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今天说话了吗——老鹿乱撞(36)

    天，第一次见小朝哥哥的家长，他就是这幅打扮，太臭了！
    韩小君飞快跑去卫生间。
    几人也没再多逛，回到客厅闲聊，朝歌借此把韩小君的事和爸妈说了。
    挺好的，家里人多气旺。朝爸爸说，他这年纪马上中考了吧，用不用让你弟弟来给他补课啊？
    朝桐成绩好，是他们家仨小孩里成绩最好的。
    [小桐不忙的话可以叫他偶尔来看看，正好他没毕业，很多东西都还能做。]朝歌比划，[之前小君有些理科疑难题，看得我头大，太久没做过，全还给老师了。]
    他不忙，放假之后一直在家里玩，天天泡池塘里洗澡，人都晒黑完了。朝爸爸说，简直变成个黑娃。
    黑点没事。韩凛说，肤色健康，好看。
    朝歌立马比划：[那我也去多晒晒，做个美黑。]
    韩凛：别了吧。
    朝歌笑：[妈你看，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黑皮。]
    朝妈妈佯装拍朝歌：别逗韩凛，会不会说话。
    朝歌缩起脖子，委屈巴巴地比划：[自从有了韩凛，我就不是你们心里的宝了。]
    那边韩小君也洗漱完换好衣服，慢慢挪了过来。
    舅公舅婆好。看到朝歌爸妈在看着他，韩小君怯生生地打招呼。
    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见吧，小君。朝妈妈说，之前听小歌聊过你，谢谢你上次保护小歌。
    韩小君脸有点红，他这段时间总是担心有人夸他，他觉得这事不算什么，不值得夸，每次有人提都让他格外尴尬。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朝歌能看出他在别扭，不着痕迹地转移了大家的话题。
    韩小君松了口气。
    中午，一家人一起去中餐厅吃饭，这家店朝歌他们来过几次，味道不错，很适合宴请。
    到门口的时候，朝桐和朝歌姐姐姐夫还有他们的女儿诺诺，正在外面的坝子上玩。
    诺诺被朝桐举在头顶，乐得嘎嘎笑，隔老远都能听到小孩儿的笑声。
    几人见面之后互相打招呼，就往里走，朝歌喜欢诺诺，从朝桐手里接过小诺诺，牵着她的手和韩凛一起进去。
    那边朝桐也好几天没见过韩小君了，看他来高兴得不行。之前他们睡一屋，晚上唠嗑闲聊，还加了微信，关系不错。
    有着朝桐在，韩小君也能好好和朝歌的姐姐姐夫们打招呼，互相不算太尴尬。
    小君，我听我妈说你最近都住哥哥家里吗？朝桐问。
    韩小君本来没觉得自己住朝歌他们家有什么不好，朝桐这样一问，他忽然反应过来朝桐是朝歌的弟弟，他都没来住，自己却一直在那里占着坑。
    韩小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哥之前给我发消息，叫我也过来住几天，说还能给你辅导功课。朝桐没注意到韩小君的不自然，自顾自地说，不过哥家里就一间客房，我来的话就得和你睡一间，可以吧？
    韩小君点头，就是要他让出房间，他也是愿意的。
    反正马上要开学的，我也回来复习会儿功课。朝桐说，对了，你知道吗，下周是哥哥他们七周年纪念日。
    韩小君当然知道，他当初就是想着朝歌和韩凛七周年，七年之痒最容易出问题，想要来拆散他们，结果拆没拆掉，把自己赔进去了。
    恩，我知道。韩小君说。
    咱们一起给他们送个礼物吧。朝桐说，我几个月之前就在想要给他们买什么礼物，一直想不到，头都要秃了。
    韩小君抿抿嘴：一起送会不会就少一份礼物。
    你说得也有道理，那还是分开送吧。朝桐不在意这些，他就是想发个牢骚，并不是真想拉着韩小君一起买礼物。
    到时候他们肯定要出去玩，家里没人，到时候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朝桐问，你知道我有个乐队吧，你想不想去看看我们排练室。
    韩小君早就想去了：真的可以去吗，我想去！
    当然可以，到时候我带你去，这样也可以不用打扰到哥哥他们二人世界。朝桐说，也不知道他们那天要去做什么。
    韩小君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朝歌和韩凛，凑到朝桐耳边偷偷说：我知道一点点。
    真的？朝桐可没想到这茬，他们要干嘛？
    逛动物园。韩小君说。
    啊？不是吧，为什么呀？朝桐很惊讶，我都好多年没去过动物园了，为什么恋爱纪念日要去动物园？
    不知道，好像是因为小朝哥哥喜欢。韩小君说，喜欢就好吧，去哪儿都行。
    只要喜欢的人在身边，什么地方都不去，也能很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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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阖家幸福
    为了给他们惊喜, 朝歌和韩凛特意提前摘下戒指。
    现在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朝歌和韩凛对视一眼，一起从包里取出戒指戴上, 手拉着手站起来。
    爸妈, 姐姐姐夫弟弟们。韩凛一只手举着果汁, 对众人说, 我和朝歌有件事想告诉大家。
    众人停下叽叽喳喳的交谈, 视线落到他们俩身上。
    朝歌和韩凛相视一笑, 十指紧扣地举起他们戴戒指的手。
    我们订婚了。韩凛说。
    朝歌幸福地笑着, 用力点头, 像在重重回答嗯！
    包间里安静了几秒, 之后便是各种各样惊呼和恭喜的声音, 朝桐最夸张, 直接跳到他们后面，非要抓着哥哥的手看戒指。
    天啊，什么时候求婚的, 我门一点都不知道！朝桐说, 太棒了！
    一岁的诺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到大家都在笑闹, 也举起手里的小勺子, 啊啊叫着用力挥舞。
    韩小君坐在一边，突然感觉自己非常幸运, 能够有幸看到求婚现场。
    朝妈妈坐在朝歌身边, 一开始还在笑，笑着笑着就背过身偷偷抹眼泪。
    朝歌蹲在她身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没事。朝妈妈深吸一口气，就是想着你们一路走下来不容易, 现在定下来了，妈开心。
    朝歌抱住妈妈。
    他也开心，为自己为韩凛，也为关爱着他们俩的所有人。
    吃完饭，朝歌去付钱，韩凛和朝爸爸到店外一个角落聊天。
    你们房子首付交了，之后每个月付房贷吃得消吗？朝爸爸看了眼远处玩闹的几人说，我和小歌他妈这几年备了点钱，不多，但是可以缓解一下你们刚刚首付。
    韩凛听得感动：谢谢爸，你放心我们俩没问题。
    你别跟我们客气，这笔钱真不多，一共十二万，三个孩子一人四万。他姐那儿我已经给了，小桐那边等他大点再给他，你们这也别和我客气，收起来。朝爸爸说。
    真不用，爸，咱们都那么大了，该是我们孝敬你们的时候，怎么还能反拿你们的钱呢，这钱你和妈留着出去玩，给自己买点好的。韩凛说。
    朝爸爸叹了口气：小韩，我实话和你说吧，这钱其实不是给你们买房子用的，这钱是给小歌治嗓子的。小歌的情况你很清楚，他出生之后那个嗓子，我和他妈是跑了无数家医院都没行。
    我知道你这些年在国内国外也找了不少人，花了很多钱，他治嗓子不是笔小费用，我和他妈都是农民，一年到头赚不了多少，这笔钱也是我们存了很久才存下来的。
    我们拿给你，不是说非要你让小歌怎么样，只是想着在这件事上，稍微出点力，这钱你不收着，我们心里不踏实。
    韩凛一时沉默。
    他出生就哑，身体还差，七八岁的时候差点命都没了。朝爸爸抹了把脸，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们一家人都健健康康，偏偏小歌身体那么弱，就好像把我们一家人的病，都生到了他身上一样，每次看着他，我都
    在他小时候，我和他妈妈常常想，等我们老了，小歌该怎么办，谁能照顾他。姐姐和弟弟吗，他们一定愿意，但是他们都该有自己的生活，他们的伴侣不一定会想要生活里多个小歌。
    所以，你不知道小歌把你带回家的时候，我和他妈妈有多开心。我们小歌终于有人照顾，有人可以一直陪伴了。
    韩凛垂着眼皮，心里有些沉重。
    不是因为朝爸爸说的那些话，而感到被强加责任的沉重，他从不觉得朝歌和他在一起是朝歌的幸运。
    能遇见朝歌，明明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好运。
    他沉重，是难过于朝歌曾经生活的不易。
    韩凛想起朝歌在决定救小二中前，对他说，他和家里的两只小猫一样，都是从死线里挣扎求生的人。
    这些话韩凛从不敢细想，一想，心里就跟刀割一样难受。
    我会照顾好他的。韩凛说。
    他说得很认真，是在对朝歌的爸爸许诺，也是在对自己许诺。
    但是这笔钱，我真的不能收，如果我收了，小歌一定会怪我。韩凛说，爸爸你不用担心那些，我和小歌有自己的计划，存钱是我们一直都在做的事情，我们有在为未来做打算，如果真的有机会能让小歌说话，我们绝不会因为经济而放弃。
    你们已经照顾了他二十多年，剩下的日子，该由我和小歌来照顾你们，同时也照顾好我们自己。
    话是这么说，但韩凛对朝歌能说话这件事，并不抱以一个非常乐观的态度。
    就如朝爸爸所说，他很早之前就在国内外多放留意打探，但是小歌的情况挺复杂，现在暂时还没有那个技术，能让他拥有说话的机会。
    韩凛没敢和朝歌多提这些事，怕告诉他之后，让他心里抱了希望，最后又一遍遍的失望。
    家里存钱他也从来不是说的要去治嗓子，而是在说给他们俩存养老基金，等退休之后和他一起环游世界，当两个酷酷潮潮的小老头。
    下午，一家人开两辆车到周边一个风景区去玩。
    风景区入口进去就是个花博园，不同种类的花被分成各个区域种植，这时候正值花季，入园满目都是鲜花，朝歌姐姐带着女儿和妈妈四处拍照，朝歌是她们的专业摄影师。
    韩凛他们几个不同这方面的男人，只能一边站在旁边晒太阳，一边聊点他们的话题。
    韩小君安静地站在韩凛身边，沉默地不像个初中生，朝爸爸看他这样，推着朝桐说：小桐，你带弟弟去玩儿吧，别和我们这群人站一起了，也别跑远，等下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
    朝桐早受不了他们聊那些时事政治，得令后立马拉着韩小君跑开。
    一家人这这片花博园逛了一两个小时，才启程往里走。
    这片风景区主打家庭游玩，往里走很多都是家庭式活动，还有一个大人小孩可以一起玩的游乐场。
    朝桐带韩小君去坐过山车，朝歌也想去，但又想抱小侄女儿，纠结之下还是抱着小诺诺去坐了旋转木马。
    韩凛站在栅栏外给他拍照。
    十张里九张都是糊的，还有一张根本没拍到他们。
    [您真厉害。]朝歌摇头晃脑，竖起大拇指。
    韩凛尴尬地摸摸鼻子。
    [对了。]朝歌收起手机，随手问道，[刚刚朝桐说爸拉你到旁边说话，你们俩聊啥了？]
    没说什么，就是讲讲订婚的事情。韩凛说，到时候视频做好了，我们给他们带一份回去看。
    朝歌没多想：[那是当然的，不过他们不太会用电子产品，刻成CD给他们带回去吧。]
    好。韩凛说。
    [陪我去玩鬼屋？]朝歌问。
    走吧。韩凛牵住朝歌的手。
    姐姐和爸妈她们走太久，在游乐园里的美食摊坐着休息，姐夫带着诺诺去坐摩天轮，朝歌现在有很充足的时间和韩凛二人世界。
    这里的鬼屋应该不吓人，一米二以上准入，说明小孩也可以进去。韩凛看了眼前面的告示牌说。
    朝歌有一丢丢失望，但是都开始排队了，不进去也觉得亏。
    很快轮到他们，朝歌钻进链洞，进去后果然很失望。
    简陋的石墙里挖了几个洞，每个洞里有一个不怎么恐怖的假人，石墙上还印着几个五颜六色的手印。
    鬼屋尽头是一道桥，桥边站着个黑衣老婆婆，手里拿着一碗汤，旁边挂着个牌子，用红字写孟婆汤。
    朝歌看向石桥，果然字啊桥墩上刻了奈何桥三个字。
    非常小朋友的鬼屋，朝歌拉着韩凛几分钟就走出来，毫无游戏体验。
    去玩别的吧，那边有海盗船，玩吗？韩凛问。
    朝歌表示OK。
    海盗船是这个游乐园里少有的几个成人游戏，排队的人很多，他们俩挤在人堆里，热得朝歌脸通红。
    韩凛举起手给他遮太阳，但用处不大。
    [排队两小时，游戏两分钟。]朝歌苦哈哈地比划。
    那还排吗，不玩的话，我们去那边美食街吃东西？韩凛问。
    朝歌纠结几秒：[都排那么久了，再等等吧，玩过了去吃。]
    他们又继续站着等。
    等了快半小时才轮到他们，朝歌运气好，拉着韩凛抢到最末尾的位置，兴奋地系安全带。
    海盗船翻飞，船上的小年轻们各个放肆尖叫大喊，借着玩海盗船，把一整年的不如意都喊了出去。
    韩凛没有喊，他身边的朝歌不能喊。
    韩凛想，如果小歌能说话的话，一定是喊得最好听的一个。
    下来后，俩人一起去美食街，朝歌热得不行，先买了两个甜筒冰淇淋啃，和韩凛站在树荫下歇脚。
    韩凛摸出一张纸巾给朝歌擦汗：脸都晒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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