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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蚊子血——邢之初(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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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在欣喜,一切都在回归正轨。他还会是那个前途无量的小组长,而我依旧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可惜不是。
    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带着佳佳的资料敲开了雷总办公室的门,公事公办地汇报了佳佳入职以来的工作成果以及常杜任职以来出现的各类问题。
    高层要卡的人是我,他们还不至于为了卡我,连带着折腾我的手下。
    佳佳很喜欢我,所以最近表现非常不错,做的东西都拿得出手,反而是常杜,因为前段时间的沉寂,显得工作十分平平。
    而且他目前在项目中负责的部分,是佳佳最擅长的与娱乐公司对接。
    理论上来说不能随便调动,但因为不过是个小组长,而且这个项目很重要,比起担心我安插自己人手,如何漂亮完成任务更重要。
    于是雷总同意了。
    不到半个小时,常杜就被替换了下来,佳佳被宣布成为新的接班人,常杜名义上还是个小组长,却和我一样,从实质上被架空了。
    他失去了项目,和所有的手下。
    比我惨多了。
    下午四点常杜冲进我的办公室指着鼻子骂我,问是不是我在做手脚,玻璃门外的同事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只能惊恐地看着常杜满脸凶神恶煞。
    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人,隔音效果非常好,以至于整个空间里,只能听见常杜愤怒的骂声。
    我说是。
    我做的,怎么了。我坐在办公皮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常杜怒道:耿嘉友!你活该一辈子被人踩死!
    我轻笑了一声,身体微微前倾,道:我被人怎么踩和你没关系,毕竟无论怎样,都还轮不到你来踩我。反而是我踩你
    我用钢笔的尾部轻轻敲了敲桌面:只不过看我愿不愿意。
    我抬手指了指门: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常杜咬着牙转身,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外面同事纷纷投向他的眼睛。
    我大概理解他现在的情绪,羞愧、痛苦、觉得自己人生无望。
    可这是他自找的。
    我收回目光。
    电脑登录的微信,收到了佳佳发来的消息,大致意思是谢谢耿哥呜呜呜耿哥你对我太好了诸如此类的话,我笑了笑,打字回他不用。
    可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来不及抬眼,什么东西呼啸着,砸在了我的额角上。
    我捂着头,献血从我的指缝中,滴答滴答落在桌面和我的西装裤上。
    我一只眼睛被血糊住,只能用另外一只眼睛看到,那被常杜颤抖的手扔过来的,放在我桌上,只用过一次的烟灰缸。
    常杜在盛怒之下,用那个砸了我。
    第22章 chapter22
    Chapter22
    我和常杜被送去了两个不同的地方。
    因为伤到的是头部,集团对此也很紧张,直接给我弄了一个单人病房,倒让我享受了一下在医院住单间的感觉。我把这个事情当笑话给童武讲,但童武一点也笑不出来。
    幸运的是,尽管我血流的都糊住了眼睛,但实际上只是被烟灰缸的锐角划伤了额头,皮下组织出血,看起来吓人而已。不过医生建议我还是在病房里观察一天,如果没有其他不良影响,基本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判定为轻微伤,因此常杜被关进了拘留所。
    不至于判刑,但拘留是免不了的。
    下午的时候童武因为太忙,我又没什么大事,我还是把他赶回公司了。而后一个女人来我病房找我,一见面就开始和我道歉。
    我才知道,她是常杜的老婆。
    常杜家不想让常杜继续在公司里当社畜了,给常杜在老家的四线城市找了个免考试人才引进入事业编的机会,所以常杜不能进拘留所,一进就事就彻底黄了。
    她老婆求我,求我写一封谅解书,求我私下解决这件事,他们愿意给钱。
    可我不缺钱。
    我甚至还忍不住发了个呆,想着他们给我再多,也不能多到让董事长立马决定让卫鸿信跟我结婚。
    常杜老婆真的很担心,担心到后来,甚至一咬牙,想跪下来求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突然觉得像看到了曾经的我自己。
    我在她膝盖碰地之前拉住了她。
    我说:你知道常杜在公司,有个出轨对象吗?
    她瞪大眼睛,像听到了什么世界末日大陆崩塌的消息。
    像极了那天顶着重感冒发烧加班后回家一躺,发现吴春羡在张谦床上的我。
    你不要随便跪人,有些人不值得你替他跪。
    常杜的妻子打扮得体,言语斯文,逻辑清晰,看得出来家境不错,也有自己的想法。她敢替常杜跪,也说明她够魄力。
    这样的女孩子狠起来,才是最狠的。
    常杜有出轨吗?
    我只知道他会用色眯眯的眼光打量一些女同事的腿,至于出轨与否,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乎他。
    可在常杜造谣我前妻和某个高层有一腿的那一刻就该明白,造谣谁不会。
    不过一张嘴。
    常杜老婆走后不久,卫鸿信就来了。
    我第一次看到卫鸿信这个表情,他脸色沉的能滴出墨来,满脸写着阴狠。
    但在见到我一瞬间又都褪去了。
    他小心避开我的伤口,用额头蹭着我的另一边额角,鼻子红红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别担心。
    卫鸿信最近过的并不太顺心,他想重回集团帮我一起扛一下,但被董事长完全堵死了回来的路。他毕竟只是个皇太子,皇帝要拦他,没人敢帮。
    卫鸿信很不高兴,我倒觉得还好。一是卫鸿信这么帮我,我要是董事长,发现自己儿子胳膊肘老往外拐,我肯定更生气;二是我想让卫鸿信轻松点,不想让他背上这么大的压力。
    他要是回到集团我在集团里被架空成这样,我怕他当场和董事长吵起来。
    虽然以卫鸿信的聪明程度,他之所以这么迫切想回来,恐怕就是因为猜到了这些。
    但我这人还是天生的老妈子命,总看不得我想保护的人受一点点委屈,也舍不得他们有一点点压力。
    卫鸿信愿意和我一起,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那个打你的人现在已经在拘留所了。卫鸿信替我整了整衣领,问道,你想怎么处置?
    我诚实道:没想过。
    我还真没正儿八经想过这个问题。
    很奇怪的是,常杜明明打伤了我,我第一时间升起的反应不是生气,而是何至于此。
    常杜这个人,失败不会自省,一有点成就就得意忘形,永远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只会将过错推给别人。
    太可悲了。
    没想过就不要想了。卫鸿信拉着我的手道,剩下的事情,都我来处理吧,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我说好。
    在那以后我就没见过常杜。他被集团开除了,具体去了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好像离了婚,但没有回老家。
    再次见到他是一年后,也是这家医院,他坐在轮椅上,两条腿截肢,满脸胡子拉碴,脸上又黑又干裂,我差点没认出来他。我去拿卫鸿信的检验单,他去给脑袋缝针他刚和人打了一架,额角被划了一道。
    那时候我额头的疤都消了,而他这个伤,显然比我严重的多。
    他似乎没有看见我,睁眼看向前方的时候,我看见他眼底的浑浊与麻木。
    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我有些不敢相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直到很多年以后,那时候已经快奔四的卫鸿信还是喜欢赖在我身上看书,毛茸茸的头蹭着我的脖子,看累了就手脚并用的扒在我身上打盹。
    那天我和卫鸿信的一个发小吃饭,不知怎么聊到了那个用烟灰缸划伤我额角的男人,发小笑道,卫鸿信这个人真的狠,对你也是真的好,那会你被弄伤,他直接脾气上来了,给人往死里整。
    我才知道,是卫鸿信随手布了一个局,让常杜在整个行业里都没法混下去,又给常杜想去的老家单位寄了举报信,举报常杜寻衅滋事致人受伤,举报他在老婆孕期出轨是个渣男,锁了他所有的后路。
    小城市一点风言风语就能sha人,走投无路的常杜回到了这里,借家里的关系跑去给人承包工程,结果在工地被砸断了腿。
    卫鸿信并没有因为他受伤而停手,他让人随便叫了两个小混混,当着常杜的面嘲讽常杜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就像常杜当年嘲讽我一样。
    常杜最后一次燃起热血,和那些小混混打了一架。
    而后小混混被卫鸿信叫人保了下来,因为是常杜先动的手,所有的锅都被推到了常杜身上。
    常杜和人解释,可没有人听他说话,监控录像表明了一切。
    常杜自此一蹶不振,他就这么彻底废了。
    卫鸿信才收手。
    我得知这件事情有些惊讶,因为卫鸿信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他在后面为我做了这么多。不过我有些好奇,我问卫鸿信,那时候其实常杜因为意外双腿截肢其实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还要让常杜打那一架。
    卫鸿信解释道,因为常杜肚量太小,他怕常杜觉得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是因我而起,担心常杜还会因为恨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所以他干脆把常杜,摁进泥土里。
    摁到没办法,再有力气去恨谁。
    我想起十几年前常杜那个麻木的眼神,明白了卫鸿信在说什么。
    不过,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现在的我还在医院里,额头缠着绷带,卫鸿信和我躺在一张病床上,手与我十指相扣。
    床上洁白的枕头印着他漂亮白净的脸,熟睡中的他看起来天真又无辜,像偶然间坠落到我怀里的小天使。
    我轻轻吻了吻小天使的唇畔,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到走廊尽头的厕所。
    我的病房与厕所中间隔了两个单人病房,门都是紧闭的。
    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那两个单人病房中的的一间,突然开了门。
    我在门外头,一个人在门里头。
    耿嘉友?
    张谦扶着越来越显怀的肚子,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一周前张谦被送到了医院,却没想到正好是这间。
    我和张谦离婚其实不过一个多月,但不知为什么,却感觉我的世界里已经很久没有了他的影子。
    我不再记得他的人,只记得那些他留给我的,间或出现的阴影。
    我没什么和他闲聊的想法,也不想浪费时间去关心他怎么样了,点了点头正准备走的时候,我病房的门开了。
    卫鸿信揉着惺忪的睡眼朝我走来,十分自然地拉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懒洋洋地蹭着我的肩膀道:刚去上厕所了吗?
    我笑了笑,回应道:嗯,正准备回去。
    耿嘉友?!
    门内的张谦喊我名字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整个八度。
    他看卫鸿信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地狱里刚爬上来,准备索他命的魔鬼。
    张谦颤抖着声音问道:耿嘉友?他是谁?
    本来睡意朦胧的卫鸿信注意到了张谦,突然睁开了眼。
    周遭的空气突然凝滞了一下。
    我猜卫鸿信已经猜到了,但是他还是挑了挑眉,然后道:嘉友,这位先生是谁?介绍一下?
    他语气里起码结了十层冰碴,让我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第23章 chapter23
    Chapter23
    这位是张谦。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多说多错,不如少说,这是我男朋友, 卫鸿信。
    其实我并不太想回答张谦带着质问的问题,但我必须要表明卫鸿信是我的男朋友。
    张谦惊在那里一动不动, 似乎觉得我在开玩笑。
    也是,我从认识他开始, 就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一颗心从头到尾挂在他身上。
    在他的认知里,耿嘉友,不会喜欢其他人。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罢,出于礼貌,我还是加了一句,好好休息, 祝早日康复。
    但这句话纯粹的出于礼貌, 一分真心也没有。
    以前看电视剧, 里面说,当你把对方当陌生人的时候,就是真正的放下了。
    那时候我不理解,现在我算是懂了。
    有礼且疏离, 才是真正的不在乎。
    我牵着卫鸿信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张谦却匆忙上前一步, 一把拽住了我的右手手臂:耿嘉友
    啪!
    卫鸿信抬手,面无表情地打掉了他的手。
    啊!好痛。张谦望着自己泛红的手背, 眼眶中的眼泪不停打转:耿嘉友,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啊,吃醋的卫鸿信真可爱。
    我笑了, 但张谦愣了。
    抱抱歉我用右手握着拳抵着唇,左手搂过卫鸿信的腰际,轻轻蹭了蹭算作讨好,而后对着张谦瞎扯道,我最近受伤了,我男朋友怕你拽我扯着我伤口。
    这瞎扯是真的很明显了,张谦那柔柔弱弱的一拉,怎么着也拉不着我的左边额头。
    张谦也不是傻子,他面含委屈地把手收回去,顺着台阶走了下来:是是嘛不好意思。
    嗯。,我先走了。
    我搂着卫鸿信走了,这次张谦没敢再拉我。
    我和卫鸿信进了我自己的病房,进门后他先看了看我的伤口,确认我没事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道:这就是张谦?
    嗯。我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他,这就是张谦。
    我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去搜他的资料,假装世界上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结果他还是出现在我面前了。卫鸿信鼓着腮帮子喝了一口水道,真让人生气。
    只是恰好遇到了而已,不用太在意,以后没什么再碰到的机会了。我抿了一口水,开玩笑道,除非你打算婚礼时邀请他。
    卫鸿信毫无威慑力地瞪了我一眼。
    我在医院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回了家,我靠在厨房门口看卫鸿信忙前忙后坐了一桌子菜,吃的晚上我差点走不动道。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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