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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正道大佬后我翻车了(修真)——道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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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气息猛地翻涌靠近,与天灵体的馥郁淡香交融在一起,更加切实的温度从肢体与肌肤之间渗透过来李凤岐柔和地抱住了他。
    因为是你的,别人都不行。对方的态度极认真。
    江远寒说到一半的话顿时停驻,他盯着对方泛金的眼眸,几乎能一瞬间从表面看穿到底,能瞬间看透清澈的湖底,可却又陷入其中,如入静潭深渊,抽身不得温柔得没有棱角、没有攻击性,可又无可抗拒,在气息交换之间包裹而来。
    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可能是心理因素,也可能是面对坦白之言的突然词穷。江远寒抬起手,环住了对方的脖颈,凑过去轻轻地亲他、生硬且略带一丝稚拙地主动去吻对方,低声道:除了我之外,都是别人。
    对方的唇带着一点特殊的温度。江远寒的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见对方垂下来的眼睫,细而长,没有什么弧度,内里瞳孔泛金,一派温润如玉之中,渗透出一股纯粹的渴望。
    渴望什么呢?
    他的疑惑在下一刻立即受到解答。
    李凤岐回吻住了他,气息绵长至极,与表象的一派温柔和煦相差甚远缱绻缠绵,而且分毫不放,一寸一寸地侵入、浸没,气息刻进彼此的神魂之中,难以招架,宛若逐渐收缩起躯体的蟒。
    江远寒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某种妖物咬开了咽喉,持续不断地吮吸着血液,正当他几乎力竭之时,才被从容缓慢地放开,极有分寸地扶住腰身。
    确实斗不过,江远寒趴在他怀里喘了口气,挫败地卷起了尾巴。
    第九十八章
    千里之外。
    黑雾渐渐地从风声之中弥散而开,透露出一片黯淡的光晕,光晕熄灭之后,一个青衣道修从中步出。
    靳温书一身青竹色的道袍,衣衫单薄,掌心之间盘转着镇世山河珠。他立在无人的旷野之中,确认江远寒并没有追击的意图之后,才在此处停歇而下。
    随着他停歇下来的,还有旁侧被黑雾卷系着的尸身准确来说,对方还是有理论上的一线生机。
    那就是将残破道躯之中的残余神魂,利用蓬莱塔之内多年研究出来的成果,与其他的怨灵元神缝合在一起。只不过一旦那么做之后,所成的东西究竟是不是林暮舟本人,都还很难说。
    靳温书也没有考虑过什么最后一线生机。他根本没有想过让对方活下来,即便这一战最后是林暮舟赢了,他也已做好背后捅刀,随后捞起江远寒就跑的准备了,无论寒渊魔君到底愿不愿意跟他走。
    青衣道修将拖出来的尸体收进储物法器之中,随后低头整理着袖口,脑海中思索着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对江远寒的了解不多不少,恰好能看穿对方善于玩弄猎物的恶劣本性,不过就算他杀机毕现、意欲斩草除根,靳温书也仍有逃离的手段。
    四下无人,林中被暴雨清洗过,落叶铺满地面。
    他走上落叶之间,思考了半晌,慢慢地卷起右手的衣袖,反手展开,半空之中凌空浮现出一道光线交织的紫色棋盘,而棋盘之上正中央的天元棋子之中,陡然释放出一道雾一般扩散的魂灵。
    蓬莱塔毁了。靳温书慢条斯理地道,最大的一桩恩怨了结,于他而言,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漏网之鱼。
    魂灵未露面貌,而是语气淡淡地道:漏网之鱼就不值得杀了么?
    靳温书笑起来:你的恩怨不也了结了么?我将你从蓬莱塔最底层救出来,让你看到林暮舟当面陨落,再多的冤仇也该结了,也算是你的恩人,怎么还是这么不冷不淡的?
    对方沉默半晌,道:你对他
    我对他跟其他人对他并无不同。靳温书直接道,想跟一个独一无二的人纠缠不休,自我欲望的满足罢了。只不过,如今看来,所有图谋策划全都付诸东流。
    他顿了顿,轻轻地嘲笑了一声:还是不顶用。
    对方道:你把我留在手中,是为了什么?
    青衣道修抬起头,望了一眼盘卷漆黑的云层,看向天际逐渐显现出来的星辰,不疾不徐地道:我不过是想全身而退。
    就凭我?
    你可不要小看自己。靳温书笑了笑,林暮舟穷极一生想当他的好友,为此跟江远寒纠缠了这么久,却还抵不过一个死人抵不过你这么一个,真正的好友。
    无形的魂灵冷笑了两声。
    就当是我救你出来的报酬如何?靳温书道。
    我没有请求你救我。
    那还真是奇了。靳温书缓慢地收敛了笑容,蓬莱塔之下锻造神魂的方法,比十八重地狱的处置还更无情。你在其中沉浮多年,一口怨气未散,才能神智清明到如今。如果说不想活下来,那又是为什么不肯消散呢?
    对方静默不语,连理会都不再理会了。
    那我只好做两手准备了。靳温书有意讲给她听,不知道灌注缝合怨魂的、半步金仙的躯体,能否让江远寒退败松口。
    你
    就在魂灵想要继续说什么时,靳温书的手腕轻轻一抖,掌心之上形成的紫色棋盘忽地消散,其中的棋子自然也瞬间无踪,话语中断。
    他一边整理着衣衫袖口,一边慢悠悠地抬步离开,手腕上的镇世山河珠随着动作盘旋转动,最终静默地落入他手心。
    而在另一边,魔界,玄通巨门。
    满目猩红,赤色的岩浆在地裂之间流淌,间歇着窜出来的异种巨兽被交叉着的双刀瞬息之间剐成碎片,鲜血喷洒满地。
    沉于高台座椅久久没有动静的魔尊大人,终于迟钝地从梦中醒转,舒展开交叠着的骨翼。
    而在高台对面,江远寒非常负责任、非常具有猛1气质地拍了拍道侣的手背,看起来很靠谱似的安慰了几句,小声道:别害怕。
    李凤岐:呃,不害怕。
    江远寒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自己面对李凤岐的父母(如果有的话),心里可能都要紧张爆炸了,也就下意识地把对方的话当作维持面子的客气话,甚至还觉得对方一定很紧张很害怕,心疼地握着对方的手揉了揉,安抚道:不用假装不害怕,我父亲脾气还行,他这些年修身养性,不怎么管闲事儿了
    别说了。李凤岐反手握了他一下。
    江远寒一时没理解对方的提醒,抓着对方的手继续絮絮叨叨:没事的,你别害怕,我
    他话语未尽,就听到骨翼噼里啪啦展开的声音,话语顿时一僵,默默地转过了头,对上老父亲幽邃深紫的眼眸。
    闻人夜跟江远寒的眸色虽然都是紫色,但深浅程度差得很远。江远寒迎上父亲的目光,总是被这种幽沉的色调摄得心神一紧眼下是一慌。
    他乖乖闭了嘴,假装从来没有说自己老父亲的坏话,而是清了清嗓子,开口唤道:父亲。
    冷酷无情的魔尊大人双手交叉着,眸色沉沉无光地看着他:嗯。
    江远寒硬着头皮道:这个,嗯,这位是我的我道侣。
    闻人夜转移目光,看了一眼坐在小寒身旁一袭白衣从容优雅的剑修,半晌未语。
    李凤岐紧不紧张不知道,但江远寒确实很紧张。他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而且是这么快地面临这种见家长的窘境,虽然这是自己的家长。但在一直以小孩子可以任性自居的情况下,面对这种情况,也陡然有一种一朝长大、得肩负起彼此责任的觉悟。
    短暂的沉默过后,魔尊大人冷酷没有表情地点头,忽然道:万古第一情劫?
    江远寒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看向身旁人。而李凤岐则微微一怔,旋即颔首道:是的。
    渡过了吗?闻人夜问。
    如无意外,应当无碍了。李凤岐道。
    意外?
    李凤岐转头看了一眼身旁一脸无辜的小寒,斟酌了一下语句,低声道:他年纪还小,没有定性,我怕
    江远寒睁大眼,一脸质疑地看着他,又碍于当着老父亲的面,只能悄悄地捏了捏对方的手指,小声控诉:你这是污蔑我。
    没有魔族能接受这种指控。江远寒嘀咕了几句,又闷闷地不说话了。
    见此情状,闻人夜反倒放心,不过他从一开始也不是特别担忧此事,而是转而提起了正事。
    你跨越世界而来,搅乱了许多规则。他话语微顿,此世之中,尚有劫难未平。
    李凤岐当即会意:有我之过,自然愿为效劳。
    仅靠江折柳一个人在虚空界将两个相连的世界分离,原本是可行的,只不过就如同闻人夜所言,对方的跨越降临搅乱了诸天星斗,让原本可以掌控的本方世界规则都有些紊乱,故而才进行得如此缓慢,乃至于让裂隙影响到了六界之中正常生息的程度。
    不过李凤岐真正到来之后,反倒是能将两人手头的事摆平得更快一些,也可以让闻人夜早日不必再守眼下这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一群巨兽的玄通巨门。
    闻人夜得到对方的许诺,便将两人的打算当着江远寒的面跟太始道祖、也就是这位妖祖大凤凰讲了一遍,不外乎是分离两个世界的连接处不是简单的分离,而是至少要保全本方大世界的一切规则运行如常。
    即便有缺也无碍。李凤岐道,事后再行重组,也是一样的。
    魔尊大人稍稍颔首,又摇了下头,道:重组太慢了。
    他为什么修身养性,不就是因为这破事儿耽搁得太久了么?
    随后,两人开始言语如常地交谈分离两方世界规则的细节,江远寒在旁边坐得毫无兴趣,只是听着自己道侣的声音还能勉强坚持下去听个响儿罢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一切都交代完毕。闻人夜也并无什么其他的话要嘱托,而是看了一眼李凤岐身旁无所事事神游天外的小寒,忽地道:你别太欺负人家。
    江远寒:???
    不过,魔尊大人想起往事,你比我当年运气好,至少你们两人都很健康,身边也没有阻碍。
    江远寒愣了半天,终于回过神,他兢兢业业地经营起自己魔族猛1的形象,扣住身旁人的手,满脸诚恳地道:您放心。
    李凤岐低头看他,见到对方雪白毛绒的尾巴都兴奋地翘起来了。
    果然,江远寒跟他老父亲半是显摆半是答应地保证了一堆,好像完全忘记自己才是被道侣抱住亲一口就软了筋骨的那个。他得意洋洋地转过头,抵着李凤岐的鼻尖亲了他一下,低声道:我会对你好的。
    李凤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泛金的瞳孔幽沉柔和。
    江远寒被他看得心痒痒,本来还想再亲一口,但想到这是在自己老父亲面前,也就克制住了自己,乖乖巧巧地按照魔族的惯例,把定情信物给对方戴上。
    是一只手镯,血色通透,上面缀满了魔族的篆文小字。
    在闻人夜的默许之下,江远寒顺理成章地把商量完正事儿的妖祖从这个空气发烫的地方带走。就在两人离开之后不久,半空之中的虚无光线微微扭曲,凭空伸出一只手,将闻人夜身前的玉简拿了起来。
    玉简内记录了他们两人交谈的行事方案。
    手心下方素色的襟袖滑落,露出窄瘦霜白的腕,和腕部肌肤之下淡青的血管。
    这只手被魔尊大人一把握住,细细地摩挲了片刻,随后,江折柳的声音淡而平和的响起,略有一丝疑惑。
    我觉得,他说,不太对。
    什么不对?
    他们两个不对。
    江折柳虽未现身,但自从闻人夜从梦中苏醒之后,他就一直在无形旁观了。
    他们两个?你详细说说。
    他这话一出,江折柳反而并未直言,而是静默了片刻,轻声道:算了,都一样。
    闻人夜很想把这人从周围扭曲的空间里拽出来,但又清楚地知道对方身在虚空界,只能不满意地保持大魔头反派形象,表情冷酷地支住下颔:你这样显得我很呆。
    江折柳:噗,咳,不呆。
    第九十九章
    解决心头大事的寒渊魔君,终于暂时停留在了魔界自己的居所当中。
    而就在他带着自己的娃娃亲回魔界住的第二天,释冰痕收到了小寒遣人送过来的渡劫至宝也就是申屠将军身边的那颗紫色玉珠。
    而申屠朔却不知所踪。
    释冰痕一边心中一松,一边又怕是小寒采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获取,一时有些担忧。红衣大魔的心事都写在脸上,让周围陪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公仪颜轻而易举地感知到。
    只不过公仪颜不曾清楚对方心中的详细所想,也不明白释冰痕究竟是哪根弦没搭对。她抬手劈落迎面冲来的一只异种触肢,另一手拎着血魔的后衣领子往后一扯,面无表情道:专心点。
    两人奉命前来清剿魔界周围的异种,并且要封印裂隙。
    释冰痕恍惚一瞬,旋即反应过来,重新转了转手上的鲜红镰刀。
    两人多年同僚,自然配合无间。在短暂片刻之中便将异种宰杀干净,清理掉地上大片的尸骨血迹之后,着手封印裂隙的公仪颜掏出之前预备好的封印符篆,一边不冷不热地道:什么事让你惦记这么久?
    释冰痕看着对方的背影,目光停在她白色鹰隼半脸面具系在后脑的绳结上,他的视线在上面停顿了很久,陡然升起一股想要把绳子解开的冲动。
    但考虑到公仪将军一刀能把他糊墙里抠都抠不下来,他还是非常冷静地放弃了这点冲动,转开视线道:我在想,申屠朔跟小寒出去一趟,怎么不见回来。
    你跟他有什么交情?公仪颜道,即便是在外战死,也是魔族的归宿。
    公仪将军是标准的老派魔族作风,比闻人尊主还更极端一些。释冰痕无奈地叹气,道:你能不能有一点同族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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