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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GL)——于欢(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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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人这一生,活着是为了什么?
    小人愚钝。
    益国公主将头靠在秋千上,有些人活着仅仅只是为了活着,就像车轨一样,载着同样人,走同样的路,来来往往,换了一批又一批,与之相伴的岁月会在你年轻时让你觉得它太长,可到年老后你又嫌弃它太短,人啊,总是学不会满足,物欲与爱欲,无法割舍,却也无法一直拥有,你带不走物,也留不住爱。
    公主...内侍睁着逐渐湿红的眸子。
    早在几年前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益国公主从秋千上坐起。
    公主要去哪儿?
    替爹爹守住最在意的人和物。
    益国公主从大内出去后没有直接回甜水巷而是继续往东去了原汉王府,如今的东宫。
    皇太子妃命内侍奉茶,太子殿下去了官家的潜邸...
    我不是来找太子殿下的,益国公主抬起头,嫂嫂。
    曹舒窈与之对视后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
    公主不在大内陪着官家到东宫来寻吾,吾一普通妇人又能帮上什么呢?
    普通妇人?益国公主端起太子妃亲自斟的茶,殿下可真会开玩笑,以殿下的身家,兼顾宰相与将门再与皇室扯上关系,恐怕这整个东京城也寻不出第二家吧?
    已出五服之外,何来什么关系,至于将门,那是翁翁与曾祖之功,况且,吾已入东宫为皇太子妃。
    我原以为你会嫁给燕归,最后竟...
    曹舒窈扭过头,无论嫁谁,都只是利益驱使罢了。
    益国公主重新审视着曹舒窈,引得正主不适道:公主这般看着吾做什么?
    自然是觉得殿下好看。
    ...
    益国公主从座上起身,背起手向前走了几步,低头含笑道:怪不得她们会选你做太子妃,除了家世,你还有同龄人没有的城府,爹爹说过没有永存的朝代,也没有经久不衰的世家,是寻着轨迹循途守辙还是另辟蹊径为自己而活,决定权都在自己手里。
    至此,曹舒窈便不再与之打哑谜,我们曹家...不是已在局中么,公主还想要什么?
    益国公主负手盯着窗外的庭院,我不想要什么,只不过是想要守住大人的心血罢了。
    吾能获得什么?
    负手背对的人转过身,你想要什么?
    乾元三十一年,皇帝好转不到几日后突然再次昏厥,至二月下旬已经彻底不能言语,便是连流食与水都进得极少,从去年冬卧病开始,短短几个月下来榻上的人已经是面如枯骨,消瘦至极。
    乾元三十一年二十二十四日,大内告急,三衙增调两倍禁军戒严京畿,东京城内各个道观与寺庙挤满了祈福的百姓,多为女子替皇帝祈福。
    哐!寺庙里响起晨钟,大雄宝殿前跪伏着各地赶来的百姓,佛陀慈悲,望留圣主庇佑苍生,奴愿自减阳寿,祈求圣主康裕。
    开宝寺里,主持领着僧人们聚集在大雄宝殿内诵经替天子祈福,延庆观的三清殿内亦有乾道与坤道作法祈福,宫殿庙宇焚香不断,炉里飘起的青烟随着风吹散至京城各地。
    宣德楼前每日都有百姓聚集,纷纷跪伏在皇城周围祈福,京畿与禁中的城防为殿前司负责,几个殿前司都虞候聚在一起奏道:殿帅,东华门、西华门、拱辰门、宣德门都有百姓跪伏,用不用末将派人驱赶?
    萧云泽握着腰间的佩剑长叹了一口气,由着跪吧,只要没有擅闯便不用管。
    是。
    一更前的最后一点钟声敲响后直官与押更进行换班,整点的鼓声响起,改时的唱词也换成了夜晚,日欲幕,鱼钥下,龙鞱布
    乾元三十一年二月二十五日晚,东京城突然刮来一道暖风,气候逐渐回暖。
    福宁殿内的灯彻夜长明,孙鸿达跪在殿内朝萧幼清与皇帝连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后退离内阁。
    李太后坐在皇帝榻前泣不成声,殿外跪伏着一众宗亲、宰臣,紫袍们哭泣之余还不忘抬头,瞧了瞧左右没见到人便询问道: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一直替官家守在潜邸,朝臣叹息道,等花开啊。
    仁君有此至诚之孝,官家也应当放心了吧。
    至丑时,皇帝呼吸突然急剧加重,孙鸿达极力救治下仍旧回天乏术,遂连夜召集宰臣伏候殿廷。
    面容消瘦已无血色的皇帝躺在福宁殿内阁的榻上,急剧粗喘着呼吸无法言语,生命渐渐从四肢流散,被黑暗笼罩的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对于四周的感知也越来越弱,皇帝睁着双眼死死的望着一处。
    李太后便憔悴的坐起,皇后。
    萧幼清擦了擦眼睛坐下,旋即握着皇帝的手强忍着泪水,阿潜,我在这儿。
    皇帝只是粗喘着大气盯着萧幼清一动不动,紧攥的手因为生命的迅速流失而逐渐无力,想要说话,却连道别都无法说出,无力渐渐变成痛苦,连挣扎都没有力气。
    感受到力气流失的人突然捂着嘴慌了神,可面对接下来的局面她不得不振作,不得不强撑起自己,萧幼清俯下身,我知道阿潜想要说什么,没有梦境也不是虚幻,嫁给你是我心甘情愿,若有来生,请你...请你一定要等我。
    在听完萧幼清的话之后,皇帝紧攥的手不再有任何动静,因粗喘气而起伏的被褥也在顷刻间平静,只剩眼角涌出的两滴泪水缓缓滑落。
    萧幼清握着她的手,脸上的表情与整个人都在一瞬间僵凝住,在卫桓离去的那一刻也将她的心挖空带走,站在一旁立候的内侍旋即跪伏击手振动全身而拜,随后由几个内侍黄门搀扶起从内阁走出至正殿垂帘。
    春风拂过东京城,使得一夜间百花盛开,潜邸守在院子里的内侍已经睡着了好一会儿,皇太子因身体不支而回了屋子歇息,一阵风刮过,内侍被风吹醒打了个寒颤,睁开眼睛后欣喜的大叫道:殿下!内侍冲进房中,跪倒在皇太子榻前将人唤醒,殿下,花...花...内侍指着门外。
    皇太子旋即掀开被子,身上仍旧穿着来时的那身衣服,连睡觉都未脱,走进庭院发现满园春色,一夜间盛开,连同院里那颗最大的海棠。
    内侍递来一把剪刀,命众人提来灯笼,皇太子喜极而泣的拿起剪刀,从树上挑选了一支开得最好的剪下放入竹筒内盖上,备最快的马。
    皇太子一手抱着竹筒一手提着缰绳快马加鞭的赶往禁中,临近五更,宫门开启,皇太子骑马从晨晖门赶入,快至右移门时,内东门司的内侍赶至各个殿庭将福宁殿消息传出。
    福宁殿内,左右两个内侍将垂帘掀开,入内内侍省都都知从内阁走出,皇帝大行,陛下,哽咽着颤抖道:驾崩了!
    消息传出,禁中内外戒严,各殿奏报的声音回旋于天地间,皇太子听后身子突然一僵旋即从马背上跌落,白马的马鬃上还沾染着些许暗红的鲜血。
    第304章 皇以间之
    皇帝大行, 陛下驾崩了!
    福宁殿院子里跪伏的朝臣纷纷举袖落泪,内阁门外跪伏的宗亲也同时声泪俱下,官家。
    翁翁。
    萧幼清强撑着脸色, 将皇帝的手放回被褥中, 伸出手覆在皇帝逐渐冰凉的脸上用拇指轻轻滑动,很是温柔的将泪痕擦拭干净,旋即又替其小心翼翼的捻好被子,听着旁侧的哭声镇定自若道:将公主与郡主带回坤宁殿歇息。
    我不走, 乐安郡主拽着被子不肯离去,翁翁。
    如华。萧幼清狠心道。
    益国公主便擦拭了泪眼起身将乐安郡主扶起, 忱儿,听话。旋即将人拉扯着带离内阁。
    半刻钟后,几个内侍扶着很是孱弱的皇太子进入福宁殿, 擦破的衣裳还未更换,皇太子松开两个内侍跪倒在皇帝榻前, 泪流满面的爬向前, 爹爹。
    努力平静下来的人凝着沉重的脸起身, 见皇太子脸色煞白, 却不敢做他想,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半个时辰之后, 文武重臣悉数至福宁殿跪伏,尚书左仆射王文甫与尚书右仆射韩汜从翰林学士手中奉出先帝遗照, 两个从官将遗照对展,王文甫走上前跪伏宣读,大行皇帝遗制。
    内侍搀扶着皇太子与宗室诸亲至百官班列之首随着一同跪伏,王文甫用袖子擦了擦泪眼,朕以不德, 获奉宗庙,赖仗天地之灵,祖宗庇佑,继先帝遗愿,兢业社稷,内外得安,三十有一年,生死有命,圣人达理,古无所逃,朕励兴中土,克定祸乱,平天下妖尘,使四海归心,定中原大业,积劳成疾,而至弥留,特下此遗诏,以告列位,皇太子煦,仁厚恭顺,朝夕寝门,未尝懈怠,可于灵前即皇帝位,皇后萧氏,拥朕副躬,克娴内则,巧捷万端,识达几微,闻于四海,宜尊为皇太后,皇太后为太皇太后,益国公主,朕之长女,聪知明睿,孝悌忠信,进鲁国长公主,仪同亲王,出班外廷,授开封府尹,佐嗣君副躬,嗣君体弱,难辨逆言,军国大事权取皇太后处分,丧服以易日月,务从节约,生死之际,拖此重负,尚赖肱骨辅臣,协辅嗣君,兴佑社稷,康我王室,
    咨尔臣民,当体予意。
    遗诏念出后众臣纷纷抬头,皇太子殿下已非幼冲而是盛年,军国大事由...旋即又为一侧三衙武将所震慑住。
    让公主出班外廷?
    自古以来就没有公主...
    先帝的遗诏,你小点声。
    真是荒唐至极!
    声音传至执掌遗诏的翰林学士耳中,大行皇帝遗命之前,何人敢说荒唐?
    本官说的,其中一名官员从跪伏的班列中跪直身子,嗣君正值壮年,却让皇太后代政,公主本该在适龄之时选驸马,却开府于东京至今未嫁,不但如此,遗命里竟然让一国之公主担任京府府尹,历代先皇遗诏,从未出现过此等悖逆之事...
    皇城司!
    将此不尊先帝遗命忤逆之人带下去。
    禁军的介入使得一群大臣顿时安静了下来,皇太子卫煦趴在地上颤抖着沉了一口气,旋即吃力的撑起重重跪伏道:臣皇太子卫煦,谨遵先帝遗命。
    而后东宫内侍与皇太子妃便将卫煦搀扶进福宁殿正殿台阶上,百官起身序列于殿庭,王文甫与韩汜及取遗诏的翰林学士曹佩茹走回班列,文武百官及宗室诸亲面朝北站立。
    内侍上前唤道:嗣君继位,跪!
    恭请皇太子殿下登基。百官搢笏跪伏,磕头叩拜,圣躬万福。
    至天明时,丧音从禁中传出,不到片刻,宣德楼门前便跪伏数万百姓,纷纷掩面而泣。
    坤宁殿内益国公主将安抚着入睡的乐安郡主轻轻抱放到木榻上,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扯盖好被褥,旋即转身迈出殿阁,至庭院时与来人两眼相对。
    益国公主楞道:嫂嫂...不陪着太...哦不,是新的官家。
    太子殿下被群臣拉去了,准备明日的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益国公主低头一笑,那群大臣一定高兴坏了吧。
    曹舒窈盯着她,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我看得出来公主与皇后殿下都在勉强与逼迫自己。
    哭?益国公主迈步走到曹舒窈跟前,如今恐怕天下半数女子都在落泪,据我所悉,官家上寿,你每年都会去祈福的对吧?既然如此,官家大行你为何不哭?
    你...派人查探我?
    是又怎么样。
    曹舒窈转过身,也对,你若不了解,又如何会来与我做交易,曹舒窈端着手,眼里依旧淡漠,泪水会摧垮人,我不需要,我敬佩官家,觉得官家大行是天下人的损失,可若做当权的继任者,便可减少这损失,而泪水只能徒增悲伤罢了。
    益国公主突然失声一笑,满眼落寞的低头道:是啊,你们都是因为官家的政令而感激,失去一位受人爱戴的君王,顶多伤心难过一阵子,可我失去的...却是我唯一的父亲...
    曹舒窈再次转过身,公主!旋即上前将昏厥的人接住,公主。
    东京城
    一辆马车从京畿道进入南薰门,马车上下来一位绿袍女官,女官拿着一份召回京都的诏书看着满东京城被一片白色覆盖,街道四周随处可见对着北面而跪嚎啕大哭的百姓,还是...晚了一步么。
    自皇帝驾崩始,京畿调三衙禁军戒严内外,太常寺、宗正寺与礼部开始忙碌国丧,置备五服丧服,福宁殿内阁的众人已被萧幼清悉数遣走。
    遗诏宣读完,文武百官散去之后整个福宁殿变得分外安静,偶有途径的内侍与宫人在宫郎处小声的抽泣着。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萧幼清独自一人坐在床头握着皇帝已经僵硬冰冷的手,一声声颤笑道:对啊,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给我了,低头盯着已不再呼吸也永远不会醒过来与她道早安的人,萧幼清闭上眼痛苦道:可是我最想要的,你却把带她走了,那么这一切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将你推到此处是我一生中做的最后悔却又不能悔的事。睁开的目光渐渐变得涣散与呆滞,爱欲,不但会令人痴狂,也可以使人放下仇恨,放下傲骨与尊严去乞求自己最厌恶的人,皇帝驾崩,天不会塌陷,可我无法忍受失去你。
    福宁殿入内一批事先安排好的僧人与道士,诵经超度的声音响起后萧幼清才从失神中醒来,旋即将她的手放回,走至一旁的案桌前,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刚好便将其端至榻前的案几上,掀开被褥,小心翼翼的解开衣裳擦拭身子,重复着皇帝卧病以来她每日都要做的事,只是这是最后一次,触碰的肌肤从熟悉的温度到如今寒冷无比的刺骨,在擦拭到腰腹间时,萧幼清盯着那道浅显的疤痕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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