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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中了情蛊——归阙(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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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启程,还能追的上你吗?
    洛格尔的声音如同梦呓。
    傅听涯知道自己是在梦里。
    宫墙又变得那般高而深,仿佛永世不可挣脱的枷锁牢笼。
    他低头看着自己变小的手,却难以遏制的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那时候,一切都还没有不可挽回,他还可以等来那个人。
    然后带他去江南。
    正想着,头上忽然被砸了一下,傅听涯立刻警惕回头,却看见一双雪白的靴子荡在自己眼前。
    砸中他的东西落了下来,傅听涯随手接住,低头一看,竟是一枝花瓣完好,开得万分灿烂的玉兰花。
    小殿下,你再发什么呆呀?
    靴子的主人歪头,露出一个仿佛真诚的笑:师父我帮你解解忧。
    傅听涯出神的看着靠坐在高大玉兰树上的轻甲少年,眉宇尚是那般凌厉锋锐,眼梢里也荡着一泓风流意气,他唇间含笑,满身皆是稚嫩的轻狂不羁,满身皆是那些岁月里那些不可回首。
    后来雪染发梢,后来风霜堆上眼角,后来他逐渐稳重,逐渐沉默,逐渐变成另外一个人,是北疆坚不可摧的城墙,是黄沙里横来的一把刀,却不再是京城里鲜衣怒马少年郎。
    枝叶青青,玉兰璀璨,不及梦中他此刻上扬的嘴角,一抹朱红唇色。
    于是眼睛一眨,竟有泪滴落。
    傅听涯尚未回神,少年却急了,只见他身姿如鸟轻盈落下:你别哭呀我就是逗逗你
    被温热的手指擦去眼角泪痕,傅听涯下意识的一把攥住
    傅楼主,您醒了!?
    倚云推门进来,便见傅听涯坐在床边,他尚未来得及多想便惊喜的喊出声,然后才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
    傅听涯抬眼看他,眸中满是血丝,他声音沙哑:我昏迷了多久?
    倚云震惊于对方此刻满身浓重的颓废之意,他单膝跪地,小心翼翼的答道:您昏睡已一月有余此地乃是穷幽谷。
    他呢?
    傅听涯强压下心中汹涌而来的绝望和难过,哑声问道。
    明明前言后语并无所指,但倚云立刻便明白傅听涯说的是谁,他道:北疆那边,并没有消息传回来。
    毕竟当时您您撤走了惊羽楼留在他身边的所有人。
    倚云犹豫了一下,最终也没有说出这锥心之词。
    但是傅听涯只因这一个停顿便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决定,他咬紧了后牙根,仿佛这样便可以抵御那些刀割一样的悔意。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挽回。
    日光转过,室内变得昏暗,傅听涯觉得自己宛如在地狱里挣扎求生的恶鬼,明明面目狰狞可憎,却偏偏还在心底保留一丝可耻的奢望。
    倚云,找几个人去盯着卓玛。
    我要去找他。
    17 | 第十七章
    叶授衣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再次活了下来。
    他仍然记得心头冷刃划过的痛感,和死亡的阴翳降临时,某种奇异的、解脱般的欢愉。
    雪天高原寒气涌入血脉,情蛊在逐渐冰冷的躯体中横冲直撞,凶狠撕咬,他感觉自己在一点点残缺,并逐渐消失在某种不可言说的黑色浪潮里。
    然而浪潮深处骤然点燃了一星红色火光,疼痛着,闪烁着,悬于一线,却终究没有熄灭。
    叶授衣睁开眼。
    四周是熟悉的陈设,薄纱中飘起,漫开一室湿润春光。
    叶授衣自塌上侧首,透过厚重狐皮莹亮的毛发,又看见伏在塌前的小姑娘,又看见人间。
    溪云醒来时,被眼前空无一人的床榻惊得心头一颤。
    然而紧接着她便听见了屏风外自家主人温和却冷淡的声音。
    我不是你师父。
    傅听涯抿唇不言,却用臂肘撑住木门,执着的阻止对方欲闭门不见的动作。
    傅楼主,请你自重。
    叶授衣微微皱眉,他后退一步,语气中带了几分薄怒。
    我傅听涯看上去想要上前,但终究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眼神微颤,讷讷道:我我等了你四天你让我再多看几眼好不好?
    见叶授衣没有反应,傅听涯好像也找到了一些感觉,继续道:四天四夜未合眼,见不到你我不放心可那小丫头不放我进去
    师父,我很担心你。
    听了这些话,叶授衣几乎要被气笑了。
    他看着眼前可以说是在委屈告状的男人,冷冷道:这与我何关?
    傅听涯抬头看叶授衣,见到对方完全没有动容后,一眨不眨的眼睛里流露出悲伤和失落的情绪,但他不敢也不能放手:师父
    别叫我师父。叶授衣硬声打断:云中山之后,我再不欠你什么。
    是我欠你的!授衣傅听涯焦急道:是我欠你的
    我失言在先,不察在后,让你伤心,我以后不会了
    叶授衣静静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傅听涯这般模样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曾想要保护的孩子钻入了成熟而冷漠的壳里,不再柔软也不再温柔,怀疑着甚至憎恨着他,而他却毫无察觉。
    甚至不断的纵容,仍由对方将自己一遍遍伤害,越来越习以为常,越来越满不在乎。
    终究是自作自受。
    没有以后了。叶授衣平淡甚至说是有些柔和的语气插入傅听涯焦灼的解释和保证当中,他怔然抬头,却看见了叶授衣转瞬即逝的一点笑意。
    无奈却又坚决。
    傅听涯下意识的住口,不安在心口沸腾,他望着叶授衣的眼中充满了恳求。
    因为他知道在他面前一向温柔好说话的男人到底曾是一军统帅,当他彻底下达某个决断之后,就再无更改的可能。
    殿下,您不必回头的。叶授衣仿若没有看到傅听涯骤变的脸色,兀自道:其实是我错了,我总把你当成初见时的那个孩子,忘记了你也会成长,也会学着自己保护自己
    我过度的干涉了你的人生,最终导致这般结果,也不过自尝恶果而已。
    我的选择、我的付出,不需要你为此感到歉疚。
    傅听涯张口想要解释,却再次被打断。
    但是,再深的感情也难以承受一遍遍的伤害,哪怕有些人,有些事,在初见那一眼便在我的心中长成一棵树。
    若那根系为了生长,不断汲取我的生命力,并将我穿刺得千疮百孔,那么无论过程如何痛苦艰辛,我都会将这棵树连根拔出。
    所以殿下,您不必回头的,因为我再也不会回头了。
    我叶授衣自作多情数年,望您看在曾经一句「师父」的情分上,既往不咎。
    咱们自此也好两不相干。
    空气被发酵的苦涩束缚,沉甸甸的压上舌根,傅听涯只觉自己像是被这言辞一寸寸切割。
    于是灵魂被痛楚呛得后仰,笑着笑着,又将血呕吐出来。
    他看着叶授衣苍白的脸色,闭了闭眼,终于颓然后退。
    门被关上了,他低垂着头,却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了句:我不会放手的。
    我不会。
    天险北关之外,是枯土黄沙,然而若是舍了这关隘,中原与北戎接壤的地方也并不是全然的贫瘠还有大片的草原。
    卓玛没能见她未来的夫婿第二面,在镇北侯府等了三日后,她便带着瑶儿往东去了,准备稍稍绕个圈,逛一逛所谓的中原,再回北戎去。
    侯府中暗卫首领放心不下,硬是派了十几个下属暗中跟随保护,确保对方入了北戎边境再回来复命。
    直到惊变发生之前,晋七都没有想明白,卓玛堂堂一位北戎公主,怎么就带着一个婢子轻而易举溜出国境,且这么多天都无人追来。
    此刻他硬生生折断刺穿右肩的长箭,剧痛袭来的同时,也终于窥见北戎隐在迷雾之后的一点狼子野心
    他们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过找这位公主,也没有想过她能再活着回来!
    马蹄下踩着血肉,溅起的泥土中都混着死亡的气息,晋七纵马飞驰,将犹自惊恐的北戎公主紧紧护在身下,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如雨射来的箭支在身后落下,晋七只顾着向前、向前
    风声中他听见北戎公主在无知无觉的念着什么,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瑶儿
    那个在逃亡第三日为了保护卓玛扑到敌人刀下的婢女的名字。
    界碑就在眼前,可晋七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数日鏖战,敌人源源不断,而己方所剩寥寥。
    最后一匹马终于倒下,晋七扛起卓玛狂奔,然而终究没能跑过渐渐合拢的包围圈。
    晋七横刀身前,眼神坚定而决绝,却不想被他一路护着的卓玛终于从某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挣脱出来,冲着表情狠厉,刀尖染血的杀手大声问道:你们是谁?
    这是我父王的命令吗?
    杀手毫不掩饰自己的北戎他血统,为首一人甚至拉下面罩呲牙一笑,他用蹩脚的汉话道:我以为您知道的,殿下。
    北戎没有公主。
    所以您也只是棋子而已。
    草色萧疏的旷原上,刀光如冷眼,血色溅落。
    恍若笑谈。
    作者有话要说:我走上了周更的道路。
    18 | 第十八章
    昏色落入未点烛火的寝殿,渲染出一种近似干涸血液的颜色,隆元帝半睁着眼,看见大片黑黢黢的影子,它们疯狂扭动着,像是即将从什么中挣脱出来,伸出尖利漆黑的指甲,恐惧从尾椎蔓延,隆元帝浑身开始抽搐,他想要嘶吼,可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长长的指甲逼近,血的腥气钻入鼻中,催得他几近呕吐,一道带着笑意的柔媚女声却自耳边响起:陛下,您该喝药了。
    漆金护甲上朱红的宝石一闪,隆元帝僵硬转头,顺着那翘起如蝴蝶的白嫩手指,落在他的皇后美丽的面庞上。
    帘帐被撩起,汤勺里是棕褐色的药液,落红尘逼近那躺在床上宛如干尸的将死皇帝,红唇抑制不住的上扬。
    落家是要造反么隆元帝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带毒的药顺着食道留下,他恨得眼角通红。
    也许是目的即将达到,落红尘将□□一勺一勺灌进隆元帝的嘴里,却也不吝于开口解释:跟我父亲没有关系,跟落家也没有关系,他们啊,都是被我逼上梁山
    至于我做这一些,只是因为我是个疯子啊。
    我想要这天下为一个人陪葬
    隆元帝还活着,但他已经听见了丧钟敲响的声音。
    鬼魅咧嘴冲他笑着,又一勺药汁灌来。
    庆嘉二十三年,上病,卧于床。
    新后代政,满朝畏于落家威势不敢言。
    牝鸡司晨,乱兆始焉。
    同年,北戎以卓玛公主之死为由,再犯边关。
    史称:鬼后之乱。
    傅听涯一目十行略过属下送来的急报,神色未变,眼中却透出一股宛如淬雪刀锋般的寒冽来。
    他忽然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新后落红尘的场景。
    那时他已在对方的挑拨下与叶授衣决裂,整个人都浸没在一种极度明显的沉郁和仇恨当中,很显然,那位隔着一层薄薄帘纱的皇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犹记得对方宛如怜悯般的眼神,和假惺惺的安慰之语:不过一段虚假的感情,你又何必这般念念不舍?
    更何况,这世间情之一字本就可笑,他们总会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辜负你、背叛你、舍弃你。
    你如今这般,便是被耍的团团转了。
    傅听涯探究的眼神穿过帘纱落在皇后隐隐约约的脸上,因为他从中听出了浓浓的恨意。
    您如此说,似乎是很有体会。
    当时的他想起了一段关于落红尘的传闻,据说她曾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恋人,在很多年前死在了与北戎的战场之上。再后来,落红尘才入的宫。
    他只以为那恨意是对着北戎。
    而今看着急报上一行行字,过往种种连成一条线在脑中炸裂,他才终于明白,那恨意竟要更险毒,她是想要让天下为那一人殉葬!
    一年前,落红尘放出似是而非的消息暗示惊羽楼是朝廷布下的暗桩,挑动江湖中人前去试探,哪怕最后这些人因为实在没有证据而无奈散去,但心里怀疑的种子早已埋下。
    八月之后,北戎那场看似来势汹汹却又后劲不足的叩关,以及最后宛如玩笑般的判定胜负的方式,终于使得隆元帝的自负之心膨胀了起来,他以为自己已经不需要叶授衣了。于是叶家在军中过高的声望便成了心头大患。
    所以当年耶律枫会在渡云巅上说这是一场必输的仗,至死也不肯将鸣月出鞘;
    所以隆元帝才敢派出死士暗杀叶授衣,毁他一身根基。
    再后来,落红尘将情蛊一事抖落,自己与叶授衣决裂,立誓死生不见。
    叶授衣重回北疆,却因为情蛊之毒,身子日益衰弱,呈将死之相。
    傅听涯想到这里,在极度的恨意当中生出一丝冰冷的恐惧来
    那个他想要紧紧纳入怀中,恨不得将之融于骨肉的人差点就死了,死在自己手里。
    他咬紧牙关,却克制不住在眸中渐渐渗开的血丝。
    一个月前,卓玛离开北戎潜入镇北侯府。
    几天前,卓玛归国途中遭遇截杀,身死北戎境外。与此同时,隆元帝卧病在床,新后代政。
    而此刻
    楼主,接下来怎么办?跪地的下属看着傅听涯极淡的神色,忧心不已:我们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全江湖的人,都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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