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草同桌的日子——陈北方(28)

    这天晚上季放洗完澡之后也没穿衣服，裸|着上身就给周衡遇发了条请求视频的微信。
    周衡遇接受了，视频那边他还在做题，桌子上都是摊开的书。
    季放皱眉说：怎么还在学习啊？挺晚了，快去睡吧！
    周衡遇一看见季放脸就噌的红了，季放可能是刚洗完头发，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就跑来和他聊天。他像个小狗一样左右甩了甩头发，水珠四下飞溅，糊在了屏幕上，他又拿手一擦。在视频重新清晰之后，周衡遇看见有一颗水珠滴在季放颈上的喉结处，然后滑到了季放锁骨。
    周衡遇把脸转到一边，非礼勿视地说：你先把衣服穿上。
    季放恬不知耻地说：我不，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脱衣服，上次我的衣服不还是你帮我脱得吗？就在你家的床上，你不记得了吗？
    周衡遇脸上红得滴血，不肯再看季放。
    季放特别特别喜欢周衡遇害羞的样子，觉得周衡遇这样特别好玩。
    他故意逗周衡遇道：你怎么不看我？你不喜欢？那好吧，不聊了，我关视频了，你睡吧。
    周衡遇立刻说：别关。
    季放一下笑开了：喜欢就直说，别害羞嘛！
    周衡遇知道季放是在逗他：你别闹，快把衣服穿上。
    季放大大咧咧地说：咱俩迟早坦诚相见，你说你害什么羞啊？我接着往下脱啦。
    周衡遇立刻严肃地说：不行。
    季放说：你说不行就不行？反正我觉得行。
    周衡遇无语地看着季放，季放哈哈大笑，等笑完了季放又说：我跟你说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
    周衡遇出声打断他：季放。
    季放嬉皮笑脸地说：梦里咱俩一起打游戏啊，你以为我做了什么梦，你看看你，脑子里面天天在想什么啊？
    周衡遇：......他叹了一口气，我们俩就不能穿着衣服好好聊聊天吗？
    季放：你穿着衣服我不穿衣服，一样能好好聊啊。
    季放看看时间，明天周衡遇还要上课，于是撩完就跑：行了，时间到了，你要去睡觉了，别做题了，否则明天起不来。他对着周衡遇亲了一下。
    周衡遇说：我还差最后两道，解完就睡。
    季放说：那你别关视频界面，我看着你写，我这次不说话，保证不会影响你学习。
    周衡遇说：影响也没关系。
    过了几天，徐静又把徐陶陶小朋友接到家里玩。徐陶陶兴奋异常，一看见季放立刻开心的跳起来，欢天喜地地说：小舅舅！
    季放笑眯眯地把徐陶陶抱起来，逗她说：陶陶，想不想小舅舅啊？
    徐陶陶大声地说：陶陶好想小舅舅，陶陶也好想小舅妈。
    季放叹了一口气，摸摸徐陶陶的头，我也好想他啊。
    徐陶陶咯咯笑道：那小舅舅，咱们一起去找小舅妈玩。
    季放撇撇嘴道：不行，小舅妈去北京啦。
    徐陶陶一下子不高兴起来：小舅妈为什么要去北京啊？
    季放说：因为小舅妈好厉害的，他要去和别人比赛，比赛完了就回来了。
    徐陶陶想了想说道：那咱们跟他视频吧。
    季放不得不又否决这项提议，不行，小舅妈在上课，我们不可以打扰他。
    最后为了哄徐陶陶开心，季放答应带她出去吃披萨。
    徐陶陶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小女孩，有天大的难过的事情，但只要一吃到好吃的，就会立刻开心起来。她小嘴吧唧吧唧地吃着披萨，吃得肚皮滚滚，却还留下了一些。
    季放也吃得差不多了，他给陶陶擦擦嘴道：吃饱了？最后一块还想吃吗？也是你的，小舅舅不和你抢。
    徐陶陶说：陶陶还想吃，但是陶陶不吃，这块是给小舅妈的，小舅舅，你一定要帮我给他呀。
    季放笑了笑，他拿纸巾给徐陶陶擦擦嘴：你小舅妈没白疼你。
    晚上季放和周衡遇视频的时候，他特意把放在冰箱的小披萨拿出来给周衡遇看。
    季放说：你看看，你小外甥女说留给你的。
    周衡遇笑着说：等我有空了，我们带着陶陶一起出去玩，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去西班牙。
    季放说：你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衡遇说：玩碰碰车的时候，我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带她去。
    季放点点头说：这小丫头够意思，都这么久没见了，还这么惦记着你。不过也是，你毕竟是她小舅妈，都是一家人哈哈哈。
    周衡遇微微一笑，忽然又想到什么，笑容一滞，略带歉意地对季放说：季放，今年你生日我可能赶不回去了，八月十一号那天我们有一场很重要的考试。
    季放充分地理解：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过生日。你在北京好好照顾自己，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才高一，后面还有机会。
    周衡遇看着季放笑。
    季放说：怎么样，很懂事吧，亲一口奖励一下。
    周衡遇耳朵一红，隔着屏幕亲了季放一下。
    季放和周衡遇商量了一下，特意找了一个周衡遇空闲时间比较多的一天，把徐陶陶带过来和周衡遇视频。
    徐陶陶坐在季放的大腿上，手舞足蹈地和周衡遇聊天。
    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一日，手机响的时候，季放刚醒，正光着膀子在卫生间里刷牙。
    他昨晚上和周衡遇视频完之后，看了一丧尸片，刚关了电视，转眼梦里又和丧尸们见面了。他和周衡遇凭借中国功夫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后来人民解放军来了，消灭了，丧尸解救了人民，从此大家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季放嘴里含着牙膏沫，心里想：我要把这个梦写出来，然后卖出去拍电影，惊悚的末日，凄美的爱情，绝了，肯定爆红！
    季放七想八想的时候，他听见手机响了。他拿毛巾把嘴一擦，套了件衣服去接了电话，是周衡遇的，十有八九是祝他生日快乐。
    季放欢乐地想：行啊，我遇神算得够准的，他怎么就知道我刚醒呢，嘿嘿，我俩真是心有灵犀，天生一对，反对的都是妖怪。
    他喜滋滋地接了电话，周衡遇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说：季放，开下门。
    季放心咚的一声，重重一跳，立刻蹦哒着去给周衡遇开门。
    一开门，面前正是风尘仆仆的周衡遇。季放一把抱住周衡遇，扑上去亲他，就像是梦里的末日爱情一样。
    季放惊喜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周衡遇说：生日快乐，我的季放。
    季放抱住周衡遇，咬了一下周衡遇的嘴唇，周衡遇也咬了一下季放的嘴唇。季放疼了一下，他才真正意识到，拥抱是真的，亲吻是真的，周衡遇也是真的。
    季放智商渐渐回来了，他皱着眉问：你今天不是有考试吗？
    周衡遇坦白道：骗你的，一开始就准备回来，不想错过你的生日。
    季放说：可以啊，现在都学会骗人了。
    周衡遇说：季老师你教得好。
    季放说：也不用那么谦虚。
    周衡遇从地上拿起一个礼盒递给季放，生日快乐。
    季放掂了一下，还挺沉，他琢磨了半天周衡遇要送给他什么玩意儿。等季放把这个大大的沉沉的礼盒打开，他就沉默了，里面是语数英理化生一整套的《世纪金榜》。
    周衡遇说：我翻了一下，这套教材非常适合你。
    季放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背着这六本书飞行千里，跋山涉水？
    周衡遇说：不是，快递直接送过来的，我就在快递盒子外面贴了一层包装纸。
    季放愣了一下，指着门说：你出去，我就当今天还没醒。
    周衡遇没忍住笑了出来，季放说：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收养我家猫想气死我？
    周衡遇说：我不想收养猫。他又从书包里拿出另外一个礼盒。
    季放说：又来？天利三十八套？
    周衡遇摇摇头，季放把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副很抽象的画，画上只有一个光芒扭曲的太阳。
    周衡遇温柔地说：季放，这个太阳我想送给你，祝你十七岁生日快乐。
    季放说：哇，挺有意境的，你在北京买的？
    周衡遇说：我妈妈以前买的，她很喜欢送给了我，我很喜欢想送给你。
    季放郑重地说：谢谢，我非常喜欢。
    周衡遇在季放家楼下蛋糕店里买了一个小小的蛋糕，上面插上十七的生日蜡烛，捧到季放面前，给季放小声地唱生日歌。
    季放给自己戴上皇冠，在一旁小声地和声：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等到晚上的时候，周衡遇就要飞回北京，季放送周衡遇去机场。
    下了车，周衡遇说：饭店都订好了，叔叔阿姨都等着你，你快回去吧。
    季放点点头，对他挥手道：到了给我打电话。
    周衡遇说：习题记得做。
    季放一个趄趔，装听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衡遇有话说：他在吃蛋糕，谢谢大家对他的生日祝福。
    第46章 选择
    等开学三周后，周衡遇才考完试从北京回来。回来时，正好赶上了第一次月考。高二的都觉得周衡遇是专门为月考回来的，并称他为一个不放过任何一次第一的可怕的男人。
    周衡遇对此表示：并不是。
    季放对此表示：月考是谁？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周衡遇这次并没有考第一，只考了第三。
    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三个星期不在学校里，没上课，失次手也情有可原。但是众人对于神话的中断还是颇为唏嘘，创造神话需要日积月累地努力，而打破神话只需要一次的失误。
    虽说周衡遇高一的时候也有一次失手，但是那一次大家都倾向于意外或者另有隐情，更有甚者称周衡遇是为了一个人故意放弃了分班考试。这种传闻给周衡遇的神话更添了几分浪漫色彩，虽然周衡遇从来就没承认过。
    季放这次的考试成绩有小幅度的上升，他爸妈还挺高兴的，不过他本人倒是不太在意自己的成绩。季放现在主要就是担心周衡遇。第三名成绩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很好了，但是对于大家心中理所应当的第一周衡遇当然是不够的。
    季放怕周衡遇心里不开心，拉着周衡遇到天台散心。
    但周衡遇表情如常，从他脸上，季放什么也没看出来。
    天台上的风有点大，吹在身上还挺舒服的。季放跑到下面给季放买了一瓶阿萨姆奶茶，递到周衡遇手上，然后就直愣愣地看着他。
    周衡遇平静地说：我没事。
    季放懊恼地挠挠头，觉得自己一张嘴除了跑火车，屁用没有。他说道：我知道你没事，但是我就是有点担心你。
    周衡遇又说：不用担心，我早就知道没有人可以永远拿第一，也从没有把第一当作自己的人生标准。
    季放心里替周衡遇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一些些失落。周衡遇永远那么清醒那么理智，好像永远也不会有需要他安慰的时候。
    季放想了想又说：那你除了分班那一次和这一次，考过第二吗？
    周衡遇说：没有。
    季放：......拿第三也是一种人生经历嘛，老拿第一那么无聊。他这辈子在学习上没怎么拿过第一，因此后半句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周衡遇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脸，你说得对。
    放学之后，季放把周衡遇送到家门口，然后转身往自己家走。
    周衡遇家小区门口就是一条川流不息的马路，季放一眼看过去，发现有个小孩傻不愣地站在马路中间，而这时一辆车正朝着这小孩疾速奔来。
    孩子妈这时才发现了孩子不见，一扭脸看见一辆车就要撞上自己孩子，立刻冲着小孩喊叫，然而她离得实在太远了。
    季放二话不说，向着马路中央跑过去，伸手把小孩往边上一推。
    周衡遇听见那个年轻母亲的喊声，心中重重一跳。他猛然回头，正看见一辆面包车骤然撞向季放。
    在那一瞬间，周衡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手脚冰凉，突然就失聪了一般，旁边的哭叫声，汽车的鸣笛声，路人的疾呼声他都听不见了。
    季放！季放！周衡遇不顾一切地向着季放跑去。
    只听一声急刹，那辆面包车猛然停止，一个男的从车窗里探出来吼道：干什么？找死啊！
    季放也怒了：这他妈有个小孩你没看到啊？老子要不冲出来，你下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那司机理亏不再说话，小孩妈妈已经把小孩牵走了。
    季放从马路上回来，周衡遇脸色惨白，责怪地看着季放。
    季放看着周衡遇，一秒钟变了脸，他扯了一下周衡遇的袖子，卖乖道：别担心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
    周衡遇沉默地看着他。
    过了一小会儿，小孩的妈妈带着小孩来向季放道谢。
    季放说：没事，应该的。他刮了一下小孩的鼻子，对他道：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刚才多危险啊！
    小孩乖乖点头，和妈妈一起对季放挥手作别。
    周衡遇道：你也知道危险吗？
    季放看周衡遇还是小脸煞白的，对他讨好地说：行行行，我以后一定会小心，一定会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见义勇为。
    周衡遇无可奈何地看着季放，说道：我送你回家。
    季放闻言一笑，好啊，你再吃个饭，吃完之后干脆也别走了，我家床挺大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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