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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GL)——九皇叔(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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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路军在此地停了多久?元乔疑惑,进来后就见到安营扎寨的东路军,军将有条不紊,可见并非是匆匆而来。
    元莞解释:约莫是前日里来的,此处有处堤坝不稳,周暨前来修葺,就将人顺势带来。一旦堤坝坍塌,必有祸事,自然多备些人。
    此事未上奏疏,你如何知晓?元乔道。
    我让周暨压了下来,以此为借口调兵。元莞有些心虚,元乔若不理解,就会害了周暨,私自调兵是大忌。
    她担忧,元乔只狐疑一阵,想通后也不再问,只将帕子递给她:累了就歇会。
    坐马车也非悠闲的事,尤其是一日一夜,骨头都感觉颠簸得散架了。
    帐内只一榻,仅一人住,元乔看了一眼皱眉,元莞不在意,拉着她一道躺下:挤了些,将就就好。
    她体贴地将人圈在自己怀里,紧紧贴着,这样就会缩小两人躺下的位置。
    元乔靠着她,心中亦是安定不少,握着她的双手后,低声道:周暨之事,下不为例。
    陛下还指望有下次?元莞语句故带轻松,怀里的人毕竟是皇帝,常人之心都会疑惑,何况身处高位的人。
    元乔不语,略有些疲倦,欲阖眸,元莞又道:你莫要疑心,就当我求胜心切。
    没有疑心,周暨不会做违背圣意的事来。元乔不在意周暨的事,也没有猜忌,长叹一口气,言道:我不会疑心你。
    从下.药那夜至今六七年,两人好过、也猜疑过,君君臣臣,走至今日还可相拥而眠,若再猜疑,这条路就走不下去了。
    她想了想,又道:至亲之间也有猜疑、不和。
    这么一解释,元莞当即愣了下来:我二人是至亲吗?
    不是吗?元乔轻轻一笑,握住自己腰间的手,置于唇角亲了亲,若非至亲,我怎会轻易随你出宫?
    想想也是,皇帝不问细节,就随着人走了,如今想来,旁人都觉得后怕。
    两人抵靠在一起,外间传来士兵训练的声音,元莞心中忽而升起一股暖意,唇角弯作深深的弧度,不作言语,反咬住近在眼前的唇畔。
    嗯元乔呼吸一促,不觉动了动身子,床榻太小,避无可避,只得任由元莞肆意妄为。
    齿间轻轻摩挲着耳后,肌肤微疼,暧昧的气息充盈着鼻尖,就像是一团热火涌入心口处。
    夏日本就酷热,紧密贴合在一起后,热意蔓延,更像冬日里抱着暖炉。
    元莞的手极为安分,单单落在腰间,唇角沿着耳畔盘桓而下,湿热紧密的吻落在颈间,元乔一震:今夜还要见武将。
    我不咬你。元莞敷衍一句,不舍地松开她,抱着她道:睡吧。
    被她这么一撩拨,元乔几乎软在她的怀里,热流在身上涌动着,哪里能睡得着,呼吸渐渐轻了下来,眸间涌动着水色,几无睡意。
    元乔思绪杂乱,脑海里反复想着政事,身后传来徐徐呼吸声,她往后靠了靠,安心地阖眸。
    两人睡得安逸,一觉至黄昏,周暨领着路军统领前来见皇帝。
    苏英在侧跟着,更比以前英气几分,周暨觑她一眼,低声道:你莫要这么凶。
    我哪里凶了?苏英沮丧,今日想起周暨看见元莞时的高兴,心里不觉失落。
    周暨趁着路军统领不在意,拽了拽她的袖口:阿英,我对元莞无心了,你信我。
    苏英面色如旧,伸手给她整理好衣襟,意味深长一笑:我知晓,就算你有心,元莞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周暨嘴角抽了抽,不好多言,怎么能这么打击她。
    元莞是惦记着陛下,再者陛下这般神圣的女子让人惦记也是常有的事,她比不起陛下是理所当然的事。
    两人在侧嘀咕,路军统领赵阔见怪不怪,扬首挺胸地看着一侧,根本不介意二人亲密的动作。
    帐内的两人已醒了,元莞僵持着半日,胳膊有些发麻,元乔给她揉了揉,道:近年来没有听见你说胳膊疼,可是大好了?
    好了,偶尔天气凉了会疼上几日。元莞也不瞒她,嬉笑一阵后,让人去请外间三人进来。
    赵阔昂首挺胸,见皇帝后精神一振,近年来江南东路无所事事,毫无用武之地,如今面见皇帝,他自然要把握机会,好生露一回脸面。
    一旁的周暨为避嫌,都不敢去看元莞,低头垂眸就似犯错一般,元莞看她这副样子,想起元乔口中的惧内二字,她无声一笑,苏英敢抬首看她,回视她一笑。
    两人心照不宣,赵阔谈起布防一事,声音洪亮,彰显军人的姿态。
    元乔不在意他的作为,对于布防一事也很放心,夸赞几句就令他退下,同苏英道:夫人近日可写信回魏国公主府?
    写过,至今没有回信,想来临安城内必然是出事了。苏英回道。
    魏国公主府的家信都送不出来,可想而知城内的局面。元莞趁机道:你可曾与陆县主联系过?
    没有。苏英摇首,面色有些不自然。
    不若夫人写信给陆县主闲话家常,看看可能有何音讯?元莞建议道,陆连枝左右逢源的本事可比魏国长公主强多了,或许她还是可以传递消息。
    苏英明白过来,当即应允,见无事拉着周暨就离开了。
    她二人一走,元莞就笑开了,朝元乔道:方才我算晓得什么是惧内了,周暨那不敢怒不敢言的神色当真是有趣。
    元乔比不得她轻松,未曾在意周暨与苏英的神色,听她这么一说,也不觉笑了笑:周暨本就性子软弱,苏英强势,二人可见高低。
    周暨不爱争抢,苏英则不同,两人也算相辅相成。元莞笑得不行,恰逢刚起,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元乔肩上就不想动了。
    元乔摸摸她舒展的眉眼,难得的安定添了几分温馨,心中动容,俯身亲了亲她的眉眼。元莞大受鼓励,起身就要亲回去,吓得元乔忙拒绝,她丧气道:撩我又不给亲。
    元乔淡笑不语,身体后靠,大有退避三舍之意。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晚上不同你睡了。元莞气呼呼地回了一句,在一侧包袱里翻找着从行宫里带来出点心。
    落霞心细,准备几样可以放置几日都不会坏的点心,军营中不方便,只能拿点心来充饥。
    翻出酥饼咬了一口,口感不大好,依旧能吃,她拿出一块递给元乔:口感不好,将就些。
    元乔咬了一口,口感确实不好,元莞吃得津津有味,可见是饿了,她忙倒了些水:慢些。
    没事的。元莞喝了大杯,抬头见元乔盯着自己,不解道:望着我做什么?
    酥饼碎屑多,在嘴角处沾了些,有些滑稽,元乔笑了笑,伸手给她捡去:像个孩子。
    元莞不服,将自己吃过几口的酥饼喂给她吃,元乔无奈,张口吃了。
    元乔吃过,元莞将剩下的直接塞入嘴里,走到舆图旁,端详一阵才道:现在我们是安全的。
    行宫内还会奸细,此地不同,除去随行几人外,就只剩下赵阔与周暨夫妻二人知晓,极为安全。
    元乔走近后,看着自己所为位置后,也点头:此地无人问津,想来不会有人在意。
    我们且安心住几日,等着临安城内的动静。元莞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就做一回渔翁。
    她心大,元乔着实做不到轻松,令人不断来往临安与行宫,将消息及时送回来。
    ****
    临安城内城门关闭后,宫城各门也关上了,豫王元清被请入政事堂见上官彧。
    元清也并未仗着爵位高而颐气指使,进入后以晚辈身份对上官彧见礼,事发突然,他略显有些慌张:上官大人可否听本王一言。
    政事堂内数人,见到彬彬有礼的豫王语气诚恳都不觉松了口气,上官彧为首,回了一礼:豫王客气了,不知您来想做什么?
    豫王温润,语气也很轻:同殿为臣,都是为大宋、为陛下办事,何必将事情办得太过难看,不如两相和解,共同等陛下回城,再闹下去,陛下回城,禁军与城防军都无法交差。
    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清。上官彧在城防军那里吃了不少亏,见到讲理的人也松了口气,道:只要城防军开城门,此事自然就此揭过。
    眼下不是追究背后阴谋的事,要分清局势。
    豫王点头,道:可以,本王立即去城防军,上官大人稍候。
    说完,转身匆匆离开。
    政事堂内的人不知所措,有人走到上官彧身旁,嘀咕道:相爷,这能信吗?
    上官彧道:且不管真假,让豫王自己去,我们并不吃亏,宫门不开,逆党就无法进来。
    他不信,豫王会轻易解决此事。
    然而两日后,城防军打开城门,令人大吃一惊。
    百姓照常出入城门,来往只需检查一番,就如寻常一样,看着熙熙攘攘的城门,陈砚隐于暗中不知该如何去做。豫王的出现,几乎打破了皇帝的计划。
    不敢如何,他联络上官彧,迅速将不安分的隆安郡王夫妇拿下,还有郡王妃母家也一并丢人天牢,等着皇帝回来再发落。
    豫王轻易将一场兵乱解决,唯恐再出事,特地与上官彧商议,领兵去迎接陛下回来。
    上官彧犹豫,豫王道他可亲自去接,副指挥使依旧留守在临安城内,且带走一万兵马,再起冲突,禁军也可抵挡。
    他显得很是坦荡,不少人跟着附和,上官彧也疑惑了,没有立即答应,反找来陈砚商议一番。
    陈砚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虽说没有高官,可人人都知他地位不逊于高官,他秘密探访上官府,先问起赵原的去处。
    赵原确实是受伤,不知为谁所伤,在陈砚府上养伤,至于那位副指挥使是臣僚举荐,皇帝顺其自然,直接将他当作棋子。
    上官彧紧守宫门不出,背后的人就该出来夺位,哪里晓得只算出隆安郡王夫妇,副指挥使还不可动,算来算去,就出口这么一条小鱼,总觉得不对。
    陈砚道:不如顺着豫王之意,就给他一万兵马,陛下处该有警惕。
    他不信豫王,就连元莞都不信,只忠于皇帝一人。
    上官彧是一文臣,不敢下这么大的赌注,不敢应付,迟迟不敢答应。
    相爷不需犹豫,陛下处早有打算。陈砚劝道。
    豫王元清名声甚好,经过这件事后,几乎是人人赞赏,一呼百应,威望很高了。
    上官彧一番犹豫后,还是决定答应下来,骑虎难下,戏做到此时,若拒绝就会失去机会。
    答应后,豫王连夜领着城防军离开,陈砚站在城门上目送他们离开。
    星夜兼程后,第三日清晨才到行宫外。元清谨慎,将人留在行宫外,自己一人独自进宫。
    苏闻闻讯后,亲自去行宫迎接,两人一道入宫。
    苏闻先道:陛下闻得临安的事后,气得病了,豫王今日怕是见不到人,不过可去殿外问安。
    豫王颔首,随着苏闻在殿外给皇帝请安,隔着屏风,里面有女子在咳嗽。
    他担忧道:陛下病体如何?
    苏闻道:在养着,太医道多休息些,几日内无法起身回临安,幸得您解决临安城内的事,陛下才得以放心。
    您夸赞了,都是为陛下分忧,不过城防军来了,我需将兵权交还给陛下。豫王将调令取出,置于苏闻面前。
    他的举措太令人震惊,苏闻不敢收,唤来伺候陛下的内侍孤鹜,请他转交陛下。
    调令奉上之后,豫王就俯身退下去。
    不争不抢、毫无野心,让苏闻大为轻松,伸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后,未免被人怀疑,也跟着退了出去。
    消息迅速传入元乔处,她将信递给元莞:你怕是要输了,准备好嫁妆?
    事情出乎意料,元莞几乎不可信,未曾想到元清轻易将兵权交了出去,她将信仔细看了很多遍,才不得不相信这件事,不甘心道:你还没有回临安,我就不算输。
    不到黄河心不死。元乔宠溺一笑,将信付于火上烧了,我们该回临安了。
    背后何人指使隆安郡王妃还未查出来,这么贸然回去,会不会早了些?元莞不肯,眼前的事依旧是一番疑惑,哪里就像明面上这么简单。
    还需等等就好,等陈砚查出背后之人。她又添了一句。
    她一再坚持,元乔心中有些不安,望着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豫王的举动太过清明,显得不大自然,尤其是轻易解决两军之争,这如何办到的?
    她心里想着,元莞就替她说了出来:元清天赋异禀,政事谋略与口才定是很好,陛下应该多加赏赐才是。
    心口不一。
    元乔忍不住戳破元莞的心思,又见她五官皱成小包子,顿觉得好笑:你的嫁妆该准备了。
    元莞脸色一红:没有!
    第92章 阿乔
    赌是元莞提的, 如今也没有脸面来反悔。
    元莞自己气过一阵后,觉得憋屈,掀开帐帘自己出去透气。
    不少将士去点堤坝上维修, 留下的人在营地内操练, 元莞在帐外走了几圈, 听着操练的声音, 不经意间走到周暨的帐外。
    为着避嫌, 两人私下几乎没有见过面,蓦地见到后, 周暨憨憨一笑:你好像不大高兴, 陛下欺负你了?
    元莞没有回答,捡了一块高地坐下,周暨屁颠地跟了过去,坐在一侧。
    许久不见,周暨也不觉得生分,见她沉着脸色就晓得不对,陛下当真欺负你了?
    不待元莞回答,自顾自又添一句:陛下是天子, 欺负你也只能受着。
    皇帝是大宋的掌权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能这般被干欺负着。
    她说得很有道理, 元莞不服气:为何要受着,我又不是木头人。
    真的是被欺负了,你又不能还击, 最多出来生闷气。我同你说, 你喜欢陛下就注定被她欺负,你又不能骂她。周暨说得头头是道, 想起自己做皇夫时的观景,道:她是皇帝,她能不理你,你不能不理她。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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