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草同桌的日子——陈北方(9)

    徐静说：行，赶明儿请小遇上咱家吃饭，人对这么你好，你一定得好好珍惜。
    季放说：知道了，我早就想让他到咱家吃饭了。
    既然答应了周衡遇要每天放学后跟他补习，季放就把能推的吃喝玩乐的项目都推了，把空闲的时间分了一半给周衡遇，另一半则还是给篮球联赛，毕竟篮球联赛还没结束。
    放学铃一打，程立三就拍着桌子喊道：快快快！放哥、胖子快去占篮球场，今天作业少！咱去打两盘!
    唐明搉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后，如丧考批地对程立三说：自从期中考试之后，我妈就规定我必须在半个小时内到家，否则我就要挨打。
    季放说：我也没空，我要跟着我同桌去学习。
    程立三嘲讽道：你拉倒吧你，还学习？我不信。
    季放说：不信我，那你问周衡遇。
    程立三说：我不问，问了周衡遇我就不得不信，但是我就是不想信。
    学校门口的马路两边都栽了树，一边是法国梧桐，另一边也是法国梧桐。好在现在是秋天，它不飘絮，季放对这种植物就还好，没有在春天时那么厌烦。
    季放打开家门，给周衡遇拿了一双拖鞋，把周衡遇领到了自己的房间，给人倒了一杯热牛奶。
    周衡遇打开书包，拿出一本数学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他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对季放说道：昨天晚上我研究了一下你的期中数学卷子，你的问题在于基础太差，我建议你先把我给你圈的那几道题做一下。
    季放接过书，随意地说：行，我明天就做。
    周衡遇说：今天做。
    季放啊了一声，他低头一看题，头都大了两圈。但是周衡遇在旁边盯着他，他也不好意思不做。
    季放会做的尽量做，不会的只能蒙，好歹是把这几道题给糊弄完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太好意思把习题册拿给周衡遇改。
    周衡遇看他做完了，直接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给抽走了。他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红笔，一丝不苟地给季放改起题来。
    季放掩饰似的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面上还装出一幅虽然我不知道为啥选c，但是我知道c就是正确答案的样子。他时不时地偷偷打量一下在一旁给他改作业的周衡遇，妄图在周衡遇的表情里得到正确答案就是C的暗示。然而周衡遇嘴唇紧紧抿着，目光被镜片挡住，除了看出他是一个冷冰冰的美少年外，季放其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周衡遇改完季放的题，捏了捏眉心。他看着季放，无奈地说：这些天你到底听讲了没有？
    季放挠挠头说：我听了，就是没太听懂。
    周衡遇说：你听不懂你为什么不问我？
    季放说：我当时以为我听懂了，现在做了题才知道，哦，我原来不懂。
    周衡遇说：话都让你说尽了，我说什么？
    季放连忙把热牛奶递给周衡遇，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
    周衡遇用红笔点了点一道错题，你看这道题，它的已知条件是椭圆x2/8+y2/6＝1，内有一点P(1,1),F是椭圆的右焦点.....他讲完题，问季放：听懂了吗？
    季放点点头，说听懂了。周衡遇说好，那你把答案蒙着，自己做一遍，季放果然也做出来了。
    周衡遇帮季放对完答案，又给季放勾了几道题，对他道：把这些题做了，都是同一类型，巩固一下。
    季放说：行，我做！不过做题之前，我通知你个事，待会儿留下来吃个饭！
    周衡遇低头做题说：好。
    季放说：嚯，这么平静呢，我跟你说我爸做饭可好吃了，你今天赚大发了。
    他脚下一晃，轻踹到一坨软绵绵的东西。季放俯下腰，把这坨白色软绵绵抱了上来，拿给周衡遇玩。
    季放撸了一下猫说：周衡遇，你看，这是我们家的猫，喵喵，可爱吧？
    周衡遇说：可爱。他也不做题了，伸出手也想抱一下喵喵，不过喵喵好像有点害怕陌生人，对周衡遇很抗拒。
    季放硬是把喵喵推给周衡遇，对周衡遇说：你接一下，一只手放在它的胸部，一只手托着它的屁股，轻轻地起来抱起来。
    周衡遇听季放的，把喵喵抱起来。
    季放说：你再挠挠它下巴。
    周衡遇伸出手指轻轻地挠了一下喵喵的下巴，喵喵还是有点抗拒，一直想跑。
    季放说：稍微用点劲摁着它，别让它跑
    周衡遇把猫摁着以后，季放轻轻地揉了揉猫耳朵，你就那么左右揉，轻一点啊，千万别弄疼它，它在家里的地位可比我高。
    周衡遇嗯了一声，跟着季放有样学样，季放又抓了一下喵喵的脖子。
    季放一直觉得没有人类可以拒绝猫，今天他这一观点又被再度证实。就算高冷如周衡遇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拜倒在他家喵喵的猫爪下。
    没一会儿，周衡遇撸猫就撸得很熟了，喵喵被撸得那叫一个惬意，都打起呼噜来了，季放想抱都抱不回来。
    季放轻拍一下喵喵的猫头恨恨地说：这什么玩意儿啊，这就被收买了？
    喵喵安然地躺在周衡遇怀里，伸出猫爪子假意打了一下季放，叫他别闹。
    周衡遇轻轻笑了一下，把喵喵还给季放。喵喵察觉到此事，那叫一个不愿意，扒着周衡遇不肯放。季放怒了，疯狂揉喵喵的脸，然后一人一猫就打起来。
    周衡遇无可奈何，还得给人和猫劝架，中场休息的时候，季大海叫两人出去吃饭，这场战役就没有后续了。
    季放提前和徐静说了，周衡遇家庭情况有些特殊，不让徐静乱问。于是饭桌上的聊天内容就是《沙雕少年之季小放传奇》，徐静从季放五岁那年的尿裤子说起，一直说到前天季放把牙膏当洗面奶，把洗面奶当牙膏的英雄事迹。
    吃完饭后，徐静看天都黑透了，想让周衡遇今天晚上住他们家。
    周衡遇彬彬有礼地回绝了徐静的提议，表示今天姐姐回家了，不方便在外面住，徐静也不强求，让季放送人下楼。
    几天下来，季放越来越习惯周衡遇给他补课。先开始他做这些题都是做得痛不欲生，看着就烦，现在他也坚持下来了，虽说正确率还是不高，但总算是在一点一点的进步。
    季放写完周衡遇给他勾得那些题，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他看着手机闪了一下，只有他、陈杨和宋明三人在的群里弹出一条信息。
    宋明：季放，明儿有空没？
    季小放：没空，干嘛？
    宋明：网吧打游戏啊，还能干嘛？你这一天天的忙什么呢？我和陈杨现在都约不出来了是吧？
    季小放：你们期中考试了没？陈杨不会还是千年老二吧？
    陈杨：二你大爷。
    季小放：陈杨，你他妈有点素质行吗，讲点文明行吗？
    宋明：当然考了啊，陈杨年纪第三，我年纪四百五左右，反正我爸妈也不管我，季放，你咋样？
    季小放：我也考的不咋样，所以每天晚上都跟人补习，所以没时间跟你们出去玩。
    陈杨：谁啊，靠谱吗？就你那脑子听得懂人家说什么吗？
    季小放：我同桌啊，老子怎么说也是凭本事考上一中的好吗？我就是之前一直在忙篮球联赛的事，上课就没咋认真听讲，我要认真听见了，迟早比你成绩好。
    陈杨：呵。
    陈杨一直是他们这三个臭皮匠里最诸葛亮的那一个，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宋明成绩一直都不行，季放自制力不行，学不学习完全看心情，心情好了就听两节课，心情不好就不听，所以成绩一直忽上忽下的。陈杨实在看不过眼，就会一边冷嘲热讽一边帮季放补课。
    季放发了一条呵你二大爷，倒在床上睡了。
    第15章 篮球赛
    十一月初，季放期待已久的篮球联赛终于开始了。
    他们班上场的就他、程立三、唐明搉、钱唐和班上的一个大高个儿赵涛，季放和程立三是前锋，唐明搉中锋，钱唐是组织后卫，赵涛是进攻后卫。周衡遇作为替补队员坐在一边的替补席了。
    比起都站着的观众，周衡遇的观赛位置简直得天独厚。
    大概是听说了二班的两位校草周衡遇和季放都会来参加篮球赛，女生观众比率比历年同期增长了百分之二百，好些高二高三的学姐也来观赛，看帅哥的看帅哥，搞cp的搞cp，大家都在观众席里和平共处。一群血气方刚的青少年被一圈异性包围着，肾上腺素直线飙升，都跃跃欲试，以期在篮球联赛上、众多女生面前，大现神威。
    然而想象都很美好，现实总是残酷。有些姑娘中真正的重点并不是篮球，而是打篮球的人，再缩小一下范围就是姑娘们还是只对季放和周衡遇有兴趣。
    他们二班这次抽签对战的班级是七班，七班是一中的平行班还有不少体育生，二班作为重点班给人的印象都是戴眼镜的文弱书生，虽说最近在学校里风头很劲的季放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文弱，但是单凭他一人也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很多人一听到这个抽签结果，心里就已经认定这比赛是七班必胜了。
    裁判一声哨起，二班跳球的是季放，七班跳球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体育生丁伟。老实说季放和丁伟纵向高度是差不多的，丁伟比季放还矮上了两公分，然而在横向宽度季放便是远远比不上丁伟了。
    季放先一步把球拍给了程立三，七班一个带着小胡子的男生和另一个剃着寸头的男生立刻就来抢球。程立三一个虚晃，带球过人，把球传给唐明搉。唐明搉发挥了自己的体积优势，在球场上横冲直撞，可惜七班也有一个同他吨位相当的人，唐明搉胖，可惜胖的不实在，对面那人肉就结实很多，狭路相逢壮者胜，唐明搉球很快就被那人给截了。
    那胖仔把球往丁伟那一递，丁伟手一勾，把球带了过来，向着篮板奔去。他奋力一跳，把手中篮球往框里送去。
    季放刚好拦在当前，他跳起拦网，在丁伟扣球的时候手腕向下一压，篮球被他重重的反扣在地上，丁伟手腕一甩，骂了句脏话。
    人群里面当时就一阵欢呼，男生吹口哨女生拍掌尖叫，程立三笑嘻嘻，拍着季放的肩膀，可以啊放哥，你啥时候跟遇神学会盖帽了？
    季放笑着拍拍他的肩，就没理他了，反而笑得特灿烂的向替补席挥挥手。
    周衡遇也对着季放小幅度得挥挥手。
    季放在看见周衡遇的那一刻起，心中仿佛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兴奋地喊了一嗓子，壮志满怀地又回去比赛了。
    比赛结束，二班居然还赢了七班。程立三、唐明搉、钱唐还有赵涛他们几个高兴的直接把季放给架起来往天上抛，季放一直处于大脑充血的状态，直到大家把放下来，他还如处云里雾里。
    兴奋的学生把操场口给围的水泄不通，季放穿越重重人群，逆流而上，满头大汗地赶到了在人群包围圈之外等着他的周衡遇。
    季放抻着衣领给自己擦擦汗，之后向着周衡遇把手一伸，水呢？渴死我了！
    周衡遇把打开的饮料递给季放，季放酣畅淋漓的一口气全喝完之后，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把空的饮料瓶投进了十米远的垃圾桶。
    季放对着周衡遇一扬下巴，几分？
    周衡遇淡淡地笑了一下，三分。
    何佳和安茜本来也是堵在操场门口中的送水大军的一员，何佳想送给唐明搉，唐明搉惊喜地接住了。安茜想送给季放，季放不见了。安茜看何佳和唐明搉这氛围，自觉不好打扰，默默从旁边退了出来。她在人群中东张西望，安静的搜索着季放，可惜操场上人太多，她寻了半天也没寻出个什么名堂。
    安茜逆着人群，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惊喜的在操场地另一边看见季放，却看见他身边还有周衡遇。她犹豫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水。
    季放也看见安茜了，他挥手对安茜打了声招呼，笑容阳光灿烂。安茜鼓足勇气，把水送了出去。季放接了过来，笑着说：谢啦！他就说了两个字，周衡遇就不等他了，径直往前走。
    季放连忙追上去，哎哎，周衡遇，等等我啊！
    二班在篮球联赛上打败七班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传遍学校。重点班一直都被认为里面是空有脑子，体力不行的学霸，事实证明，好像也确实如此。重点班参加篮球联赛，运动会啥的好像从来都是凑数的，向来都是一轮游，今年也是，除了二班，重点班基本上都覆没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二班这回算是创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小的历史。
    一向老神在在的林寅都喜形于色起来，不惜拿出课堂的十五分钟来讲这次篮球赛。
    虽然我们只是赢了一场球赛，但是我们让全校师生看见了我二班拼搏的精神，我们用实力告诉了他们，我们二班的同学不仅.......
    下了课，班上爱闹的几个男生都起哄，说赢了比赛要去KTV庆祝。
    季放双脚搭在前面的程立三的凳子上，一摇一晃，大手一挥，大言不惭道：这才初赛呢，我说你们着什么急啊？你们就老老实实等着我把冠军给你们捧回了，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吃完了咱们再去KTV。
    程立三叫好：哎呦，牛逼了，我的放哥！我先点餐啊，我要吃西门旁边那家新开的烤肉自助。
    何佳说：他们家烤肉不太好吃，我想吃火锅！
    唐明搉立即也附和说：我也想吃火锅！
    程立三鄙夷地看了一眼见色忘义的唐明搉何佳给他送了瓶水，唐明搉在那里美了三天。
    程立三对着唐明搉说：你吃屁去吧你！
    季放敲敲周衡遇的桌子，拿了一支笔当采访的话筒，递到周衡遇面前，请问周小遇同学，你想吃什么呢？
    周衡遇对着话筒回答：都行。
    季放皱眉：都行是个什么答案，烤肉和火锅必须选一个吧？
    周衡遇说：那就烤鱼吧。
    季放说：司门口那家？
    周衡遇点点头，季放拍板：好，那就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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