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Omega理直气壮——海鸥叫嘎嘎(38)

    秦安歌把洗干净的排骨放到锅里焯水，他看起来心思全放在接下去的晚餐上，但事实上秦安歌在认真思考它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他相信林夏阳。秦安歌说：我买菜的时候逛了一圈绕了点原路。
    这也是为什么他跑了全程还用了近一个小时的原因，秦安歌有些心虚的说：你知道的，三字桥心理医院离这里很近。
    没等林夏阳发火，秦安歌立刻说：我没进去，我只是去问了一下那位院长发病的原因。
    因为和这里的异灵有关，秦安歌才说的：他死前一直处于被监控的惶恐中，或者说导致他疯的原因，就是某一天，他突然觉得有人在背后偷偷的看他。
    一直在看他，他觉得自己被不知道来自哪里的视线窥视了。
    秦安歌伸出两根手指，指着眼睛比了比：他觉得有眼睛跟着他。
    然后，他就疯了。
    这样的比喻让林夏阳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你是说，北湾小区的异灵？
    秦安歌说：他也有可能只是其中之一的受害者。
    这似乎解释了目前两个异灵的原生，可目前最为棘手、也最为关键的镜像小区还没有丝毫的头绪。
    抱着这样的困惑，又是早早睡觉的一天。
    林夏阳睡觉不认床，也少有会出现失眠的症状，有人快考试前会失眠、有人晚上喝奶茶会失眠、有人吃太多也会失眠，林夏阳都不会，任何时候他都能香香的睡着。
    秦安歌洗好澡坐回床上的时候，掀起被子一角，看到的一幕就是这样，林夏阳已经在等秦安歌回来的途中睡着了，他蒙头睡在被子下面，白皙又柔软的脸颊睡得红扑扑的，像个被层层包裹的礼物。
    秦安歌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他用自己的异能将林夏阳往旁边挪了挪，又在两人的中间塞了一个枕头，他怕睡相不太好的林夏阳睡着睡着从床沿掉下去，还拉住林夏阳的手放在他这一侧。
    其实林夏阳在秦安歌挪动他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他知道刚刚秦安歌多看了他两眼，有种莫名的雀跃，可能是美貌被认可了。
    林夏阳故意继续把脸埋在枕头里装睡。
    哪知秦安歌上了床没多久立刻关了灯。
    很快，林夏阳听见不远处秦安歌的呼吸声平稳又缓和，秦安歌睡着了，可他的手还没收回来。林夏阳怕自己吵醒秦安歌，就愤愤的想，等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他在假装自己一小觉睡醒，给自己翻个身。
    保持着半趴着的姿势，每天好像怎么也睡不够的林夏阳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半清醒的梦境。
    他又是被热醒的，林夏阳一激灵，他睁开眼，自己正仰面躺着。
    床边没人，枕头睡在秦安歌位置上。
    吃过一次教训，林夏阳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一狠心，咬破了自己左手的大拇指。咬得有点狠，好像还出了点血。
    这是真的，这次林夏阳没在做梦。
    林夏阳气死了，秦安歌一定是擅作主张自己去做事了。
    林夏阳一个挺身，从床上弹起来，再气呼呼的走到客厅，打算等秦安歌回来，要在客厅里吓他一跳。
    他推开门出去，外面安安静静。
    林夏阳也没在意，他似乎也被秦安歌传染上了自大的性格。林夏阳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他突然想起603内金婷生前和他说过的事情。
    她说：客厅的窗户没有关紧，有风吹进来，打破了花瓶。
    林夏阳也想到了花瓶，他家以前也有个漂亮的大花瓶，不过被秦安歌打破了，或者说是被年幼的秦安歌打破了。是场意外，小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的异能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以前只要秦安歌一情绪激动，身边的东西就会炸，玻璃水杯、窗户等等，铁管炸开会像炸毛的刺猬
    林夏阳都见过。
    好在秦安歌平时的情绪也不会怎么激动。
    林夏阳懂他，秦安歌骨子里比谁都冷。
    这样算来，秦安歌觉醒异能的时间应该是林夏阳见过的人里最早的，几乎是在林夏阳认识秦安歌以前，他就拥有异能了。
    林夏阳是在六岁的时候认识的秦安歌，那么秦安歌觉醒异能的时间还要在这之前。
    那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这只是个很小很小的问题，只是林夏阳突然的联想，这明明一点都不重要。
    要真的重要，林夏阳早就已经问过了。可林夏阳克制不住的想要去想，究竟是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林夏阳觉得自己的心底割裂出了两个声音，一个说等秦安歌回来再问他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关系大的事情。还有一个像是八月份鼓噪的蝉，正吱哇吱哇地叫个不停。
    它反复催促着林夏阳去思考这种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纠结出答案的小问题。
    正是因为不会有答案，才要他发疯似的去思考。
    这样才疯得起来，林夏阳也确实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已经像是被牵住鼻子的牛，被人赶着进入无法出去的死胡同，他卡在入口处，进也不是，也无路可退。
    林夏阳觉得自己浑身热得可以冒火，可他根本思考不出答案，桌边摆着木制的果盘，他甩开下午秦安歌才买回来放在桌上的香梨，狠狠地将这果盘砸在了地上。
    木制的果盘没碎没裂，它在地上弹了弹，打了个转，毫发无损。
    林夏阳突然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热得发烫的脸颊，他都在做什么？
    所有的意识在一瞬间收拢，林夏阳猛地睁开眼，他从床上惊醒。
    他又做了一个和第一天晚上类似的梦。
    在客厅喝粥吃早饭的秦安歌注意到了房间里的动静，知道林夏阳醒了。秦安歌说：醒了就早点来吃早饭啊，这都快九点了，林同学，你昨天可要睡得比我早哦。
    林夏阳嘟囔了一句：知道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准备下床刷牙洗脸。
    就在掀被子的那一刻林夏阳愣住了，他坐在床沿，抬起自己的左手，他的大拇指处传来了一阵刺痛。
    昨天晚上他咬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疤了。
    不是梦，这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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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林夏阳的脸色很难看。
    林夏阳飞快起身, 拉开餐桌前的椅子，他抬头看着秦安歌的眼睛，肯定的说：你昨天晚上出去了？你去做什么？
    秦安歌似乎是愣住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夏阳早有准备, 他摊开手掌, 把自己的手放到秦安歌面前：诺。
    林夏阳说：我一连两天做这个奇怪的梦了, 昨天晚上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等醒来发现这是真的。
    两次我做梦醒来，旁边都没人。林夏阳说。
    林夏阳觉得自己这是发现了秦安歌的破绽, 还有几分小得意，他双手叉腰，恨不得能不礼貌的指着秦安歌的鼻子, 好叫他把一切从实交代：你说！你干什么去了？
    秦安歌盯着林夏阳纤细的手指和白皙的手掌看, 他左手大拇指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个不怎么明显的疤，这伤口本来就不怎么大。可能是因为林夏阳实在是触觉敏感，他觉得自己拇指上的疤都要被烫起来似的, 林夏阳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背到身后。
    林夏阳见秦安歌不说话，渐渐生出了一丝才察觉的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愤怒：你说话呀？
    秦安歌抬起头, 脸上的神情是林夏阳前所未见的严肃, 秦安歌斩钉截铁的说：我没出去过，我一直在。
    秦安歌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天生就慢半拍，等事情找上门了说不准还在呼呼睡觉，我怎么可能放心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
    秦安歌这一番话说得很对，林夏阳一听到秦安歌说自己一直没出去过就慌了，甚至都来不及计较秦安歌说他慢半拍：什么？
    林夏阳惊了：那怎么回事？！
    他不怀疑秦安歌会在这样的生死大事上骗他, 只要秦安歌告诉他，林夏阳就无条件相信，没有证据也信，因为秦安歌不会拿这些东西开玩笑。
    秦安歌拿着勺子在白粥里搅了搅，这动作带了点无意识的焦虑，秦安歌意识到这点后就立刻放下了勺子。秦安歌说：我这两天晚上都没做到过梦，几乎是从入睡开始，一睁眼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真是这样才更可怕，秦安歌几乎是都没意识到林夏阳的异常。这两天晚上，包括信息素的波动在内，林夏阳的一切都很正常。
    但这完全不合理，如果它真的能够隔绝掉秦安歌的感知，这个幻境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这与林夏阳的一部分猜想不谋而合，似乎如此大费周章的对付两个对它来说能够轻而易举解决掉的人物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突然，秦安歌想到了什么，他皱眉：林夏阳你再伸手给我看看。
    林夏阳有些紧张的伸手问：怎么了？
    秦安歌握住了林夏阳的手。
    秦安歌静心凝神，仔细的去判别林夏阳的气息。秦安歌站起来一把搂住了林夏阳，他的感知顺着林夏阳的手臂延伸到了林夏阳的脖颈，秦安歌低下头拥住了林夏阳，在他的意识世界里，林夏阳是个粉色的发光体，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他身体的温度似乎随着秦安歌的靠近而有些上升，于是粉色慢慢的也开始变得有点发烫。
    秦安歌觉得这阻碍了他的判断，警告了林夏阳一句：你不要捣乱。
    林夏阳：？？？
    发烫的粉色变得有点红了，林夏阳没回味过自己的害羞，立刻变成了恼怒：我怎么捣乱了？！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秦安歌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抬了抬手，似乎扑捉到了什么气息。
    他往后退后了一步，将捕捉的气息给林夏阳看，它是丝状的模样，绕在秦安歌的指尖。
    秦安歌说：绝不可能是你真的起来，还在客厅里溜达了一圈，我就在你的旁边，睡得再死也不可能。
    如果在现实中，将梦境投射到现实也不太可能，因为我就在你的旁边，无论如何，只要你受了伤，我就会发现。
    但现在我们本身就在一个盛大的幻境里，也就是说，我们的精神体现在拥有的这副身躯本身就是由幻境构成的假象，那么，这要瞒住我就轻松很多了。
    秦安歌将这缕气息揉捏成团，他冲掌心吹了口气，这缕细丝散了。
    秦安歌说：这本身就是暂时性的小手段，如果我没发现，再过半小时后就会自动消散，然后，你的伤口就会成为真实。
    这听起来像是一种延迟伤害。
    突然，林夏阳就又再次想到了701那个已经死亡的女人：那如果有人在梦中梦被砍下了头颅，然后她从梦境中醒了，她渡过了时效，这部分的伤口成为了现实，她死了。
    这似乎比他的上一个猜测要更可靠一些，也同样解释了为什么她死得无知无觉。
    秦安歌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我不知道，我没有见到过那个女人的尸体。
    林夏阳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第一天晚上的那个梦境告诉秦安歌，这两个梦境极端的相似，他觉得可能本质上都是异灵为了哄骗他踏入死亡的骗局，可林夏阳在第一个梦境里也看到了秦安歌。
    可秦安歌说他没做梦啊？总不可能是他们两个的梦境连在了一起，或者说是其实所有人的梦境都联系在了一起。这想想就是个大工程，听起来不太可能。
    林夏阳胡思乱想了一阵，错过了把这件事告诉秦安歌的最佳时间。
    秦安歌已经思维跳跃到了另外的事件上：我们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秦安歌继续喝粥，解决他没有吃完的早饭。
    秦安歌说：今天晚上不能睡觉了。他原以为到了夜晚必须入眠以保持和幻境的融入程度，但从林夏阳的梦境来看，一旦入眠就有可能坠入另一重的幻境，这是另一种程度上的逐一击破。
    秦安歌感到了一阵后怕。
    他思索了一阵：我们今天晚上去一趟三字桥心理医院吧，我昨天去过一趟，虽然关着，但这地方没拆，估计档案也都放在里面，趁没人溜进去看看。
    秦安歌从前最坏的打算是，一旦他看不到出去的破绽，就要在这里大肆使用异能，死也要和林夏阳一起在这里挣个鱼死网破，但林夏阳的这个梦境警告了秦安歌，如果他不小心一些，他或许仍旧可以，但林夏阳可能不会有这个机会。
    林夏阳说得对，是他自大了。
    二十年前的H城是坐落于沿海的港口城市，工业上或许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与之相对的是它们发达的商业贸易。
    三字桥心理医院的坐标在这边小区过去不远的商业街，昨天秦安歌绕过去看了一眼，以人流和地段的角度看，一个无法盈利的空房子，继续安安稳稳地这块繁华街区并不是很合理。
    按照正常的流程，只要两个月就会换上新的工作室或者店面。
    这里的异灵故意把它留了下来。
    秦安歌从与乔盛雅的对话里就发觉了一点，它不是不让秦安歌查这二十年前的人，它就是要让秦安歌知道这个人是谁。
    秦安歌原先偏不想让它如意，寻找这位异能者本就是秦安歌原先的设定计划之一，但他不想让自己的计划被别人安排着进行。
    可现在没办法了，他和林夏阳必须去看看。
    不过，秦安歌心知肚明，这种生物带来的资讯极有可能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它们想要人刨根问底地去追寻几十年前的真相，无非是因为不甘，可它们所有的信息都是基于自己生前的记忆上。记忆可以被篡改，它们给出的信息或者就连它们本身都不一定知道这是错误的。
    不是自己在现实里找到的真相，秦安歌不会信。
    林夏阳一听秦安歌说晚上要去医院看看，他也蓦地有些紧张：那我们下午要先去买两身黑衣服黑裤子吗？
    夜探医院什么的听起和做贼有点像，林夏阳当了十几年的个性学生，也还是第一次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被抓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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