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身我不当了——楚笙温雪(16)

    第25章
    近东，你别着急，这么个大活人还失踪不成？慢慢找，肯定能找到的。宋宰看着已经有些疯癫的霍近东，忍不住提醒道，却无端地心虚。
    馊主意都是他出的，现在人不见了，霍近东也第一个来找他。
    哎，可他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张晏然竟然是这么一个死心眼，把二十万就这么给了霍近东，人却不见了。
    至于他去做什么了，宋宰简直想都不敢想，一时间脑补了若干狗血剧情，将自己吓得半死，又不敢告诉霍近东，只能面上干着急。
    那个，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他一个大活人，还能失踪不成？再说了，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不会被拐卖的。宋宰安慰着眼睛通红的霍近东，看到他颓然的样子，只能尽力说好话让他安心。
    因为着急，霍近东的嗓音已经嘶哑，他瞪着通红的眼睛。一夜未睡，已经相当疲惫，却还是强撑着联络人找张晏然。
    霍近东摇头，你不懂。
    宋宰怎么会明白张晏然在他心里的位置，在那些暗无天日看不见的日子，都是张晏然支撑着他。
    他找了好久才再次遇到张晏然，眼看着两人就要和和美美奔向幸福的生活，这个时候张晏然却不见了，还是因为他的自私和愚蠢，造成的打击可想而知。
    霍近东又急又自责，一夜的时间，光洁的下巴上已经冒出了胡茬，头上也多了几根白发。
    宋宰叹气，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他竟然，哎。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宋宰摸摸下巴上的淤青，现在急也没用，赶紧找人吧。你放心，凭咱们俩，不出一个月肯定能把人找到。
    现在也只能如此，霍近东点头，心中却不断思索，张晏然究竟能去哪儿，为什么要走。
    他昨天已经给知道的张晏然认识的朋友都打过电话，还连夜去了话剧院，却始终没有张晏然的消息。
    放心吧，我这就找人去查航班、火车票和汽车票，不论去了哪儿，都有办法给人找到，最慢也慢不过一个星期。宋宰立了军令状。
    看到霍近东如今的状态，宋宰劝道，你也别守着了，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
    霍近东握着手里张晏然留下来的银行卡，仿佛握着余生的全部希望，点点头。
    现在急也没用，重要的是要尽快找到张晏然，当面和他道歉并说清楚。什么手段技巧都不重要，他要告诉张晏然，他全部的爱意。
    张晏然刚从床上醒来，还不知道霍近东为了找他已经发了疯。昨天他和郭德聊到深夜，又看了会儿剧本才睡了个囫囵觉，现在意识还有些不清醒。
    睁着眼睛过了五分钟，听到门口传来敲门的动静，张晏然才翻身下床，先去开门然后洗漱。
    郭德提着早餐进来，两人一道吃完就出发。今天是第一次剧本围读，算是全部演员已经正式进组后的第一次剧本围读，导演很重视。
    考虑到这种场合会有不止一个大牌，郭德亲自陪同张晏然过去，有些事好当面指点。
    洗漱完又吃过早餐，两人一同往酒店的会议室走，来的人不多，考虑到张晏然的戏份和咖位，郭德挑了个三排之后的位置和张晏然同坐。
    不时有人进来，郭德小声告诉张晏然来的是谁，在剧组做什么工作，他的脾气秉性和履历。
    张晏然吃惊，郭哥，你懂得真多。
    郭德得意，这只是一个经纪人最基础的素养，同时提醒张晏然在剧组的注意事项。
    围读会议早上九点开始，八点五十分的时候来人陆续变多，郭德也不再一一介绍，只挑重要人物提醒张晏然。
    八点五十五分，萧粱戴着墨镜进来，人高腿长，走路带风，很有几分巨星的气质。
    他一进门，张晏然就低下了头，并不想让萧粱瞧见。
    萧粱也确实没时间注意张晏然，他进门便有数人围上来打招呼，女主角尤为热情。
    虽然心下不耐，萧粱还是客气的一一寒暄，昨晚连夜过来，没休息好，因此戴着墨镜。
    女主角笑道，您能来就是我们的荣幸，以您如今的地位来亲自来围读剧本，谁不说您敬业呢？笑容中带着几丝谄媚。
    这个女主是第二大投资商塞过来的，据说有些背景，不过在圈子里好几年了还是不温不火，自然想和萧粱套近乎。
    萧粱客气几句，便借着看剧本的由头找了个离女主角稍远的位置坐下，低头看着剧本思索起来。
    最近萧粱忙得很，基本上没什么时间研究剧本，如今总算有时间坐下来临时抱佛脚。
    不过幸好谈项目的时候粗略看过前几集，知道本子不错，也有个大概的印象，待会儿讨论的时候不至于露怯。
    萧粱刚坐下没多久，导演带着保温杯踱进来，又过了两三分钟，人陆续来齐，众人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张晏然这是第一次参与围读剧本，只觉得气氛很是热烈，并且每个人的想法都很有道理，通过编剧和道具服装老师的讲解，对故事的背景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对如何阐释人物也有了新的想法。
    萧粱虽然剧本看的不多，不过不愧是影帝，在讨论时丝毫没有落在下风，对于演戏方面说了很多独到的见解，连严厉的导演都连连点头，消散了不少因为萧粱耽误进度而产生的不满。
    到了下午四五点，讨论总算结束，因为赶进度，所以第二天就要开机。
    张晏然拿着剧本，浑浑噩噩出了门，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又消化了太多信息，整个人非常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
    张晏然。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听起来有几分耳熟。
    不是郭德，中午的时候他就受不了出去了。张晏然回头，看到笑眯眯的萧粱，我还以为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霍总安排你来的？
    读剧本的时候萧粱不经意瞥见了张晏然，仔细看了两眼才发觉自己没认错人，考虑到他和霍近东的关系，以及霍近东和宋宰的交情，萧粱决定叫住张晏然打探一下，以免威胁到自己的戏份和人设。
    带资进组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主角压不住配角光芒的时候也有，不过萧粱坚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动声色之间，萧粱就给张晏然一个下马威。
    霍总安排来的？这个霍总不知是男是女，围观的众人心中都打了一个问号，看向张晏然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暧昧。
    张晏然浑然不觉萧粱居然在不经意间就给他下了套。虽然不太想和他有什么交集，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装作没听见抬脚走人。
    慢吞吞走过来，张晏然同萧粱打招呼，好巧，在这遇见你。
    萧粱皮笑肉不笑，不巧，我是男一号，你进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照顾一下你。
    张晏然摇头，经济人帮我争取的角色，不用麻烦你了，只是一个小角色，在组里待不了多长时间。
    是吗？萧粱不相信，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略寒暄了两句便让张晏然走人，本来懵懂的神智却一下清醒起来。
    剧本写了多少了？回到自己位于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萧粱问一直在房间里帮忙收拾的助理小朱。
    小朱翻了下手机，给到咱们的是二十集，后面的还在修改。
    二十集，也不少了。萧粱沉吟，你看一下，子非的弟弟有多少戏份？
    第26章
    小朱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查找起来，戏份不多，很快就找全，总共十六场戏，全都在南宜，大部分和您有关。
    十六场？这么少。
    萧粱拿过来看了看，果然不多，是一个正常的配角戏份水平，他微笑，看来还是高估了张晏然，他也没从霍近东那里捞到什么好处嘛。
    想到今天见到张晏然时对方有些颓然的样子，萧粱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说不定张晏然和霍近东已经分手。
    毕竟这是宋氏主投的戏，若是两人还在一起，凭霍近东和宋宰的交情，不会让张晏然只演这么一个小角色。
    这下萧粱心中有数，很快将张晏然丢到脑后，反正对自己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郭德从外面给张晏然买了一堆东西回来，都是必须的生活用品，他一边将东西放在房间里，一边叮嘱道，现在咱们就是个小演员，在剧组里能忍就忍，不能忍就告诉我，郭哥给你想办法。最重要的就是把戏拍好，涂导可是业内大牛，不说让他高兴，最起码别惹他厌烦。新戏我给你挑着呢，争取无缝进组。
    张晏然点头，他其实对生活的要求很低，住在霍近东的别墅里也行，如今的三星级小酒店也不错。
    至于今天遇见萧粱的事，张晏然想了想，这种小事还是没必要告诉郭德了，他一天会遇到好多人，要是各个都告诉郭德，不免让他操心。
    明天便有张晏然的戏份，他仔细看看剧本，将自己的台词烂熟于心。
    早上四点起床化妆，张晏然尚在熟睡，郭德已经在外面敲门，敲了一分钟张晏然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郭哥，早啊。
    不早了，赶紧起。郭德把房间内的灯都打开，让张晏然清醒。
    看看时间还早，张晏然又躺回了床上，九点才开始呢，现在还早，让我多睡一会儿。
    郭德简直要气笑，虽然在生活中对张晏然多加关照，不过在演戏这件事上，没有半点商量。
    他将张晏然从床上拽起来，嫌弃道，赶紧去洗漱，古装戏化妆时间长，还要做头发换衣服，化妆至少四五个小时，别磨蹭了。
    一听这个，张晏然瞬间清醒，他还真不知道化妆居然要这么久。按上次的经验，也就半个小时。
    上次不过是个客串几分钟的戏份，又是小投资的现代网剧，和大制作的古装根本没法比。得知真相的张晏然赶紧起身，去洗手间洗漱完毕便和郭德下楼上了剧组准备好的商务车。
    因为是小角色，所以几个演员和一些工作人员挤在一个大巴里，众人都困得很，上车也是各自闭目养神。
    冷水洗过脸的张晏然本来想和同仁们打个招呼，见此也默默闭上了嘴，拿着剧本翻看起来。
    人齐之后大巴车准时出发，开了十几分钟到了场地，郭德照着通告单领着张晏然进入了安排好的化妆室。
    很快，化妆师也进来，和张晏然笑了笑，开始帮忙上妆。
    要先戴发套，假发丝丝分明，和真的很像，张晏然有种奇怪的恶心感，内心觉着十分不适，但为了工作还是忍下来。
    郭德看他神色不对，悄悄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张晏然摇头，趁化妆师出去，告诉他戴别人头发的感觉很奇怪，怪恶心的。
    郭德失笑，傻子，这些都是假的，真头发哪里用的起？拿出打火机点着了一根，果然不是真头发的材质，张晏然这才放心。
    拈起一撮头发反复琢磨，暗叹现在的技术果然先进，假发已经做到认不出真伪的程度了。
    郭德想起了什么，对了，今明两天大概率会打头款，你注意一下。
    张晏然没有手机，无法查询，幸好郭德给他买了一个，今天下午就到。
    放心吧，郭哥，我想着呢。
    化妆师进来，两人不再多说。化妆过程实在繁琐，早上起得又早，张晏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还是郭德将人叫起，在张晏然换好衣服后到了片场。
    张晏然还从未穿过古装，因此颇有几分新奇，对着穿衣镜照了半晌，越看越得意，郭哥，你看我像不像古人？
    服装师也很赞赏，我见过的演员不少，像你这样把戏服穿的这样好看的倒没几个，小伙子可以啊。
    古装戏准备周期长，衣服也不像现代戏可以现买。和主角量身定做的衣服不同，像张晏然这种配角，衣服都是事先做出最大众的尺寸提前备好，至于穿起来合不合身不重要，不穿帮就行了。
    没想到张晏然人高腿长，皮相又好，居然真的撑起来了这件衣服，连见惯了大牌演员的服装师都赞叹不已。
    郭德想了想，和服装师商量能不能借用这衣服一天，他想带张晏然去拍几个小视频，宣传的时候能炒炒热度。
    这也是常事，渴望走红的十八线小演员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宣传，蹭各种热度，服装师见得多了，痛快答应。
    于是还未收工，张晏然已经多了一个拍摄任务。
    今天的戏很简单，就是张晏然最开始在选角副导演那里试演过的出场时强抢民女的戏。
    到了现场张晏然才知道，拍戏的导演并不是涂导，而是一个副导演。
    郭德笑，这部戏拍摄规模大时间长，涂导只拍主角和一些重要配角的戏份，剩下的都交给副导演。
    张晏然显然不在重要配角之列。
    好在副导演也是个脾气不错的，知道张晏然是新人，开拍之前特意讲解了一些细节，然后走位，调摄像和灯光，到了现场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正式开拍。
    和张晏然对戏的民女是个群演，常年混迹南宜影视基地找机会，经验丰富。
    导演在机器后看了半天，拍了几遍都觉着不大对劲儿，明明两个人演的都不错，但却始终有种诡异的不和谐感。
    太阳渐升高，温度也一直上升，现场化妆师过来帮两人补妆，忍不住笑了，偷偷道，要是有这么帅的公子看上我，不用强抢，我直接扑过去了。
    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女群演也笑起来，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
    毕竟，张晏然确实好看，特别是镜头里的他，竟然有了发光的感觉，对比之下，女演员显得暗淡了不少。
    导演一拍大腿，可不是嘛，这样的公子哥，哪里需要强抢民女？
    可惜剧本是设定好的，演员也不能更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拍。
    反正这场戏不重要，观众大概也看不出来违和感，导演安慰着自己，让大家继续拍摄。
    短短五分钟的戏份，拍了足足一天。厚重的衣服贴在身上，汗水早就将内衣打湿，张晏然拼命喝水，总算没有晕倒在片场。
    辛苦了，这回知道不容易了吧？郭德举着风扇，对着张晏然脸部狂吹。
    张晏然已经下了戏，正跟着郭德走在影视城，到约定好的地方拍小视频，好展现张晏然的美貌。
    何止是不容易，等过阵子天气更热，可以想象拍戏简直是一种煎熬。
    张晏然自认为不是能吃苦的人，这也是因为明明是影视学院的学生，却大学四年始终咸鱼躺的原因，如今为了钱竟然也能坚持下来，连他都忍不住佩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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