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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森麻皈(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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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何太哀因进入黑玉形态,所以手中即便握着锋利的碎镜也不如何,结果现在黑玉形态消退,他再继续握着,便导致掌心被割得俱是伤口,满是血。
    那沾血的碎镜,看着也只是普普通通镜面一角,并未联通着映照出镜中世界,只留取了声音的传送,想来也是镜主怕被天师大人循迹给找上门,所以才这般谨慎处理。
    虞幼堂通过镜子,看到映在其上的,是自己的一张脸。
    那张脸看起来有些陌生,因面上浮现了透着点不知所措的茫然,和他往日的表情管理模样大相径庭,他已是许久未曾在自己面上看到这样的神情。虞幼堂一把将碎镜丢开,转头深呼吸了一下,而后稳了心神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鬼皮程征心想,我哪里能对他做了什么,是何太哀以为能掌控全局,结果却活该将自己玩得套住了才是。
    如果此时,将何太哀的鬼怪身份,说给天师府这位高傲的错金银听,想必场面会变得相当有趣。
    鬼皮程征满含恶意地在心中假想着,但它与何太哀现在是同盟关系,遇见这种有趣的事,却也不好搅局,只能替对方略做遮掩一二,实在是叫它无限遗憾了。
    我对他做了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不需要再问的吧?不过,你若是想要救他,却是不容易。毕竟我知道你在场,所以寻常手段,我可不敢用上了自取其辱。
    虞幼堂低而冷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你想要怎样?我要怎么救他。
    鬼皮程征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它心里头无数局轮回累计下来的,针对新娘子的巨大恶意,此刻又像湿冷环境里的青苔似的,攀爬着生长了出来。它笑着说:如果,我要你一命换一命,你肯不肯呢?
    阁楼里,一时死寂。
    咳咳咳
    何太哀伴着血沫涌出的咳嗽声突然响起,他蜷在虞幼堂怀中,一头黑色的短发汗湿,涔涔冷汗竟透出喜服,整个人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在发抖,看起来惨烈极了。
    鬼皮程征不由冷笑了一声,满是被打断兴致的扫兴之情,隔着镜子,它懒懒散散道:开玩笑的,再不救新郎,恐怕他真的要死了,如果他死了,那对我来说,也是极不好办。
    其实,要救他也很简单。鬼皮程征拖长了音,说,你将自己的血喂他一些,他就能活。这个条件,并不算难,是吗?
    难?确实不难。可这种手段,透着股邪意,倒像是饲鬼之法虞幼堂心中模模糊糊飘过这么个念头,可此时情急,也容不得他细思犹豫。
    金线腾起,划开手心,血从伤口里沁出来。他垂目看着何太哀,只见何太哀一张脸惨白,唯有嘴唇沾了吐出的血是湿红的,而血色之下,唇上分明都是石榴绽裂般的齿印,当时先前疼痛难当,所以自己咬了出来,而且面上遍布冷汗,连眼睫上也是,一时竟叫人看不出,这到底是汗水,还是眼泪。
    虞幼堂抿了抿唇,将手伸至何太哀脸边。没想到才一靠近,何太哀便偏着脸,像是闻到食物味道的小动物一样,咬住了他的手掌。
    掌心处的伤口被吮住了,虞幼堂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不断地正涌入何太哀口中。然后,他看到何太哀那一张苍白色的脸,肉眼可见地回复了不少血色,那因符箓带来的苦痛折磨而一直皱起的眉,此时也舒展了开来。他还听到,正在吮吸血液的何太哀,发出一声很轻的细哼,不容他忽略,仿佛是满足的喟叹。
    虞幼堂顿时心中一颤,只觉得身上没由来得一寒。
    他用另一只手掐住何太哀的下巴,迫使何太哀住口。两人有一瞬的对视,何太哀双目神色混沌,眼中没有人影,只有对血液的欲求,因不满于食物突然离口,所以抓住了虞幼堂的手腕,又要咬上来。
    这副模样,简直同失了神智,只渴求人类血肉的鬼怪一般无二。虞幼堂当下便用错金银捆住何太哀,制止了何太哀的举动。
    碎镜被丢出去时,反置于地面之上,所以鬼皮程征没见到现场画面,但听动静,它便猜出了一二,它道:虞天师的血肉确实很金贵,怎么,给了这样两口,就舍不得了?
    虞幼堂面带薄怒:你对他到底做了什么?
    鬼怪尝了血肉,哪有不露丑态的,即便这个叫做何太哀的鬼,看起来无比像是活人,但在大餐面前,想必也是相当迫不及待的垂涎模样吧?更何况现在又是个近乎失智的状态。
    鬼皮程征目光一转,笑了笑:就是稍微特殊一点的鬼上身而已,不然虞天师觉得我是做了什么?
    虞幼堂按住在他怀里挣扎不休,一副急着要咬他的何太哀,冷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鬼皮程征轻笑:一件小事。我需要你们喝一杯交杯酒,喝完我就绝不再纠缠你们。
    虞幼堂目色极冷:你做那么多,只是为了完成鬼王娶亲这一件事。这么大一座鬼镇,之前我在其间行走,还不曾碰到过半只鬼。鬼王娶亲对你们定有特殊意义,非是你们自愿,而是副本的限制条件,比如说,礼成之前,你们不可妄动,礼成之后,可以大开杀戒我猜得可对?
    鬼皮程征:不错不错,需不需要我为你鼓掌?那既然你猜到我的意图,你便是不打算喝这杯交杯酒了?可惜你的小新郎在我手上,你不肯喝这杯酒,我达不成我的目的,我就只好折磨他来泄愤了。我这手法,也不是普通的鬼上身,虞大师大约也会很乐意留下来一观吧?毕竟是新型鬼术,你回去现世之后,还可以写篇学术论文。
    虞幼堂:你敢?
    鬼皮程征哈哈一笑: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虞幼堂自进天师府,诛邪除魔从未受过掣肘。有人牵挂诸多,贪欲诸多,或是心性温善过多,总有失手不能完成任务的时候,而他牵挂鲜少,所欲近无,出行任务以来,从无一次失手,天师府中有人开玩笑说虞师叔是没有感情的杀鬼机器。
    所以他才讨厌人际关系。
    多了一个朋友,多一份牵挂,便多一分害人害己的可能,感情这种事,最是误人,容易蒙蔽人眼,叫人做出失常的错误判断。
    鬼皮程征见虞幼堂不说话,得意起来,进而咄咄逼问:那么,这杯酒,你是喝还是不喝?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喝,我也不强迫你。
    先前青玉棺材里,它同何太哀谈论后手布局,说起虞幼堂,它便说虞幼堂是个硬点子,怕是很难对付。何太哀提出自身做饵的建议时,它还大声进行嘲笑了,毕竟虞幼堂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下手无情,是无血无泪的杀鬼机器,这传闻十分出名,灵界关注时事的人都耳闻,其中各种真真假假的故事不断,譬如当年天师府前代掌门重伤,有化鬼之兆,现掌门下不了手,最后便是虞幼堂动手清理的。
    鬼皮程征说:你要装鬼上身,还要装清除不了的那种,鬼王娶亲一事又处处怪异,依我看,他会直接渡化了你。既彰显人道情怀免得你痛苦,又省了后续麻烦。
    何太哀却说:但凡留一线生机可能,他就不会这么动手。
    鬼皮程征:哦,我忘了,你们感情很好至少,你以为你们感情好。
    何太哀:看你这话说的。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好不好?该死之鬼不留,自绝之人不救,在这两者范围之外的,不管他认不认识,熟悉不熟悉,他还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鬼皮程征当时哈地笑了一声:你怎么把他说得跟个大善人似的,你是没听过他的故事。而且,我做人的时候,也做过除鬼一类的事,有时候嫌麻烦,我也不会很努力地去救人。毕竟,有些人,也不是非救不可。世界上每天死那么多人,车祸死的,和被鬼害死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何太哀:真难想象,你居然是以捉鬼为职业的,你这种思想很危险,我该说,还好你死了吗?
    鬼皮程征:捉鬼只是兼职为了宣传教义,这又不是我的本职。算了,就先按照你的办法来吧,毕竟,要通过武力强行逼虞幼堂喝酒,也不太可能。
    何太哀意味深长道:放心,酒他肯定是会喝的,只是,要看时机。
    当时何太哀在棺材里说出这么一句古里古怪的话,鬼皮程征也没细究,此时阴亲楼中,他逼问虞幼堂,虞幼堂拍了拍怀中逐渐平复下来,不再那样一副要食人血肉模样的何太哀,说了一个字:等。
    等?
    虞幼堂侧目看向楼外。
    这空中楼阁之状的阴亲楼最顶层,其实同虞幼堂梦境中,那红色小楼内里的布置有些相仿,又或许该说,是和这个副本里,所有新娘子梦境里的红色小楼相仿。
    红色的薄纱帷幔,自屋顶一直垂直地面,一重又一重,但留了阁楼正中一大片空间,是可以搁置两口青玉棺材的空间。这不过,这回只有一口棺材浮上来,而且还整个都碎了。阴亲楼四面皆空,无墙无栏杆,夜风一吹,红色帷幔悠悠荡荡半飘起来。眼前朝北的方位,摆着一张窄小的喜桌,上头放着以供新娘新郎喝交杯酒的器具。
    鬼皮程征警戒之心提起,它狐疑问道:等什么,你到底要等什么东西?
    虞幼堂并不回话,这时,忽然一声拖长了音咻声,自西南方传来,接着呯的一下,一朵烟花灿然绽放于血色夜空之中。
    碎镜另一头的鬼皮程征,显然也是看到这一景象了,它失语了片刻,随即阴沉道:这烟花是怎么回事,你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打算?
    虞幼堂闻言,直接笑了一声。
    天上七轮弯月猩红,他披着一身血色的月光,转过脸,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不如你来猜一下,我是想要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我一定ko掉这个副本!
    游戏本重新规划了一下,还有2个就可以掉马结束到现世本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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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更算2号的,是我写迟了嗷,3号的更新我会尽量在3号晚上10点之前写完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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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鬼王娶亲17
    鬼皮程征一张鬼脸,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虞幼堂的反应,何太哀先前似乎早有预料,可偏偏它半点也猜不到其中关窍,不知道虞幼堂想要做什么。这种失控的感觉很不好,让它一时觉得,何太哀似乎是背着自己,偷偷跟玩家阵营达成了某种共识。
    它心中有一瞬暴虐的杀意泛出,但在出手没有一半成功率的现实面前,它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更理智的情绪去看待整件事。
    事实上,何太哀是不可能跟虞幼堂完全联手的。
    这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也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虞幼堂不是会御鬼的那种人,何太哀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极力在对方面前,隐瞒自身的鬼怪身份。
    再加上因为游戏的存在,它们鬼怪们的利益被捆绑在了一起,只要它不做过激行为,何太哀没道理要背叛出卖它。
    但道理是如此,可心里还是很不爽。
    鬼皮程征语声阴戾地道:我不管你要做什么,这交杯酒你给我赶紧喝下去。
    虞幼堂道:这个不急,等何太哀醒来。
    鬼皮程征明显察觉到了,自那怪异的烟花点燃之后,虞幼堂整个人好像就轻松了不少,而它做鬼之后,就不太能见别人太顺心,一时心内情绪杂糅,它一张风流倜傥的俊俏面孔就有些扭曲。它喝道:那烟花是什么?是你们天师府人放的吧?是暗号?你们想做什么?
    虞幼堂将意识还不太清楚的何太哀,按在自己腿上,然后像摸不听话的大猫大狗那样,安抚着拍了几下,他口中漫不经心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鬼皮程征被这个敷衍的态度给气到了,但又不好出手,它连着又问了虞幼堂一些问题,但之后虞幼堂都没怎么理它,直至何太哀醒来。
    意识清醒的那一刻,何太哀还未睁眼,就先感受到了口中还残留的一股血腥味。
    这感觉很奇妙。
    一方面,他清楚知道这是血的味道。另一方面,他竟觉得这血液滋味可以用美味二字来形容,甚至让他生出了不满足的感觉,想要再尝两口。
    而显然,这股诱人的气息源头,正是来自身旁之人更确切来说,是对方受伤的手。
    何太哀情不自禁握住对方的手,本能地就想再把对方愈合的伤口咬开,来一品鲜血的滋味,然而手已牵住了,他冷不丁一抬眼,对上虞幼堂的眼神,何太哀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不少,顿时,想要吸血的渴望,被他自己一个重锤打回内心深处。
    他竟然想喝血?!
    做鬼以来,何太哀从未觉得自己有多像鬼,甚至很多时候,他会忘记自己是鬼,还以为自己尚在做人,但此一刻如此明晰的,那仿佛来自灵魂深处般的对鲜血的渴望,让何太哀胆寒了一瞬,他真的已经不再是人了。
    虞幼堂看着何太哀牵住自己的手,就这么发愣不说话,居然也没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把人一脚踹开,反而还算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何太哀猛然回神,发现自己傻球一样牵着人的手不放,他连忙松手,问:我这是?
    虞幼堂简单一讲经过,没提喂血一事,然后将何太哀扶起来:还站得稳?
    何太哀自行站住了:我们接下来是要?
    虞幼堂尚未说话,鬼皮程征先是不甘寂寞地隔着镜子提醒道:当然是喝交杯酒。你要不喝,就等去死好了。
    虽则喝酒一事乃是何太哀所愿,但为达目的他反而还要装一装不能理解。何太哀立刻进入演技全开模式,皱眉道:什么意思,你对我做了什么?
    虞幼堂拨开重重水红帷幔,将何太哀领到喜桌跟前,他在鬼皮程征说话前开口道:不用管它,你先喝下。
    何太哀看了看桌上的酒具,又抬头看了看虞幼堂:刚刚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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