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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养了别的徒弟——十二渡(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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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丰揉了揉他的发顶,和声道:以凡民之躯,而有杀妖之志。这位姜城主虽然急功近名,但志向甚坚,且有爱民之心,便囿于眼界一时短视,也不失为一个人物。
    亓官似懂非懂地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她是好人。
    陆丰微微一笑,并未肯定他的话,只道:姜城经此一难,既要抚恤百姓,又要重修城墙、匠造床弩等,所耗非小。且姜城地处略显偏僻,虽有万余人口,也算不得丰实,加之常年受妖患侵扰,恐怕库房不丰,负担不起这般耗费,姜城主或者会从王都想法周转银钱。七官儿,你可与他们一道,去颍国王都瞧一瞧。
    亓官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师父,你不去么?
    陆丰微一摇头,对上他疑惑的眼神,道:七官儿,师父不能保护你一辈子,有些路,终究得自己去走。
    亓官一脸茫然。
    陆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道:七官儿,你生来便有不世出的天资,旁人都要忧心修为提升不了,你却没有这等苦恼。但修为提升太快,难免根基不稳,如此,便要多经历世情历练,夯实基础,等到心境圆满,元婴之境便可水到渠成。
    亓官抿紧了嘴唇,伸手捉住师父的衣袖,牢牢地牵着。
    陆丰低头看了一看,将他的手从衣袖上捉下来,道:听话。你已有金丹修为,便是没有师父,这世间也大可去得。
    亓官便抬头看他,眼底有着些许惶惑不安:师父
    陆丰瞧见这样的眼神,只觉心底柔软得不像样,再硬的心肠也化成了绵软的水波。他叹了口气,摸了摸亓官的头发,拇指安抚地在他的鬓角蹭了蹭,你乖。师父有一道神念寄在玉牌上,你随身带着,便如师父一直在你身边,好不好?
    亓官不说话,只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一眨也不眨,生怕他突然消失了。
    陆丰暗叹。
    亓官太过依赖他,这样下去,哪怕行万里路也难称历练,即便有再多的不舍和心疼,为了亓官的道途计,他也不得不硬下心肠,决然离去,留下亓官呆呆地望着天空,半天都没动弹一下。
    屋中,因为闯了雷阵身受重创、一直陷入晕迷之中的云虺,这时忽然动了动翅膀,睁开了眼睛。
    第69章 是正是邪
    几日后,镇妖盟派遣的修士抵达姜城。
    彼时,亓官正在食铺,吃着掌柜的单独给他做的小馄饨,便有一行四位修士在姜禾指引下来到他面前。
    亓官咬着一颗小馄饨抬头,茫然地看着他们。缩在他衣襟内的云虺亦懒懒地睁开半副眼睛,扫了几人一眼,旋又闭上。
    为首的一名青年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口中道:我等乃镇妖盟派遣至此地镇守的弟子,敢问尊驾可是流华宗元禄剑君高足?
    亓官看了看他,将嘴里的小馄饨咽下去,点点头:我是亓官。
    原来是亓师叔。那名青年神情愈显恭敬,晚辈乃观羊山弟子齐霍英,这位是曲澜别院云纺师妹、南斗宗骆毅师弟、桃花山凌玢师妹。他说着
    又恭谨道:晚辈等尚在镇妖盟时,听说姜城受妖潮侵袭,全凭师叔力挽狂澜。晚辈初出茅庐,见识浅薄,初次镇守一地,心内惶恐,特来恭请师叔训示。
    亓官看着他,神情有些茫然。他心思简单,一向直来直去,并不习惯这样文绉绉地说话,须得再三咀嚼,才能琢磨明白一句话的意思。他一时没有开口,齐霍英为首的四名筑基期弟子就恭恭敬敬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亓官才费力地想明白齐霍英的意思,却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他问:你是观羊山弟子?
    齐霍英连忙应是。
    亓官便问:祁师姐好么?
    齐霍英一愣,茫然道:本派弟子数以千计,祁姓师长也有好几位,不知师叔说的是哪一位?
    亓官道:她叫祁应。
    原来是祁应师姐。齐霍英恍悟,道:祁应师姐去岁镇守义阳城时受了些伤,所以回宗将养了些时日,弟子下山时,师姐伤势已经痊愈,目下仿佛是随靳元师伯在外处理一些事务。
    亓官见说祁应伤势痊愈,便高兴起来,随手从须弥芥里掏出来一个灵果递过去,给你。
    齐霍英一脸懵地接过来,下意识说了句:谢师叔赏赐。
    亓官看了看旁边乖乖站着的三个人,犹豫了一下,又掏出三枚灵果挨个递过去。云纺三人没想到自己也有份,顿时受宠若惊,恭恭敬敬地接了。
    亓官自觉已经无事,便低头继续吃汤鲜味美的小馄饨。
    云纺忽然想起来什么,暗暗拉了拉齐霍英的袖角,齐霍英回头看了一眼,转回来恭谨地道:师叔若无其他吩咐,弟子等就先告退了。说罢,见亓官吃得头也不抬,便领着几人退出来。
    出得店门,云纺立刻扯着齐霍英袖角道:齐师兄,这位亓师叔莫不是当初韩师兄他们在义阳城遇上的那位?
    齐霍英点点头:观他相貌行止,应当不错。
    凌玢好奇地问:什么义阳城,亓师叔是有什么来历么?
    云纺道:韩冲师兄先时与观羊山祁师姐一道在义阳城镇守,谁知去岁不巧遇上妖潮,险些身死道消,后来幸亏元禄剑君赶来,才将妖潮灭去。听韩师兄说,妖潮来临之际,除去镇守弟子,还有一位筑基期的剑修出手相助,后来跟着元禄剑君去了流华宗,没想到一年过去,他已成了剑君弟子。
    筑基期?凌玢惊叹道,姜城妖潮也是他一力所退,难道筑基期剑修这么厉害?亓官并未显露金丹修士的威压,他们一行小辈也不敢用灵识探查,所以并不知道他的修为境界。
    齐霍英闻言摇了摇头:亓师叔现今已是金丹修为。祁应与流华宗蔺如一向交好,当初亓官修成金丹,蔺如与她提过。如此进境实在令人称奇,祁应为亓官高兴,言谈时曾多次提及,所以观羊山不少弟子都知道流华宗出了一个天才,小小年纪就度过了剑丹之劫。
    凌玢瞪大了眼睛:我瞧着亓师叔年岁也不很大,这就是金丹剑修了?
    云纺也点头道:韩冲师兄也对亓师叔十分推崇,言道他天赋不俗,日后定将有大作为。不过,若是韩师兄得知亓师叔已经跻身金丹,恐怕也难以置信。
    凌玢不由咋舌:怪不得亓师叔会被元禄剑君收入门中,这等天赋当真可怕。
    一直未曾说话的骆毅这时候也插嘴道:元禄剑君仿佛在亓师叔之前就收了一名徒弟,这样看来,那位师叔当也有过人的天资,但不知与这位亓师叔相较,孰高孰低?
    云纺道:韩冲师兄说起过,那位石师叔为人极谦和,平素与韩冲师兄也向来是师兄弟相称的,并不为剑君弟子而自矜。不过韩师兄并未提及他的修为,想来天赋修为上,亓师叔要更胜一筹。
    他们议论纷纷时,被议论的主角之一正从入定中醒来。他一身黑衣,被汗水打湿的鬓角墨如鸦羽,衬映得脸色愈加苍白,正是已被逐出宗门的石横。
    元禄剑君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当初将他收入门下时,多少灵石丹药都恨不得捧着送上来给他,而今厌恶起来,全不念曾经的师徒情分,即便他央求长木真人替他说情,依然不改其将他废去丹田、逐出宗门的决心,且不许他在宗内多做盘桓。
    他丹田被毁,一身苦修得来的灵力也被散得一干二净,好在他使尽浑身解数施展了一出苦肉计,终究哄得长木真人给了他一些养伤的灵丹,并答允替他求一枚修补丹田的灵药,助他重塑道基,再登道途。
    他没有灵力,又等着长木真人允诺的灵丹,便不敢走远,只好在流华宗附近寻了处石窟存身,一边服食丹药调养被废去的丹田,一边拣选出几门偶然得到的心法道诀慢慢吸纳天地灵气,润养经脉,免得时久不用令经脉萎缩。
    然而他丹田已废,不仅存不住灵气,反而灵气行经丹田时都会产生一阵剧痛,如被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反复切割一般,直痛得他满身大汗、几欲晕厥,不再运转法诀,那阵剧痛才会慢慢过去。
    石横睁开眼,探手取出丹药吞了,又闭目调息片刻,待丹田的剧痛稍稍减轻,才将一口浊气徐徐吐出,慢慢地捱过去。良久,他才睁开眼睛,取出怀里装着丹药的玉瓶看了看,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嘲讽。
    长木真人平日总是一副慈爱徒弟的模样,却有谁知道内里竟是一副抠唆的脸孔,往日看重的徒弟被人废了丹田,竟然也才只拿出两瓶青木元丹来,连灵石也给得寒寒酸酸,哪有一点元婴真人的体面?
    亏得他从前攒下了不少丹药灵石,要不然,这时候他手里的丹药已经告罄,而若没有足够的滋养,哪怕他日后拿到了修补丹田的灵药,修补的效果也定然不会如意,十之八九,还会令他的天资变差,往后的道途也更为艰难。
    只是长木真人应允的灵丹尚不知何时才能到手,而他手里的丹药毕竟有限,若然拖个三年五载,丹药耗空不说,还虚掷了光阴,教他日后如何奋起直追,赶上其他人的进境?
    石横抚着玉瓶,苦苦思量,却忽然觉得不对,转头一看,却见一道淡淡的影子乍然出现在石窟里。那道影子没有面目,亦无实体,平平整整地贴在石壁上,仿佛只是信手涂抹的壁画,但他此前却从未见过。
    !他惊了一跳,霍然站起来,疾往后退了两步,两眼紧紧盯着那道影子,色厉内荏地喝了一声:是谁在装神弄鬼?!
    没有人应声。
    出来!石横贴紧身后的石壁,紧张地环顾左右,眼角余光紧紧盯着那道突然出现的影子,生怕有什么异动。他的手指向后死死地扣在石壁的凸起上,试图从石壁上抠一块石头下来当做武器,羸弱无力的肉体令他产生一种无可抑制的恐慌,教他心脏好似有一个无底大洞般,丝丝地冒着冷气。
    仍旧没有声音。
    你是谁?石横强自平抑急促的喘息,决定赌一把。
    我、我是流华宗弃徒他咽了口唾沫,丹田已废,修为尽失,且身无长物,浑身就只剩这几两骨头,前辈若是想要,尽可拿去,只是、只是能否让我见一见您的真容,使我不至于做个糊涂鬼。
    半晌无声。
    石横试探着出声:前辈?
    陡然却听一声冷笑:呵。
    有动静了!
    石横精神一振,正要鼓弄起三寸不烂之舌,忽然就见那道影子渐渐由浅变深,仿佛是有人拿着墨汁又上了一遍色。影子的颜色愈来愈深,接着便如一团墨汁一般,竟自在石壁上滚动起来,滚着滚着,那团人影便就脱离了石壁,站了起来,立成一道乌漆墨黑的人影。
    石横眼睁睁看着影子变成人影,心脏不由得狂跳起来,咬紧了牙关才不至于惊叫出声。
    那人影浑身笼罩在一团墨色当中,看不真切面目,声音则粗嘎嘶哑,十分难听,此时发出桀桀的怪笑声:丹田尽废,修为全失,好生凄惨的娃儿!
    这人影出现得诡异,即便不是妖魔之属,也是邪非正,它既敢在流华宗附近出现,恐怕修为不低。石横心念电转,面上立刻浮现出郁愤难当的神色,仿佛不堪羞辱地扭过脸去。
    那人影又发出一声怪笑,小娃儿,你可愿修补丹田,重登道途?
    石横身体一动,转过脸来看了那人影一眼,又忙不迭地垂眼移开视线,半晌,涩声道:没有灵丹,我就是再想修行,也是枉然。
    人影怪笑道:本尊却有法门能助你丹田修复如初,甚至还能叫你修为大涨,进境一日千里,如何,你可愿一试?
    石横猛地抬眼,眼中闪烁起一团亮光,但他看着墨色人影,神情复又变得犹豫起来,眼神也闪烁不定,片刻后才低下头,低声道:我自然愿意,但前辈恐怕不是正道修士罢?
    哈哈哈哈哈!
    墨色人影陡然爆出一阵大笑,笑罢,就听他不无嘲讽地道:果然不愧是流华宗养出来的狗,哪怕被赶出了宗门,还一心记挂着正邪之分。只可惜,你一心记挂宗门教导,却哪还有人记得你曾经是流华宗弟子!
    罢了!本尊不过瞧你处境凄惨,一时发了善心,所以指给你一条明路。你既不愿重登道途,将昔日所受折磨羞辱还回去,只想守着这些劣等丹药了此残生,本尊又何必多管闲事!
    石横闻言浑身一抖,猛地抬起头来,却只闻石窟中余音袅袅,哪还有墨色人影之踪。
    前辈!他心内大急,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如困兽一般在人影出现之处来回转圈,又急切地拍打石壁,前辈,前辈!但那道人影却再无踪迹,他心头魔念一起,忽然思及从前见过的邪术,连忙将手指送到嘴里咬破,将指尖精血抹到石壁上,而后便期待地盯着那处石壁。
    半晌,石壁仍旧毫无动静,那道人影似乎真的只是偶发善心,只被他拒绝了一次,便再不理会他的呼喊。
    石横失魂落魄地退了两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睛仍旧死死瞪着石壁上暗红的血迹。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好一会儿,他止住笑,自言自语道:只要能重登道途,是正是邪,是神是魔,有什么关系?
    你既有此觉悟,何愁修行无望。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
    石横猛地转头,目光爆射出一团精芒:前辈!他一骨碌爬起来,正面对着那道墨色人影。
    那人影直直盯着他,粗嘎嘶哑的声音十分冷酷:本尊这法门唤做拔身术,虽能修补丹田、重塑道基,却极其残酷,如抽筋拔骨一般,非大意志者决计熬不过去,如此,你还愿意领受吗?
    石横看着那一团辨不清面目的墨色,眼神闪烁不定,呼吸也急促起来。良久,他一咬牙,对着墨影深深拜下去:请前辈助我!
    墨色人影桀桀怪笑起来:好、好!余音未散,他如鬼魅般陡然欺近,一掌对着石横拍了下去!
    第70章 三六九等
    齐霍英几人到了不久,亓官便随着姜蕴遣的长史一行,离开姜城,朝着颍国王都行去。
    姜城乃姜蕴食邑,且是实封,总揽一地大权,一应赋税都不必上缴王都,不过若是妖患侵扰、或是其他天灾人祸,王都也不会下拨银钱,皆需自己筹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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