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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娇和病美人[互穿]——一丛音(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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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寒章:
    两人面面相觑。
    晏行昱古怪道:殿下,我没想到你竟然爱这一口。
    荆寒章:
    荆寒章立刻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晏行昱轻轻凑上前去咬他的唇,暧昧笑道:是不是行昱越强势,殿下就越想唔。
    他话都没说完,荆寒章就忍无可忍地堵住他的唇。
    摇椅晃了半个多时辰,荆寒章抱着晏行昱去沐完浴,回到房时,刚好一只信鸽落在窗棂上。
    晏行昱双腿发软,脚尖绷紧将被褥蹬出一条条褶皱来,他眼睛都不睁,喃喃道:殿下,看信。
    荆寒章走到床边喂了他半杯水,将他伸在外面的小腿塞到被子里。
    晏行昱脚踝处有些敏感,被荆寒章一摸差点一脚蹬出去,几乎带着哭音道:别碰,先看信,殿下!
    荆寒章无奈,只好先将信鸽腿上的信取了下来。
    信上的内容极其简单。
    「后传信出宫。」
    荆寒章念给晏行昱听,晏行昱张开满是水波的眼睛看了一眼,才恹恹道:皇后果然等不了,今晚将消息传给二皇子了,让瑞王派人去盯着巡防营,再写一封信回西北,晏修知也要盯紧,晏戟
    晏行昱这一番叮嘱十分熟稔,看来是习惯了这般处理事务,荆寒章听得心都疼了,忙道:先不说这个,你先休息吧。
    不行。晏行昱强撑着起身,擦了擦眼尾还没止住的泪痕,道,把鱼息叫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荆寒章看到他这样还要忙,有些后悔刚才拉着晏行昱肆意妄为了。
    鱼息很快就过来,看到晏行昱披着荆寒章的外袍在桌案前写信,荆寒章在一旁小媳妇似的磨墨,瞥见鱼息盯着晏行昱,荆寒章立刻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鱼息:
    鱼息唇角抽动,只好垂下了头。
    晏行昱将信分别写好,语速极快飞快将事情说出,荆寒章还没反应过来第一件事,晏行昱已经将所有事回去吩咐完了。
    荆寒章:
    荆寒章看的一愣一愣的。
    鱼息早已习惯了,接过信看都不看晏行昱,飞快跑了。
    荆寒章在一旁幽幽看着晏行昱。
    晏行昱将笔放下,手中沾了些墨,被他慢条斯理地拿着湿帕子一点点擦着。
    荆寒章上前,接过帕子认认真真地替晏行昱擦墨痕。
    荆寒章自从脑袋受伤后,比之前还要好懂,晏行昱只要一看到他这个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晏行昱歪歪头:殿下,再来一次?
    荆寒章:
    作者有话要说:上床踹人,下床撩人。
    晏行昱好记性
    第91章 逼宫
    晏行昱平日里记性不错, 但就是对房事从来不长记性,荆寒章每回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两人成日在王府里腻歪,外面却在翻天覆地。
    皇帝果然如同晏行昱所说, 自那日便昏睡不醒, 太医诊了无数回都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开一些温养的方子。
    二皇子前段时日已经被皇帝解禁, 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让已经心生退意的二皇子再次有了期望,只是还没等他继续筹谋,便受到了从宫中递来的消息。
    皇帝已经拟好诏书,传位给瑞王。
    二皇子当时就将信直接撕了个粉碎, 无论如何都不肯信,将自己关在房中许多日,最后终于彻底接受这个事实。
    被逼到这个地步, 他甚至不知道罪魁祸首到底是瑞王还是晏行昱。
    中秋夜,京都城暗流涌动,晏行昱却在和荆寒章在葡萄架下分月饼吃,似乎京都城到底如何根本影响不到两人。
    时隔多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的晏为明来到了长淳王府。
    荆寒章瞧见他, 抬手道:来了,过来吃月饼。
    晏行昱在一旁皱着眉吃那甜腻的月饼,看起来有些不喜欢,但荆寒章说一定要和他分着吃完一个,这样他们肯定团团圆圆永不分开。
    晏为明勉强一笑,走到了晏行昱面前,声音沙哑地唤了声:哥。
    晏行昱抬起头:嗯?怎么了?坐啊。
    晏为明眼圈通红,茫然道:以后你还是我哥吗?
    晏行昱愣了一下。
    自从晏行昱生辰那日和晏戟在书房谈过后, 晏为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根本不想去思考他们说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逃避多日,他终于鼓足勇气去问了晏戟。
    晏戟没有瞒他,将一切事情都告诉了他。
    晏为明本来只觉得爹娘是因为他兄长的命格才会那般待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怖,他震惊不已,当场和晏戟吵了起来,随后哭着跑出了相府。
    晏行昱看了看晏为明左脸上隐约的巴掌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温柔道:我永远是你哥。
    晏为明呆呆看了他半天,终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晏行昱哭笑不得,只好无奈地给他擦眼泪。
    晏为明好一会才止住哭,他哽咽道:我我不要回去了,他打我。
    晏行昱和荆寒章差点笑出声,见晏为明哭得这么凶,忙忍住了。
    荆寒章吹了个口哨,道:叛逆啊你这孩子,还离家出走了。
    晏行昱摸摸晏为明的脑袋:不想回去也行,你在王府住几日,冷静冷静好不好?
    晏为明委屈地点点脑袋,在晏行昱怀里蹭了一下。
    安抚好晏为明,三个人又吃了月饼,赏了一会月,让侍从带晏为明去休息。
    荆寒章走到晏行昱身边,幽幽道:你生辰那日,我父皇也打我了。
    晏行昱:
    晏行昱诧异道:竟然?打了哪里?
    他忙伸手去摸荆寒章的脸,荆寒章添油加醋道:就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我身上了,什么砚台啊,大印啊,茶碗啊,什么乱七八糟的重东西都打着了。
    晏行昱:
    晏行昱一看到他这样就知道是在胡说八道了,他也乐意和荆寒章玩,摸着他的脸,心疼地道:那怎么办呢,殿下想让我帮你报复回来吗?
    荆寒章:
    荆寒章本来想说几句荤话的,被晏行昱这句彻底弄得笑了出来。
    荆寒章只当他在开玩笑,但在暗处的封尘舟却知道,晏行昱其实是认真的。
    只要荆寒章说一声好,晏行昱或许真的会将东西原封不动砸回皇帝身上去。
    几乎是在晏行昱的推波助澜下,二皇子逼宫的计划极其顺利。
    中秋夜后,天气渐渐凉下来,晏行昱体弱,枫叶还没红完,他就穿上了厚衣裳,整日窝在院子里晒太阳。
    二皇子逼宫当晚,荆寒章一身黑色猎衣,身形颀长,腰间悬着长剑,矮下身轻轻抱了抱晏行昱,道:等我回来。
    入秋后晏行昱生了场大病,此时依然蔫蔫的,他缩在被子里,闷闷打了个喷嚏,握着荆寒章的手:你不要冒进。
    荆寒章挑眉:我是那种冲动的人?
    嗯。晏行昱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直接点头应了,殿下很容易被激怒,这样危险,也容易坏事。
    荆寒章正要哼他,就对上晏行昱似笑非笑的视线,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挑起情绪来了。
    长淳王有些尴尬,他咳了一声,道:好吧,我尽量注意,你好好待着,晚上不要忘了喝药。
    晏行昱点点头,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荆寒章又叮嘱他几句,这才握着剑起身进宫了。
    午后宫里便传来陛下病危的消息,几乎所有人都进了宫,荆寒章下马到了太和殿外时,扫见外面跪了一群的嫔妃和皇子。
    荆寒章上前对着殿门磕了个头,才起身去寻在外殿的瑞王。
    他来了吗?
    瑞王喝了一口茶,脸上也是难得肃然:没有,他若要逼宫,自然要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是现在就过来,岂不是昭然若揭?
    荆寒章疑惑道:他想找什么理由?
    瑞王若有所思。
    黄昏后,皇宫烈火滚滚,禁军已有一半受二皇子控制,二皇子带着府兵冲入宫门,手中拿着印有皇后凤印的制令,厉声道:瑞王勾结摄政王遗孤下毒暗害陛下,妄图夺位,我奉皇后懿旨进宫救驾!
    宫门禁军一愣,惊蛰卫几乎是飞去寻在太和殿候着的晏沉晰。
    晏沉晰又惊又怒,还未等他去宫门,禁军已将人放了进来。
    听到门外隐约传来的兵马之声,瑞王终于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太和殿已经点亮了灯,跪了一整日的妃嫔已经被皇后遣走,皇子也悉数不见。
    皇帝寝殿中,安平将香点上,壮着胆子看了一眼躺在龙榻上形销骨立的九五之尊。
    皇帝睡了太久,整个人身上发出将死之人腐朽的气息。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在梦中,那个还是少年的摄政王将还是孩子的他高高举起,朗声笑道:望小皇子平安顺遂。
    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眉目间全是疏朗的笑意。
    每回少年将军从边境归来,总是第一个进宫来看他,给他送一些边境寻来的小玩意;而临走时,也总会摸着他的头,道一句百说不厌的
    望小皇子平安顺遂。
    直到先皇驾崩,他被赶鸭子上架坐上了皇位,还稚嫩的脸庞一一扫过众臣,最后落在那一身蓝衫的青年身上。
    那是他的义父。
    摄政王冲他弯眸一笑。
    再然后,他的义父以铁血手腕权倾朝野,而逐渐长大的他生平第一次迷迷瞪瞪有了忌惮的念头。
    宫里伺候的大太监因怠慢小皇帝而犯了错,被摄政王直接杖毙,让他直接去挑自己最合眼缘的人在身边伺候。
    皇帝在数十个面容稚嫩的小太监中,随意挑选了一个人。
    他说自己名唤安平。
    皇帝那时还傻乎乎地问:为什么不叫平安呢?
    他喜欢摄政王每回对他说的平安顺遂,而当时摄政王只是在一旁笑。
    皇帝不知道的事,当时在场的所有太监,全都名唤安平。
    摄政王是在提醒他,告诫他。
    但皇帝并没有瞧出来。
    摄政王手把手地教他治国、打仗,几乎他会的全都倾囊相授,皇帝也很努力地去学,但无意中还是听到摄政王对旁人说。
    他心慈手软,并非是当皇帝的性子啊。
    皇帝有些茫然。
    这句话是说他,不配做皇帝吗?
    还是个少年的皇帝也是头一次起了好胜之心,且这股气一直延续了许多年。
    等到摄政王的死讯从边境传来时,皇帝呆愣了好半天,才抱着那沾了血的血甲又哭又笑。
    你看,我冷血无情,手腕毒辣,连辅佐自己多年的义父都敢算计皇帝满脸泪痕,我难道不是当皇帝的料吗?!
    但现在,已无人回答他。
    皇帝总是心想,朝臣畏惧他,就连那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也被他踩在脚下,曝尸荒野,他难道做的还不够好吗?
    直到年纪大了,朝堂之上各个都是心机极深的老狐狸,暗中结党营私;
    皇子们羽翼丰满,惦记着他的皇位;
    最可笑的是,他手中唯一能真正属于他的,竟然是摄政王一手组建留给他的惊蛰卫。
    恍惚间,摄政王最后一次出征前,留给皇帝的最后一句,并非是平安顺遂,而是等我归来。
    摄政王死后二十年,皇帝依然在拼命地想,等他回来他会做什么呢?
    是终于忍受不了自己的疑心想要造反,还是想要彻底将所有权利都交到自己手中,和那个已有了身孕的林映朝远走高飞?
    若是前者,皇帝可以自己说服自己,摄政王死得好;
    但若是后者
    皇帝想都不敢想。
    摄政王从未将自己手中的人告知过他有多少,而他死后,皇帝面对着满朝心思各异的文武百官,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下错了一步棋。
    一步错,步步错。
    落子无悔。
    那虎符,为何是假的?
    一声森然质问,将沉浸在噩梦中的皇帝陡然惊醒,他猛地张大眼睛,盯着头顶明黄的床帐许久,才发出一声嘶哑至极的气音。
    一旁的安平立刻凑上前,惊喜道:陛下!陛下醒了!
    皇帝根本说不出话,恍惚间听到外面的兵刃相交的声音,用尽全力嘶哑地道:外面什么?
    安平忙道:二皇子拿了皇后懿旨,说瑞王和长淳王要下毒害您,正要将他们拿下。
    皇帝一愣,接着手指一动,艰难道:放肆。
    我看谁敢!
    大殿外,荆寒章手中长剑出鞘,神色森然地挡在瑞王面前,厉声道:乱臣贼子逼宫造反,也敢打着救驾的旗号?!你们难道就不怕陛下醒来后株连九族吗?!
    二皇子漠然看着他,道:寒章,父皇病危,太医已说了束手无策。
    这算是明晃晃地将狼子野心放在明面上。
    皇帝昏睡了太久,若是能治好早就醒了,也是因为太医口中时日无多的诊断,二皇子和皇后才最终决定逼宫。
    宫外,长淳王府。
    晏行昱喝了药,靠在摇椅上赏月。
    鱼息将手中的瓷瓶拿给他看:如何如何?这个药我拿封尘舟试过,绝对查不出丝毫病因。
    嗯?晏行昱瞥他一眼,封尘舟吃过的假死药?
    鱼息点头:嗯,我改良过了,这颗吃了只会昏迷不醒,只要每日用汤药吊着能活上许久,太医来了也查不出什么来,反而只会觉得他脉象越来越弱,最后便是将死之兆,但只要点上解毒烟,片刻之后就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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