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草同桌的日子——陈北方(13)

    季放一脸莫名：？？？但他还是把卷子递出去了。
    周衡遇大致看了一遍季放的卷子，又问道：你应该没填错答题卡吧？。
    季放说：我检查了一遍，应该没错。
    周衡遇看着他轻轻笑了一下：好。
    第21章 失误
    等两人再回到班，周衡遇的各科试卷都被全班传一轮了，大家比着周衡遇的试卷，对自己的分数都有了大概的估计。当然也有那根本不在乎或者说懒得对答案的人，比如程立三。
    虽说是早死早超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但是程立三还是觉得能浪一天是一天，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要成绩没传到爹妈耳朵里，那潇洒日子还是能照常过。
    唐明搉就和程立三不一样，他比着周衡遇的试卷给自己算了分，大概是因为这次考试有了很大进步，所以本来就略显富态的脸庞就显得更加喜气洋洋了。然而他又想到什么，七拐八拐跟安茜打听何佳这次的分数。
    何佳这次感觉不大好，怕是要选文科了。唐明搉听说此事后，心中生出一腔孤勇，他自觉可以陪着何佳上刀山下油锅，更不必说文理分科，他已经决心跟着何佳学文了。
    季放也给自己粗略地算了算分，算完一科心往下沉一寸，等全科算完，心已经沉到肚底了。一班是肯定分不到，二班保不保得住还得两说。
    期末考试成绩在一个星期以后就出来了，返校的前一天的晚上季放特意和周衡遇约着第二天早起看成绩，周衡遇说有事，叫季放明天先去上学，不必等他。
    季放满腹疑惑，第二天自己一个人返校。年纪大榜已经挂到了公告栏上，边上围了一圈学生，大家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成绩。
    第一居然不是周衡遇！
    不会吧，不是周衡遇是谁？
    丁冉，丁冉是谁？
    不认识，第二名呢？
    薛沉。
    薛沉成绩一直都第二，没想到这次遇神不是第一了，他还是第二。
    那遇神多少名？
    我的天，第五十一名。
    不会吧？
    季放一听别人那么说就急了，扒开人群看了一眼第一名，果然不是周衡遇。
    万年第一周衡遇这次跌落神坛，考居然了第五十一名，连一班都上不了，在场学生唏嘘一片。
    季放心中一沉，连自己排名都来不及看，立刻转身找周衡遇，他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奈何年级主任比他还着急，早就勃然大怒地把周衡遇提溜进了办公室。
    年级主任把周衡遇的答题卡拍在办公桌上，愤怒而痛惜地看着周衡遇：周衡遇啊周衡遇，这次考试不该是你的水平啊！为什么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没写？这是不应该的啊！
    周衡遇平静地说：我把题答在了试卷上，没时间答题卡上了。
    年纪主任喋喋不休：你怎么能出这种重大失误，你知道这个失误把你甩了多少名吗，高考万一出现这种失误你怎么办？
    周衡遇诚恳认错：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年纪主任摆摆手道：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这道题你是不会吗，你会啊，但你没填上去，白扣了那么多分。他想了想说：这样，周衡遇，我和一班班主任商量一下，还是把你分到一班，大家都知道你的实力，会酌情考虑的。
    周衡遇说：主任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不想去破坏规则，我这次没考好就没考好，我愿意承担后果，我也能跟您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年级主任沉吟道：要你回去和你家长商量一下。
    周衡遇道：真的不用，谢谢主任。
    年级主任看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摆摆手叫他走了。
    季放在门口足足等了半小时，周衡遇才从办公室里出来。
    季放怕周衡遇受打击，轻声轻语地问：怎么回事啊？
    周衡遇说：没事，这次失误了一下。
    季放惊诧地说：你怎么会失误？你是周衡遇啊。
    周衡遇说：我也是人，我怎么不会失误？
    两个人一起往回走，迎面遇上了丁冉。丁冉平时一向努力，但是却不太出众，没想到这次一鸣惊人拿了个第一。
    三人打了招呼擦肩而过，丁冉突然停住，对周衡遇说：周衡遇，我们能谈一下吗？
    季放闻言冲周衡遇摆摆手：你们聊，我在班里等你。
    周衡遇说：丁冉，有事吗？
    丁冉说：周衡遇，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最后一道题没有誊在答题卡上，你当时明明有时间的，我看见了。
    周衡遇说：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丁冉说：你是为了谁吗？
    周衡遇抿着嘴不说话。
    丁冉心里懂了，她又说道：希望下一次你我都全力以赴，我想当真正的第一。
    周衡遇说：祝你成功。
    周衡遇这一天啥也没干，尽被人叫过去谈话了。他刚回到班，还没坐下，林寅又过来找他谈话。
    林寅喝了一口水，缓缓地开口：周衡遇啊，这次的考试老师很为你遗憾，同时也有点奇怪，我总是觉得你不是一个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性格。衡遇，你实话告诉老师，这次的失误到底是不是偶然？你是不是因为某个女生特意为她放弃了这次分班考试？
    周衡遇说：不是，这次真的是失误，我前一天晚上睡得比较晚，所以考试那天状态不太好。
    林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也是很纳闷，他从来没见周衡遇和哪个女生亲近过，但是周衡遇这次失误又真的很反常。他拍拍周衡遇的肩膀，好像是相信了周衡遇的说辞，好，以后注意休息，切记莫要再犯类似错误。
    周衡遇点点头，一脸平静地走了出去。
    季放这次期末考试季放考到了第九十九名，和周衡遇的第五十一名，一头一尾，开学之后应该可以都被分到二班。
    季放这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他替周衡遇惋惜的时候又有一股无可名状的庆幸，他为这股庆幸感到羞愧。
    周衡遇说：我们应该还是一个班。
    季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所以只能不回答。
    上课之后，林寅发给每个同学一张文理分科志愿表。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放的错觉，反正从他俩一起进教室开始，季放就觉得林寅一直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们。季放心中莫名有愧，所以怂，不敢和林寅对视，周衡遇就坦然受之，心理素质比季放好多了。
    第22章 看电影
    文理分科这事大家一早就知道，也都跟父母监护人啥都商量好了，现在就直接填就行了。绝大多数人都填了理科，何佳和安茜本来也在为文理分科纠结，结果这次考得不错，都考进了前一百，何佳考了九十名，安茜考了七十一名，于是两个人就填了理科。
    唐明搉知道何佳选了理科高兴坏了，他文科一塌糊涂，本来就打算选理科的。这次他和程立三这次也超常发挥，也考进了前一百，唐明搉考了第九十二名，程立三考了第九十五名，这么说来，他们六个下学期还是在二班。
    他们六个一想到这个都挺高兴，于是决定在这学期的最后一天里一起出去玩。
    高中生经济能力有限，能接受的尺度有限，说是出去玩，其实一般就是吃饭、看电影和唱k这老三样。
    吃饭和唱K前几天就已经玩过了，再玩也没意思，于是何佳提议看电影。唐明搉无条件同意，安茜也同意，周衡遇和季放无所谓，程立三不同意，但是少数服从多数，所以程立三也被迫同意。
    他们这个小团体里里一般都是何佳提议干什么干什么，何佳就是那样一种性格，然后大家投票表决，少的听多的。
    何佳安茜说想看《哆啦A梦》，要重温童年。其实季放不太想看这个电影，但是既然大家都没啥反对意见，那他也不好说出他的意见。周衡遇和季放两人一起去取票，程立三和唐明搉一块去买爆米花和可乐。
    程立三把爆米花和可乐一分，六个人一起去排队检票。电影院里人还不少，检票的队一直能从检票口排到厕所门口。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们就一边排队一边吃爆米花。季放吃自己的还不够，居然还去抢周衡遇的，程立三看不惯恶霸季放，仗义执言道：季放，你自己不有吗？你抢遇神的干嘛？
    季放又拿了一个周衡遇的爆米花丢进嘴里，遇神的比我甜一些。
    何佳不信，说道：怎么可能，都是同一批炸出来，他的怎么会比你甜一些？
    季放信誓旦旦地说：真的。
    何佳被他说得好奇，手伸到周衡遇的纸筒里面，捻了一颗出来。还没拿起来就被季放一巴掌拍掉了：吃胖子的去，别吃他的，我还没吃够呢！
    何佳被季放的臭不要脸给震惊到了，一时间居然想不到可以怼他的话。
    来看这部电影主要就是奔着情怀去的，剧情基本上就那样，季放觉得不好看。
    当看到未来的大熊笑着看着熟睡的哆啦A梦，对年轻的大熊说：我想，我还是不见了，那是你年轻时的伙伴，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的时候现场就开始哭成一片，何佳哭得直抽，唐明搉给在一边递纸巾。安茜本来也很感动，可现在就有点尴尬了，她下意识地偏头去看季放。
    季放和周衡遇两个人头碰着头，小声地说话。周衡遇喂了一颗爆米花给季放，季放自然而然地张嘴吃了。
    安茜不动声色地接着去看电影，却发现自己已经什么也看不进去。
    看完电影之后，他们来到大厅。大厅里刚好有哆啦A梦这个电影的宣传活动，中央摆着一个巨大哆啦A梦的塑料板，哆啦A梦的那个口袋被掏空了。每个人可以凭电影票根领取三个沙包，站在两米的地方朝哆啦A梦的肚子里对沙包，三个都能进就能得到哆啦A梦的玩偶。
    周衡遇季放他们一群半大的孩子自然就被吸引住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何佳刚才还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现在就又兴致勃勃地跳出来，要第一个投。两米的距离看着近，但哆啦A梦那个口袋特别小，何佳三个都失手了。
    唐明搉看何佳有些失望，立即把赢个玩偶回来列为了他人生第一大事。他拿到沙包，屏气凝神，直视前方，提臀收腹，轻轻抛出手中的沙包。那沙包在空中变成一道弧线，落入了哆啦A梦的口袋。唐明搉喜不自胜，乘胜追击，手中一抛，第二个沙包也丢过去了。这个沙包没有第一个沙包丢的那么好，没有直接落入哆啦A梦的口袋里，而是撞了一下肚子边缘的塑料板，差点就给弹回来了。
    唐明搉心里突突直跳，愣是急出一头的热汗，不过好歹也还是进了。
    接着是第三个沙包，大家都知道唐明搉追女生追得不容易，都在心里默默帮他祈祷。唐明搉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沙包丢了出去。
    进了！
    宣传电影的工作人员把玩偶送给唐明搉，唐明搉老脸一红，塞给了何佳。
    安茜比何佳好一点，前两个都进了，第三个失手了。程立三本来要替安茜赢一个玩偶回来，结果他更不行，第二个就没投进去。
    就剩周衡遇和季放没投，季放退后一步，弓着腰对周衡遇做出一个您先请的动作。周衡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上前一步，拿着沙包一丢，三个全中。工作人员把玩偶递给周衡遇，周衡遇又转身把玩偶给了安茜。
    最后一个是季放，他准头一向不错，扔三个进三个，也顺利地拿走了玩偶。
    这会儿天都已经半黑了，江城晚上冬天还是挺冷的，实在不适合再团建了。大家就在一个岔路口分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何佳和安茜是往右拐，唐明搉和程立三是往左拐，周衡遇和季放是直行。
    冷风一吹，季放冻得直打哆嗦。他把玩偶夹在腋下搓手，姿势非常之丑。他看了一眼旁边很沉静地周衡遇疑惑道：你不冷啊？
    周衡遇说：还好。
    季放不得不叹服了：夏天你是穿得最多的，告诉我心静自然凉。冬天你是穿得最少的，怎么，心静还有自热的功能？
    周衡遇说：我衣服穿得不少。
    两个人边走边聊，同行了一段路，又来到了岔路口。二人分手作别之时，季放把手中的玩偶塞到周衡遇手里，我家玩偶挺多的，这个送你吧。
    周衡遇说：谢谢。
    季放笑着冲周衡遇挥挥手，潇洒地转身，走向夜幕。
    第23章 小太阳
    季放被期末考试刺激到了，哪怕他这次进步不小，哪怕季大海和徐静都挺满意他这次的成绩。但他还是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他和周衡遇那犹如天堑一般的差距。他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努力，过日子讲究一个混，能混就混，不能混再说。他们同龄的这些孩子大多都和季放一样，自以为长大了，其实心智还是不成熟的，芝麻大小的脑仁里，每天琢磨的就是今年考得不好要被爹妈揍，我喜欢的姑娘不喜欢我这类自己给自己强加的愁。
    但是周衡遇跟他们是不一样的，季放总觉得周衡遇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早慧。在他局限在校园里，为考试进步了几十名沾沾自喜的时候，周衡遇已经把目光放在更广阔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季放目前为止看不到的。
    季放想和周衡遇一直做同桌，想凭自己的实力和周衡遇分到一个班，而不是靠周衡遇的失误来来成全自己。于是，他给自己列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学习计划表，立志好好搞学习，再不能拖周衡遇的后腿。季大海和徐静被季放感动坏了，觉得他真是长大了。
    季放给自己的学习计划是这样订的，上午八点起床学习学到十二点，吃饭打游戏，下午三点钟再开始学习，学到下午六点，吃饭打游戏睡觉。
    周衡遇初次听到这样的学习计划，半天没说话，思考片刻后，他说，你是不是把打游戏和学习的时间弄反了？
    季放说：你是在讽刺我吗，有你这样的吗？你就不能鼓励鼓励我吗？
    周衡遇哦了一声，说：那你今天的学习目标完成了吗？
    季放振振有词地说，今天学习计划不是还没正式开始吗？我就是先告诉你一声，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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