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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中了情蛊——归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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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就像是在安抚淘气的孩子。
    可自己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傅听涯看着对方准备好伤药来到身侧,伸手就去揭那渗血的衣服,心头不知为何涌上一股郁气,他忽然一把掐住对方的脖颈,将毫无防备的叶授衣一下子摁在了床上。
    唔叶授衣下意识的挣动了一下,但随着脸上的愕然之色褪去,他却不再反抗,感受着对方脉搏有力的跳动,傅听涯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缠上自己的老男人,从牙缝中挤出的话比关外的风还冷:我真想就这么掐死你。
    叶授衣脸上犹有晕染开得绯色胭脂,傅听涯不知为何忽然又想起这人女装模样,他伸手狠狠蹭了下叶授衣的眼角,嘲讽道:刚才是不是正合你心意。你这种人,恨不得天天以这般模样示人吧?别说,倒真像个头牌
    叶授衣定定看着傅听涯,听他吐出那些伤人的话,看着他眸中翻涌的烦躁和恨意,忽然闭上眼睛凑了上去,大胆而又轻慢的妄想轻轻吻在对方唇角
    傅听涯躲开了,他看着这宛如献祭一般被他压在身下的人,也只是嗤笑了一声。
    叶授衣感受到火燎般的羞辱和绝望,但他仍旧不悔
    如果当年那走过白玉长阶,矜贵清冷的少年注定化作王位权柄下的一捧枯骨
    那么。
    听涯,别怕,我来陪你。
    经年压抑隐忍,不是不痛,怎奈偏执成狂,走火入魔就如此刻。
    傅听涯醒的时候,叶授衣仍在睡梦中,他正以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态蜷缩着,眉心折出忧虑的痕迹,傅听涯看着他,心头毫无缘由的泛上些许烦郁,他想要知道这人究竟是又梦到了什么
    叶授衣忽然动了动,扯动的长发缱绻在枕函间,显得柔软而顺从,傅听涯于是下意识的便执了一缕在掌心
    紧接着便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的傅听涯宛如惊醒一般匆匆披衣下床,一推开房门初秋的寒气扑面而来,迅速惊散一室升腾的旖旎之色,也令傅听涯眸中波动重归沉寂,再看去时,甚至多了几分凉薄之意。
    刚才的温情仿佛从不曾存在一般。
    叶授衣对此一无所知,他此刻正在一场陈年旧梦中挣扎。
    如果说与傅听涯的恶劣关系是他无论怎样呵护也无法止住腐烂恶化的伤口,那么这场梦就是割开这道伤的那把尖刀。
    那也是一个清寒的秋,卸去银甲,匆匆入宫的将军一身朴素白衣,眉宇间血腥之气隐去,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娇贵无比的富家公子。
    在前方引路的小太监这样想着,将人请到尚书房外才无声退下。
    黑色长靴踩在并未扫尽的落叶之上,叶授衣感觉自己已经出现了幻觉他仿佛听见了那叶子粉身碎骨前发出的无声嘶吼。
    与迎出来的皇帝近侍正正对上眼神,那年迈的老人冲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叶授衣上前几步,刚欲把袖中的玉佩拿出,便被对方拦住,只听老人耳语道:昔年叶侯于我有恩将军别求了。老人侧了身子,悄悄在叶授衣掌心写了一个字
    杀。
    叶授衣闭了闭眼,掩在袖下的十指握拳,他在老人无奈的目光中直挺挺的跪下了身子。秋风刺骨,没有此刻诛心。
    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护住那个人。
    当今那位君位不正,因此对兄弟血亲下手极狠,唯一囫囵的就剩一个小了他足足二十四岁的七弟。而今见封翊长成,这是也忍不住要动手了。
    身体每一寸血肉都像被冰雪结满,叶授衣已经不记得自己跪了多久那位才终于愿意见他。
    臣请赐婚
    宫殿深处光线极暗,那龙袍加身之人隐在一片昏色里,使人看不清晰:卿来此就是为这件事?
    是陛下,无妻,无子,无爵您可放心了吧
    卿倒是对我那七弟仁至义尽。只听对方朗声笑道:朕又岂是那般无情之人,卿多虑了
    朕自是愿意成全尔等一对佳偶
    谢主隆恩。金砖透骨而来的冰凉触感犹那般真实,那人长长的影子宛如生长的鬼魅一点点将光明吞没,直至无可转圜,直至如堕深渊。
    冷汗滑落,叶授衣慢慢睁开双眸。
    后来封翊化名傅听涯,在那位的旨意下成了朝廷牵制江湖的一枚棋子。
    看似是信任,实则尖刀在侧。傅听涯一旦半步行差走错,惹了那位不满,等着他的便将是万丈深渊,朝廷江湖皆无容身之处。
    毫不意外身侧早已无人,冰凉一片,叶授衣脱着沉重的身子从床上爬起,一连几日奔波的疲惫涌上来,他慢慢攥紧身下的被褥,头疼的仿佛有人在用长剑搅动,可大量阴谋设想涌来,他没办法不去想
    傅听涯就是当朝七王爷封翊的消息到底是谁漏出去的?
    跟那位有没有关系?若说有幕后之人,到底是针对傅听涯还是针对自己?
    是为挑拨朝廷与江湖的关系,还是设下死局欲对北疆下手
    这次的试探看似简陋愚蠢,傅听涯随便找个女子代替便能够破局,但是谁又能知道对方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一切
    想到这儿,叶授衣终于再也待不住,他简单披了件外袍,便欲翻身下床,熟料足下一软,他几近要支撑不住半跪在地,正在这时,窗棂处忽然传来叩击的声音,叶授衣咬了咬牙,扶着床柱起身,便尝试着一步步挪过去。
    刚打开窗扇,一只翼展盖过整个窗户的黑色山鹰便扑了进来,叶授衣被鹰扑倒向后一步方才接住它。
    随之从其足爪处取下一个小木筒,打开里面正是盖着军中私印的密信。
    叶授衣一目十行看过,心绪稍定。
    是沈澜送来的,说他刚走两日不到便有宫中来旨意命他即刻进京,只要没有人泄露他早走一步的消息,他出现在关内的事便算有了解释。
    那么顺道来给傅听涯解个围,也不算大过
    如此情势还算好。
    叶授衣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终于还是唤来一名侍女,让对方传讯给傅听涯,说自己有事相商,让他来一趟。
    写好回信,放走山鹰后,叶授衣坐回桌前,食指无意识的叩击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他又想起方才的梦
    后来七王成了满朝笑柄,但自己的身份却在皇帝的旨意下被很好的保护了起来。
    从此他不出意料与傅听涯离心,他再见自己时眸中的厌恶几乎不加掩饰。
    当今那位,真的是玩儿的一手好心计。
    正想着,那被他唤去传讯的侍女回来了,见她试探的神色,叶授衣心中已经有数。
    紧接着便听她果然道:夫人,楼主说他不会来的
    还说让您安安分分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不要不要出去碍人观瞻。
    侍女磕磕绊绊说完,将饭菜放下,便急急退了出去,不想在房中多停留片刻。
    叶授衣听完,看着那侍女离去的背影,面上神色淡淡。
    有些事情,不知道便不知道吧。
    他终究是希望他的世界里没有兄弟相残,阴谋算计,也没有权势枷锁,步步危机,有的只是他这个不知廉耻的老男人,仗着军功,做尽恶心之事。
    听涯,有我护着,你可以一直棱角分明尊贵骄矜,一直不知人心究竟有多险恶。
    第三章
    中原武林发展数百年,代代相传,延绵不息,其下势力盘根错节。
    因此即便是当今龙椅上那位再多疑擅权,也不敢轻易动刀。
    世人所传的「北楼南门一宫两庄十三山」,便指的是正邪两道最有名的几个门派。
    在这其中,北楼惊羽以「坐楼中而知天下,惊鸟落羽不错眼」而闻名。
    因其并非一门武功相承相袭之地,反而更像是一个情报组织,故其楼主尊位的传承方式也与旁门不同。
    有人的地方总少不了攀比争斗,更何况是聚义而来的江湖,中原武林每十年都会有专人重编武、医、毒、术四榜,并分别排出天下前十位。
    昔年有榜下捉婿,而惊羽楼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择四榜中一位天下第一为楼主。
    虽说这方法惹来不少人诟病,然而却也有它的道理。情报买卖的生意,若是没有强大的实力或者人脉做背景,实在太容易为人寻仇报复。
    惊羽楼这一代的楼主却与前任有所不同。
    当年风云四榜中,医榜第一阮云涯双腿有疾,自言命不久矣;
    毒榜第一南疆异族,性情古怪暴烈,难当重任;术榜第一落红尘乃是曾经的江南第一美人,现今已嫁入帝王家;
    唯一可供选择的武榜第一却正在准备退隐,不再涉江湖事,后来他被缠得紧了,方才领了个青年去见了当时的惊羽楼楼主,说此子天纵奇才,必是下一代武榜第一,不如你就收了他吧
    这其实是不合规矩的,然而不知为何当时的惊羽楼楼主却答应了。
    这个消息一出,几乎震惊了整个江湖,不少人对此事颇有异议,犹以那位毒榜第一为甚。
    但这些纷纷扬扬的言论很快便戛然而止,而惊羽楼此任楼主夫人乃云中山洛家人的消息也是那时候传出去的
    马车辚辚滚过积水留下两条深辙,阴雨绵绵的天色,密林深处更是昏暗,隐约却似有不详的刀光一闪。
    马车渐行渐近,藏在暗处的杀手脸上显出嗜血之色,刚欲动手,却忽然脖颈一凉,血色喷涌。
    正在马车中假寐的傅听涯猛地睁开双眼。
    匕首回旋贴回腕内,叶授衣抿了下唇,伏低身子刚欲离开,便被人堵了个正着。
    剑尖抵在脖前,叶授衣几乎能感受到那森然寒气,他看着眼前神色极冷的青年,喉头滚动,几乎是下意识的吞咽。
    上一次见他,还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这人一袭大红喜服,描金绘龙,如珠如玉,一如他曾经所想象的那般
    脖颈处一疼,叶授衣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于是努力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听涯,好久不见
    不如不见。
    傅听涯声线如夹霜带雪,却并非全无感情,而是微微带了些不知名的怒意,他话音未落剑势便起,利刃劈风而来,叶授衣连忙错腕一挡,藏在袖中的匕首与长剑顿时发出刺耳的撞击之声,叶授衣原本藏了三分力道。
    此刻被对方全然不曾留手的劲气一逼,立刻招架不住后退半步,傅听涯却并未因此罢手,数剑急攻招招致命,叶授衣避无可避挡了几下,终于寻到机会脚尖一点,飞身后撤,他所持匕首是为杀人而来,上面抹了剧毒,因此他是绝不可能用其对付傅听涯的。
    然而傅听涯却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见他后撤便迅疾欺身而上,长剑之上戾气惊人,叶授衣此刻正退到那停在路中间的马车一旁,见那毫不留情的剑招,心下明白,再不还招已是势所不能,待倒纵闪避又过一剑后便立刻反身一扯,那原本挂在马车上素白帘帐便被他旋在手中。
    随即挥出,裹着连绵不绝的内息,如同长鞭一般狠狠击在那长剑之上,这一攻一挡不过转瞬之事。
    然而叶授衣转身时终究慢了片刻,那道凌厉的剑气竟割断了他的发带。
    此刻两人静下来,又呈岳峙渊渟之势,傅听涯单手执剑而立,气势凌然,叶授衣却是长发披散,狼狈不已。
    白色帘纱一端握在叶授衣手中,一端缠在傅听涯剑上,两方暂时都动不得,只听叶授衣道:你新任惊羽楼楼主之位,江湖中不服你之人良多,一直以来刺杀埋伏不断,多日奔波终归疲累,我担心你
    从背后给我最狠一刀的,难道不是你吗?傅听涯盯着叶授衣,忽而讥讽一笑,打断道。
    随即他翻腕剑尖微斜,只见寒星一闪,原本缠覆其上的白练便立刻碎散,长剑回旋直指,只听他以一种极其缓慢而不屑的语气道:我的好师父。
    叶授衣听他这样说,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痛苦之色,却终究没有辩驳,他右手手腕一震,内息随之再度注入白练,傅听涯的剑招早已急攻逼来,怒意化形,凛冽如霜
    两人打斗范围极广,正下着雨的密林中荡起一片绿潮,被剑气笼罩的区域落雨似针、飞叶如刀,俱是锋利无比,触之即伤,白练如浪绞住长剑一收一折,剑意转瞬便若怒涛击岩激开万丈惊澜,大风摇过山林,傅听涯忽然剑势一滞,原本连绵剑光中便落了空隙,看似是露了破绽,实则无形的剑气化作壁仞穿林而起,然而叶授衣却恍若未觉般向前一冲
    白练看似攻势如常,傅听涯一剑格开时却发觉不对。
    然而未及他多想,早已迸发而出的剑气便如城墙倾颓轰然砸下,直接撞上叶授衣的后脊,鲜血立刻从喉中涌出,叶授衣艰难抬眼,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难以发出声音来。
    傅听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染血的唇角,不知为何心口一紧,下意识的一把接住了叶授衣倒来的软绵绵的身子,却又忍不住讥诮:师父真是愈发不如当年了
    说着说着,他却忽然一顿,指尖湿热的触感传来,傅听涯的目光慢慢凝在叶授衣的后背,只见那里正插着一枚通体漆黑的双刃暗器,鲜血晕染开,早已是殷红一片。
    难怪他刚才那般愚蠢的扑过来。
    傅听涯缓缓抬头,眸间尽是冷怒,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最终落在一处丛木茂盛之所,见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那位暗地里下黑手的毒榜第一终于不再躲藏,他拨开枝叶走上前来,一只黑色长毛的蜘蛛从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爬过,脚下毒蛇吐信,满身银饰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他冲着傅听涯露出一个阴沉轻蔑的笑容。
    那一战震惊了整个江湖。
    据说傅听涯走出密林的时候一身血衣,而怀中则横抱着一位身受重伤,白裙长发的女子,她被傅听涯护得紧紧的,黑色长袍盖在身上,旁人只能看清一点侧颜,却足以猜出这绝对是个美人。
    而那位骄狂放肆的南疆异族被发现时已是一具冰凉尸身,他的身侧散落着各式各样的蛊虫残肢,满地血色里,有人眼尖的发现那尸体上有一道洞穿胸腹的剑伤,用的是云中剑法里最有名的一式穿云。
    然而云中剑法乃是云中山洛家家传绝学,从不外传,而那位新任惊羽楼楼主又并非洛家人,当日密林中仅有三人在场,于是便有了惊羽楼楼主夫人乃是洛家人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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