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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河——Tenet(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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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边关说完,边厌直接顺着动作抬手捶上他的下巴,在骨头碰撞的闷响中,边厌眦红着眼眶反手抄起柜台上的烟罐子,掐着边关的脖子准备砸下去。
    但就在边厌准备动手时,烟铺的门被推开,池殊的惊呼随着冷风一同灌入。
    边厌!
    被刻进每一寸呼吸中的声音渗入耳中,像是给突然发狂的野兽刺了针强效镇定剂,边厌扬起的手蓦地僵在半空中。
    边厌浑身都在颤抖,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的视线逐渐清明,边关那扬着得逞的嘲讽笑意撞入眼中,刺激着边厌每一根神经。
    池殊面色绷紧,他握上边厌的手,压下的同时将烟罐子拿走。
    肌肤接触,轻栗的发颤像是一根根淬着冷意的尖针扎着指腹。
    池殊也跟着一颤,但他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只是走上前挡住边厌,冷冷地看着边家两兄弟。
    正当他们以为池殊会说什么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会突然朝他们冲过去,身形快速且敏捷地对着他两一左一右地来了一拳。
    池殊这样估计是没在边关和边城的意料中,两人被打的后退了好几步,最后勉强撑着桌子在站稳,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边关脾气暴,最先压不住,骂了句我操就要冲上来还手,但却被率先冷静下的边城给压住。
    边城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子,直勾勾地看向池殊:看来聂昊说的那些话并没有让你弄明白你护着的这位是个什么东西。
    你说聂昊?我为什么要听他放屁。池殊冷冷地嗤笑一声,他将包朝地上一甩,我告诉你们,我不是你们边家人,用不着守你们那套。所以如果你们要弄我的人,我们就走着瞧,看你们那几个臭钱能有多大的用处。
    池殊的态度很强硬,压下的眉峰带着阴狠的攻击性,边家两兄弟看着一度怀疑是不是聂昊没和他说清楚,不然没可能还这么护着。
    计划脱离掌控是这两兄弟最生厌的,边关急了,甩开他哥嚷道:你这人是不是傻,你知道边厌他什么毛病吗,一个没情感的怪物你....
    你他妈才是怪物!池殊冲上去掐住他脖子,怒气即将撕破冷静,你再说一句试试?
    你
    行了!边城冲上前来扣住池殊的手,手上用力钳住,但面上却没有变化,池殊是吧,我们今天来可没动手的意思。
    边厌也算是缓过来了,眦红着眼眶,身上暴烈的气息还未消散,像是一条发狂的忠犬冲到池殊身后护着。
    池殊感受着背后的温度,眼睫颤了颤但面上依旧阴冷,他缓缓松开掐着边关脖子的手,咬着牙说道:这里从没欢迎你们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带着你们的人,滚。
    是吗?边城拍了拍边关的肩,示意安抚,但随即抬眼看向边厌,笑着问道,边厌你不欢迎?
    这样带着威胁的笑容边厌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以后,每当他想反抗的时,边城都会格外理智的露出这样的笑容。
    但这次,边厌却不想去考虑这笑容背后的含义了。
    边厌压下涌上的愧疚,攥着手回道:我这里不...
    你问他做什么,池殊蓦地扬声打断,直直地盯着边家两兄弟,这店子现在是我的了,这里,我说的算,我说不欢迎就不欢迎,你们要是再敢来,我们就警察局见。
    说到这里,池殊偏头看向两兄弟身后的桌子,那上面摆着被他们拆开的烟罐子,桌上一片狼藉,烟纸烟丝散了满桌。
    池殊指了指桌子,又侧身指了指屋角上的监控:你们私自闯进我的店子里,又未经许可地拆了烟罐,我要是拿着监控去报案,你看你们谁能逃得掉。
    听着这话,边关猛地抬头看向边厌,忍不住拔高了声调,惊愕地问道:你竟然会把店子转了?
    看着边关这震惊的表情池殊忍不住皱了眉,但他没转过头去看边厌,只是垂了垂眼眸等着回答。
    见着池殊没有看自己的意思,边厌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原本想要去抓池殊衣角的手也收了回来。
    缓了几秒钟,边厌敛去神色,看向边关十分平静地回道:我给他了,这店子现在是他的。
    怎么可能你...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池殊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话,这两人的存在让他恶心,你们也听到了,这店子是我的,所以我有权要你们滚出去。我再说最后一遍,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带着你们的人滚,一分钟,多一秒我都报警。
    边关估计是被人捧惯了,被池殊这么冲的语气给撞的颜面尽失,一时间火气上来动手就要推人,但边城要比他清醒明事得多,知道有些事在边厌那儿可以随意做,可一旦转到池殊身上那性质根本不同。
    警察不好管的,也只是家事的冲突。
    边城将边关拉到身后,走上前来盯着池殊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慢慢地笑出了声。
    好,我们马上就走。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是好心地提醒一下你,不要盲目地自信以为可以感化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你可以问问边厌,聂倩跟了他多久,最后又是个什么下场。
    说到这里,边城又一顿,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了点儿嘲讽:哦也不对,边厌可不会跟你说实情,毕竟他连有病这事都能瞒你,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来问问我,我很荣幸为你解答。
    说完边城便拿上外套,对着那两保镖打了个手势,带着暴跳着的边关离去,留下满地的狼藉和凝固的气氛。
    你看,这就是杀人诛心,看透你的痛处并且毫不留情地朝上面捅刀子。
    这明面上看着是池殊赢了,但最后那一番话却是把他所有的伪装给击碎,露出残缺不堪的内里。
    池殊五脏六腑都被绞的稀烂,酸苦的痛意伴着鲜血穿过全身,他深吸着气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池殊,边厌沙哑的声线颤抖着,他想伸手去抱,但只能怯怯地凑近了点儿喊一声。
    可池殊有意避开他的靠近。
    池殊咽下喉腔中的酸苦,走过去抱了抱颤抖的栗娟,轻轻地帮她撕开贴在嘴上的胶布。
    就算有着一定的成熟心态,但再怎么说栗娟也是一女生,估计是以前没遇见过有着这么激烈冲突的场面,颤着身好半天没缓过来。
    池殊抱着她给她拍背,一直说着没事了没事了,过了好一会儿见还没平复的迹象,这才对边厌说道:给栗傲打个电话吧,让他...
    好,我让他过来一趟。边厌急着回话,还没等池殊开口就应下了,给栗傲打了个电话。
    明天就元旦了,高三也放假,栗娟租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过来也不是很远,再加上听着自己姐姐出事,栗傲心急火燎地没花几分钟就跑了过来。
    栗傲从池殊手中接过栗娟,一边抱着一边急切地问道:这怎么回事啊,我姐这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正当栗傲一连串问着的时候,窝在他怀里的栗娟像是缓过了一点儿劲儿,伸手扯了扯他示意不要再说。
    栗娟拍了拍栗傲的手,撑着他站起来,视线在边厌和池殊间来回看了好久,眼中带着挣扎,但最后都只化作一声叹息,朝着边厌比划了几句手语,又扭头示意栗傲将它翻译出来。
    栗傲当然知道栗娟这是为了谁,扭头对池殊说道:池帅,我姐说她不舒服,我就先带她回家了。但我姐邀请你明天来家里吃饭,你有空吗?
    栗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说这话的语气还挺轻松的。
    但对于池殊来说,他可能要辜负栗娟的好意了。
    池殊强扯着嘴角,绕过了最后一问:快带着栗娟回去休息吧,外面又冷又黑,路上注意着点儿。
    说完池殊还走向柜台从底下抽出一条毛毯搭在栗娟身上,拍了拍栗傲的肩,将两人送出去。
    从始至终,没看过边厌一眼,也没和边厌说过一句话。
    池殊也没送多远,就看着他们平安过了马路便转身回了店子里。
    只是他这刚把门关上边厌就冲了过来将他抵到门上。
    边厌将头埋在池殊颈间,牙关颤抖着,声线里带着压抑的哭腔,但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抱着,贪婪地汲取着池殊的每一抹香气。
    池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面倒影的烛光无法点亮眸色里的暗沉。后脑勺贴着冰冷的玻璃,凉意透着头皮一路冰封到心脏。
    池殊一动不动的,就连呼吸也很轻,他眼睫颤了颤,像是叹息般说道。
    边厌,今晚哪儿也别去了,我们好好谈谈吧。
    第51章
    池殊说的很轻,但话意却如千斤,将边厌的心锤的稀烂。
    哪儿也别去了。他边厌哪儿也去不了了,再一次被困在了这里。
    可他能怪谁呢。
    边厌脑子很晕,头皮那一片麻的像是要炸开,耳朵也里一直充斥着尖锐的鸣叫。
    他所处的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
    边厌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回的二楼,又是怎么坐到了沙发上,待他稍微有点知觉时只听到池殊在阳台上讲电话的声音。
    被风雪切断,遥遥地听不真切,但偶尔停歇时又会投来一两个字眼。
    有点儿事、去不了、下次。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字眼,但现如今落在边厌耳里却像是雪山崩塌时的千斤雪块,陨重阴寒,碾压着堵塞着每一寸呼吸。
    边厌觉着自己是真的喘不过气了,他顺着被风扬进来的香气踉踉跄跄地寻过去,在失力跌倒前抱住了池殊。
    背后突然压上的重量让池殊惊了一下,但喷在脖颈上的混乱呼吸又让他心软,没有将边厌推开。
    池殊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对着周郭呈说了几句便将电话挂断,将手机揣回兜里后便半抱半托地将边厌带回客厅里。
    池殊将边厌放到沙发上,看着他只穿一件单薄衬衣皱了皱眉,转身去给他拿羽绒服。
    可边厌却如同受惊的野兽,猛地窜起将池殊圈住压着人朝沙发上倒,池殊根本没料到他还会这样,劲风伴着失重感袭击脑海,再次清醒时眼前晃着的是边厌眦目红眶的脸。
    那模样吓了池殊一跳,刺的池殊眼眶生疼,他从未见过边厌这样。
    边厌的嘴唇苍白且干裂,压不住的眼泪从眼尾滑落,他像是极难忍耐住什么,蠕动着嘴唇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而后在池殊迷茫的眼神中低头吻住了他。
    很干很燥,也很冷。
    池殊愣了一会儿,但他没回应也没拒绝,就任由边厌将自己带起来,半靠半压在沙发上亲。
    边厌的动作看着温柔,但总能从边角中看出压不住的残暴,他伸手扣住池殊的脖子揉捏着想迫使池殊给点回应。
    但没能成功,从始至终,都像是他一人的独角戏。
    边厌咬着咯咯发颤的牙,但撕裂的低吼却还是从喉腔中溢出,他贴着池殊的唇在颤抖,在低吼中用着最温柔的声音乞求道:别这样,一点点就好,池殊,就一点点好不好。
    这样的边厌是池殊从没见过的,像是一条被打断脊背的斗兽,渗着鲜血对你卑微的乞求,只为了得到一点回应。
    唇上的摩擦引起灵魂的颤栗,池殊翕张了一下唇,一直僵硬不动的身体蓦然灵活,他扣住边厌的脑袋借力起身,带着他在天旋地转间接了一个极其凶残的吻。
    在一起这么久,就算做到红眼时两人的亲吻都是温柔的,这么凶残至出血的吻,还是第一次,像是末日降临,要用尽全身力气将对方刻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池殊的手抓着边厌的背脊,抓着他背脊上刻着自己姓名的肌肤,在颤抖中用尽全力,却也在颤抖中蓦然松手。
    边厌背上痛感瞬失的同时,怀中的温度也尽数抽离,世界瞬间崩塌。
    池殊嘴上一片伤口,但他却还是从一旁的烟推盒中抽出根烟点燃,烟味混着血.腥,刺的嘴唇生疼,像是有根针线在唇上缝合。
    而他现在却要带着撕扯皮肉的疼痛开口。
    池殊吐了口烟雾,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将它放到桌上:我没看,不是我不想看,而是我觉得没必要了。边厌,无论什么原因,你都让我很失望。
    失望。
    这两个字像是一锤审判之音,重重地敲下来,在骨裂粉碎时给边厌定了罪。
    边厌早已无法思考,从他得知聂昊去找池殊的那一刻起他的希望就在破灭,他的世界就在崩塌。
    而在理智和感性都无法运作时,本能便成了操控人行动的主导者。
    边厌皮肤下的青筋暴起,他动作迅速地扣住池殊的脖子将他拉过来,额头相抵,手上控制着力度在脖侧揉捏。
    边厌喉腔被酸苦堵着,很艰难地划开一条通道,沙哑的声音缓缓压出: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不会这样了,池殊我保证,真的,我在..我在治,我有去看医生,我有克制脾气,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自私没有感情..池殊,我真的不是怪物,你别..别听他们说的好不好。
    边厌抽泣哽咽着,完完全全地语无伦次:我会对你好的,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去回应、如何去表达,我...我..池殊,我爱你啊。
    说到最后,再多的解释好像都苍白无力,只有一句我爱你还夹带着点颜色。
    边厌试图让池殊看见色彩,在这片苍白的风雪中看见色彩,看见色彩背后的他。
    脖侧的肌肤敏感,池殊能清楚地感受到上面的力度和颤抖,时轻时重,在隐忍克制中透出压不住的强占。
    边厌太知道该怎样让他心软了,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尾音,虚软地朝心尖上扎着最狠的刀子。
    但在疼痛中,怒火也在灼烧,像是厚积已久的岩浆,在滚动中喷发。
    池殊狠狠地咬着牙推开边厌,淌着泪瞪他,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将乱窜的怒气抒发到一旁的茶几上。
    池殊猛地抬脚踹向茶几,在玻璃破碎中吼道:边厌我他妈是眼盲还是心瞎看不出你爱我!你边厌有病怎么了,这年头谁他妈没点病,又不是癌症治不好,但是你..但是你,你..
    池殊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软了声,他抬手捂住眼,弓下背脊在压抑中抽气道:但是你要说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从别人那里听到呢。
    为什么呢。
    边厌也很想问句为什么呢,但他又有什么办法,池殊太好了,这份感情太好了,获得过温柔的死徒贪婪会占据每一寸思维,趋势着做出最终被因果惩处的行为。
    寒冬凛至,夜晚的风雪沾上了暴虐的因子,席卷着拍打着每一处窗沿。
    而边厌就在这重击声中跪倒池殊腿边,握着他的腿将额头抵上他的膝盖,在泪水决堤前压出一声撕裂的对不起。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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