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枪弓]红与蓝的圣杯战争——夜慕晨光

    可惜正常只是假象，话讲完，Alter的英灵又静默了快要一分钟，才重新理顺不合作的脑子，谈起正事：「罗密欧跟那个弱点在脚后跟的告白了。」
    「蛤？」
    「啊？」
    「啥？」
    金方对错愕的表达方式空前统一，人人都发出意想不到的单音节。但再仔细想想，大家又觉得事情会如此发生，并非太超乎想象。
    按照人设，这个年纪的少年沉浸在对英雄的崇拜里不是挺正常的？
    阿喀琉斯无疑是知名的大英雄。
    即便在这里他拿到的角色不是，气质这种可以直观感受到、一点也不玄乎的东西，也不会随便顺应人设玩入乡随俗简单讲，就是气质使人突出，让阿喀琉斯很容易就成为别人目光的焦点。
    可是罗密欧自认他的条件也不差呀！
    那么，田径社精锐在体育课后，于警卫室旁边向田径社王牌告白有问题？好吧、当师长也许要担忧性别问题，但学生只要有热闹看就行！很快就有一群瞎起哄的围着两人喊「答应他」，顺便吸引更多围观群众。
    好感刷过头了啊阿喀琉斯抬眼看天，开始考虑脱身的事。
    他是双性恋不假，然而有黑眼圈的卷毛不是他的菜吶！说好的真爱朱利耶到哪里去了！朱利耶认知到自己性别男、喜好男，精神冲击过大而昏迷送保健室时，是哪个在门外偷偷开心、进门又开始关心的？
    「Rider，答应他。」
    来自天草的念话突如其来，阿喀琉斯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对自己的新任Master也是一句不客气的：「你疯了吗？神父。不想要圣杯了？」
    他可以因为天草四郎救世的愿望很有英雄色彩出手相助，却不代表他会百依百顺。想要百依百顺的打手，就应该制作魔像去！
    「我很需要圣杯的，所以才请你答应。结局出来，时间才能回溯。」
    「剧本是这种设定？」阿喀琉斯懂了。
    敢情这是他们红方那位在学园里没有角色，主导权又被抢，但仍能以编剧身份提供事件引导的Caster搞得鬼！
    得出结论，他又降低视点瞧向警卫室。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和他们面对面的金方Archer和Berserker，依然好好端坐着，没有笑脸但眼睛亮晶晶的隔窗看戏！
    感觉真是不爽。
    视角再转，教学楼大概是教师办公室的位置，一个、两个、三个他的老师喀戎和金方的Master跟Saber也在密切关注！
    感觉更糟糕了。
    「够了、我接受！」
    顶着一张完全不像找到新恋情，没有喜悦只有不耐烦的脸，阿喀琉斯表示认可这场告白──但告白的人就算了吧！他真没需求。
    下一秒，所有人均是眼前一黑！
    ──时间重置。
    再揭幕，与阿喀琉斯面对面的人就变成库丘林；他斜眼瞥了瞥天色，判断目前已经过放学时间。
    所以是社团活动吧、昨天的。阿喀琉斯想。
    突如其来的位置变化，库丘林显然也缺乏心理准备；还是顺着阿喀琉斯的目光，他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拿着的黑壳小玩意儿。
    「再跑一遍吧。我没按到。」扬了扬码表，应该是自己失误的社团库老师，很是理直气壮。
    「老师做成你这样也够糟。」
    虽然是随口嘲笑了一句，但从不能拿瞎起哄人群怎么样的环境里解脱出来，阿喀琉斯依旧松一口气，也就还算配合地返身朝起点走去。
    这一次，旁观的罗密欧没有再热情的过来给他递矿泉水，只是当他看过去时，有友好的打招呼。
    ──好感度下降：暗恋好友。
    获得崭新情报的红、黑方其它主从顿时理解到：浪过头，不用怕！这场攻略游戏只认可唯一指定结局；男「女」主角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玩坏掉！
    于是，为了得到罗密欧与朱利耶的信任，为了当时机来临能顺利把他们凑成一对，各种激进的、试探性的、包括但不限于催眠下暗示的手段，开始逐一被使出来理所当然，手段造成的效果超乎推动者预料，因此闹出来的笑话也不少。
    连英雄王都直言表示，他接下来一整年的笑点承包权，已经赏赐给这场圣杯战争的参战者全体了！
    「啊啊、你开心就好。」守护者被英雄王点名，要求做为臣下必须响应主君的论点，于是敷衍地应和。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一章
    校园的一角，发型如同狮鬃的男人裹着皮夹克坐在花台边，指尖夹着的香烟头火星隐隐，飘散着淡白色烟气。
    抽烟、脸上有伤疤、戴着墨镜以上三要素组合在一起，使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凶恶的不良分子。
    理所当然，男人也得到了「不良份子在校园」应有的待遇──一团阴影从上方笼罩住他，也顺便替他遮去了大半的阳光。
    「第几次了？」
    褐肤、寸头，健硕身材将设计上本就贴身的警卫制服撑得更显紧绷、胸大肌轮廓尤其醒目的警卫先生，对花台边坐着的「老熟人」扬起一边雪白的眉毛。话音落下以后，浅白唇角微勾的弧度亦有些讥诮。
    「三次？五次？」
    红Saber的Master──造型整体走剽悍颓废风的狮子劫界离，根本没去数过被当作可疑人士举报的次数，他随便抛出两个数字，又吸了口烟卷、吐了个烟圈。
    「我是『无所事事在学园里四处闲逛的毕业学长』嘛习惯就好。」手指在香烟上点两下，抖落一点烟灰；狮子劫响应卫宫问题的语气里，满满全是「这人设敷衍到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吐嘈才好」的无奈。
    不过因为第一印象被当作坏人防范的待遇，他倒是早已习惯。
    「哦呀、那你也该尽快习惯不定期跟我去警卫室坐一会了。」对他人的糟糕人设毫无同情心的反转英灵，依照自己的说话习惯向狮子劫发出「移步警卫室」的邀请。
    狮子劫自然不会拒绝卫宫。
    他受墨镜掩护的视线，其实早就注意到在花台另一端转角处，有几个正在探头探脑的男、女学生。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肯定是那几个缺乏安全感的「小朋友」请动了警卫──他们怎么就不考虑考虑，万一警卫跟可疑大叔是一挂的怎么办？
    如此胡乱想着，狮子劫界离叼烟起身，跟上卫宫的背影。
    ──明明金Archer看上去也不像好人的样子啊！
    结果就因为套着的「皮」不一样，不管是眼前带路这个大佬气场强烈的；或者警卫室里那个动也好、静也好，给人的感觉都像一头史前凶兽的，均摇身一变成为值得学生信赖的学园安全守护者。
    反而是看上去最无害的他屡次遭到学生警惕，次数之频繁，几乎令他怀疑自己扮演的毕业学长，还藏有尚未挖掘出来的隐密人设了。
    狮子劫注视着卫宫的后背，道：「喂，Saber都说了。记得给我找个最好的观战席。」好方便他在Saber搞大事之际，随时提供必要的令咒支持。
    这也是对不属于夜间地图、日落时在哪里就会被关在哪个房间，或者随机转移到空房间的御主们的保护。也就同时兼有Master和Servant双重身份的天草四郎和Emiya，是可以选择自己开门走出来的例外者。
    「乖乖待在警卫室里。那会是视野最好的地方。」卫宫随口答话，头也不回、脚步也未曾放慢。
    自家Master被其它Servant领到警卫室去待着的一幕，站在教学楼天台围网后的莫德雷德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说好的。原因正如同她对狮子劫界离说明的那样，再过两节课和放学后的社团时间大概三个钟头后，平常都是加入罗密欧与朱利耶魔像一方，到处给红、黑方添堵的金方Servant，今晚即将协助她搞大事！
    继阿喀琉斯之后，阿塔兰忒、阿斯托尔福、喀戎、天草四郎也先后打出热恋、辍学、信徒三种结局，可以说攻略方面大家都格外尽心尽力，经验也累积了不少；可是另一个条件──四骑退场，截至目前为止进度依然是零。
    转投金方的莫德雷德就是要来打破僵局的！
    「嘿、没问题！今晚一定会有人出局的。」她自己都这么说了，看起来非常有信心。也不晓得跟亚瑟这位「阿尔托莉亚同位体」的在场，有无直接关系？
    反正吶、准备翘掉两堂课的莫德雷德同学此时干劲十足！
    「啊，对了。那个金方的Master！」
    趁着时间还没到，莫德雷德想起刚刚因库丘林一时嘴快提及而得知，又一度被Emiya巧妙避过不谈的某件事──
    「在另一条世界线，你生前不是当过父王的Master？还做的很糟糕，契约不完整、魔力供给回路不顺畅结果偏偏赢了！嗯父王宝具的魔力消耗不会少吧？」莫德雷德的表情已经有些转向凶恶，连亚瑟都认真看过来了。
    圣杯战争历来就没有躺赢的说法。
    想赢、非常驻型宝具总得真名解放个一次、两次吧！那么魔力消耗呢？Servant以魔力为生，缺魔就跟家电没电一样，只会沦为彻底的摆设，甚至因此退场所以用掉的魔力是如何快速补充的？
    「别推给心脏喔。红龙心脏也没办法完全取代御主的作用。」亚瑟维持着白马王子式的优雅笑容，抢在Emiya开口前先一步补刀不，补充说明。
    「想要有效补充魔力，还有魔术师的血液这个途径。而且你们也不应该犯这样的认知错误。」Emiya神情不变，似乎刚才就准备这样说的往下道：「英灵这个概念，是该英灵生前所有成为英灵的可能性之集合体，不完全等于『我』的生前。」
    被两双碧眸一者专注、一者咄咄逼人的注视，守护者单手叉腰，摊开另一只空闲的手。
    他的表情，彷佛在嘲笑某些人大脑太过迟钝。
    「所以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他比划着自己的太阳穴与周围，表情似笑非笑，但说话条理清晰的道：「我的记忆磨损速度一向很快，根本无法记住来自所有可能的生前碎片。怎么样？这段说明还算满意吗？」双手环胸，他反问持续盯人的父女档。
    「假设只为了保证召唤者安然活过圣杯战争，那么依靠食物和血液摄取魔力的确足够了。而且你做的东西很好吃。」
    说到这个，表面上一向矜持自律如亚瑟，眼睛也亮了一下，方才续道：「不过如果被召唤的『我』仍处在迷茫时期，拥有对圣杯强烈的执念──至少同位体的我不会拒绝更直接、有效，又不违背善良的补魔方式。」
    「啊！说起来那个时期的小子，好像也比较中意身材平板的。」两手抱头站在所有人后头的蓝色英灵突然开口。
    接着他又让人看不太明白的伸手，在胸膛上用力左右按了按，然后自言自语：「平板的话，老子好像也不太合格吶果然还是先看上头发的吧」
    「蠢货闭嘴。」垂下眼帘的男人捏了捏拳头、复又放松。而后他特别强调：「这件事没有任何讨论意义！有这个时间浪费，不如讨论晚上的袭击目标──妳有什么想法？」钢灰色的鹰目觑向莫德雷德。
    「啊？当然谁近怼谁、谁看不顺眼怼谁呀！」面孔与阿尔托莉亚神似，线条再硬朗些也跟亚瑟有八分相像的叛逆骑士直言，爽快的彷佛考虑根本没过脑。
    「妳至少要够快。」
    感觉自己又一次品尝到「大号熊孩子、更加不省心」的滋味，Emiya本能地蹙眉。但依然提醒：「别忘记黑方的原初魔像以及红方的空中庭园，目前为止仍待机未参战。万一妳被其中一个堵住，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真啰唆啊！你难道真的考虑过要当我母呃、我妈？」母后在她这里永远代指摩根，让莫德雷德临时换了一个名词。
    这位叛逆骑士此时正瞪着眼、神色不耐，可是却很认真地想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结果才看一半，后头的库丘林就连迈两步走上前来，再侧跨一步，把人挡住了大半。
    「归属权禁止觊觎！」
    「我是男的，怎么可能当妳妈！」
    两句话是同时被说出来的，很显然Ruler主从的关注重点压根儿不在一个脑波频率上。
    「呵。」亚瑟不禁笑出声。
    莫德雷德一挑眉毛，耸肩，道：「我现在确定，生前那个你最多是魔力补充装置的等级了。」瞧瞧！多明白的性别男，喜好男。
    莫德雷德的表情变化，明确点出了她的想法。
    然而Emiya不想说任何辩白的话，他根本没兴趣替卫宫士郎洗清误会。何况有些人只要先入为主了，越洗只会越黑
    跳过这个话题，Emiya准备暂时离开天台了。
    「我们还有社团要带。晚上会来在这里会合。」交代完毕，他协同库丘林就要走人。
    「噢。」
    「记得带好吃的上来。」亚瑟还在提要求。有些美味是值得念念不忘的！
    「哼，当王的都这么会使唤人？」Emiya回了一句，也没说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便直接把天台的门带上闪人了。
    ──距离夜间战场启用，剩下两个多钟头
    第108章 第一百零二章
    夜间的学园地图，在圣杯大战主从眼中等同战场。
    当然，出手的只会是Servant；再厉害也仅仅是人类魔术师的诸位Master，则会各就各位、躲进各自早先相中的最佳观战点，以便保护自己的同时也能实时了解战况。
    不过例外也是有的。
    像那位同样拥有Master资格的黑衣神父，第三次圣杯战争中被违规召唤、受肉留存至今的Ruler：天草四郎时贞。
    这位红方Servant共同的Master从战场地图开启的第一个夜晚，便选择加入，且在战场上四处游走起来。
    今夜，他一样绕着外围游走，密切关注红方每一位进场战斗的Servant动静──包括那位身披赤雷的叛逆骑士！
    「终于不再旁观了？」天草自言自语。
    发现莫德雷德，并不意味着就得主动靠过去对付那个阵营叛徒。相反的，天草倒是希望这位出乎意料能忍，至今才加入混战的红Saber多杀几个黑方的，最好能顺便打破目前这种两边都有搅屎棍、谁也杀不了谁的均衡局势。
    ──就像她正在做的那样。
    「黑Berserker？」
    顿住朝战场最激烈处前行的步伐，莫德雷德微微侧头，用几秒辨识出一个跳跃，看起来也是刚进战场却意外落足在她前方的人影身份。
    「啊，那就从妳开始吧！」──说好的逮到谁怼谁嘛！
    她的手臂打得笔直，阔剑款式的宝具「灿然辉耀的王剑」剑锋前指，身上银为底、红为饰的铠甲类概念武装瞬间更换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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