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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游戏30330——中和廿七(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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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苔藓消失了。一直盯着窥伺的徐清忽地出声。全息屏中,那些暗绿粘稠的丝状植物果然全都不见了,仿佛被上帝之手悉数抹去一般。此刻帐篷外只剩黝黑的土壤表层,唯有血池边缘的一具枯骨,昭示着前夜发生的种种,都是现实。
    陈利昂那边似乎没什么动静。徐清装备上飞靴,像一缕暗夜潜行的幽魂般悄无声息地滑出帐篷,不多时组内频道中便传来了他的消息,去往上层的通道开启了。
    走。秦楚河打了个响指,一层黑灰色的薄烟应声罩住陈利昂所在的那顶帐篷,只能隔绝视听一分钟,动作快。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火速赶到了徐清所在的位置。果不其然,昨日封闭的通道此刻已经打开,一截生满铁锈的楼梯斜斜地伸入黑暗,里面不知还有多长。红鲤鱼叮嘱了一声跟紧,便与楼兰打头迈入黑暗。楼梯发出吱呀一声不堪重负的老朽声响,潮湿水汽伴随着铁锈的腥味扑入鼻腔。
    铁门在身后咔哒一声紧紧关上,红鲤鱼摊开手心,一团暖橘色的火球窜了出来,像只在家关了几个月的小狗好不容易得到次放风,急不可耐地在逼仄的空间里上蹿下跳。墙上的暗影随火光一阵跃动。
    别乱动。红鲤鱼低声斥了一句,火球安静下来,委屈巴巴地停驻在她的肩头。此刻光线稳定,程陌终于看清他们此刻所处位置的全貌。
    这是条缓慢爬升的狭长走道,两端杂乱地摆放着各种潜水以及救生器械。布满灰尘的救生衣呈现出一种脏兮兮的土橘色,充气皮筏的气早就跑完了,此刻拖拖沓沓地堆在一边,生锈的扳手和螺丝钉散乱在地上,时不时就会踩到一颗,几张摩斯电码表和已经看不清图案的翘边海报一起稀稀拉拉地黏在墙上。
    哒哒的脆响从走道两侧传来,那是数台看起来几乎快要散架的老式收报机,此刻正兀自发出声响,如同远方有一群他们看不见的幽魂,日复一日地朝这艘永不见天光的沉船上发送着永远无法收到回音的信号。
    伴随着有节奏的信号声,一串凌乱的信息忽然蹦入程陌的脑海。
    警告。警告。不要进入。不要进入。一个人。救。救。警告。摩斯。摩斯。摩斯。
    警告。不要进入。一个人。救。摩斯。秦楚河在收报机边听了一会儿,而后道。与跃入程陌脑中的字词分毫不差。
    一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从程陌脊椎窜了上来,伴随着无法抗拒的战栗。程陌忽然感到一阵茫然。虽然他对摩斯电码有些了解,但远未到脱离码表就可直接译码的程度。而刚刚那一瞬的感觉,就好像那些纷乱的电码脱离了译码过程,如同牛奶加入咖啡那般,对应的翻译极其顺滑地从脑中直接涌了出来。
    听起来似乎在警告我们不要进入这片区域?楼兰撇撇嘴,晚了,这鬼地方又不是咱们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出口到了。红鲤鱼停了下来,在她前方,有一扇小小的舱门。她看向秦楚河,眼底有询问的意思,直接开?
    秦楚河走上前,按住舱门把手停了几秒,而后撤开手,道:没什么危险,开吧。
    然而,厚重的铁质舱门被拉开后,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与之前所处环境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铁锈不见了,斑驳脱色的海报不见了,挥之不去的咸腥水汽不见了,迎面飘来的暖色灯光仿佛冬日久违的太阳。这里似乎是一间小而精致的前厅,带着间简洁的小厨房,一条长过道向后延伸,几个风格相同的房间并排分布在两旁,像一个浓缩版的富豪居所。
    一切都是崭新的。浅黄色仿木纹的墙面,色彩鲜艳的绒毛地毯,实木餐桌闪闪发亮。自他们进入后,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小精灵似的碗筷发出叮当脆响,如同被风奏响的风铃,咖啡机自动开启,吐司从烤面包机中咔哒一声弹出,屋子里不一会儿便盈满了现磨咖啡和烤面包的醇香。
    靠,要不是天使之吻自动消失了,我真要以为咱们身上天蝎宫的致幻属性还没解呢这还是那艘破船么?楼上楼下差距可真大,怪不得下面只能有血池那种恶心巴拉的东西。楼兰抓抓头发,嘟囔了一句。
    红鲤鱼好一会儿没说话,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再次拧开他们来时的那间舱门。她从肺里呼出一口悠长的气。
    他们来时的那条破败楼梯不见了,一间大而明亮的浴室取而代之地出现在门后。纯黑的瓷砖,花洒和水龙头一尘不染,陶瓷浴缸闪烁着莹润的亮光,看着就让人想跨进去一躺。
    看来我们进来之后,这里或者外面,又发生了一次空间移动。秦楚河看了眼不复存在的来路。
    这样也好,说不定可以摆脱陈利昂。楼兰抓抓头发,上下打量了一圈这间浴室,忽然啧了一声,语调饱含着完美主义者见到违和物品的不满意,这浴帘是真的难看。
    确实如此,浴缸上方悬挂的那片浴帘,看上去与整间浴室的装修风格格不入。这片浴帘背景呈黄褐色,透着股塑料的廉价感,卡通海龟成群结队地排列在皱巴巴的浴帘表面,神态动作如出一辙,有几只图案居然重叠在一起,好似不满便宜小费的美工偷工减料,一根脑筋都没动,直接施展了ctrl+c加ctrl+v大法,硬生生凑了这么个造型出来。
    秦楚河皱了皱眉,走上前查看了一番浴帘,又低头看了看浴缸。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俯下身,盯着浴缸内侧看了好一会儿,而后直起身退了出来,看向众人道:
    你们有人想待会儿洗澡么?
    如果这浴室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很想。楼兰打着哈欠举手,在底下摸爬滚打的,一身血味。
    秦楚河点点头,没什么表情:
    真的很想洗的话,不要一个人待在浴室就好了,让红鲤鱼在外面陪你。
    怎么,这浴帘有问题?徐清挑了挑眉。
    秦楚河指了指浴缸内侧,道:那里有一行刻痕,写着不要一个人。
    话说回来,之前的电报机也说了警告,不要进入,一个人,这样的句子。程陌忽地想起之前看见的电报机。
    秦楚河点点头:到目前为止,这个副本里遇到的所有文字和语音信息,都是有用的。
    秦楚河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一行人在前厅吃了顿简餐。为了防止在本层内部出现的空间转移导致单个人落单,他们只使用了两个房间。鉴于徐清在有空房的情况下坚决不和秦楚河住在一起,最后决定由他和楼兰以及红鲤鱼住一间。
    楼兰收拾妥当,欢天喜地地搂着红鲤鱼奔向了浴室,而臭脾气的徐清冷笑一声,当着楼兰的面摔上了门,像是怎么着都不能让她好过似的。外面一时间热闹得仿佛不像在副本之中,这种久违的气氛已经很久都不曾有过。
    程陌摇头叹了口气,跟在秦楚河后面走进了他们的房间。房门啪嗒合上,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
    给你。秦楚河忽然抛过来一个东西。
    程陌抬手接住两块压缩饼干。
    看到贺凯那样死掉,很难接受副本里的食物了吧。秦楚河淡淡的,这个是从副本外带进来的,可以放心吃。
    程陌捧着那两块压缩饼干,不知怎么,忽然觉得一股酸涩忽然涌了上来。他顿了顿,还是开了口,有些颓丧地:
    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好。
    秦楚河停下了整理床铺的手,看向他。
    对我好,却不告诉我原因,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接受着你的好意,却不知道为什么。程陌吸了口气,他痛恨对一切一无所知的自己,连带着什么都不肯告诉他的秦楚河一起恨了起来,这样的恨意让他心里发酸。
    压缩饼干上还带着秦楚河的体温,明明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东西,秦楚河使用的稀有道具比它令人眼花缭乱得多,却烫得程陌心都痛了。他想起与秦楚河之前经历过的种种,那些副本里惊心动魄的瞬间,纷乱的梦境,秦楚河如金子般稀有却耀眼的笑容,以及诺维德的旋转木马中,秦楚河那一滴模糊的眼泪。
    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为什么就算他逼问至此,秦楚河仍旧铁了心般的不肯多说一词?
    你不能这样。程陌想微笑,喉咙却像哽了个铅块似的一阵发酸,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
    副本中的生死重压、长久得不到证实的猜测、与现实背道而驰的梦境、秦楚河毫无理由的善意与温柔快要将他压垮了。
    因为我他低下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我喜欢上你了。
    第53章 浴帘
    秦楚河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忽然响起的一阵喧闹打断了。
    哎,这里可比下面那地方好多了。钱乐的声音出现在走廊里,奇怪我们刚刚来的那条路哪去了?
    这里的空间是随机发生位移的,我们进来之后,通道就移到了别的地方。陈利昂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不疾不徐,他顿了顿,这里似乎
    秦楚河与程陌的房门被敲响了。秦楚河打开门,陈利昂的脸出现在门外,依旧挂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对先前暗地使用天蝎宫下毒的事情绝口不提,似乎早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嗨,我们刚看了浴室,发现似乎有人刚使用过,果然是你们。
    秦楚河似乎也并没有把事情挑开了说的意向,只点了点头,目光中没什么特别的意味:还剩了几间空房,你们随便住吧。
    十分感谢。陈利昂笑了笑。
    这时钱乐扶着罗子文的肩,从浴室中探出头来,道:这浴室超棒的,我待会儿能洗个澡吗?
    陈利昂点点头,道:可以。
    秦楚河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程陌意识到陈利昂并未提醒钱乐不要一个人使用浴室的事情。是因为他本人没有发现,还是另有隐情?
    楼兰这时也拉开了房门,见到陈利昂时脸色刷地一下就黑了。红鲤鱼在后面拉了她一把,她才克制住自己的暴脾气,只目标明确地冷哼一声,反手摔上了门。
    房间里物件一应俱全,钱乐开开心心地拿了浴袍,出了屋直奔浴室。罗子文忽然伸出手拉住了钱乐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看向陈利昂:我能和钱乐一起吗?
    这姑娘身材娇小,脸色苍白,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一眼就让人生出不少保护欲来。钱乐摸了摸罗子文的脑袋,柔声道:怎么啦?你害怕吗?
    罗子文怯怯地点了点头,又哀求着看向陈利昂:可以吗?
    陈利昂笑起来,目光里有些令人心惊的温柔成分:当然可以啦。
    罗子文似乎瑟缩了一下,钱乐捏捏她的脸,道:快去拿浴衣,我在浴室里等你。
    钱乐掩上浴室门,罗子文低着头小跑进了房间。陈利昂默不作声地盯着罗子文的背影看了很久,久到程陌看着他的背影,后背不由自主地窜上一股寒意。
    罗子文收拾衣服的时间很快,然而,秦楚河忽地叹了口气,微不可闻地道:
    没时间了。
    就在罗子文打开浴室门的前一秒,那里忽然传来了咣当一声巨响,似乎是玻璃瓶摔碎在地,钱乐痛苦的吸气和□□从门内传来。
    天啊不要,别过来。
    与此同时罗子文拉开了浴室门,女孩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程陌与秦楚河跑过去,只见浴室一片狼藉,地上全是摔碎的玻璃瓶罐。钱乐倒在地上,裸露的皮肤被玻璃碎片割出一道道血痕。最为诡异的是,鲜血从原本空无一物的浴缸中源源不断地溢了出来,血腥味混合着腐烂的臭气扑面而来,呛得人几欲作呕。
    然而,令罗子文脸色惨白的东西并不是这些,而是那个浴帘。
    此刻被展开的浴帘上,不知何时浮起了一个胎儿的剪影。那并不是一个发育完全的婴儿,看起来像只大号的豌豆荚蜷曲的姿态,大头与身体不成比例,弯曲的柔软手臂上连着带有蹼的手指,长长的脐带将它与一个圆溜溜的胎盘系在一起。
    那只是一个未成形的胚胎,像是未足月便被外力强行剥离了母体。
    怎么了?楼兰和红鲤鱼闻声也冲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地狼藉俱是一惊。陈利昂紧跟在她们两人后面,脸色也有些沉。
    这时那胎儿忽然啼哭了一声,这声音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时间浴缸中的血水全都不安地沸腾起来,仿佛被烧开的热水。胎儿的影子浮浮沉沉,一只血淋淋的小手从浴帘后缓缓地伸了出来。
    妈妈。
    头顶光秃秃的胎儿顶着凹陷的畸形脑袋,朝钱乐张开了柔弱无骨的小胳膊。
    脐带与它连接的那头应声断裂,而后像是被注射了生长素一般疯狂增长,仿佛获得生命般狂乱地舞动着,将一池血水拍打地啪啪作响。突然间,脐带末端的一截利箭般直逼钱乐的脚腕。
    楼兰一把提起钱乐的手腕,将她扔到了浴室门外,天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力气。虽说动作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成分,可依然成功让钱乐逃过一劫,那根突获生命的脐带扑了个空。
    胎儿猛地转头看向楼兰,黑洞洞的眼窝中仿佛透出了刻骨的怨毒。它愤怒地拍击着浴缸中的血水,而那不断翻滚的水面如同应和它一般,另一具和它一模一样的未成形胚胎从浴缸底部浮了上来。
    天杀的,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楼兰沉着脸骂了一句,猛然回头看向钱乐,锐利的视线如同冰锥,你是不是堕过胎?!
    钱乐抖了一下,没有回答,可欲言又止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在单人使用的情况下,使用者曾经的经历会在浴帘背后投映出来,内心最恐惧的东西会完成实体化,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两坨玩意儿。楼兰有些厌恶地盯着顺着满溢血水滚落在地的两个胎儿,没好气地看向钱乐,去远点,这东西想把你一起拖进去。
    怎么,你见过这东西?陈利昂给钱乐披了件外套,幽幽地问。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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