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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葱遇斐然——三月晓柳(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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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一犹豫,对方就会起疑了。林时新挽着头发小声说,他几乎没有迟疑地走进了皇家汉宫。
    别进去!我们很快就会追踪到你所在的地点!方智英急道。
    人生有无数次风口浪尖,向前是天堂,退后是地狱,在这一瞬间,你的未来轨道已经发生变化了。
    与命定的恋人第一次相遇、父母离开时最后望着你的眼神、随手打的一辆车、没接到的一个电话、推开宿舍门看到需要同窗数载的室友、投递上百封简历中的某一封邮件
    这些当时以为不过是平常日子里的一件小事,最后都可能成为奠定你人生基调的关键时刻。
    此刻,林时新就走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他从小聪明伶俐,为了赚钱养家,当过儿童照片模特;会唱样板戏,在身上套了个呼啦圈扎着小辫子演过小挪吒;15岁开始发传单、卖山野货、捕鱼、写稿子啥赚钱就干啥,已经练就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长得可爱又讨喜,就没受过重挫。
    他一向胆大妄为,即使那么怕鬼,都敢推开礼堂鬼屋的门,直接面对,可这次林时新的心跳得厉害,竟然有了退缩之意,仿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即将发生。
    人比鬼可怕?还是鬼比人可怕?在林时新既往的认知里,鬼要比人可怕得多,因为人是可控的,也是可揣测的。
    他在心里想着人与鬼谁可怕这个问题的同时,按照短信指示,来到了娱.乐城,准备上7楼。
    从第一层往上走,一、二、三层里的包厢全都有客人,坐得满满的,每一间里一个个麦霸鬼哭狼嚎、群魔乱舞。越到上面的楼层越安静,等到了第7层的时候,走廊里已经安静得落针可闻,林时新一个个包间打量,走路很轻,每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
    他头上戴着黑长直齐刘海假发,身穿红色连衣裙,挎着一个白色小皮包,脚踩10厘米的高跟鞋。因为极瘦,娱.乐城内部走廊极尽奢华的玻璃反光墙壁上,映着的他的影子,仿佛女鬼一般。
    他走近一间包房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打电话的声音。
    语气温和,声音不大,低沉而富有磁性,这个声音曾对他细语叮咛、呵护备至。他在门口往里面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心念电转不到3秒,他径直跑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钻进一个隔断间,锁上门,手按在墙壁上,低着头大口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看到对方了吗?方知英焦急的声音从耳廓处传来。
    没有林时新左手附上耳朵,信号有点不好。
    他关掉了耳钉后面的开关。
    那个人,是齐斐然。
    他无声笑着,抠着墙壁,等他反应过来疼痛时,墙皮已经被他抠出了坑,指甲上都是血。
    齐斐然,你到底还有多少张面孔我不知道!
    他内心挣扎着,浑身颤抖,泪水一串串掉落。他徒劳地抠着墙,仿佛想通过这个动作把刚才看到的一幕挖下来,从记忆里刨除。
    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方知英他们很快就会赶来!他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努力整理思绪。
    不会的,这是圈套,齐斐然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做这种事!
    圈套,这是圈套。这么想了之后,林时新的理智回笼了,他强定心神,晃了晃头,让溃不成军的大脑重新开始作业。
    怎么把齐斐然逼出去?他想到陈铭生之前说的故事,齐斐然曾经按了火警装置,把楼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可是走廊里没有监控器吗?
    他走出卫生间,环顾走廊墙面、天花板上的每一个隐蔽角落,都没有监控器。如果有人设局引齐斐然来到这里,齐斐然也会有所防范,在私密性不能保证的情况下,谁会在这里交易。
    不用监控录视频,却想把齐斐然瓮中捉鳖,那只能是那个人也在附近!
    林时新想到这里,快步走到齐斐然所在包间的隔壁,一扇门虚掩着,他当机立断,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是谁?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人说道。
    林时新把门关好,转过身去,凶狠地瞪着那人。
    怎么是你?窦齐站了起来,仔细辨认他的脸。
    齐斐然让你来做这个?!窦齐又问。
    林时新抖得都快站不住了,他心里想的是:齐斐然真的在做这个?!
    窦齐把林时新的刘海扒拉了一下,看清了他的脸。
    他嘴里啧啧有声,皱眉道:小美人儿,你可不能做这个呀,齐少可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林时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颤抖着问:你要的货?
    货是我要的,但是吧,怎么也没想到是你来啊。窦齐握住他的双肩,示意他坐下,看着他笑道:你这么打扮也怪好看的。
    林时新靠在沙发上,大脑极速运转着,想着怎么才能把齐斐然摘出去。他说:齐斐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不是他给的不够啊?你跟我吧,窦齐微微闭着眼,靠近他,闻着他的味道,他给你多少,我出双倍。
    林时新往后靠了靠:我不是只看钱的,我还看脸。
    看脸?关了灯都一样,脸好看能怎么样?还不是让你出来做这个。窦齐像山一样肥胖的身躯因为兴奋而颤动起来,他舔了舔嘴唇,小美人儿,第一次见你我就想弄你了你喜欢温柔的还是粗暴的?还是都喜欢?两样我都能给你。
    说着,窦齐就扑了过来。林时新强忍呕吐的欲望站起来逃到沙发对面,把东西从衣服兜里掏出来扔给他:拿着你的东西滚蛋!
    我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要不是齐斐然,我今天都不会来,我就对你感兴趣。
    窦齐再次扑过来,紧紧抱住林时新,头疯狂地摆动,追着他的嘴唇要吻。林时新使劲推开他,拿起桌子上未打开的酒瓶子,朝他头上用力砸去。只听咣的一声,酒瓶并没在窦齐头上开花,而是脱离林时新的手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酒水夹着玻璃渣子四处飞溅!
    窦齐捂着头,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容。林时新一看,完全没砸伤啊,只是瓶子掉地上声音挺大的。他打开门往外面跑,没跑两步,一头撞上一个人坚实的胸膛。
    是你?齐斐然愣在原地,你出来卖的?
    林时新站住了,听懂了对方的话之后,他有着视死如归的宁静。他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冷笑道:是啊,我出来卖的。
    啪的一声,左脸巨痛不已,林时新感觉自己腾飞了,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头撞上了墙,掉到地上,腿脚委顿地抖了抖。脸火辣辣地肿起来了,他感觉左边眼睛瞬间变小了,视线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耳钉飞了出去,拉扯着耳洞都破了,流出血来。头撞到墙的部分因为巨痛而麻木和空白,像是进入了休眠状态。
    捂着头的窦齐跟了出来:我操,齐斐然,你
    齐斐然一把掐住窦齐的脖子,几步把他推了进去。林时新听到窦齐惨叫一声,但紧接着声音戛然而止。他用力去看,窦齐像是被勒断了脖子的白条鸡。他虽然上身巨胖,但两条腿却出奇的细,穿着一条紧身的白裤子,被按在墙上,双手试图掰开扼住自己咽喉的大手,双脚在无助地踢着墙。
    接着是沉闷的声响,咚、咚、咚,窦齐的头被齐斐然抓着往墙上撞。林时新渐渐看不清楚,他觉得头特别地沉,很想睡觉也很想吐。模糊中他听到撞墙的声音心里很着急,嘴却说不出完整的话,头像被切割了一半。他用尽力气往屋子里爬,手按到地上的玻璃渣子,出血了,酒沾湿了他的红裙子。他还没等爬过去,齐斐然已经把一动不动的窦齐扔到地上了,像是扔一个沙包。
    林时新被拦腰抱起来,酒水沿着裙子,打湿了他的小腿,真是血色罗裙翻酒污。
    他着急地想说话,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他怎么窦
    齐斐然把他抱在怀里紧了紧,面无表情道:没事,他睡着了。
    第53章
    脑震荡并发弥漫性脑肿胀,让林时新在床上昏迷不醒了三天。
    他的呼吸浅弱,喂进去的流食都吐了,刚出事时被送到医院是心率减慢、血压下降的状态。等好不容易呼吸正常了,面色苍白得吓人,还不停的出冷汗。齐斐然抱着他七魂少了六魄,不错眼珠地盯着他,足足熬了两天多才体力不支地靠在床边昏睡了一会儿。
    林时新的意识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听到齐斐然问医生的声音:只打葡萄糖能行吗?可以喝点牛奶吗?
    医生说:吃什么喝什么都是吐啊,总吐的话更伤身体。
    齐斐然叹了口气,皱着眉看着他的脸,摸了摸他的手,把他挡住眼睛的刘海往边上扒拉了一下。
    林时新紧紧地闭上眼睛。
    医生出去了。
    睁眼吧,我看到你小手指头动了。齐斐然说。
    林时新没好气地睁开眼睛,把能使出来的劲儿全用到眼睛上,怒瞪着他。
    齐斐然嗤笑了一声:还瞪呢,双眼皮都变成三眼皮了。
    林时新的上半身被他抱了起来,喂了半杯温水,他不够,眼睛瞟着齐斐然,意思还想要。
    刚醒,还不能喝太多,一会儿头晕又要吐了。齐斐然放下他,把被子盖好。
    窦、窦林时新问道。
    吸毒贩毒,被抓起来了,齐斐然说道,林大记者出手,自然是人赃并获。
    林时新松了一口气,齐斐然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嘲讽自己,看来是没事了,他翻了翻眼皮,还是觉得累,闭上眼睛接着睡。
    嘴唇被温热地覆盖着,随即被凶狠地吻着,林时新使劲儿推开他,可惜力量有限,看起来像是挠了挠他的肩膀。他酝酿了一会儿,像是第一天学会说话似的,极其缓慢地说道:滚、分、分手。
    齐斐然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料到醒了之后要不好弄,但并不后悔打了他,后悔的只是打晚了,还有不该伤到他的头,但谁知道一巴掌呼过去竟然能撞了头。
    当时那种状况看到本该在北大荒的他,又听到他说是出来卖的,一时惊怒交加,只想让他闭嘴,没想到却要昏这么久。以前林时新也几次甩过他巴掌,他纹丝不动,没想到他一出手,要昏这么久。
    只怪他不禁打。
    齐斐然站了起来,握了握拳头,尽量语气平和地说:不知道你说什么,嘴歪眼斜的,省点力气吧。然后几步走了出去,像逃跑似的。
    林时新气得脑壳更疼了,颓然躺倒,又昏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刚睁开眼睛,被扶了起来,喂了些不知什么原材料炖的汤还有果汁。
    谢、谢
    不用谢。齐斐然把他放下,盖好小薄被。
    谢、一忱,白、白痴。林时新用尽力气,翻了个白眼。
    她过几天就会来看你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还骂人,睡你的吧。齐斐然弹了一下他的鼻头,把他摁进被窝里。
    林时新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眨了眨眼睛,还是头晕目眩,又昏睡过去。
    到了第五天,林时新开始有粥喝了,也可以说话了,语言系统稍微恢复了一些。
    分手,你走。很言简意赅。
    林时新穿着医院松松垮垮的蓝色竖条纹病号服,斜着露出锁骨部分的肌肤,莹白细腻,脸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下巴尖尖的,侧面看过去线条凌厉。他刚吃饱了饭,正坐在那里笨呆呆地晒太阳。
    闻言齐斐然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把眼睛投向桌前放着的笔记本电脑,他坐在椅子上正在回复邮件。
    齐斐然听到他的话,表面不为所动,心里却乱了,在键盘上敲了一堆乱码。本想装作没听到,不搭理他,结果林时新又重复了一遍。
    分手,你走。林时新皱眉看着他。
    齐斐然呼吸粗重起来,啪的一声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你做对了什么?你的英雄主义,你要当无冕之王!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如果我不在那里,你会发生什么事!
    林时新被吼得发晕,他的耳鸣症状刚刚消失,现在听什么都觉得声音特别大。他虚弱地组织语言,尽量用最简短的话来表达中心思想: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看是打得晚了。我知道你现在一时很难接受,我从没打过你,但是,这都是你自找的,齐斐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讲理,你一次次骗我,在漠河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你长点儿教训,现在我的耐性被你用完了。
    齐斐然把手机扔给他,飞讯是吧,你的聪明不应该用在我的身上,我是你什么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算计我
    林时新撑着力气想坐起来说话,但是未果,脑震荡的后遗症现在让他像个脑瘫似的,他心中明白,但语言系统凌乱,嘴不利索,还说不出复杂的话,他只好复读机一样重复:你打我,要分手。
    厚厚的白被子蒙上了林时新的头。
    睡你的觉去! 齐斐然丢下一句,出了病房,把门锁上了。
    脑震荡的后遗症就是嗜睡、想吐,林时新努力把蒙在自己头上的被子拿了下来,像个软体动物,脑袋歪了歪,又睡着了。
    过了两天,谢一忱来了,鲜花和掌声也来了。虽然最后耳钉坏了,没有录音,但是窦齐的血检报告证实了他有长期吸毒史,当天他身上也携带了少量凌冰,配合上线供货大叔的证词,证据链很完整,一切都等窦齐醒了之后认罪。参与到运货的女孩不想做了的时候,就会被秘密处决,投入桜江。本来也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女孩子,动机和死因都能对上,若不是一个女孩贪心,身上藏了一部分凌冰,这几起案件都很难和运毒扯上关系,真相也难以追寻。
    林时新示意谢一忱把这一屋子摄像机、采访的记者们都清出去,他不是爱慕虚荣的人,这件事确实非常凶险,但是他不做,谢一忱就要做,而他正好处于感情受挫、心如死灰阶段,正愁没地方作死呢。
    人都走了之后,齐斐然进来整理她们送来的花束,给瓶子里倒上水,装模作样在那儿插花,其实是偷瞄着林时新,两人已经几天没有交谈了。
    这几天他们俩的相处方式极其诡异,林时新睡着时,齐斐然守在一旁,刷题或者是看项目报表、征订单据。林时新只要醒了,他就出去,到对面那个空病房里待着,他怕林时新又说分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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