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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家住兰若寺——岸芷汀香(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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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瞿五通消失后留下了一副女躯,应是那受害的瞿家女郎。狐夫人讨好地看向沉默不语的柳青玉,郎君您看要如何处理?
    言语之间,壁画里狐夫人的侍女从画中房子抬出瞿家女郎躯体。
    柳青玉交代聻说:也是个可怜女子,去外头寻快,风水好地好生埋葬了。
    聻口中应是,投给狐夫人一个鄙视的眼神,从壁画内取出瞿女尸身带瞿安葬。
    林书生苦等瞿五通一夜不见人影。
    次日听同文社的书生说柳青玉那边风平浪静,还有闲情逸致出城游玩,并催促他快些动手,林书生便预感不妙。
    猜到瞿五通在柳青玉那边出了什么意外,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他当机立断,带上行李钱财毫不犹豫地跑路离开了京都。
    过了几天,文社书生到处找不到林书生影子,惊觉不对。很快反应过来纠集人手上门,然而林书生已经人去楼空,他们自无收获,因此生了好大一顿气,并将之一股脑转移到了柳青玉身上,认为他是罪魁祸首。
    走!我等上门讨个说法去!
    书生们怒气填胸,七嘴八舌地讨伐柳青玉,拿扇带仆成群结队的涌往柳青玉住处。
    他们来得不巧,柳青玉师长家中出现怪事。
    他书房一盆兰花枯萎,叫下人拔了丢弃,因一时决定不了新种上什么花,便留了个空花盆在房中。
    昨儿夜里他正准备熄灯休息,空花盘里忽然冒出一颗美人头,凤髻金钗,还会冲着人娇笑。柳青玉师长下意识把烛台砸过去,突然美人头便消失,留下了一滩黑红色臭水,散发出腐肉烂化似的腥臭味。
    但很快柱子、墙壁、横梁、地面各处又立刻长出了美人头,绕着人旋转不停,陆陆续续闹到半夜才停歇。
    一家子惊吓过度,整夜不敢闭上眼睛,天一亮马上向柳青玉求助来了。
    且聻又带着婴宁回娘家去了,是以当一群气势汹汹的书生抵达目的地,面对的便是只有汪可受一人的宅子。
    可是汪可受近来夜间饱受阴差摧残,一副快被女票干的样子,自然要趁白日多睡。
    眼下他躺在自个儿屋子里睡得死沉死沉的,耳朵仿佛聋了一般,听不见外界一丝一毫的响动。
    来找茬的书生们敲了许久大门毫无回应,想当然的以为柳青玉做贼心虚藏了起来,更加坚定了他是沽名钓誉之徒的猜想。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们守在门外,不信他一辈子不出来!
    那厢柳青玉解决完美人头盛情难却留在先生家中用了午饭,后出门又与碰见了旁的小妖作怪,恰如他数日前预料那般频繁遇怪,因而又在外头耽搁了许久。
    汪可受午后睡饱醒来,柳青玉仍旧未归。
    他迷迷糊糊洗脸填饱肚子终于完全清醒了,打算看看景赏赏花什么的洗掉满脑子字词。
    门外日头正高,一帮子书生在日头下干站热得门头大汗焦躁难安,闭上嘴巴没一会子便又不耐烦的开始吵吵嚷嚷叫嚣起来了。
    这一回汪可受终于听见了声响,心中奇怪又迷惑,忍不住出门查看。
    躲于家中算什么儒家子弟,有本事出来堂堂正正与我等一战!
    才疏学浅变便以金钱收买,利用无知百姓扬名,你不亏心吗?对得起先贤圣人?
    无耻鼠辈!只会以手段卑鄙下作名声,丢尽了我等文人脸面!
    胆小如鼠、避而不战你也配被称作诗才?
    诳时惑众、欺世盗名之徒,待我等秉明学院师长,定剥夺你学子资格,赶出学院,还我儒林清朗风气!
    他们一大群人堵在柳青玉家宅门前,极吸人眼球。
    起先还有人以为是和众仙客一样来求诗,后来观察发现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更像来讨债的,人们便远远躲着打量,一边低语揣测。
    待众书生再度叫嚣,聚集靠拢的人群已然扩大数倍,窃窃私语之声宛如蜂群嗡嗡,有在议论书生无毫无文人风度的,更多是怀疑柳青玉的。
    书生听见人群声音不由得意,愈发说得起劲,话语越发不堪入耳。
    汪可受与柳青玉相交多年,对他才华如何是最了解不过的了,听见众书生对他种种贬低之言,忍不住心中愤怒,双目赤红。
    休要寻事生非,以为柳兄皆与尔等一般阿世媚俗,见什么都要好斗逞凶吗?不应尔等邀战便是徒有虚名了?我看正是因尔等俗物存在,而今儒林之中方充斥污浊之气,不复纯粹!
    书生气得发抖,你含血喷人!
    汪可受以一对十毫不让步,冷笑质问:说我血口喷人,那你们空口白牙断定柳兄庸才欺世可有凭据?
    藏而不出,不是徒有虚名心虚畏惧还能是甚?
    他柳青玉就是蝇营狗苟、阴险龌龊!
    众书生十几张嘴硬扛汪可受都不带怕的,你接完我继续,喷得十分舒爽,完全不给汪可受插半个字的机会,
    但马上令人惊悚的画面就出现了。
    他们说着说着嘴中红色的舌头突然长出了嘴巴。
    赤红色的舌头一眨眼就要拉长一大段,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已长到了脚下拖曳地面。
    适才还慷慨激昂、意气风发的书生每个人口中拖着一条几尺长的舌头,想闭嘴都闭不上。
    只能呜呜发出声音,抖成了筛子,恐惧落泪。
    人群从头到尾清清楚楚目睹了这一幕,双目惊惧放大,扯着喉咙发出阵阵尖叫声。
    汪可受见惯了大场面,迅速后退抬头观察四周,果然在人群的最后面发现了柳青玉的身影一闪而逝。
    他一瞬间恢复了冷静自信,不做人非要学那市井妇人搬弄是非,这会子报应来了罢!上天看不过眼你们所作所为,长舌是警告,再错而不该、执迷不悟便该进拔舌地狱了!
    书生们现如今都说不了话。
    即便能说,此时惊慌失措的他们也无心去听去说什么。
    他们用手去撕扯长舌,越扯自个儿喉咙、脖子到整颗脑袋都越痛不可忍,眼泪鼻涕受到刺激不住直掉,混杂着嘴角唾液满满一地都是,好不恶心。
    缓过了心神留下来的人们对着面目吓人的书生指指点点,大叫道: 长舌妇!是长舌妇!
    如今真相大白了,必定是这帮书生诬陷柳郎君。
    可不,连上天都看不过眼把他们变成了长舌妇!
    搬口弄舌,挑拨是非,这便是下场!家中妇人有此恶习的,需以此为戒,管好自个儿嘴巴,免得哪一天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在拔舌地狱了!
    活该呀!
    丑态百出,令人反胃,大伙儿都散开些避着。
    第119章
    听到消息赶来的另一波书生望见诸位勇士的凄惨境遇,纷纷面色如土的捂住自个儿嘴巴,反胃欲吐。
    在此之前,他们自然也是心存某些阴暗想法的,好在并未急躁冒进,如若不然眼前受到天罚变成长舌妇,受人嫌弃指点的对象便要是他们了。
    只要想到这一可能,他们便不由打心底发寒,后怕哆嗦。
    此地不妙,咱、咱们快些离开罢。
    突然出声的是柳青玉的熟人柳珀。
    他消失人间数年,京都文人中的毫无存在感,所以加入了一家文社,跟着到处参加文会刷名气,怎奈出头的机会极少。
    知悉文社邀战柳青玉,他看到了希望。可结果却收到了回拒的消息,打碎了他的幻想。
    柳珀岂能甘心,于是上蹿下跳的怂恿文会成员算计柳青玉,然而尚未说服所有人,他们便听说有同道中人汇聚在了柳青玉家门前,顺势都过来一探究竟。
    这当头听到柳珀的声音,与他一道前来的诸人顿时回神冲他怒目而视。 幸亏没听你的,否则眼下已让你害得与他们一般下场。今日之后,你不必再来文社了。
    柳珀脑子里嗡的一声,腹中顿时冒气一股火气。
    但一想起适才偶然瞥见的身影,对上视线的深不可测眼神,柳珀心里不免回忆起不日之前从蚁妖巢穴逃脱的可怖景象,浑身一阵阵发冷。
    他恨极那人打碎自己的美梦,却更惧怕于对方诡谲莫测的手段。
    他毫不怀疑长舌妇的出现与那人有关,生怕自己成为对方下一个下手的目标,一时间脑海中的恐惧压过怒火,口中诺诺应着知了,掩藏在人群里瑟瑟缩缩快步走远。
    柳兄今日这一招杀鸡儆猴当真是高妙啊!长舌一出,一劳永逸的便绝了后续麻烦,日后看谁还敢质疑你的真假,来门前挑事。
    书生脱下外袍包裹长舌,低头狼狈逃跑,渐渐的门前人散去,汪可受反手关上大门终于忍不住痛快笑了出来。我也真是的,庸人自扰,白担心一场!
    笑罢,汪可受饮了半杯水润喉,接着又问:你是如何想出这般促狭法子的。
    柳青玉笑着说:回来路上偶见一妇人背后说人坏话,结果被正主遇见了正着,两人大街上吵了起来。我临近家门,远远瞧见他们与你争执颇有几分泼妇姿态,于是灵机一动,索性叫他们当一回长舌妇。
    汪可受忍俊不禁,拍掌称赞道:你这灵机动得好极了!
    可不就是好极了吗?
    经过此事,十几名书生如愿以偿的名满京都。
    上大街上一瞧,聊着天的几乎人人都在谈论长舌妇的话题。
    素日尤爱挑事生非的纷纷管好自个儿,连带京都的治安风气亦好了不少。
    至于长舌书生们,回去之后又是烧香又是拜佛的,但长到地面的舌头丝毫未见缩短。
    不能吃,不能见人,只能躲在被子里哭,甚至由于心理作用更是做了一夜被拔舌的噩梦。
    虽在一夜之后他们长舌消失,可因着心理作用一直不敢张口,只会呜呜呜的叫。
    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彻底放下了心里阴影,整个人却也因此一改昔日冲动、争强好斗的作风,老实的不得了。
    这一日,好不容易等外头风波平静,阴间客人们的热情消退,汪可受见日头正好,抱着藏书出来晒晒,结果发现好多书上都布满了齿印。
    他心疼得眼睛都红了,瞪着在花丛里蹿来跑去的兔群道:你们祸害花花草草便罢了,竟然对我的藏书下手。从今日开始,我们就是仇人了,不共戴天!
    说着,汪可受见柳青玉从对面走了过来,赶紧又喊:柳兄,该管管家里的兔子了。自打春天里生了几窝小的,这些家伙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柳青玉听了脑壳立时发疼,苦恼道:别提了,我今日发现,自己几支好笔都被它们一家子咬得只剩下了笔杆一根。
    你说这白软软的一小团,怎就见东西就咬呢?它们当真是兔子不是老鼠?汪可受发出质疑的声音。
    柳青玉抓起一只跑到跟前的小兔,惩罚地揪了揪兔耳朵。自然是的,不过可能咱们这宅子风水太好,以至于养出的小兔铁齿铜牙,见着好东西不是咬就是吞。
    母兔是柳青玉来京路上捡的,看着颇有眼缘便一路带到了京都。
    柳青玉忙起来没空闲,干脆丢于家中放养。谁料母兔竟暗地里和外面的雄兔好上,不久生下了一大窝小兔。
    就是它们专挑好东西祸害才最可恶。汪可受咬牙切齿。
    柳青玉叹气不已,同汪可受道了声出门办事,眼不见为净地离开了。
    汪可受目送他远去,转身回头就发现先前分散在花丛各处撒欢的兔子,不知何时一窝蜂跑到了书堆里啃咬。
    他气得抓起旁边的扫帚追着兔子一决生死。
    安幼舆带着书童进来,所见便是汪可受满头花叶,大汗淋漓追兔的狼狈画面。
    你是提前知道我要来,专程抓兔子来招待我吗?安幼舆大笑调侃道。
    汪可受停了下来,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道:来得正好,快帮我赶走这些可恨的东西,我实在不行了,坐下歇一会。
    话毕一屁股坐到书堆旁边,像条死鱼一动不动。
    安幼舆无奈地摇了摇头,径直将扫帚丢给书童叫他去赶兔,旋即转身进了屋子倒了杯水出来。
    来得不巧,柳兄刚出门。汪可受连喝了两杯才恢复了点力气。
    我知他不在,宁兄亦有事外出,我今儿不想看书作画,家中呆得实在无聊,想着你也是独自一人,干脆过来陪你看有无趣事发生。不日前发生的长舌妇奇事,汪可受转述的妙趣横生,他十分后悔当日不在现场没能见一见那场面。
    那今日你定要白跑一趟了。汪可受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忽然想起安幼舆带来的书童不曾见过,于是马上话锋一转询问道:你怎有兴致收起书童来了?
    说是南方逃难来的,有个叔叔在京都讨生活。我瞧他骨瘦如柴饿晕在房子外面,便带回去供他吃喝,随我做几天书童。待其寻到了亲戚,自放他离去。
    安幼舆说解释之际,目光环顾四周搜寻书童的身影,发现他追着兔子不晓得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摇了摇头蹲下来帮汪可受整理藏书,摊开放到青石地板上翻晒,却不知自家书童已经双目赤红,腿软得已经站不住了。
    事情还要从他追赶兔子,一路从前院跑到后院说起。
    体型最大的母兔逃到一棵柳树下突然倒下,身体痉挛抽搐。书童见状心里顿时大喜,大步流星跑过去正想逮住母兔,后者突然张开兔嘴从里面吐出了一块金子。
    金子是当初盛情难却,从山神手中收下的。
    柳青玉、汪可受、安幼舆和宁采臣四人每人手中都有一小块。
    眼下这块乃是属于汪可受,和他的爱书藏在一块儿。
    母兔带着小兔祸害汪可受藏书的时候,将这小块金子吞进了肚子里,适才发生了一些意外,就又吐了出来。
    金子顺着道儿滚到了池子边上,停下之时,正正巧一半落在岸上,一半沾到了水面。
    而后仿佛神迹般的景象出现了。
    小池底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许多金子,密密麻麻挨挨挤挤的,越堆积越高。
    直到溢满水面,把整一个池塘变成了金池这方停下。
    书童目瞪口呆地凝望刺痛双目的金光,脸庞因贪婪而急剧扭曲,半晌才咽了咽口水反应过来探看周围。
    见四下无人,他飞一般冲向金池,试探性往池子里摸了一下,真切地触摸到了金子的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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