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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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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像小树苗一样长大了,比从前开朗了些,不再那么封闭了。
    在店里的时候陶淮南跟小聋人小哑巴们玩得可好了,一群小残疾凑一堆,闲下来不干活的时候他们就在群里瞎聊。
    公司有个大群,这些小残疾们还有小群,陶淮南也在里头。
    瞎子和哑巴是听起来很费劲的搭配,放在从前他们根本无法沟通,但现在有手机了,语音和文字互相一转,一个靠耳朵一个靠眼睛,交流一点都不费劲。
    他们有他们的小天地,在他们自己的这个小圈子里,每个人都是放松自在的。
    迟骋在楼上学习做卷子,放陶淮南自己下楼玩。
    哥也在楼下,今天他有客户。
    迟骋一套卷子做了两个小时,快做完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肩膀。迟骋回头看,看见店里一个刚来的大学生跟他比着手势。
    迟骋挑眉,用表情问他怎么了。
    对方朝楼下指了指,张张嘴说不出话,只能有点着急地喊了两声啊。
    迟骋站起来跟他下了楼。
    刚下到二楼,就看到陶淮南捂着肩膀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表情一看就是疼着了,但还是笑嘻嘻的,没心没肺。
    迟骋走过去:怎么了?
    陶淮南一听见他来了,伸手过来摸他,小声说:我磕钉子上了。
    迟骋皱眉,过来拨开他衣领,白皮肤上一片红,中间有个小血点,雪珠渗出来的足够多,马上要流下去了。
    磕哪儿了?迟骋沉着声问他。
    那边有个新架子,我不知道。陶淮南晃晃他手,对不起。
    一会儿看不住都没个消停,磕着了疼着了还体贴地知道不打扰哥工作,只知道找小哥。
    第38章
    自己磕着了怕挨说, 先说声对不起,让人再想说他都张不开嘴。
    迟骋抽了张纸,伸进他衣领里把血珠擦掉。皮肤太白了, 有点什么伤口痕迹在身上看着都乍眼。
    陶淮南怕迟骋, 人给他弄伤口的时候他乖得不行。
    其实迟骋很少因为陶淮南磕着碰着说他, 每次陶淮南都会小声地解释一句我不是故意的,他不用解释都行,谁都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根本看不到周围有什么危险,跟普通这么大的孩子比起来陶淮南已经很乖很乖了。在陌生地方他几乎都不动, 只有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才会放松下来,有时候随意地走走。
    就这样也难免受伤磕碰, 陶淮南不爱用盲杖, 他讨厌那个。那根棍子不能给他任何安全感,手里握着那根代表着盲人的棍子,陶淮南会觉得比不拿还孤独。没有探路的东西, 也没有倚仗,被什么东西绊着了刺着了自己都吓一跳,还说他干什么。
    怕钉子上有锈,迟骋给他弄了半天。挺深的一个小血洞,钉子刺进去一小截。消毒的时候有点疼, 陶淮南吸吸溜溜地时不时抽个气,也不敢使劲说, 只敢隔半天用很小的声音说疼。
    忍一下。迟骋和他说。
    陶淮南说好的,低头老老实实地让人给他弄。
    一个小血洞, 最后迟骋给贴了个创可贴。陶淮南终于松了口气, 朝着迟骋的方向笑笑,又说了遍:小哥对不起。
    迟骋托着他的下巴捏脸, 把嘴捏得撅起来让他说不了话。
    陶淮南就那么撅着嘴吐字不清地问:你学完习了吗?
    迟骋问他:干啥?
    今天我过生日,你陪陪我吧。陶淮南说。
    行。迟骋放开他脸,看着脸两边被捏红的地方,用手指头抹了两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迟骋就特别喜欢捏陶淮南,陶淮南也习惯让他捏来捏去,有时候捏脸,有时候捏胳膊上的肉,偶尔睡觉陶淮南睡得软塌塌热乎乎的,迟骋也隔着衣服捏捏他肚子。
    陶淮南浑身都是痒痒肉,有时候躲,有时候不躲就边笑边让人捏。
    从陶淮南八岁他俩开始在一块,现在陶淮南马上要十六了。
    生命里一半的时间都有迟苦,对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七八年真的很长很长。
    店里有个巨大的生日蛋糕,是黄哥给订的,送来的时候员工们才知道陶淮南今天过生日,小残疾群里开始刷刷刷地发生日快乐和小红包。
    小红包陶淮南都领了,都不大,就是哥哥姐姐们的小心意。能来店里兼职的至少也得是大学生,都比陶淮南大几岁,一些可爱的哥哥姐姐。
    陶淮南心里惦记着事儿,蛋糕他就吃了一小块。黄哥还问他:今天食欲这么差呢?要搁平时我们小南自己能吃一层。
    陶淮南笑眯眯地又从碗里挖了一勺,是夹层里的水果。
    别人吃蛋糕用纸盘托着吃,陶淮南得用碗,他手上没准头,用盘托着勺挖不上来,没几下就得掉地上。
    你知道什么。陶晓东坐椅子上滑过来,他没干完活,手上还戴着脏手套。陶晓东张嘴,迟苦叉了一大口递他嘴里,陶晓东边嚼边说,人小哥给做蛋糕了,家还一整个等着吃,谁吃你这买的。
    哟,真的啊?黄哥指着蛋糕,跟陶淮南开玩笑,你信哥话快好好吃这个,你小哥做的能有这好几千的好吃?
    陶淮南也不说话,只眯眼笑。
    迟骋户口还在黄哥家,从法律意义上讲现在黄哥是他监护人,严格来讲他现在跟陶淮南都差出一辈儿了。
    你看你也是,你就多做点直接拿过来,我都不用订了。黄哥也逗逗迟苦,冲他使个眼神,啊,儿子?
    滚蛋!陶晓东又张张嘴,迟苦托着盘子递过去,陶晓东直接咬了一大口,你这一个便宜给我们哥仨都占了。
    陶晓东滑回去接着干活,客户是个小姑娘,也在吃蛋糕。
    黄哥朝他那边喊了句:户口本儿上写着呢,你要是严谨点你都得管我叫叔。
    店里俩老板关系铁着呢,每次他俩一瞎贫周围员工都跟着笑。
    陶淮南那点小心思瞒不住家里俩哥,被他哥当着大伙面给戳稀碎。
    迟骋真给陶淮南做了,昨晚就做好了,放冰箱冷藏着今天吃。本来打算多做几次练练,结果第一次就成了。陶淮南那么有仪式感,小哥做的那必然比买的好吃。
    蛋糕没什么花花样式,反正什么样陶淮南都看不见,他又不能上手去摸,好吃就行。
    好吃是绝对好吃,底下蛋糕底做成湿软的巧克力慕斯口感,中间一层薄薄的奶冻,上面铺着满满一层水果丁。
    就摘掉心里主观判断,很客观地说,陶淮南也真觉得比买的好吃。没人比迟骋知道陶淮南喜欢吃什么,都照着他的喜好来,那没可能不好吃。
    陶淮南现在被惯得嘴刁,这不爱吃那不爱吃,事儿多。迟骋有时候管他很严有时候又惯着,像是吃东西方面迟骋就不管他,周末不上学还给他做菜煮面,他越这么惯着陶淮南嘴越挑,什么菜不爱吃了就往迟骋碗里夹。
    有时候陶晓东都看不过去了,说他几句。到这时候迟骋又护着,说没事儿 。
    陶淮南吃了一肚子蛋糕,觉得自己连喘气都腻。明天周一两人还得上课,陶淮南洗漱过之后才八点多,现在睡早了点,于是趴在迟骋腿上戴着耳机又在听书。
    迟骋手放他头上,也在看书。
    陶淮南表情太纠结了,迟骋很难不注意到他。就见陶淮南眉头一会儿皱起来,一会儿又稍稍舒展些,过会儿再聚起来,拧成纠结的一小团,还深吸口气惊讶坏了。
    迟骋从他耳朵里摘下一只,如果是平时陶淮南都大大方方给他听,哪怕是带点颜色的部分也不怕,一身正气啥也不虚。这会儿迟骋刚一碰到他耳朵陶淮南马上就坐起来了,捂着耳机不给他。
    迟骋挑挑眉,问他:听什么呢?
    陶淮南手捂在耳朵上不放,警惕地说:小黄书。
    小黄书你防着我干什么?迟骋要去拿他手机,陶淮南拍开他手,下地光着脚回卧室了。
    有小秘密了。
    迟骋其实没想真管他,陶淮南回卧室了他也没跟着。陶淮南自己在卧室里也没个动静,等迟骋回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眉头还拧着,耳机也没摘。迟骋把他耳机摘下来,缠手机上放在床头。
    陶淮南打着斜躺在床上,迟骋托着脖子把他挪正,陶淮南半醒不醒的,叫了声苦哥。
    睡吧。迟骋说。
    晚安。陶淮南低低地咕哝着,往迟骋这边蹭蹭,习惯性地要往那边贴。迟骋刚躺好,陶淮南贴过来了他也就顺势把胳膊搭他身上。
    然而没几秒钟,陶淮南不知道想起什么了,翻了个身背了过去,跟迟骋拉开了点距离。
    他翻过去了迟骋就随他去,不当回事,自己也翻了个身。
    戏精不知道又在脑子里自己演什么戏了,后来一段时间都不太对劲。他每次一有点什么迟骋得很多天才能发现,以他的神经粗度实在是没法跟陶淮南保持一致。
    迟骋只是觉得他最近特别迷手机,耳机总在耳朵上戴着。
    晚上迟骋还在学习,陶淮南又在旁边玩手机,迟骋敲敲桌子,做着题没抬头,说:别一直听,歇会儿。
    我查点东西。陶淮南说。
    查什么?迟骋说,我给你查。
    陶淮南说不用啦,又站了起来,去床上躺着,自己沉默着听手机。
    迟骋看他一眼,没管他。
    最近澡也不跟迟骋一块洗了,以前天天人那边一要洗澡他就欠欠儿地往里凑,现在突然矜持上了。
    天天要不他先洗,要不迟骋洗完他再去,不一块了。
    迟骋无所谓这个,不跟着掺和更好,省着挤了。
    陶淮南自己揣着一兜小心事谁也不说,哥也不说,小哥也不说,时不时地就发呆,不知道琢磨什么。
    半大小子正是迅速发育的年纪,有时候早晨能被胀醒,难受。
    陶淮南在梦里醒过来,睡了一脑袋汗。
    迟骋还在旁边睡着,陶淮南睡着了不老实,睡前有模有样的,醒过来的时候还是贴在人身上,腿也搭着。
    陶淮南难受得皱紧了眉,腰往后退了退,腿也从人身上拿了下来。
    他一动迟骋就醒了,睁眼看见陶淮南醒着,看了眼时间,半哑着说:还早,再睡会儿。
    每天都听的声音,这会儿却莫名让陶淮南有点点别扭。
    他轻轻地嗯了声,慢慢翻了个身。
    迟骋就算神经再粗,别别扭扭的小事儿多了他也能感觉出来。
    上课陶淮南听得都不认真,手在上一节课的书上来来回回瞎摸。迟骋用笔敲敲他书,陶淮南吓了一跳。
    这点小动静吓这么大一跳,这溜号溜得也是够狠了。
    迟骋看看他,压低了声音说了他一句:好好上课。
    陶淮南回过神,点了点头。
    因为这事儿陶淮南晚上回家之后还挨说了。
    迟骋说他的时候通常陶淮南都不敢顶嘴,迟骋脾气大,顶嘴他容易更生气。
    你天天都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迟骋声音里听着有点生气了,他看陶淮南学习看得严,不好好学习就挨说。
    陶淮南习惯性地张口就来:小哥对不起。
    别敷衍我。迟骋也是今天才感觉他不对劲了,回头想想这段时间一直都有点。
    没敷衍。陶淮南小声说。
    又听说什么了?迟骋不耐烦地问,我又跟谁牵手了?我谈恋爱了?
    初一的丢人事儿现在还拿出来说,要放平时陶淮南早不好意思地去捂迟骋的嘴了。但这会儿脑子不对路,张口就来了一句:那可不行。
    第39章
    脱口而出的一声不行, 说得还怪横的。说完反应过味儿来了,想再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张张嘴也没说出来, 最后站起来垂着眼走了。
    话没说完就走, 正常迟骋可能会把他拽回来再说他几句, 但也不太想说他,就随他去了。
    陶淮南时常这么自己搞点小心思小情绪,敏感的小孩长大了也还是敏感。但说到底他也不是太拧巴的性格,每次折腾不了多久就能自己琢磨开。
    不等突破迟骋底线达到让迟骋收拾他一顿的程度, 自己就又顺溜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上课也好好听了, 睡觉也好好睡了。
    小哥俩在学校现在人缘还挺好的,迟骋稳稳当当的班里第一,又有初一时候打的两场架加成, 身上都自带着明星光环,每个班的第一都相当于班级门面,只要他别总挂着脸谁也不理人缘就不会太差。陶淮南就更不用说了,班里的保护动物。
    通常中午吃完饭迟骋都带着陶淮南在操场转几圈,天天从早到晚地坐着也很累。有时候迟骋去打会儿篮球, 陶淮南就自己在台阶上坐着,九月的天不冷不热, 穿着连帽卫衣坐在操场边的阴凉处吹风很舒服。
    有人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动作和脚步声都轻轻的, 身上带着股洗发水的淡香味儿, 故意压出粗粗的声音说:猜我是谁
    陶淮南笑了,胳膊还拄在膝盖上, 手托着下巴,说:暄姐吧。
    没意思,小姑娘甩甩长马尾,有时候我总怀疑你是不是装看不见,实际能看见。
    那可好了呢。陶淮南说。
    他脸一直朝着篮球场的方向,乱七八糟的篮球场他听不到迟骋的声音,但是陶淮南很喜欢从纷乱的脚步声里去捕捉迟骋的。有时候觉得自己听到的就是他,其实也都是瞎蒙。
    那你往那边看什么?小姑娘手在陶淮南眼前晃了晃,陶淮南眼都不眨,毫无反应。
    我看我小哥。
    你又看不见。
    他能看见我。陶淮南慢慢地眨眨眼睛,也慢慢地说话,暖洋洋的秋天正午,人都慢吞吞的,他说我眼睛大,我朝那边看的时候他都知道。
    小姑娘都被他逗笑了,说他:所以你就假装看,眼睛故意睁那么大。
    没故意睁,就是自然睁。陶淮南手在自己眼前比了个高度,本来就这么大。
    显摆。女孩从兜里掏出两个棒棒糖,给陶淮南一个,自己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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