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枪弓]红与蓝的圣杯战争——夜慕晨光

    他只是依旧出于长年培养出来的照顾人习性，对划定为自己人的对象，总会多念叨两句；然后又因为王是不会听话的生物，Emiya索性退而求其次，就变成眼下这样──在王听不到的地方念给自己听。
    尽管Emiya是真的不晓得收到记录后，奥兹曼迪亚斯会如何看待他这个差点被穿越者取而代之，后遗症是多出奇葩爱好的分灵？
    可以想象，表情一定不会好。
    原因无他，古埃及男风再昌盛，也绝对没有一个主角、多条路线，一不小心就是坏结局乃至死亡结局的养成游戏玩法。
    ──附带一提，导致罗密欧疑神疑鬼差点神经衰弱的，便是这位正在兴头上的王中之王，所派遣的眼睛。
    「休息室没什么好东西，只有热水。请用。」将具备保温效果的钢杯放到客人面前，Emiya在库丘林身侧的空位坐下来。
    两个人、四只眼，一起盯住桌子另一端在校园剧场中没有身份安排，自称身为编剧不会下场的文艺中年人：威廉．莎士比亚。而且这位开头三秒绿光显示，等于告知Ruler主从自身来历有问题的大文豪，还是主动上门的！
    自忖充足的底气，令他做出开门见山的选择，直言道：「首先、关于身份我就说的简单点吧！莎士比亚也在这里，但目前使用这具虚假躯壳的我，不是莎士比亚。」灵基毫无疑问属于莎士比亚的男人，他的开场白、就是一枚震撼弹！
    第105章 第九十九章
    意识潜藏在灵核中，决定以穿越者视角将本场圣杯大战全过程详细记录下来，送给本体当创作素材的莎翁，和机缘巧合、名字里当真有「莎士比亚」一词的未来人莎士比亚，其实是可以互相交流、切换表里的。
    只不过这么做对后者伤害大，莎翁讲究看戏看全套，自然不肯让意外发生在这种细节上。
    他的全程不冒泡，也是红之Caster明明蕊子不配套，却能顺利瞒过红方全体的关键因素！
    毕竟吶、除了有莎翁随时在心头提供演技支持的莎士比亚，莎翁在红方可没熟人。又有谁会晓得那位英国大文豪，生前真正的性情如何？
    「我来自的世界线、魔术大概已经消失，只留下各种公开化的文字记载圣杯战争也不像这里是那么严肃的东西。全世界每个消息灵通的全息游戏玩家，只要好好读过游戏背景设定，都能理解名为『圣杯战争』魔术仪式是怎么回事。」
    「对，在我那里，圣杯战争就是一场又一场奖励惊人──说成给人一个许愿机会也没错──的竞技类型全息游戏。是由总计一百二十八名御主，以及相同数量的虚拟从者搭档展开，限时一百天，杀到剩下最后一组人的大乱斗！」
    然而，只有担任御主的挑战者是真实存在，其它一切均是由零与一所组成。包括那些根据魔术界遗留文字情报仿真出来的高级使魔：Servant。
    「──所以我不认识你们模拟和真实还是有差距。但好比大圣杯、圣杯战争、Master和Servant这些名词我通通不陌生。」
    言至此，莎士比亚算是把来历简单交代完毕。偏偏他的交代对象，此时表情却跟预想中大不相同。
    那对主从既未有因他诚实而放松下来的感觉，也不像是听说某条世界线有人拿英灵资料制作游戏NPC而生气。
    一会儿过后，对面闭着眼睛、神态若有所思的金方唯一御主，甚至睁开单眼反问他：「你们的『圣杯』或者说游戏终端机架设在哪儿？月球上？」
    「哦，果然跟老子想的一样。这个听起来很高级、很科技的游戏，背景设定真耳熟！」库丘林附和。
    记录再少也是记录。
    哪怕由于记录缺稀，本体的他们只是知道，没多少实感。
    某条世界线发生在月球上、灵子世界里的月之圣杯战争，不正是套用了和刚才莎士比亚所述差不多的设定？只不过一个是真正得拿命去填的限制级版本；一个是给人动力追求刺激和悬赏，又不会丧命的普及版本。
    「原来还有月球版本的？」莎士比亚意外的神态不似作伪；他接下来的话语，则否定了Emiya和库丘林猜测──「我这边的不关月球什么事。游戏公司总部和主机都在地球上。有开放媒体参观报导过。」
    「嗯换个问题。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穿越世界线？」
    对守护者来说，这个答案才是最重要的。世界派遣他再附赠一个库丘林穿来穿去，就是为了处理这些主动或被动趁乱四处窜的漏网之鱼──即便「鱼儿们」本身，也许意识不到自己正在闯祸。
    说不定名字里带有「莎士比亚」一单词的人，全部来自「不搞事会死星」吧！听见Emiya的问题，莎士比亚面上浮现炫耀之色，理所当然地说了：「游戏我赢了啊。就跟游戏公司许愿说想参观一场真正的圣杯战争。」
    ──于是服务周到的游戏公司就送冠军穿越旅行了！
    「」
    白发的守护者良心奉送了「关怀智障」的眼神一枚。
    「」
    赤瞳的光之子目光探究、有些想笑──这不是很有冒险犯难的精神嘛？虽然不是战士──只不过考虑到边上的恋人一定不会觉得好笑，遂生生忍住了。
    八成是诸如此种感觉彼此逻辑无法搭上线的经验太过丰富，穿越者的莎士比亚不以为意，继续往下说目的：「结果新技术还是有瑕疵，过来消耗的能量超出预期，要回去能量不够用了。我需要圣杯的魔力填满它。」
    蛰伏观望金方动静已久的男人正如他前头所言，选择开诚布公把能说的悉数交代。
    只需求大圣杯的魔力用来回家，这样的愿望怎么都比企图利用灵魂物质化来拯救世人的做法，还要友善一百倍吧！
    「许愿充能回家吗呼、不错的愿望。」
    Emiya随后的松口，也证明了莎士比亚的考虑很正确。然而，身为一个实用主义者，Emiya可不会单方面不求回报的付出──尤其在自己找上门来求帮助的对象，明显具备回馈能力此一前提下。
    「金方对圣杯没有需求，我可以做主帮你。同样的，你得为我们出点力，我方不欢迎坐享其成之人。」穿西装的伪魔术师坐姿稍微前倾，双肘撑桌、十指交扣，公事公办的神态语气自然带上压迫感。
    这种感觉，在一边翘着腿托腮侧坐，一身运动装的蓝发英灵身上同样有。
    「真是忠实护主的狗狗啊！」莎士比亚的脑袋里，不礼貌念头一闪而过。他点头，赞成道：「理解、互助互惠嘛不过我身上还背负了令咒：『不得书写天草四郎的悲剧』──对我那个Master来说，失败就是悲剧。所以」
    身子朝后一仰，他靠着椅背两眼微阖，安静了好一会。
    再睁眼，莎士比亚从怀里掏出绿皮小册子和一支笔，摊开书页往里头添上数句词藻华丽的内容，正面转向两人，把书推过去。
    「这样如何？Caster莎士比亚是个正面战斗能力等于零的Servant。不过在这个空间里，稍微修改剧情增加张力，还在编剧的权限范围里。」
    Emiya和库丘林一起凑过去看，旋即交换一个眼神。
    「很有用的能力。只要证明有效。」
    「同感。」
    十分钟后，Emiya、库丘林在保健室里见到气质跟白大衣非常不合的岩窟王，以及使用着相良豹马的外型、人和整个保健室格格不入的开膛手杰克。
    「哦啊，真是不得了的气场。」
    Emiya发誓他真心没有想要开场就嘲讽，只是想想门外保健室的牌子，再对比室内两位看似以「阴森贵族」和「花心少爷」为人设所组成的「保健教师和他的助手」，Emiya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口。
    库丘林对此非常能够感同身受。他都忍不住问了：「喂，说真的。你们这样真有学生敢进保健室？」
    「没人正好。」岩窟王没啥好脸色。他实在不喜欢保健室的气氛、陈设和连保健室都不放过的积极向上标语。
    「你们过来也不是有小伤小病想找床躺真的有需求也可以拉两张合并了，帘子拉上加个结界就行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御、主。」诡异一笑，岩窟王终于感觉郁闷小小的发泄出去一点。
    他才不管是不是有人听完建议眼睛一亮；又是不是有人慌了一瞬间，眼神果断避开病床区。
    「你这蠢货不要胡思乱想！」
    「好好好，不想。我坐下等、坐下等。」库丘林安抚着，却依旧时不时偷瞄美好的病床。
    来自走廊的急切脚步声，便在这种尴尬气氛中突兀响起！
    紧接着，保健室大门被用力打开！
    「不得了啦！朱利耶昏倒了快救人金方的！」阿斯托尔福扛着个比他高的人，风风火火闯进来，直奔病床区。
    黑方、红方的几个Servant也跟在后面挤进来。落在最后的迦尔纳，还不忘礼貌的把门重新关好。
    「快去看看啊，保健老师。」
    「放心。床位全天候有剩。」揪着Emiya一个弱点就不放了，起身过去查看前，岩窟王不忘回以颜色。
    开膛手自然得跟过去。
    剩下坐在药品区的一对主从，用念话展开交流──
    「第一段实现了。朱利耶对自己不是喜欢女孩子，而是喜欢女装大佬感到难以置信，气昏过去了。」库丘林耸肩。
    「啊」
    「喂喂，现在是警惕老子的时候？」
    「不，保健室从今天不，从我离开开始，到这场闹剧结束为止就是我的禁区了。」Emiya没有回避库丘林的视线，也不逼迫对方远离，而是一本正经的宣布决定。
    然后，他根本不给后者接续话题的机会，直接扯开讨论点，道：「莎士比亚的提议可以考虑接受了。绿光显示的目标，这方面多少有可信度。」
    「那种事你决定就好。嘛不过几个王还是要通知到位吧？」
    「你见过校董了？」
    库丘林一阵摇头。
    「那不就结了。想知道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Emiya就差明确表示，他不会浪费时间去主动去找人。
    毕竟这座以莎士比亚的宝具为根基架构的幻想学园，如今早被变成奥兹曼迪亚斯的主场。相信不久前才表现过自己无所不能的王，同样也无所不知没毛病，不是吗？
    第106章 第一百章
    在太阳王的放养式恋爱养成游戏里，剧本上路带来的改变是明显。起码没玩过恋爱养成游戏的诸位古代英雄均得到明确指引，不再无脑刷好感，也就杜绝了差点把无来由被特殊对待的罗密欧或朱利耶，给刷出被害妄想症的惨况。
    尽管怀疑自己被「看不见的怪叔叔」全天候监视的罗密欧，精神状态看上去依旧很糟糕。
    这事儿罪魁祸首是太阳王，其它人还真的没有根绝的办法。
    黑方正经八百的Caster阿维斯布隆，以及红方对魔术略知一二的Assassin赛米拉米斯，皆由于与所持有宝具的不可分割性，被限定只能出现在夜间的学园地图；说到如何帮罗密欧摆脱监视感？他们同样一点办法也没有。
    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就是和起火点──罗密欧──隔了一整张地图距离的消防水；能在昼夜转换时动动嘴皮子给予建议，已经是他们对「白天」可提供的最大限度帮助。
    饶是如此，掰弯罗密欧的真爱并促成他们在一起的养成之路，依然笑料百出！金方的诸位，没有一天脑子里不回荡着校董们的「哈哈哈哈哈」洗礼。
    撇开这个缺点不谈，太阳王这款限定学园内生效的脑内通讯软件，它的远距离群聊功能倒也不错。
    否则两位校董连个影子都见不着，即便Emiya是他们名义上的Master都不晓得上哪去找，金方的团队功能还要不要？
    现在嘛，至少Emiya还能照惯例问一下：「你们到底待在哪里？」他明明把学园内所有建筑物的高层都逛过了。总不至于那两个光辉耀眼、随时随地高调彰显自我风格的王，会一反常态把自己藏在地下室里？
    刚似模似样上完一堂课，正由下课钟声陪伴着往教室外走的班主任Emiya，一秒就把「双王藏身地下室玩躲猫猫」的怀疑，踢出脑海。
    他在教学楼的围栏边驻足，仰头看天──好像在这座时间变化已失去规律的虚幻学园里，天空云层一直都是那么厚的有点可疑吶！
    Emiya不由得想；而全队通讯频道中，英雄王则在讲：「就算本王不喜欢擅自揣摩王者心思的杂种可是Faker，你那颗铁打的脑子不多动动也会锈蚀的吶！本王的御厨，不懂王的品味是严重失职！」
    「哦呀」
    「像是占据最高的电线杆那种品味？」
    抢在Emiya之前，库丘林冷不防插话进来，外加强调：「而且Emiya是老子的！什么你的、你的啊！」
    「区区本王御厨养的狗──主人还没有说话就开始乱吠的野犬！」吉尔伽美什怼库丘林也是驾轻就熟。「不过就算一条野犬也该明白，世间万物皆由本王裁定。乱七八糟的杂种自然没资格与本王站在相同的高度上！」
    「库哈哈哈！我听懂了，你们分明是狗跟猫和主人的关系。」
    「哈哈哈哈，你很有眼光！可见A venger也可以有点意思。」最古老英雄王愉悦的笑声里透着满意。
    不只他，这句话其实一次性得到了三个当事人的认同。这其中，狗的角色自然是没争议的；可是猫嘛开口赞同的金色那个，以及心里同意的红色那个，显然一致认为这个角色是属于对方的。
    ──这无疑是个争论起来就没完的话题。鉴于此，金方察觉到这一点的其它人，心照不宣保持了沉默。
    「两位王的校董办公室设立在云层之上？」艾尔梅洛伊二世还提出从只言词组中得出的假设，主动把话题拉回最初。
    「哈、你说对了，军师。」被搔到痒处，奥兹曼迪亚斯果然接过话题，道：「余的太阳光辉炙烈灼热，过于接近、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天与地哼哈哈哈哈──正是使人保持崇敬最恰当的距离！」
    ──好的，校董室飞天了。不会飞的都别指望找到了。了解。
    被安排为学园的行政人员，不负责具体教学也乐得轻松的二世顿时没问题了。反而是扮演警卫的两位Alter出了声，告知金方全体：今天，又有倒霉孩子在剧□□件引导下，打出非太阳王指定结局。
    「是红方Rider，真名好像是」
    「阿喀琉斯。」狂王立即替记性不好、偶尔甚至会错乱的卫宫，补上后者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的名字。
    「啊啊，对。阿喀琉斯之踵。」当记忆日常变成记忆弱点，卫宫的记性似乎一下子又恢复正常水平，马上就能讲出来。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