这一场虚惊几乎耗尽了萧方全部的力气,要不是有季云枫在身后撑着他,他甚至都怕自己会站不住。
    云枫,赏。
    季云枫领命,带着三人打赏下去,萧方才靠在门上苦笑:幸亏你们来了,否则我
    没有否则,樊盛玉也拢了披风,一只脚跨进了门槛:云祺还真是了解你,生怕你担惊受怕,结果早赶晚赶,还是差一步。
    对着这两个人,萧方也不摆架子了,赧然道:也是我不好,我该相信他的。
    我的牙快被你们齁掉了,不过这事不能轻饶他,等他回来,您可得好好罚他,秦槐笑嘻嘻地跟在后面:皇上,大过年天寒地冻的,我们两个跑来送信,有没有赏呢?
    赏?萧方有点发愣:要赏什么?
    这两个人平时也没要过什么,这些事也从来不是他管的。
    樊盛玉在前面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赏两杯酒如何呢?
    萧方嗤地一笑,不由莞尔:两杯怎么够,今天可是除夕,不醉不归怎么样?
    就算是从前回老家过年,萧方也没喝过这么多酒。
    明明想的是让樊盛玉和秦槐醉在季府的,结果最后却不知怎的,变成了这两个人车轮战一样灌他酒,慌得季云枫在一旁频频为他挡酒,在四个人里最先醉倒。
    他隐约记得樊盛玉提议饮酒作诗,被其他三人一口否决,都不想玩费脑子的东西,最后勉为其难行酒令。
    仗着语文老师硬塞在肚子里的一点残渣,他大着舌头窃了古人的一肚子墨水。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樊盛玉先是赞了一句好文采,而后三人一起拿酒瓶怼在他脸上要罚他季云祺还在战场上,不许他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最后四人谁也没顾得上什么形象,都东倒西歪地趴了一地。
    醉了,睡一觉便是天亮,再一觉,便等到春花盛开。
    难得喜气洋洋的一年春天,人潮往来熙攘,繁荣更胜去年,没有天旱水灾,没有饿殍在道,这注定是一个美好的开端。
    迎春开得最早,拥挤的嫩黄在枝头上歪出一串,将枝干的灰色都包裹在里面,被阳光照得晃花人眼。
    萧方像是屁股上长了钉子,频频从车辇上起身张望,每次都只能看到这样绚烂的颜色一直延伸到官道尽头。
    云枫,他忍不住向身后问:是今天,没有错吧。
    季云枫应声打马上前答道:没有错,我哥说的就是今天回来!
    他向后看了看,又轻声说:皇上,有几位大人年事已高,要不然请他们先回去
    虽然没指名道姓,可后面立刻有苍老有力的声音呵斥:臭小子!老夫还不至于老到等不起!
    俞相也被秦槐推着向前几步:如今气候宜人,在外面多走走,也于身体有益。
    萧方向季云枫苦笑摊手,表示自己也管不了。
    他本来没要求这么多人陪自己一起等云祺回来,可是早早散了朝后,所有人的车驾都自动地等在宫门外,跟他一起来这里等着。
    季云祺要回来了。
    人还没有回来,北羌臣服的降书已经送了回来,这一仗直入北羌腹地,少阳关将迎来至少二十年的太平。
    也不知等了多久,官道上滚滚的烟尘像是凭空卷来,马蹄踏地地面仿佛都在震颤,不用季云枫高喊我哥回来了,所有人都已经在车马上伸长了脖子。
    檀字国号当先,后面跟着季字大旗,随着地面的颤抖越来越近。
    萧方在辇御上站着,一只手死死地扶在车,眼中只有最前方疾驰而来的黑马墨甲将军。
    不用去看清头盔遮掩下的面容,他都能清晰勾画出那副眉眼。
    被带起的烟尘随着队伍渐渐停下,扑头盖脸地向他们这边袭来。
    架着车辇的御者刚侧过脸去,用袖子略挡了挡尘土,便觉得有人从后面跳到他身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一脚踩上了车舆,向前奋力一跳。
    后面一阵惊呼声:皇上!
    一片黑云如狂风席卷而来,那匹黑马从辇御旁错身而过,马上的将军长臂一捞,将跳出去的萧方卷在怀里,放在身前。
    你疯了!季云祺又惊又喜,低声轻骂一声。
    嗅到鼻腔里的都是尘土的味道,还有期盼已久的温暖,萧方不等坐定,便反手攀住季云祺的脖颈,勾得他弯下腰来,狠狠地咬在他的嘴唇上。
    季云祺僵成了一块石头。
    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萧方痛快地吻了个够,就着季云祺的手一抖缰绳,扬声大笑,调转马头,两人一骑绝尘而去。
    第84章 倾心
    跟在季云祺身后的邢阳起初还一脸兴奋的模样, 只待将军招手下令,便振臂高呼以昭军威,甚至在季云祺的黑马卷起的尘土扬到脸上, 还兀自保持着欢喜的模样。
    直到两人一马飞驰而去不见了身影, 他才察觉到哪里不对,笑不出来, 甚至在拉着缰绳转了一圈, 才沉痛地意识到,自己就这么被主帅抛弃了。
    或者该说,当着众人的面,他家主帅被劫走了
    他们我
    除了太后,没几个人的脖子能从那个方向转得过来。
    邢阳,诸位, 太后也看着那个方向微笑,替萧方对面前的一干人郑重一礼:一路辛苦,恭喜你们,凯旋归来。
    他们这是虽然在遇见两人的第一时间, 秦槐就已经看出两人的关系, 之后两人关系的一点点发展更是都看在眼里, 可在大庭广众下见到两人亲热, 还是第一次:他们这是要昭告天下了?
    他问的是樊盛玉。
    虽然两个正主都不在,庆功宴一样开得热热闹闹,两人都喝了些酒,回来的路上, 天都黑了。
    樊盛玉闭着眼,背靠着车壁不说话,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秦槐笑了一下, 自说自话:现在这个时候倒是挺好,去年收成好,皇上声望正高,云祺也刚刚打了扬眉吐气的大胜仗,他们还真是会选时候。
    一直到马车的速度开始慢下来,樊盛玉才慢慢答了一声:是啊。
    就是不知道云祺那边还会不会瞻前顾后算了,现在他们的事想捂着都难,也不是云祺说了算的时候。
    秦槐摇摇头,掀开车帘,见家门就在面前,先跳下车去,又将手伸过去,漫不经心笑了一句:还挺羡慕的。
    樊盛玉扶着他的手下车,笼着手站在灯笼照出的暖红灯火下,看着下人拉走马车,向秦槐偏了偏头。
    走西角门吧。
    他酒量比秦槐好些,从宅门进去,要绕好大一个圈子才能到秦槐的住处,走西角门的话,可以直接把秦槐先送回卧房休息。
    秦槐对他自然言无不从,跟着他向门右边绕去,转进一旁的巷子里,向西角门走去。
    两人这么默默走了半程,秦槐余光里看到身边的人影停了一下,还没等问,便被人按着肩膀推着靠在墙上。
    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秀目遮挡在发丝的阴影里,没有被黑暗遮挡的薄唇随着精巧的下巴向上抬了抬,触在他的嘴角。
    而后那人将头抵在他的胸前,轻轻说道:我也好羡慕。
    ***
    萧方把头抵在季云祺的胸口,凶狠地把人顶在树上靠着。
    二月的春山里,一片叶子都还没有长出来,树干上只有斑驳翻翘的树皮,季云祺身着甲胄,靠在树上,只把树皮撞下来一片,倒不觉得疼,便乖乖地让萧方抵着。
    在战场上踏过尸山血海的年轻将军快被这个看似凶恶的拥抱融化,温柔地看着伏在自己胸前的人,这故作张牙舞爪的样子,看起来比往日更加可爱。
    在战场上,他不敢分心,如今亲手把人抱在怀里,在最深处藏着的思念才疯狂发酵,汩汩地满溢出来。
    方方
    萧方抽动着嘴角,想说点什么,又怕一开口就没出息地哭出来,想发泄地掐人,上下摸了一遍,全都是硬邦邦的铠甲,无处下手,忽然竟有种被欺负了的委屈。
    季云祺你混账!
    方方,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季云祺拿捏着他所有的软肋,一声轻唤,仿佛冰块入沸水,瞬间浇熄了全部怒气。
    这几个月,萧方的心情岂是简单的担心两个字可以形容,可真要拿出兴师问罪的狠劲时,看着季云祺有些疲惫憔悴的脸,他又狠不下心来。
    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转了弯:少阳关是不是很冷,你吃饱了没有,怎么都瘦了?
    关心至极,终究腹中千言,口中木讷,萧方忍着抽自己一个嘴巴的冲动,尴尬地补了一句:我知道你会赢其实也,没有特别担心。
    我很好,季云祺看着萧方变得更难堪的表情,忍着笑,为他捋捋头发,主动坦白罪行:过年的时候吓到你了,是我不好。
    萧方本来记得自己有什么别的事要问,被他这么一打岔,忽然紧张起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真的偷袭失败了吗?
    假的。季云祺耐心地解释:入冬之后,连着几战,对方都有所准备,我怀疑少阳关内有细作,几次排查之后,放了假消息出去,然后假装败落,再与邢阳几人夹击,胜了一场。
    萧方这才明白,为什么两封战报挨得那么近:那细作呢?
    也被找出来了,季云祺将他整个抱在怀里,用下巴亲昵地擦着他的头顶:这件事不能告诉太多人,所以军报还是发出去了,我回少阳关后,立刻派人追上来,有没有吓到你?
    萧方心想岂止是吓到,心脏都差点不跳了,却还是嘴硬:没有,我知道你能赢!
    他停了一下,又轻声说:你就算输了,也要好好地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来日方长再去报仇,我不怕你输,我只怕你不回来。
    摩擦他头顶的动作忽然停住了,他想抬头看一看,却被季云祺单手按着脑后,不允许他仰头看自己。
    半晌,才有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方方,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你等我回来,我就算爬,也会爬回来。
    靠得距离铠甲太近,萧方能看到一片片鳞甲的缝隙里,沾着擦也擦不掉的血污,他喉间哽了一下,踮起脚,伸手摘下季云祺的头盔。
    沿着胸甲慢慢向上蹭,嘴唇擦过滚动的喉结,因为没有好好打理而有些扎人的短胡茬,一直攀上去。
    季云祺低下头给他亲,给他摸,轻声问:是不是变丑了?
    丑了。萧方扯着嘴角,让自己笑起来。这样的云祺少了几分柔美,多了许多英武,只瞟一眼,更让人心头鹿撞,却道:丑了好,我之前还怕你嫌弃我,现在丑了,正好配我。
    方方,其实你特别好。季云祺答得有些魂不守舍,抱在萧方身后的手渐渐收紧。
    从少阳关回来的一路上,他都会时不时地走神,有一个对他来说如同决定生死的问题,一直也没有想好该如何问出口。
    甚至不知道回来之后,萧方会不会愿意见自己。
    虽然最大的恐惧顾虑在萧方向他怀里纵身一跳时,已经消散,但这件事总该有个了解的。
    他深呼吸一次,才缓缓地问:方方你的病好些了吗?
    萧方身体一僵,突然想起自己心心念念要算的账来,用力挣脱出来。
    季云祺!
    季云祺的怀里一空,心蓦地沉了沉,嘴唇翕动片刻,将目光移去一旁:在。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还是不肯主动交代,萧方一看他不甘于自己直视的心虚模样,火气就蹭地窜上来,骂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打又嫌手疼,终于忍不住一脚踢过去。
    纪凌!你是不是纪凌!
    季云祺不躲不闪,腿上硬挨了他一脚,惊得呆住:你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我不知道的话,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啊?萧方气炸了:你现在就直接回答我,你是不是纪凌!是不是你找猫刘把我弄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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