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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娇和病美人[互穿]——一丛音(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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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尘舟对荆寒章的恨意,大多数由此而来。
    这时封尘舟才隐约知道,自己想要的不过是晏行昱那一点点区别去旁人的待遇,既然得不到在荆寒章面前的温柔,索性就将错就错让他对自己产生兴趣。
    晏行昱好玩,更喜欢将人命当成棋子,那封尘舟就顺着他的心思给他想要的东西来取乐。
    晏行昱很少对人产生这么大的兴趣,若是荆寒章真的丢弃了他,那封尘舟自认为自己会是晏行昱的下一个特殊对待的对象。
    毕竟他和晏戟联手差点害死荆寒章,晏行昱都没忍心杀他。
    封尘舟迷之自信。
    无论鱼息怎么劝,封尘舟还是不肯离开京都城,最后鱼息也懒得管他,他想作死就去作吧。
    封尘舟易容回了京都城,和鱼息一起到了荆寒章的府邸。
    鱼息已经开始研究佛生根入药了,封尘舟自告奋勇要为晏行昱试药,鱼息瞥他一眼,如他所愿让他试了拿不准剂量的第一碗佛生根的药。
    封尘舟一饮而尽,只好大半个月没爬起来,再也不敢乱扑腾。
    荆寒章年轻气盛,脑袋的伤不到两个月就活蹦乱跳的了。
    晏行昱的心疾也因为佛生根的药效而在一点点减缓,直到入了夏,那心口的钝痛已经消散大半,接下来只要用药继续温养,那心疾就能彻底痊愈。
    二皇子终究是皇帝的嫡子,哪怕是暗害皇子也只是不轻不重地禁足半年,原因无他,因为皇帝拿捏不准那玄玉令和封尘舟到底是二皇子指使还是受人陷害的,再加上二皇子无缘无故突然攀咬晏行昱,让本就疑心的皇帝多了一层忌惮。
    或许,那个病弱的少年并非表面上那样无害。
    一个午后,晏行昱正在给荆寒章写字帖,打算让他好好练练那张牙舞爪的字。
    凉风习习从窗外吹来,伴着莲叶的清香,晏行昱心无旁骛,垂眸一笔一划写着字帖,感觉窗子突然被人敲了敲。
    晏行昱头也没抬,淡淡道:殿下,别闹。
    抱着一堆荷叶莲花的荆寒章从屋顶上跳下来,赤绦垂在肩上,他扬眉道:错了,往后别叫我殿下了。
    晏行昱写完最后一笔,才将笔放下,笑着抬头,从善如流道:那要叫什么?
    荆寒章从腰后掏出来一封圣旨,得意洋洋道:叫王爷。
    晏行昱一怔:殿下封王了?
    荆寒章手一撑,坐在窗棂上晃荡着大长腿,眯着眼睛笑:那是,下个月封王礼会和我及冠礼一起办,一举三得,三喜临门啊。
    晏行昱正在打开圣旨去看他的称号,闻言随口道:还有哪一喜?
    荆寒章朝他勾勾手,坏笑道:你过来,王爷告诉你。
    晏行昱也没管圣旨了,忙跑到窗棂前。
    荆寒章坐在窗棂上,比晏行昱高了两个头,垂眸看他时,眼睛里仿佛烈日倾洒在湖面上,那波光粼粼的水光一般。
    晏行昱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荆寒章干咳一声,努力压制住本能想要泛起来的羞赧,故作镇定道:我父皇答应给我们赐婚了。
    晏行昱一呆。
    荆寒章小声唧咕:你你是想什么时候成亲都行,你王爷
    他说着,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个自称怪怪的,让他变回你殿下他又不肯,想了想,只好换了个说法。
    荆寒章红着脸说:你寒章都依你。
    晏行昱:
    他说完自己都脸热了,只好拧着眉去摆弄自己手里的莲花,装作好忙碌的样子来掩饰羞涩。
    晏行昱看了他半晌,轻轻凑上前,踮着脚尖,抱住荆寒章的脖子,喃喃道:我明日就想和殿下成亲。
    荆寒章:
    荆寒章浑身有些发热,闷咳一声将晏行昱掐着腰抱在了怀里,和他讲道理。
    明日太快啦,来不及准备好的。
    晏行昱靠着他的肩膀,小声道:我不在意这个。
    你不在意我在意。荆寒章哼道,我一定要风风光光将你迎来我的王府,让那些暗地里说你的话全都闭嘴。
    晏行昱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温柔:好。
    那说好了。荆寒章从窗棂上抱着他跳下来,欢喜地转了几圈,眉飞色舞道,我让国师选个良辰吉日,择日就办。
    好。
    第75章 鸳鸯 殿下救我。
    荆寒章说去就去, 陪着晏行昱喝完药,就纵马过街,一路张扬地前去国师府了。
    晏行昱唇角嗔着笑, 将荆寒章采摘下来的莲花荷叶插在花瓶里, 看起来心情很好。
    和瑞王联手之事晏行昱也就在最开始的时候易容露了个面, 其余时候全是鱼息在交涉,这养病的两个月, 是晏行昱此生过的最安稳的日子。
    有蛰卫悄无声息地潜入七皇子府,单膝跪在晏行昱面前时,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过问过蛰卫之事的晏行昱罕见地呆怔了一下, 手中一支还未插进花瓶的莲花从他手中落了下来。
    晏行昱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疑惑地问:你
    阿满听到动静从外面走进来,就瞧见晏行昱正蹲在蛰卫面前,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人,眼中里全是无害纯澈。
    阿满知道荆寒章不在府里, 晏行昱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他小心翼翼走过去,问:公子,他有什么奇怪吗?
    晏行昱抱着膝盖, 手中那拿着一支荷花,手指轻轻转动,他随口道:他是谁?为什么叫我大人?
    阿满悚然一惊,就连跪在地上的蛰卫也愕然抬头。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瞧出了满满的恐惧和疑惑。
    阿满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先让蛰卫下去,抖着手将晏行昱扶起来,尝试着道:公子, 您
    他还没说完,晏行昱如梦初醒,啊了一声,手中转动的莲花也陡然停止。
    晏行昱呆呆地看着虚空,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哦对,我还是名义上的摄政王世子。
    阿满浑身冷汗直冒:您是不是
    我没疯。晏行昱将手中的莲花插在花瓶里,心不在焉道,我很好,应该是佛生根的药效。
    阿满却不信这句话。
    从两年前他就觉得自家公子仿佛将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对待所有人冷血无情的摄政王世子,一个则是只对着荆寒章时才会出现的人畜无害的小鹿。
    以前晏行昱能飞快切换自如,但那次从国师府回来后,晏行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想将自己彻底分裂。
    他不想当那机关算尽满手鲜血的摄政王世子,只想做幼时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鹿。
    而现在,只是短短一个月,他竟然不记得一直在为他办事的蛰卫了。
    阿满觉得胆战心惊,给晏行昱换了茶后,忙不迭地去找鱼息。
    鱼息正在磨药,闻言药杵一顿,才道:没事,他药里有佛生根,会受一些影响,再喝些药调理调理就好。
    听到鱼息这么说,阿满这才放下心来。
    荆寒章喜气洋洋地去国师府,却是怒气冲冲地回来。
    晏行昱坐在院子里一瓣一瓣地掰着莲花瓣玩,看到他气得不行的模样,笑道:怎么了?国师没给测?
    不是。荆寒章一屁股坐在晏行昱对面,闷闷道,他说良辰吉日要到两个月后,谁能等两个月啊?
    晏行昱安抚他:成亲礼只是个过场而已,殿下不必执着的。
    荆寒章把桌子上掰下来的莲花瓣胡乱拨弄着,一阵辣手摧花后,哼唧道:我想早日把你变成我的。
    晏行昱听着闷声一笑,柔声道:我现在住在殿下府上,吃穿用度皆是殿下的,就算不成亲,我也早已是你的了。
    荆寒章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着头辣手摧花,默不作声。
    晏行昱不知道荆寒章在生什么闷气,歪头看看他。
    荆寒章在晏行昱的注视下,觉得自己就是个被色心蒙蔽的登徒子,满脑子都是龌龊的心思,就该去抄佛经静静心!
    荆寒章深吸一口气,没再多说这个,他看到晏行昱手指上全是红色的花汁,认真地拿起帕子来给他擦手。
    晏行昱眼眸都弯起来了,认真看着荆寒章给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被摩挲过的地方莫名地发热。
    就在晏行昱在思考这到底是什么感觉的时候,荆寒章掀开了他的袖子,皱着眉头捏了他空无一物的手腕一下。
    你的弩呢?
    晏行昱眨了一下眼睛:什么?
    荆寒章把他袖子撩到了手肘,有些奇怪道:你不是平日里都会在手腕上戴弩吗?
    晏行昱疑惑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一会他才啊的一声,笑着道:夏天衣衫太单薄,很容易被发现,我就换了。
    荆寒章不知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忙追问:换成什么了?
    晏行昱道:发冠里有淬了毒的针。
    荆寒章朝他伸出手,道:给我看看。
    晏行昱笑得去握他的手,道:毒针有什么好看的,殿下若是有闲情,不如再多练几张字帖吧。
    荆寒章起先痊愈时,对读书练字十分新鲜,脑袋好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在晏行昱的指导下练字看书,但只是短短半个月,新鲜期一过,七殿下就开始想法设法地逃避。
    若不是晏行昱教他,他指不定会像以前那样偷偷纵马跑出去玩。
    荆寒章一听到要练字帖,眉头紧皱:我不想练。
    晏行昱也不生气,只是垂着眸将盒子里写好的字帖拿出来,轻声道:那行昱专门为殿下写的字帖就无用了,还是烧了吧。
    一听到是为自己特意写的,荆寒章立刻精神抖擞,一把夺过来,道:练,马上就练,练一百张。
    晏行昱:
    荆寒章说练就练,吭哧吭哧写了一会,又开始蔫了,他咬着笔纠结半天,看向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磨墨的晏行昱,小声道:行昱。
    晏行昱:嗯?
    我现在伤势好得差不多了。荆寒章咳了一声,故作强势道,反正我们很快就成亲,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晏行昱诧异看他:我不是正在和殿下一起住吗?
    荆寒章悄摸摸道:是睡在一起。
    在猎宫的时候他们都是睡在同一间房,但荆寒章脑袋受伤,晏行昱又很快被鱼息治疗心疾,一来二去,两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同床共枕了。
    荆寒章本来觉得自己提出来不在意这个的晏行昱会直接答应,没想到晏行昱犹豫了一下,道:我因佛生根的药性,这段时日总是做噩梦,有时候还会梦呓,怕吵到殿下。
    荆寒章哼道:你殿下不怕吵。
    晏行昱还是很为难,荆寒章也不好紧逼,否则这狼子野心也太昭然若揭了。
    入夜后,两人分开去入睡。
    荆寒章在榻上干瞪眼躺到了半夜,夜幕静谧,直到三更天的梆子声响了,他才从床上一跃而起,披着衣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晏行昱的房间。
    白日里晏行昱的行为举止还是太奇怪了,又听说晚上会做噩梦,荆寒章怎么都放不下,索性来瞧瞧。
    他悄悄潜入房间,因为伤势缘故荆寒章好几个月没有练武,身手有些退步,从窗户翻进去还差点整个拍在地上,好险手撑住了,只发出微弱的声音。
    晏行昱一向浅眠,哪怕是这么微弱的声音也早该惊醒了,但荆寒章踮着脚尖潜入床幔,发现晏行昱睡得正熟。
    他披散着发,发冠被放在一旁的小案上,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袍,手腕上空无一物。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个浑身长满刺连睡觉都不肯放松警惕的鹿竟然将所有暗器都卸了下来,安稳入睡。
    荆寒章坐在一旁映着外面的烛火看着晏行昱,察觉到他的确睡得很熟,正要安心地离开,一直安安静静的晏行昱却突然挣扎了一下,手胡乱在一旁乱抓。
    荆寒章吓了一跳,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行昱?
    晏行昱梦呓道:殿下。
    荆寒章:我在我在,我在呢。
    晏行昱紧紧握住他的手,喃喃道:殿下救我。
    荆寒章被这声无意识的求救弄得一愣,好一会才伸手将不断挣扎的晏行昱抱在怀里,轻声道:好,我来了。
    话虽然这么说着,荆寒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救他。
    第二日起来时,荆寒章试探性地问晏行昱晚上做了什么噩梦。
    晏行昱歪头想了想,道:不记得了。
    他的确不记得了,但那一声声凄切的殿下救我却像是一根针似的扎在了荆寒章心里,怎么都拔不掉。
    荆寒章不放心地问了句:你从没有骗过我,对不对?
    晏行昱本能地点点头,奇怪地看着他:我怎么会骗殿下?
    那你瞒了我什么吗?
    晏行昱想了半天,好像自己也不太确定地说:行昱没有瞒殿下什么。
    他说完,自己都拧起了眉头。
    晏行昱好像真的不会对他撒谎,荆寒章犹豫半天,见他看起来似乎很头痛的样子,轻声哄他:好,是我多问了。今日睡饱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泛舟?
    晏行昱这才不去多想,点头:好,殿下是不是要和瑞王一起有事相商,我去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荆寒章给他披上外袍,光明正大地拉着他的手往外跑,道,反正你我最后都是要成亲的,我大哥也是你大哥,不要拘谨。
    晏行昱跟着他后面跑,闻言笑了起来,眼睛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愉悦。
    和荆寒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晏行昱好像都无比开心。
    两人一路乘着马车去了和瑞王约定好的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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