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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到头掉——故筝(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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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酒酒拽着头发丝,开始踹男人的脸,男人面皮抽动了一下,伸手就要再捏住小纸人。
    啪嗒,发丝一断,荆酒酒抱着头发丝,顺着男人的领口,滑溜溜地一路往下,最后被拦腰挡住。
    荆酒酒看见了一个特别熟悉又亲切的东西。
    他跺跺脚。
    喔!!!
    鸡也还是一样的大!
    他想起来庭一问白遇淮,是真的转世了,还是根本没有入轮回,只是封起来了自己的记忆。
    浊无和他是一个人,从来都没有变过。
    就在这时候,跪在地上的仙人发现,万年来都从来冷静自持的高高在上的仙君,突然间手背上的青筋突起,连指尖都红了。
    第78章
    浊无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他强悍到近乎无所不能的神力, 在这邪物的身上,丝毫不起作用。甚至,只要他一动用神力, 就会被邪物吞吃干净。
    他当然也做不出, 当堂解衣,从衣服里将那邪物弄出来的行径。
    退下。浊无喉中挤出两个字。
    无数仙人仓皇又茫然地抬头望着他:仙君何故?
    而这时候荆酒酒已经磨磨蹭蹭, 顺着他的里衣,艰难地接着往上爬了,中途蹬上那么一两jio,反正也不知道蹬的哪儿, 他要爬到浊无的领子那里去。
    仙气缭绕的云雾之后, 浊无的表情差点崩裂开。
    如果是第一次变成小纸人的荆酒酒,恐怕还没有这么熟练。
    但他早已经在白遇淮的身体上,踩来踩去不知道多少回了, 自然熟能生巧了这不就爬到了吗?
    荆酒酒一把揪住了浊无的领子, 把自己卡在了他的喉结处, 这样不会掉下去,也不会从衣领处翻出来。
    浊无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得更加厉害,他也不再多说,拂袖转身离去。
    几个神侍立刻跟了上去, 只留下其余仙人在原地继续仓皇茫然。
    方才仙君似是从停山真人的头上,取下了什么东西?
    那停山真人,也就是那个吓得将玉冠磕得粉碎的仙人,低声道:难道是我今日的打扮, 碍了仙君的眼?我瞧仙君方才的模样, 似是怒极。
    不是旁人摇摇头, 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只是觉得, 仙君像是抓着了什么东西。
    浊无带着荆酒酒入了另一个偏殿,而这处殿中进去,又是别有洞天。
    里面竟然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小世界。
    有山有水有花果。
    荆酒酒不由得感叹,难怪那些人都这么想做神仙,大概是做了神仙,手一挥,就能拥有这样的住所。
    不知道有钱可以办到吗?
    荆酒酒迷茫了一瞬。
    出来。浊无的声音响起。
    荆酒酒稳稳当当地窝在那里,丝毫没有自觉。
    倒是几个神侍吓得跪了一地。
    下去。浊无扫他们一眼,冷冷出声。
    等这片小天地之中,只剩下了浊无一人,他才将荆酒酒拎了起来。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出现在这里?
    荆酒酒:你会说普通话吗?
    浊无:你果然能开口你的五官是用蜃血画出来的?除了我后山上,还有什么地方养着蜃?
    荆酒酒又咬了咬他的手指头,有点生气:我听不懂!
    浊无也似有所觉:你听不懂?
    浊无:你从幽冥界来?他有种高高在上的漠然,不急不缓道:幽冥界的低等邪物,也难怪听不懂我的话。
    荆酒酒:?
    他还是听不懂,但总觉得浊无好像没说什么好话。
    荆酒酒咬着他的手指,更用力了。
    浊无皱了下眉,微微松开手指。
    荆酒酒在他掌心艰难地用jio划拉出了一个字:我。
    是。
    酒。
    浊无掌心痒得要命,他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你在写字?写的什么?
    荆酒酒一听就知道他没懂。
    文盲浊无。
    荆酒酒半点也不心虚地在心头小声逼逼道。
    浊无心知这邪物有心交代自己的来历,于是掌心一合,攥着荆酒酒走入了又一处建筑中。
    他准备了笔墨给荆酒酒,将他丢到了桌案上。
    荆酒酒试着去扛毛笔。
    啪
    毛笔把他压塌了。
    荆酒酒:
    浊无:
    浊无悄然攥了下手指。
    明明是一件邪物,行事却没有一点邪物的样子。
    浊无悄悄伸出手,把毛笔扶了起来。
    荆酒酒直叹气。
    所以嘛,还是当人好。
    他伸出jio蘸了点墨,在纸上又是一顿划拉。
    浊无辨认起了那些字。
    这时候荆酒酒从桌案上跳下去,哒哒哒一路奔向了一口大缸。当然,那只是对于他来说是一口大缸。荆酒酒拿脚踹了踹大缸,再指指自己。
    这时候浊无已经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了。
    这世间有很多东西,他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学会,甚至看见它的前生与未来。这是浊无与生俱来的独有的能力。
    上面写着:
    我是酒酒。
    后面涂涂抹抹,又添了两个字,你的。
    那是荆酒酒后面想了又想才添上去的,万一这个浊无不喜欢他呢?谁知道千年前的白遇淮是怎么想的呢?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就不好了。
    「我是你的酒酒」
    浊无怔了片刻,几个小纸人画的歪歪扭扭的字,牢牢印入了他的神识之中。
    他本能地扭头去看那小邪物干什么去了,没见着荆酒酒的动作,倒是先见到了他玉石铺就的地面上,一个又一个墨点。
    那全是小纸人留下的脚印。
    浊无:
    从来没有东西,敢在他的洞府之中如此放肆!
    荆酒酒等了半天,等不到浊无的反应。
    莫不是视力不太好?
    荆酒酒不高兴地捶了下缸,这才又慢吞吞地往回走。难为他往大酒坛子旁边跑,想给他暗示了。跑这么长一段路,累死纸人了!腿都要劈叉了!
    浊无就眼看着小纸人又给他踩出了一行墨点。
    不仅如此。
    小纸人还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竹榻边,顺着开始往上爬。
    浊无在后面刚施了个术法,让地面回归一片洁净,等转过头,就见小纸人把床也给踩黑了。
    浊无这下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跳。
    他缓步走到床榻边,俯身正要重新将小纸人拎起来,小纸人却翘了翘脚:你看。
    荆酒酒的脚软趴趴地折下去了。
    明显是因为被墨水打湿浸透了,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浊无:
    荆酒酒:怎么办?
    荆酒酒:你能给我吹干吗?
    荆酒酒:唉。
    他轻叹着气,再卖力地抬抬脚,往浊无的衣服上蹭一蹭。
    浊无:
    等神侍再小心翼翼推门进入这栋建筑时,浊无施了个术法,架起了一堆篝火,拎着荆酒酒,开始烤。
    神侍结巴半晌:仙、仙君,此物此物甚邪!竟敢入仙君的洞府来,何劳仙君动手,还要架起麒麟火,我这就
    浊无:别动。
    神侍:仙君,我将此物压在罐底作花肥
    浊无:此物,我养的。
    神侍愕然闭了嘴,还慌忙跪了下去,脑子里轰隆隆,半晌也冷静不了,仿佛共工刚在他脑子里撞了不周山。
    浊无拎着荆酒酒抖两下,收在掌中,还捏了捏他的脚。
    干了。
    等他收起手指,小纸人的脚却也掉了。
    荆酒酒人都傻了。
    哦,是了,湿透的纸再经过火烤以后,会变得格外的脆。
    脚没了怎么办?
    怎么办!
    浊无捡起那点小纸片,面上没有一点情绪变化。他将小纸片,放上桌案,再将荆酒酒也放了上去。
    去后山。他出声。
    还颤抖着的神侍缓缓抬起头:仙君?
    杀蜃取血。
    神侍恍惚地爬起来,依言去后山上了。
    不多时,神侍拿着月桂的枝,和蜃的血回来了。
    这时候浊无正在裁纸,一点点裁成人形,还是只有巴掌大。
    荆酒酒很不满意,就不能做一个,和之前订做的那个纸人那么大吗?
    荆酒酒绕着浊无的手,开始指指点点。
    两人鸡同鸭讲了半天,浊无似乎只能听明白一部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装的。反正最后纸人裁成,和它现在的也没什么区别。
    倒是神侍望见浊无手中捏的什么纸时,不由神色震撼。
    浊无是会绘画的,而且功底还相当深厚。
    等纸人裁好,他就用笔蘸了蜃血,慢慢点就五官。
    荆酒酒立马就张了嘴:你真笨,就不能把我做大一点吗?
    神侍没听懂这邪物说了什么,就是听着听着,总觉得像是在骂仙君。神侍都听得傻在那里了。
    浊无神色不变,伸手就去拎荆酒酒。
    荆酒酒个小、脚滑,甚至因为换了个身体跑得更快了,滋溜一下就落他身上,顺带跺两脚,才又顺着他衣摆溜了。
    浊无:
    云雾后,他的耳根却是慢慢地红透了。
    神侍看这一幕幕,目瞪口呆。
    从这日起。
    姑射山上,除了高高在上的仙君外,还多了个不可冒犯的东西。
    转眼又是次月。
    众仙人再度登上姑射山,在浊无跟前拜倒。
    浊无依旧坐在高座之上,只是头顶多了个纸人,一会儿站着,站得烦了,就又坐下。
    他几乎以为这东西要变成鸟在自己的头上做窝生蛋了。
    恳求仙君容我等在此停留。
    地府已塌了大半,多处仙境也破了禁制,灵气外泄,星辰已陨有二,除了岐山、昆仑和姑射
    已经没有可容身之所了。
    到这时候,荆酒酒已经能听懂大半的话了。
    他从他们的话语中,渐渐拼凑起来了一些东西
    他们之所以每月都要到姑射山朝拜,一则是为了恳求浊无庇佑他们,二则是为了在姑射山重新恢复几分神力,吸足灵气,这样离开之后,还能在外面多撑上一些时日。
    浊无却始终没有应声。
    他只是在底下人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抬了下手,扶了扶快从他头顶掉下去的小纸人。
    如今多有传闻,说是神庭将塌,大小神灵,都多有慌乱,不知真假。
    请仙君示下。
    他们继续跪求。
    上回把头冠磕碎那个,这次没敢再戴冠,只弯腰叩头。
    万物有始有终,凡人以为成仙可永生,你们也这样以为?浊无淡淡道。
    荆酒酒揪了揪浊无的耳朵。
    原来浊无并不怕死吗?
    浊无再度抬手,将荆酒酒托在了掌心。
    那头有仙人大胆抬了个头。
    呃。
    仙君何故拽自己的耳朵?
    第79章
    那仙人盯着座上的仙君微微出了神。
    无他, 就是他从未见过仙君这样奇怪过。仙君会拽自己的耳朵,会摸自己的头顶,会理自己的领口他不知不觉就盯着看出了神, 直到仙君朝他投来冷冰冰的目光, 他才骤然回神,匆匆忙忙低下了头。
    也就是这时候, 他仔细一回想,发现仙君手里好像托着个什么东西是什么灵兽?只是好像从来没有听闻过,有巴掌大的灵兽。
    而且就算是灵兽,也到不了仙君的掌中。
    神兽到了这姑射山上, 都是给仙君做门童的命呢!没见麒麟现在还趴在殿外的长阶旁吗?
    这人揣着疑惑, 与其他人一起朝仙君拜了拜,然后就见仙君突然起身,匆匆离去了。
    其余人一下又是面露惶惶之色。
    难道传闻是真的?
    天地间只有仙君一人能见到过去将来, 莫不是刚才一抬眼, 窥得了天机, 看见了些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他们低声议论。
    只有那仙人缄默不语。
    他总觉得好像和仙君掌中托着的那东西有关。
    这头浊无入了另一处偏殿,将荆酒酒放在了桌案上。
    他面上冷冰冰的。
    今日我们约法三章。
    不要在我的衣服里钻来钻去。
    不要在我头上、耳朵上、肩上跳来跳去。
    邪物不要和我太亲密
    话到了浊无的喉中,却又吐不出来了。
    荆酒酒倒是满脸写着我很懂,每当这种冷冰冰又急躁又克制的时候, 都是白遇淮想和他做亲密的事了。但他现在是个纸人啊!
    荆酒酒揪着浊无的衣摆,又顺着往上爬了爬。
    最后还是揪着浊无的头发倒吊下去,亲了亲他的嘴巴,然后才轻飘飘地走了。
    浊无顿在那里, 喉中的话顿时往回咽得更深了, 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他好像又被这邪物吸了一口气走!
    实在是
    浊无想了半天, 也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荆酒酒倒是已经分外熟练地自顾自溜达去了。
    等溜达到种灵植的菜园子, 荆酒酒扛起一根树枝,就开始在地上划拉一些神侍看不懂的文字。
    荆酒酒在思考
    明明他最开始进入的是自己经历的过往。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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