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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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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苦早都变声了,现在变完了,声音可好听了。
    也不知道自己变完是啥样的,陶淮南顺着变声又想到了别的,青春期的那些奇妙的变化。
    这天晚上两人打电话的时候,陶淮南压着声音跟迟苦说:我要变声啦。
    啊,迟苦不在意地说,变呗。
    我还没做过梦呢陶淮南一根指头挠挠自己的脸,说起来有点害臊,可也忍不住青春期的好奇,小声问迟苦,你做过没有?
    做过。迟苦平静答。
    陶淮南有点惊讶:真的啊?
    迟苦说啊。
    那你梦见什么啦?陶淮南蒙着毯子缩在里头问。
    不记得了,乱七八糟的。迟苦说。
    毕竟还是让人不自在的话题,说了这么几句就过去了,陶淮南不好意思跟哥哥聊,隔着电话跟迟苦像说小秘密一样地聊聊,偷偷摸摸的。
    这晚迟苦没回家,就坐在陶家老房子里,找了个旧箱子坐,一直陪陶淮南聊到睡着,拿着手机的手都冻得快僵了,保持着拿手机的动作掰不过来。
    可能是最近想这些事儿想多了,也可能是睡前刚聊过。
    那晚陶淮南竟然做了梦。
    梦里迟苦背着他躲迟志德,绕着湖一圈圈地跑,迟志德像狗一样在后面追,陶淮南搂着迟苦的脖子,吓得心扑通扑通跳。
    一直跑一直跑,差点被迟志德撵上的时候迟苦往坡下一跳,两个人捆在一块儿滚了好多好多圈。
    一个好累人又吓人的梦,早上陶淮南醒的时候长长地吐了口气。
    气吐到一半,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摸,整个人都僵了。
    第31章
    陶晓东本来刚要叫陶淮南起床, 收拾收拾吃完饭他俩该走了。还没等进去,就见陶淮南光着屁股在柜子里摸了条裤衩出来。
    门开着,陶淮南不知道哥哥就在这儿看他, 一只手里提溜着一条裤衩, 还嫌弃地皱着眉。要走出来可能又觉得光着屁股不太合适, 转头慢慢又把睡裤穿上了。
    放人家体贴的家长身上这会儿都得躲起来,省得小孩不好意思,陶晓东不,他偏要坏。
    非要笑嘻嘻地突然出声:弄脏了?
    陶淮南眼见着吓一跳, 吓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啊!
    啊完反应过来是他哥, 裤衩一团吧攥进手里, 也不说话,闷着头自己往洗手间去。
    陶晓东欠欠儿地在后头跟着,问着:做梦了?
    陶淮南本来对这种梦是带着好奇的, 又带着一点说不清的小期待,渴望长大,上课说的字词含含糊糊,偶尔耍个耳音听到班里男生说这事的时候都是有点小小的暧昧。
    谁知道真做梦了是这样的,这啥啊, 啥破梦,这有啥好的。
    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 陶淮南嘟囔了一句:啥破梦
    梦着啥了?哥听听?陶晓东用肩膀撞撞他弟。
    啥你都听,陶淮南本来还觉得这是挺不好意思的事, 真发生了发现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梦可太坦荡了,梦见迟苦背着我躲迟志德, 一直跑跑跑,累死了。
    陶晓东一脸八卦的表情准备听,就听见个这,有点愣:没了?
    没了啊,陶淮南把裤衩往水池里一扔,这有啥问的!
    本来整得脏兮兮湿乎乎的陶淮南就有点暴躁,这等下还得洗个澡,黏了吧唧实在太脏了,回头说:你快点出去,我要洗裤子。
    洗你的,陶晓东也不动,往后面墙上一倚,接着问,没梦到小姑娘?
    哪来的小姑娘,就迟志德。陶淮南自己也郁闷,他烦死了还梦到他。
    陶晓东都有点蒙,男孩子的启蒙一般都会梦到点暧昧的事儿,春梦么,怎么也该带着点颜色的意思。到他弟这儿也太干净了,没这样的。
    这事儿整得陶晓东也挺纠结,这么看他弟是对这方面丁点不懂,没一点想法,做梦都梦不出东西来。
    按理说陶晓东得教,哥哥教弟弟天经地义的,给他讲讲,传输给他一点性意识,不然孩子做梦都没啥做。但是小瞎子实在是太干净了,跟张雪白的大纸一样,陶晓东都舍不得往上面泼墨。
    纠结半天觉得还是就这么着吧,顺其自然。
    他倒是顺其自然了,搞得小瞎子对这些没半点期待了。
    那梦太累人了,还吓人。
    以至于之后再打电话听见迟苦边喘气边说话都觉得累,问:迟志德咋那么吓人啊?
    迟苦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一愣,拧着眉问:他找你们去了?
    没有没有,陶淮南说,没看见他。
    那你提他干什么。迟苦说。
    梦到他了。陶淮南嫌弃地说,像狗一样追咱俩。
    别梦见他。迟苦不太在意地问,梦见他长什么样?
    陶淮南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傻的问题,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我是瞎子!
    迟苦也就随口一问,啊了声不再说这个。
    平时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梦里的世界也什么样。小瞎子不记得见过的一切了,他连梦都只能靠听觉、触觉、嗅觉来反映。
    有时候也觉得遗憾,连在梦里都看不到哥哥和迟苦长什么样子。
    还有十多天就要开学了,陶淮南最近心情很不错的。
    迟苦说了开学就能回来,陶淮南从前也知道自己离不开迟苦,现在更明白了。每天睁眼就算算日子,巴不得明天就开学算了。
    可是迟志德那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迟苦说他还惦记着来哥这儿要钱。
    陶淮南有点怕迟苦开学也不回来,可迟苦说能,陶淮南也愿意信。
    最近哥事多,天天脚不着地,一天得跑好多地方,他们又要弄展会了。陶淮南不想耽误他事儿,到哪儿还要带着他太麻烦了,于是也不跟着,天天自己在家,闷了就听电视。
    阿姨现在去别家干活上班,不再来了。
    陶晓东早上走之前把午饭给他弄好放蒸箱里保温,陶淮南中午饿了就自己拿出来吃。吃完自己去睡会儿,睡得迷迷糊糊的睁眼先喊小哥,喊个几声才想起来迟苦现在不在家,那股猛然想起一切的失落感可太难受了。
    陶淮南书也不想背,电视也不想听,往床上一坐只想给迟苦打电话。
    迟苦没接,陶淮南就安静坐着,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这样熬时间的日子过了好几天,迟苦从最开始不接电话到后来关机了。
    陶淮南唯一的盼头就是开学,只要开学了迟苦就能回来。
    家里最近暖气不好,冷得很。晚上陶淮南套着厚厚的袜子,穿着毛睡衣在沙发上裹着破毯子发呆。
    哥下午回来过,晚上给他送完饭又出门了,有饭局。
    睡前陶淮南自己去洗了个澡,也不知道是走神了还是点背,鞋底一滑,直接从淋浴间摔了出来,胳膊外侧撞了玻璃门边,小腿在挡水沿上划了长长的一片,疼得有点厉害。
    摸着墙慢慢走出来,睡衣也没穿,从沙发上拎回毯子自己回了卧室。
    要是迟苦在肯定又得凶了吧唧地说他,说他不走心,不知道脑子里又想什么,走路也不好好走。陶淮南娇气,疼了还要被骂就委屈。
    现在没人骂了,自己坐在被窝里摸摸胳膊摸摸腿,一碰就疼得厉害,腿上刮破皮了,结果比挨骂还委屈。
    迟苦回来肯定还得故意往他青的地方按按,陶淮南如果说疼,迟苦就要冷着声音说他,现在陶淮南就想听他说自己,凶一点也行。
    想小哥了。
    迟苦的手机一直关机,陶晓东往老家叔叔那儿打了个电话,老家叔叔说昨天还看见迟家那小子了,没事儿,挺好的。
    陶晓东放了心,他确实最近太忙了,天天连睡觉的时间都快挤没了,身前身后全是事儿。
    陶淮南自己在家闷着,想问问迟苦既然好着呢为啥不给他打电话了,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他到底还回不回来了。
    时间越往后他越怕,怕迟苦说话不算数,真不回来了。
    因为洗完澡摔的那一跤,那晚陶淮南没穿睡衣睡裤,胳膊腿摔坏的地方一碰就疼,就只穿了条短裤。他睡觉向来不老实,晚上冻醒了好几次,醒了伸手扯扯被子把自己裹上,一截毯子一截被子哪条都盖不严,早上起来觉得鼻子有点堵。
    从那天开始陶淮南一直有点咳嗽,就是着凉了,睡觉冻着了。咳得不严重,哥俩都没当回事,到了开学前两天,陶淮南开始头疼。
    太阳穴两边突突地跳,陶淮南一个字都没说。头不头疼他现在顾不上,情绪一点点压下去,迟苦一点动静都没有,陶淮南心里的希望就跟盏灯一样,光都快耗没了。
    开学前最后一天,陶淮南犯了轴。
    早上陶晓东起来就见他坐在自己床上拨电话,一遍遍地拨,拨不通就继续打。
    陶晓东叫了他一声,陶淮南也没反应,绷着下巴一直重复地按着拨号键。
    小南。陶晓东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把他手机拿走了。
    陶淮南锁着眉,陶晓东跟他说:他可能先回不来,别钻牛角尖。
    那不是骗我吗?陶淮南不能接受这个,摇着头说,他自己答应的。
    他也不想骗你。陶晓东看着他弟执着的表情,摸摸他脸说,今天他要是没回来,明天你该上学上学,这两天哥这边一完事儿咱们就去把他带回来。
    陶淮南抿着嘴不说话,唇色有点发白。
    陶淮南摸摸他额头,不热,跟他说:别跟自己较劲,哥答应你肯定把他带回来,还得上学呢。
    陶淮南半天之后才点点头,眉还是拧着,低着头说:我不想让他骗我。
    不是故意的,陶晓东帮着迟苦哄哄他,他就是太懂事儿了。
    陶淮南知道迟苦懂事儿,他凶巴巴的,但是他可好了。
    这些陶淮南最清楚了,可如果迟苦真的不回来,陶淮南依然会伤心。这跟迟苦懂不懂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自己亲口答应的,没做到那就是骗人。
    陶淮南自己在家执着地给迟苦打了一整天电话,手机都打没电了。
    一个也没打通过。
    开学第一天,陶淮南终究还是自己上了学。
    哥早上送他去,晚上田毅哥把他接了回来。哥在展会上办展,忙得见不着人。
    第二天也是这样。
    第三天也是。
    老师讲的课陶淮南听懂了,迟苦的作业他每一份都好好留了,放在书包里天天背着。可是迟苦一直没回来。
    陶淮南在学校几乎不怎么跟人说话,中午也不去吃饭,就在座位上一直趴着,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陶淮南就像一只没有活力的小动物,迟苦不回来他好像也把自己封闭了。
    第32章
    陶淮南你喝杯酸奶吧。学委过来坐在陶淮南旁边, 把酸奶往陶淮南这边推了推,小声和他说。
    谢谢。陶淮南道了谢没喝,朝对方礼貌地说。他感冒还没好, 说话带点鼻音。
    午休的时间,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坐了会儿, 教室里还有几个女生分散着坐在自己座位上。
    过了一会儿,学委开口问:迟苦怎么没来呢?
    陶淮南沉默了会儿,才说: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也不知道?学委眨眨眼,问他, 你们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吗?
    我真的不知道,陶淮南手指在桌沿上刮了刮, 轻轻地笑着下说, 我也可想他了。
    开学好几天了,陶淮南每天自己来自己走,班里都偷偷地讨论着迟苦。有的说他成绩太好要跳级了, 也有的偷偷说是他和学委早恋的事被家里知道了,给他转了校。
    有私下里来问陶淮南的,陶淮南都说他小哥只是请假了,过几天就来了。
    后桌两个男生有时候课间出去之前会用腿磕磕陶淮南的桌子,问他去不去厕所, 陶淮南都摇摇头说不去。
    不想麻烦别人,也不想动。
    陶淮南现在已经不生迟苦的气了, 一点都不气了。只要迟苦没事就行,不回来也行。
    哥那边遇到点麻烦, 展会出了点小事故, 并没能很顺利地完成,陶淮南这两天都没看到哥, 都是田毅哥接送他。
    陶淮南一面担心迟苦,一面担心哥。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就是个眼瞎的小废物,他需要被保护,永远没办法反过来保护他们。
    迟苦一点消息都没有,陶淮南担心得整宿睡不着觉。他总是想得多,每一个打不通的电话都能让他想到一种可能,迟苦到底是被他爸打了还是怎么了。闭上眼睛好像又能想起小时候面包车上那股血味儿,和一个抽搐的小孩。
    陶淮南眼睛睁着闭着都没区别,他于是整宿地睁着眼睛,脑子里都是迟苦之所以没能回来的种种可能性,每一种都让他心惊肉跳,魂都聚到一起去了。
    电话在凌晨突兀地响起来的时候陶淮南被惊得一缩,随后立刻从床上扑起来,抓过手机按键的时候胳膊和手指都在抖。
    喂?陶淮南声音也不稳,慌得很。
    我。
    一声简短的我,这个声音从耳边传过来,陶淮南几乎是瞬间就喉咙哑了。
    你干吗去了呀陶淮南竭力压着鼻酸,蹲在床上紧紧握着手机。
    迟苦说:我手机坏了,打不了电话。
    咋坏的?陶淮南屏着呼吸连续地问,迟志德抢你手机了?他打你了吗?你是不是没跑掉?
    迟苦没回应他这些,只跟他说:我借的手机,说不了太久。我过几天就回去,别乱想。
    他打没打你?陶淮南也不回应他的话,只问自己的:他是不是打你了?打着了吗?
    迟苦说没事儿。
    你别让他打你,陶淮南到底还是没压住,脸埋在膝盖里,眼泪掉下来也砸在膝盖处,你别惹他,你不回来也行,我不去盲校,我之前就是吓唬你的,我还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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