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 章

    异域夜归途 作者:夜影疏

    第 2 章

    原来如此，在我认为是真实的那个世界里，最后一段日子原来整体情绪基调是厌世么……我擦。我说，要不要这么中二啊自己。

    一个习惯码字的人思维相当容易神展开，没有人甚至到处都是人以至于还在和人一脸正常地说话的时候都可以随时随地脑洞大开无休无止和自己大战三百场不死不休，思维跳跃性太大的后果就是，经常无奈而痛苦地陷入思维怪圈，一个劲地去纠结那些哲学家听了说不定会爆笑不已实际上毫无意义的问题。还有一个后果，那就是老是发现自己和现实有些脱节。

    至少在这个时候，我依然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离“沈迦已经死了很久了”这个命题一个劲飞出了十万八千里，更没有发现身边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两个人，无声无息地。

    依旧是那个走不到尽头的走廊，依旧是昏暗的环境，我想其实我应该很害怕的，但是记忆缺失，真的，很缺少真实感啊。

    我很害怕，当他们相当突兀地出现又相当突兀地开口的时候。但事实上我还是面无表情，只是不由地瑟缩了一下，这才发现在这酷暑的傍晚，自己早已手脚冰凉。

    那是一黑一白两道影子，乍看是人形，细看却怎么也看不出轮廓。

    心脏突然砰地狠狠跳了一下。那一刻，我只想骂娘。

    归者。

    他们直直地看着我，看着突然停下脚步险些摔倒的我，这么称呼着，那看不清楚是否存在却格外直接的视线让我觉得这就是一个称呼。

    归者。

    ……啊，在那本该死的脏兮兮的书页上，在一瞥之间，看到过。

    第4章 4.快

    4.快

    所以说精神衰弱什么的，果然就是无病呻吟的玩意啊。把你吊去直面危险一下，性命攸关的时候谁还管那什么劳什子的思维啊纠结啊死结啊什么乱七八糟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已经想不起长相的古板的政治老师诚不欺我。

    在心脏狠狠跳动的当下我的思维清醒了一瞬间，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会被那两个未知到恐怖的不知是否存在的东西杀掉。也不知道这种被害妄想是怎么来的。

    直到我脱力地跪倒在地上我才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连那一声归者都好像是幻听。不，不只归者。还有一个几不可闻的快……

    快……快什么？我很想说简直莫名其妙，但是突然而来的心悸让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对待未知的存在，切忌不敬。

    我缓了缓，突然好像一道闪电划过混沌的脑海，一时间真正清醒过来。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应该回家了吧，和家里都说好了的……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甩了甩头。还是15岁左右的身体，我终于有余力发现自己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最普通不过的打扮。没错，这确实是我，为什么我会怀疑自己的存在性？我今年……15岁。这里是家乡的一处风景区的山上，这里是寺庙的一处回廊，古老而略有破旧。没有形状奇怪的书架，也没有逐渐压下黑暗的独属于傍晚的黑云，没有走不尽的走廊，旅游鞋也好好地穿在脚上，我的手里握着一只手机，背上有个黑色的背包，我知道里面有水瓶，毛巾，创口贴，小刀和钱包等物，我从小就喜欢把东西一一备齐。以及，现在的天色只是临近傍晚，靠近地平线的地方微微泛起入夜的第一道红光。

    快……

    我站在很靠近山顶的地方，庙宇建筑群一直延伸到山顶，我看到这条破旧的走廊外几百米处围着麻绳，上面挂着游客止步的牌子。

    微风吹乱了我的刘海，熏热的。

    世界好像突然变得格外清晰，从里到外，无比真实。

    我又感觉到了有一种视线从背后无人的走廊看过来，我回过头，那里空无一人。

    快……

    我紧了紧背包带，它硌得我肩膀发疼。

    我知道我要去干什么。我要去找沈迦。

    沈迦还在等我。

    第5章 5.沈迦

    5.沈迦

    这里是某处山上一个很有名的寺院，整片山体被划入其中，国家定期拨款修缮，据说是一个宗派的发源地，本国不是很有名，但是岛国甚至东南亚信徒很多，岛国甚至采用这座占地整座山的寺庙为原型建了一座极为相似的寺庙为了把这一宗发扬光大。

    是说，这跟我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

    游客平时就很多，临近傍晚，上山纳凉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上山，我下山。逆流而行，灯火游走形成一条游龙。我觉得这场景简直有点不对劲，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更多的是回家么。

    手机打不通，怎么也打不通。

    游客们带着白色的面具上山，手里拿着火把，不紧不慢，井然有序地。看不到表情。我跨下了好几座叫做什么什么的金漆红漆装饰得异常辉煌的宝殿，下了好几道弯的台阶才觉得不对。

    我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么，正常人都会觉得这场景绝对有问题了吧！每个人都带着白色的面具，异常安静地一个劲地往山上的庙宇走，老人小孩男的女的……很多很多人，默不作声地，就好像西藏朝拜的一步一拜的虔诚信徒，但是前者让人觉得很感动，后者在渐晚的天色下硬生生让人毛骨悚然。

    ……但是，我不敢上去搭话。我扶着腿喘息，悄悄避开人群。

    其实我还是在怀疑这到底是否真实，那个声音，还有自从清醒过来发生的一切……太没有逻辑性了。

    我想到沈迦，那是记忆中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我们一年级的时候初见。我觉得友情真的很奇妙，它不在乎相遇的早晚，只是凭着那一种毫无根据的感觉。我认识沈迦的时候，其实是一个姓朱的家伙的引荐，我和那个家伙是先认识一步的朋友——那个年纪不管什么人只要说上话了就是朋友，我到很后来才知道朋友并不是这样的概念。沈迦那时候个头很小，却格外开朗热情。啊，横插一句，其实我很喜欢甚至偏爱这样的人。可能只是心底暗暗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能从那么里面爆发出如此大的能将人融化的热量。

    对于一个总是觉得很无聊，周围所有事物的影子都很淡的人来说，这样的存在对其吸引力之大简直不亚于成堆成堆的书。

    他的眉目很开阔，后来青春期时长得比我还要高，是篮球社的主将。顺带一提，他老是嘲笑我就是一白斩鸡，瘦不拉几手无缚鸡之力……我操你大爷的= =#

    我微微笑了一下，仿佛眼前怪异的景象都能被驱散几分。

    ……但是沈迦已经死了。

    这个印象不知为何就是如此根深蒂固，就算我知道他其实没有死的，就像手机里显示的。我们两家后来搬到了一块住，沈迦家里搬了一次家，凑巧搬到我家附近，就在对面单元，相同的楼层，打开窗户就能看见。小时候我们光明正大地撩起窗帘互相做鬼脸，后来不知怎的气不过就挽起袖子作势要翻过窗子像武林高手那样飞过去揍他丫的。那可是三楼啊，吓得偶然经过的双方家长一手扒一个狠揍屁股。

    是的我们其实应该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小屁孩的时候认识，后来一起长大。家长们的关系长此以往也很好，也曾经交换儿子养过，新奇之余又觉得自家爸妈对那臭小子未免太好结果大打出手。是了，那段日子里我连打架都跃跃欲试，整个生命都是鲜活的，完全不像后来那般沉闷终日与书为伍。

    我们在一个小区对面两幢相同楼层共同住了将近12年……横跨整个小学、中学和高中，是名符其实的青梅竹马好兄弟。

    ……但是沈迦已经死了。

    我突然回忆起一个片段，我站在窗口，当年他搬进来时还很新的小区建筑现在早已破旧不堪。其实也还好，但是时间把保存着我少年时期所有记忆的地方渲染成了一片灰色。我站在窗口，那里可以眺望对面那扇窗，被废弃的蓝色窗帘早已不复旧日鲜艳，蒙上了一层灰般，沉甸甸的。

    那里已经没有人在了。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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