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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神离婚后——息霜(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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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像金灿灿的太阳照耀着他们。
    林端对他们好,谁又对林端好呢?
    那些曾捉摸不透的心绪,终于在这一刻厚积薄发。
    时至今日,段景升方才明白,林端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所以齐青死后,他为了承担责任,不顾一切留在段景升身边。
    所以三年前,无论段景升如何驱赶、侮辱、伤害他,林端依旧选择留下,他说我陪着你,就是林端能做出的,最长情的承诺。
    可惜段景升明白得太迟、太晚,林端的承诺,业已过了保质期。
    原来喜欢这事儿,若不认真对待,一步行差踏错,便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林端段景升唱够了独角戏,他吃吃地盯住他,嗓音沙哑地哄劝:你说句话好不好?哪怕只是哼一声。
    尘埃在静谧的空气中漂浮,万籁俱寂,岁月无声流淌。
    我很后悔,可是这三年,如果我对你好激活了你体内的芯片又该怎么办?段景升呢喃自语:我并不想激活Cats,所以忽略你、假装不在乎林端,你能原谅我吗?
    第34章 漠然
    林端不会再回答了。
    在医院住了一周过后,段景升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林端朋友不少,隔一两天就有人打来电话,关心林端近况。
    更有甚者,问完了林端近况,非得不合时宜地提一嘴:小林呐,你是公务员对吧,欸,25了都,考不考虑结婚娶老婆呀?我二姐她们女儿,名牌大学毕业的,见一面不?
    段景升僵硬道:不见!
    旋即不待对方回答,砰一声挂断电话。
    段景升怒气冲冲扔了手机,一屁股跌坐陪护椅上,两只手抱住脑袋,胳膊肘撑着膝盖,头疼不已。
    恨不得将林端与这个世界隔离,将林端关在只有他的地方,以后,林端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可怕的占有欲激起内心过电般的战栗。
    段景升轻压胸口,抑制住过于躁动不安的心脏,他抬起眼睛,望向林端。
    林端仰卧在床,神情平静而淡漠,他手里拿了一本段景升买来的电子书,百无聊赖地翻开x点小说。
    仿佛隔了一层结界,段景升进不去属于林端的世界。
    那层结界,肉眼看不见伸手摸不到,可一旦靠近,能撞得头破血流。
    林端,想吃什么,我下去买。段景升柔声哄劝,他就是想让林端对他说句话,哪怕让他滚都行。
    反正他不会滚。
    秋初,窗台上悬挂的吊篮,绿叶边缘隐隐泛黄,窗户高耸洞开,飞机拖着长长的尾巴掠过天际,几只麻雀啁啾不停,在树叶间跳跃,若隐若现。
    林端没说话,似乎听见了,却假装充耳不闻,又或者,他沉迷于小说中,压根没搭理段景升。
    以前,林端绝不会这样,段景升就算打个极轻微的喷嚏,林端也会立刻上前,嘘寒问暖,嘱托他在外好生照顾身体。
    这时段景升才悲伤地发现,在一切崩塌之前,林端对他有多好,简直像个小天使,飞来飞去围着他打转。
    问他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外边冷不冷、热不热,又加班了吗,少喝点咖啡。
    林端的小世界,一分给了他爸,一分献给工作,八分交付于段景升。
    然而段景升把那八分大的世界搞丢了。
    于是林端告诉他惩罚:过期不候。
    段景升霍然站起。
    林端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天塌地陷他自岿然不动,垂着眼皮满面淡漠,电子书滑过一页。
    窗外,长风卷起梧桐树叶,细细簌簌一阵喧闹,室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快融化在透明空气中。
    林端!段景升愠怒:说话!
    电子书的页面又滑过一页。
    林端连翻书的速度都没变过,每三十秒一跳,假若用秒表来计时,保管一毫秒不多、一毫秒不少。
    云淡风轻,老僧入定。
    沉默像看不见尽头的列车,沿煎熬铺就的铁轨永无休止地驶过,像人行道上总是亮着的红灯,没有可通行那一刻。
    难道,林端就这样跟他冷战一辈子?!那么当初说用一生来交换的人又是谁!
    没顶的愤怒燃烧所剩无几的理智,段景升一把夺走林端手里的电子书,当着他的面狠狠砸落在地,用皮鞋碾碎,然后猛地抬起眼睛,目光阴鸷,胸膛剧烈起伏。
    林端,说话。
    分明是愤怒到极点的,但话一出口,听语气,只能揣度出平静和深沉。
    段景升的视线犹如两把锋利倒钩,扎进林端脆弱的皮肉,剜下来一块,鲜血淋漓,白骨森然。
    充值。林端眼皮也没抬一下,直直地盯住电子书碎裂后、那一堆无用的零件芯片,漠然道:阅读币没了。
    段景升喜极而泣,给助理打电话,让对方以比火箭还快的速度送来新的高配电子书,然后亲自充了一万,双手合十奉到林端面前。
    林端抬起眼帘,望向眼巴巴瞅着他的段景升。
    宛如地位对调,荒唐可笑。
    林端斜斜地撇了下嘴角,段景升还来不及惊喜,就眼睁睁看着林端拿过他手里的电子书,朝着特护病房的钢化门重重砸去。
    砰
    离婚,林端说,放我走。
    脆弱的屏幕碎得毫无意外,段景升就像看着自己捧到林端面前的火热心脏一并碎裂、冷却、化为灰烬。
    不可能。眼底笑意冻住,段景升居高临下地俯视道:林端,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林端拉起被子,没搭理他,躺下睡觉。
    对段景升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无话可说。
    下午杜钦打来电话,段景升原本不想接,但瞅一眼来电显示,备注杜狗,料想应当是林端十分亲密的朋友,于是打开免提放在林端耳朵边上。
    林端啊,我杜钦,你那天为什么跳楼啊兄弟,有啥过不去的坎哎。对了,严延回国了,明天跟我一起来看看你,兄弟,你见他吗?
    被段景升困久了,与世隔绝,渐渐的心如死灰。
    杜钦熟悉亲切的大嗓门像一阵微风,撩动了死寂的余灰,林端垂下眼帘:行。
    段景升搁在大腿上的双手拢拳捏紧,严延,他咀嚼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再摔一次电话。
    这些时日,林端茶饭不思、油盐不进,几乎瘦脱一层皮,他伸出蒙在被单下的胳膊,按了挂断。
    当那只骨瘦如柴的腕子暴露在段景升面前,他蓦然心酸,放弃了阻止的想法,只是抬手捉住林端的手腕,握紧,咬住牙关,不让喉头脆弱的哽咽声泄露分毫。
    林端,我对你好。段景升亲吻他的手背:一辈子,行吗?
    林端抬起眼帘,怔忪了,大约没见过段景升这么伤心的模样,一个大男人似乎比西子还伶仃脆弱,有些可笑。
    太长了。林端悻悻然开口:在你身边多呆一秒,我都嫌长。
    心疼在沉默中无限放大,占据感官。段景升将林端抱入怀里,久久不曾作声。
    翌日杜钦和严延一块儿来了。
    四个人挤在十几平的病房中,将空间挤得略显狭小。
    好友到来,林端总不能还躺在床上装尸体,他问清了杜钦抵达医院得时间,掐着分秒简单拾掇一番。
    段景升寸步不离跟着他,就像林端背后长出的人形尾巴,林端忍无可忍,一脚踏进卫生间,回头道:上厕所,你别跟了。
    那我在外边等你。
    林端一脸冷漠:神经病。旋即拽开卫生间门,走进去,一把摔上,靠着冰凉的大理石墙砖,使劲揉脸。
    做出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给谁看?林端嗤笑,为了保住承载齐青记忆的芯片,为了伺机将齐青复活,段景升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林端丝毫不怀疑,段景升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齐青,当年支撑他一头热地追随的景哥哥,早已不在了。
    林端心想,他早该相信这句话,人都是会变的。如果在三年前就明白,段景升视他为蝼蚁,他又何至于把自己弄到现在这步田地。
    卫生间的熏香有些刺鼻。
    林端背靠墙砖,缓缓滑坐在地,镜子中倒映出青年的苍白面容,还是那么好看,却像一路跋涉饱受风霜侵袭,透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厌倦。
    不是不喜欢,林端扪心自问,只是怕了。
    怕得每天睁开眼睛看到段景升,就会想起天台上的大风,想起三年前鹰眼大桥上坠落的银灰本田,想起段景升将他救出大火又掐住他的脖子。
    他捏得那么死,眼神凶狠可怖,像注视此生的仇敌,威胁道:再多说一句,你就死了。
    曾经刻意忽略的痛苦,在剥去伪装的面纱后,将真相赤|裸裸、血淋淋地呈现于面前。
    段景升就是恨他,憎恶他,仇视他夺去本该属于齐青的生命。假若林端身体中没有Cats,段景升一定会宰了他为齐青报仇。
    段景升心里眼里只有齐青,他林端算什么东西?
    算个屁。
    林端趴在大理石瓷砖上,满头大汗,过度的疼痛使他难以抑制呻|吟,每一声都带着颤抖、被汗水浸湿,他又看到那间地下室,那个人告诉他:你是齐青。
    属于齐青的记忆如同洪水冲破堤坝,逐渐侵蚀冲毁林端的田野,巨浪滔天,波涛与雷声齐鸣共响,洪水蔓延席卷,似要将他生命的沃野化为一片洪荒与虚无。
    在段景升身边多呆一秒,林端越难压制齐青的记忆。
    Cats明显能与宿主的情绪共鸣,林端越是恐惧、越是不甘、越是求而不得,Cats会越快占据他的身体。
    林端始终在悬崖上打转。
    段景升在外久候,不见林端出来,心上已燃出了焦急,等听到林端痛苦的叫喊声,便什么都顾不上了,像一头愤怒的雄狮撕碎包裹猎物的皮囊,他抬脚踹开门。
    眼前的林端那么脆弱。
    以前那个耀武扬威、张牙舞爪的小法医不见了,那时候,林端还会冒着停职的风险去追潘小倩案,和丧心病狂的朱绶文斗智斗勇,抱着身患PTSD的段景升的双手说:我陪你。
    林端天不怕地不怕,有朝一日,抬眼望向段景升的时候,在强忍痛苦之余,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了那么多的惶恐、惊惧,仿佛段景升是什么修罗恶鬼。
    林端终于撑不住冷漠的皮囊,在高高在上的段景升面前,丢掉尊严恳求:让我离开你,放我走吧,求求您了,好难受
    段景升多么希望,Cats发作时的痛苦能悉数转移到他身上,他想让所有的疼痛都远离林端,但他什么都做不到。
    高大的男人双膝一弯,在林端身前跪倒,哆嗦着抚摸林端汗湿的面颊,在对方摇摇欲坠地躲开之前,将无助而疼痛的青年狠狠搂进怀里。
    林端浑身打颤,嗫嚅着问: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我不是齐青不是
    你是林端。段景升一字一句道:是我的林端。
    第35章 分别
    没错,是林端。
    段景升心想,他终于分清楚了。是他相遇又离别,遗忘又弄丢的林端。
    人这一生能遇见多少人,茫茫人海,或者擦肩而过,或者相逢别离。只有一个人,能陪他走完漫长而短暂的一生。
    浩荡天地,无尽的平原上,矮房灰土密布,树皮发黑的遒劲老树下,小孩抱着他的腰眼巴巴瞅着他问:哥哥,你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一去不归。
    这次林端没有陷入昏迷。
    段景升将他抱回床上,抽出湿纸巾擦拭他浑身汗水,林端揪着心口打颤,剧烈喘气。
    林端,林端。段景升不时喊他名字,恰如微弱的呼唤,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鼓励他不要向来势汹汹的Cats屈服。
    林端抱着水杯仰头当酒喝,段景升轻抚他后背:慢点,别呛着。
    杜钦与严延到了,林端勉强地收拾起落魄,招呼他两随便找地儿坐。
    上一次见严延,还是在宁北大学后的烧烤摊喝酒,转眼三年飞逝。
    严延仍是老样子,闲闲散散地向后一倚,如同华贵慵懒、皮毛亮丽的野豹,狭长凤眸闪烁着若有似无的狡黠笑意。
    很招女人喜欢的相貌。
    杜钦拍了一把严延,朝林端咧开嘴笑道:这是严哥,你肯定不认识他了,三年前跟咱们一块儿喝过酒。
    段景升双手插兜,立在病房门前,安静得如同一座石雕,目光一动不动黏住了林端。
    我记得。林端说:严延。
    段景升藏在裤兜中的双手猛然捏紧,危险的视线投向笑而不语的严延。
    严延似乎察觉到段景升眼底的警告和警惕,他稍一回头,温文尔雅地冲段景升颔首。
    难为你记得我,老同学。严延只轻轻向段景升投去一瞥,视线并未在他身上过多停留。
    如果段景升仔细观察,会发现,就像他一样,严延的目光也从未离开过林端,从进门后到坐在那儿,即使向他递来礼貌的颔首,眼睛视野范围也始终有林端。
    杜钦与严延对视一眼。
    林端似有所觉,杜钦握了握他的手:林端,出门在外靠朋友,你有难了我们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谢谢。林端真心实意地说,严延轻咳一声,面上仍是老神在在的微笑脸。
    段景升,电子书坏了,你出去再买一个。林端毫无心理负担地指使道:给你半小时,够吗?
    明明可以让助理去,但把林端拜托他的事,转手递给别人,让段景升心里不大舒适,他略一沉吟,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离开前,段景升嘱咐助理好生盯着。
    段景升一走,笼罩在几人头顶的压迫感骤然消失,林端连呼吸都顺畅不少,他轻叹口气:他现在盯我比盯犯人还紧,我手机也在他身上。
    严延站起身,缓步至病房门前,斜斜地瞥了眼小窗外,嗓音清澈带笑,走回林端身前:他有办法困住你,我就有办法让你走。
    林端心生迟疑,望向严延,纳罕地问:高中的时候,我把你推上马路,你不怪我?
    我只是那会儿不懂严延一笑,琉璃般剔透的眼珠子里似有波光流转,他轻声道:罢了,不吓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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