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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GL)——九皇叔(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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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骨的话说得元乔面红耳赤,忙捂着她的嘴巴,装作怒道:越说越不像话。
    实话罢了。元莞不与她争,按住她的手,亲亲她的肩膀,齿间摩挲着襟口,元乔被她亲得身上发软,侧首道:你难不成还要咬开?
    勤奋地磨动牙齿的人愣住,抬头看着她,不怀好意道:咬开也好。
    元乔一句笑语让自己陷入困境,见到她有些哭笑不得,被按住的手微微发疼,略微动了动,无奈道:你且去关门,我等你。
    当真?元莞一喜,忙下榻将殿门的门窗都关上。
    廊下的宫人就见到一连串的影子砸殿内奔走,最后殿门从里面关上,她们默然退出廊下。
    跑了一阵的人不觉得疲惫,小榻上的人却不见了,不用说也知去了何处。
    掀开锦帐,就见到榻内正襟危坐的人,方才的外衫褪去,颈间白皙的肌肤带着几抹红痕,是元莞的杰作。
    元莞自己呆了呆,元乔却是一笑:傻了不成?
    事到临头变傻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元莞自己上榻,元乔往里侧挪去,在人坐定后,主动伸手去替她脱衣。
    今日的皇帝有些太过主动了。
    元莞并非矜持之人,任由她脱衣,最后只剩下一件樱色内衣,元乔的手顿住,眉眼间染着妩媚,她轻轻一笑,风情昳丽。
    元莞怔住了。
    元乔的手落在她的肩际,修长的手指轻轻撩拨就可见衣下的肌肤。
    帐内无声,殿外暴雨滂沱,传进殿内,将元乔紊乱的呼吸声盖住。
    两人相对坐着,元乔的手在经过一阵徘徊后终于落在温热的肌肤上,她将人轻轻放置在榻上,深深凝望着湛蓝色的眼眸,亲吻着她紧皱的眉头、挺直的鼻尖,又落在紧抿的唇角上。
    动作带着青涩与紧张,让元莞反应过来:你要在上面?
    修长的眼睫在话音落地时颤了颤,元乔没有作答。
    元莞没有拒绝,更没有挪动,悠悠一笑:你背着我看了诗词,对不对?
    回应她的是耳朵一疼,她忙道:诗词没让你咬耳朵。
    我自己咬你的。元乔似有怒气,手撩开一番,眼前一亮,眼中涌现白玉般的肌肤,她眸色一颤,手却覆盖上去。
    动作轻而缓,就像云层覆盖在身上,绵柔而缠绕,元莞忍不住颤了颤,看着元乔的眼色都染了异样,抿着唇角不语。
    元乔不敢望着她,鼻尖渗出细密的汗水,晶莹剔透。
    帐内声音迭起,殿外的暴雨慢慢地停了,不再是噼啪作响的大颗雨水,而是绵绵无力的斜风细雨。
    两人依附在一起之际,元莞有些后悔了,诗词送得有些早了,元乔太聪明了。
    聪明的人,不好相处,低估了元乔的学习能力。
    ****
    醒来之际,满身黏腻。
    元乔早就不知哪里去了,元莞热得不行,掀开薄毯,发觉自己未曾穿衣裳,嘀咕一阵后,又躺了回去。
    躺过一阵,宫人走近,她令人去找衣裳,去配殿沐浴。
    宫人不敢看她,反是若竹极为坦荡地将衣裳找来,又道:陛下有事去见朝臣,让您耐心等一等。
    暗中之意是别锁门。
    元莞装作不明白,撇开宫人,自去沐浴。
    踏入水中的那刻,周身都感觉舒服很多,抬手去取布帛,扫到身上的红痕后僵了瞬息,而后又淡定自若。
    元乔学得真快,哪里有之前害羞得不敢抬头的样子。
    心里嘀咕一阵后,将自己洗干净,起身上岸,元乔俨然回来了。
    她一身青色常服,正襟危坐,手中握着一卷书,神色如旧,不见午前的妩媚。元莞踏入殿,宫人递给她干净的帕子,而后就退了出去。
    头发湿透了,要擦一擦,然皇帝在,她们显得有些多余。
    果不其然,宫人退出去后,元乔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帕子,给她细细擦了起来。
    元莞观她眉眼,柔软如水,唇角微弯,心情很不错。
    陛下将那册诗词看了几遍?
    听其声音,有些憋屈。
    元乔唇角弧度弯得更深了些,指尖穿过她的发间,发丝黑得发亮,也很柔软,摸着很很舒服。
    你老实说。元莞提醒她一句,感到发顶上的那只手在不断摩挲着头发,有些痒,忍不住伸手拍开。
    元乔摸了几下后才正经给她擦头发,半晌不语,更不会回复方才的问题。
    她与从前不一样了,元莞技穷,哼哼几声才不问了。
    她心平气和,外间的雨也停了下来,大兴殿前的树叶上积了不少雨珠,风轻轻一吹,就啪嗒落了下来。
    孤鹜领着人守着,懒懒打着哈欠,皇帝今日不见朝臣,朝臣都在嘀咕发生什么事,天晓得皇帝去找元莞玩了,罕见地将一众朝臣都抛了。
    他还得瞒着,问起就说皇帝今日疲倦,在寝宫歇下了。
    他也累得慌,嘴皮子都快说破了。
    傍晚之际,送走最后一批朝臣后,大兴殿前的树叶被狂风一吹后,显得更少了,瞧着就不对劲。
    他办好差事之后,回延福宫复命。
    皇帝与元莞在看着一张礼单,元莞指着一物:要这个。
    皇帝无奈:哪里好看,不如方才的精致典雅。
    福宁殿是我住,又不是你住,你旁观就好。元莞眼睛一横,元乔就不再说话了。
    孤鹜让人通禀一声,两人就停了下来,抬首看着他。
    被两人这么一看,孤鹜心里发慌,知晓自己打搅二人,忙将大兴殿前的事情禀告一通后,迅疾地退了出去。
    殿内的两人对视一眼后,复又垂首,商议起殿内的摆设来。
    福宁殿之前是皇帝寝宫,一应摆设为彰显帝王的威仪,多用的深色,眼下换作皇后寝宫,元乔之意,将之前神色肃穆的摆设都换了,元莞又是娇俏女子,肯定要显得活泼些。
    两人商议许久,直到亥时才停了下来,吩咐宫人去办,这才躺了下来。
    白日里两人就像是寻常女子,商议着家中所需,心情都跟着平静下来,尤其是元莞,感觉到奇妙。
    时至今日,她还是有些恍惚,这些时日与元乔的亲密相处就像是一场梦,醒来就没有了。
    元乔醒来还是皇位,而她什么都没有,甚至可能性命不保。
    她躺在一侧,捏着元乔的手,忽而变得患得患失:元乔,你觉得像是在做梦吗?
    不像,尤其是今日。元乔说不出露骨的话,感觉到元莞手心湿润,捏着她的力气也大了些,有些不安。
    她侧身望着元莞,揶揄道:天地都不怕的人,怎地现在害怕了?
    不是害怕,不安罢了,你觉得太平了吗?元莞对外间具体的局势并不明朗,尤其是御史台,三天两头闹起来,就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元乔轻轻一笑,极尽温柔,在她唇角上轻轻一碰:你我在一起,还怕什么?
    嗯,不怕的。元莞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躺着不舒服,就像白日里那样缩进元乔的怀里,今日你抱着我。
    她的要求,元乔怎会拒绝,摸摸她后脑,对她的示弱也很受用。
    ****
    御史中丞被苏闻呛住后,几日没有在朝堂上说话,气愤难平,也知晓分寸,不再去劝,每日脸色依旧不好。
    一日回府,门房递来一封信。
    信封上并无署名,他烦不胜烦,捏着里面的纸,掂量一下后打开,一眼后脸色大变。
    他急道:何人送来的?
    门房被吓到了,忙回:是一文质彬彬的郎君送来的,送来就走了,并未留话。
    眼看着自家大人阴沉的脸色,门房不敢再说话,反观大人,他紧张地对外望了一眼,将书信揣进胸口处,着急忙慌地往书房而去。
    回到书房,将小厮屏退后,将那封书信打开后。
    信上只言片语,只道元莞乃是先帝血脉,与元乔是姑侄,再无旁的话。
    第106章
    密信来源, 现下已很难查清。元莞是否是先帝血脉,此事一直很难查清,废帝之后, 谣言不断, 然废帝自己从不去查, 任凭今上将自己拉下皇位。且当初有太后证实, 自然就成了真。
    本就是谣言的事, 在这个时候被掀上台面,临安城内势必会引起恐慌。
    这些且不说, 若被揭开, 光是今上就饶不了他。
    此事非同小可,干系太大,姑侄成亲,岂非是乱了道理伦理,哪里是昏聩之举。
    烫手的山芋落在手里,他又将门房调来,问其相貌,迅速去找人。
    眼下不知真假, 但不能就此放过, 他有责任督促君上行事周全。
    府上小厮秘密去找, 偌大的临安城内找一人, 也非一事,凭一府之力,如何能迅速找到。
    找了两日后, 毫无音讯, 就像石牛入海,手中的密信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根本没有人传递。
    眼看着中书拟的婚期被皇帝采用,他忍不住去找上官彧。
    苏闻老奸巨猾,周晋又是谄媚之人,他都不能相信,唯有正直的上官彧或可一信。苏闻亲身经历废帝一事,肯定不会信他。
    朝后找到上官彧,两人一阵往政事堂而去,脚步匆匆。
    落后几步的周晋看着两人亲密胜过往日,不觉嘀咕,伸手就拉着一旁的苏闻:苏相,可觉得那二人有些怪异,不对付的两人怎地成了朋友?
    苏闻也注意到两人,表面装作不在意:这得去问他二人,我如何知晓,不过倒是要劝劝周相,心思要正些,莫要总盯着不现实的小事。
    周晋得了没趣,想了想,将消息转头告诉元莞,御史中丞一直盯着元莞不放,贸然拉着上官彧,也不会有甚好事。
    雨后几日,变得愈发酷热,御史台也安静下来,众人只当此事就此过去,也未曾下在意。
    然宁静不过几日,街头巷尾出现今上夺亲侄女帝位的话,毫无征兆地传遍临安城。
    皇城司迅速去查,御史中丞却蓦地慌了神,寻到上官彧不管不顾道:你、你怎地先沉不住气,闹得天下都知,此事就难办了。
    上官彧手中捧着地方来的文书,闻言回道:不是中丞所为吗?
    中丞脸色青白交加,道:我所为、相爷是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了?
    此事是你寻我,我令你稍安勿躁,眼下外间满是谣言,中丞又一直反对此事,难不成还有第三人?上官彧不紧不慢地将文书放下,起身去将屋门关好。
    我若会这么做,还找你商议做甚,你该知我并非是愚蠢之人,就算闹得天下皆知,也要有证据,如今你我空有一纸密信,散布谣言,是灭门之举。
    御史中丞终于开始慌,反观上官彧面露沉静,从容道:从大人接下那封密信开始,就已入局,眼下风声渐起,皇城司必然查到大人收过密信,又令人去找送信之人,唯有你一人知晓这等大事,今上怪罪,先拿你是问。
    这、竟有如此歹毒之人,我、那人想害死我
    中丞显然慌了神,细细去想,这件事确实蹊跷很大,他几乎不敢去想,今上虽仁慈,可这等大事,哪里会轻拿轻放下。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对着上官彧揖礼:相爷可得为我作证。
    上官彧沉默不言,急得他原地打转,接连叹气。
    最后上官彧才道:不如中丞像陛下去告罪,便道未曾来得及上禀陛下,死咬着不知谣言之事。
    也唯有此法了。中丞浑身冰冷,牢狱之灾是避免不了,就看陛下是否信他。
    之前立后一事,就差没有以死逼迫皇帝,皇帝还会饶他?
    两人一道去垂拱殿见皇帝,孤鹜守在外间,见到二人同行,笑着拦下:两位大人止步,陛下不得空见二位。
    何时有空?上官彧扫了一眼略带慌张的御史中丞。
    孤鹜回道:实不相瞒,陛下去了皇城司。
    御史中丞一颗心掉到冰潭深处,凉得彻彻底底,拉着孤鹜道:陛下从不踏入皇城司,今日是因为何事?
    外间传言,陛下恼了,就亲自去看看,具体就不知了,您二位是等还是明日再来?孤鹜劝问?
    上官彧转身就走,未曾多言,急得御史中丞跺脚跟了上去:相爷这就走了?
    陛下去过皇城司,必会来请大人,到时我再来。
    御史中丞急得想拉着他,等到陛下先开口,他就晚了,快走几步将人拉下,果断道:去皇城司。
    两人急急去了皇城司,孤鹜才折转脚步去了延福宫,元莞坐在池塘边钓鱼,半晌没有动静。
    孤鹜一去,周围的鱼都跟着不见了,她恼道:你脚步轻些,成不成?
    您别管鱼了,外面变天了。
    还是那些事?元莞侧身望他,将鱼竿递给宫人,接过帕子擦了擦手,不在意道:这些事都闹了多久,就让他们闹去。
    哪里是旧事,是外间有传言,道您是先帝血脉,是陛下心思不正,野心勃勃才夺了你的帝位,说太后不过是被陛下胁迫才说了假话。
    元莞将帕子还给宫人,凝视池塘内的一潭碧水,显然鱼儿都不见了。
    陈词滥调的事也有人信?谁散步谣言的?
    不知,陛下亲去皇城司询问了,方才上官丞相与御史中丞慌慌张张而来,多半是为了传言的事。孤鹜回道。
    方才上官彧的神色如旧,反是历来颐气指使的御史中丞面带慌张,听到陛下去了皇城司,就慌得更加厉害了。
    他想了想,将两人神色据实禀告元莞。
    御史中丞也有今日?元莞笑了笑,御史台以正直、清明自认,就连两府宰执都未曾放入眼里,眼下这么急躁,必不简单。
    孤鹜见她笑得开心,愁得头发都跟着白了:您怎地不紧张?
    我紧张做甚,外人多半在可怜我,指不定还有人簇拥我复位,该紧张的是元乔。此事不管,让陛下自去处理,不然会惹来一身腥。元莞摆摆手,她不过问是对元乔最好的帮助。
    平日里爱管事的人陡然不过问,让孤鹜不知所措,恐她与陛下生下嫌隙,就多说几句:您生陛下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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