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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与白月光——王孙何许(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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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动,低声说:你不上床睡觉,我和你一起挤沙发。
    我才反应过来。已经是后半夜了,路博文的狗头枕着我的脚,小柯的头枕着路博文的屁股,我在它俩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里坐起来,对他说:你把我拖鞋先穿上。
    他愣了一下,哦了一声,踩在我的拖鞋上,还特执着地问:你真不生气了?
    哎呦,我臊得,头顶着他肩膀,搂着他往卧室里走,这一天天的,咱俩。
    唐书禾在前面低着头笑起来,笑声和我越来越像,嘿嘿的。可是家又怎么会离开他呢,我心想。
    那都是很久以后的话了,应当划到少年夫妻老来伴那条线里。
    吃完年夜饭,我妈坚决不再让我和唐书禾参与包饺子的事,她和我爸两个人包,塞给我一大包鞭炮二踢脚窜天猴让我们自己去玩,我乐,心说这是拿我们俩当小孩儿哄。
    我们那儿是个小镇子,那时候还不禁烟花爆竹,我和唐书禾一人嘴里含着一块橘子糖往楼下跑,在楼栋下面放爆竹,那个二踢脚声音大得像他妈个迫击炮一样,非常过瘾,我把二踢脚埋进雪堆里,点上信子转身就跑,唐书禾站在远点儿的地方插着兜看我,烟花在他身后的高天上绽开,他脸上映亮一下,能看清是笑着的,我跑向他,转过身的时候二踢脚就炸了,雪崩散得到处都是。
    那一袋子炮仗全被我们俩一晚上祸祸个干净,唐书禾刚开始还端着,后来彻底解放天性,蹲在地上放窜天猴玩,窜天猴呲儿一下上去了,他就仰着头看,眼睛亮亮的,也不跑,崩了一脑袋炮仗皮,我妈打开窗户喊我们:那俩小孩儿,上楼吃饺子!
    他笑着站起来,我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两个人左摇右晃同手同脚地往楼栋里走,烟火声在身后震天响,我闻着空气里干燥的硝烟味儿,把脸埋他颈窝里,他推开单元门,北风呼啸着灌进来。
    我们就站在楼道里短暂地接吻。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完结章(下)
    这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除夕,感谢我的父母。或许也该感谢唐书禾的母亲,整个年关她只给唐书禾打了一次电话,唐书禾没有接,之后她没有再打扰他。包饺子的时候我和唐书禾在楼下放炮仗玩,压根不知道我爸妈偷偷往饺子里包了硬币,到了半夜吃饺子的时候,我和唐书禾一人吃出来一个硬币,我恍然大悟,我说我妈刚才为什么非得一个劲儿给我们俩夹饺子,我把吃出来的硬币吐到手心里,听见我爸笑说:好喽,吃饺子吃出钱,这一年你俩都走大运,这个心想事成!
    我有点想笑,心里酥软,低头用筷子搅合碗里的酱油,小声笑说:你俩怎么老拿我们当小孩儿哄啊。
    你俩可不就是小孩儿吗。我妈说。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肉肉地扯着,偏头去看唐书禾,他正单手托腮,玩我们叠在一起的两枚硬币,他发现我在看他,中指拇指扣成圈,把硬币嘣一下弹到我这儿。
    我笑,有点想哭。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唐书禾洗漱完穿着一身家居服在沙发上坐着,我躺他身边玩手机,他面对面还要给我发微信:晚上我在哪睡?
    我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他:和我一起睡啊,不然呢?
    他脸上出现了一种很难以言说的表情,他小声说:这好吗?
    我妈刚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我们俩在沙发上交头接耳,边往脸上拍护肤品边说:咋了,还不睡觉?
    我乐,把他拽起来:茶也敬了门也过了,你这害羞什么走,进屋睡觉。
    小唐不好意思啊,我妈在我身后说,那要不让你叔和你一屋睡也行。
    唐书禾吓得眼睛都大了一圈,骤然加快了脚步溜进我的卧室。
    我笑得不行,顺手带上门,和他并肩坐在床上,唐书禾四下打量我的卧室,我往后一躺,手放脑后枕着:怎么样,我住这屋住了十八年。
    唐书禾神色很安静,他握了一下我的手,站了起来。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转,他摸了摸我的桌子。
    我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写他布置给我的那些作业。
    他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摸了摸我桌子上的闹钟和台灯,我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下巴支着他肩窝。
    辛苦了。我说。
    我怎么会没发觉呢,经年睽违,他变成那样一个人,一开始连我的触碰都会下意识地闪躲,之后又强忍着凑过来,后来慢慢地才能自由接受与我的肢体接触,我怎么会没发觉每一次我父母无意识地贴近他,亲昵地拍他的背的时候他强忍的僵硬。
    他却笑起来,侧过头亲我。
    他说:嗯挺好的。特别好。
    和他一起躺在旧屋的床上,那感觉是很微妙的,我说不上,但是做了一宿碎碎的乱梦,一会儿梦见十七岁的时候我抱着吉他对他唱歌,被他薅着领子按在墙上亲,亲得两个人都飞机起飞,只能打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把邪火吹下去;一会儿梦见那个白光满地的下午,我鼻腔里的热气喷在他的脸上,他屏住呼吸,眼里依然有鬼魂一样萦绕的恐惧,但他只是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我把手护在他脑后,船入港的时候他挺起上身,死死抓住我,像抓住救命的桅杆。
    我短暂地醒了一下。唐书禾已经睡熟了,背对着我,露出一段清瘦的背脊,我从后面抱住他,迷迷糊糊地喊他的名字,这个人半梦半醒地应我。
    第二天我们醒得很早。大年初一往往是最百无聊赖的一天,拜年短信也发完了,炮仗也放完了,春联也贴了,早上起来吃剩饭,吃剩的年夜饭,我妈还给唐书禾新下了一碗面条,我只能在旁边和我爸一起吃剩饺子。吃完了也没什么事干,我和唐书禾就窝在沙发上看春晚重播。我妈估计是看我们俩实在无聊,翻出我的相册给唐书禾看,唐书禾本来还在犯困,这会儿一下来了精神。
    我挡不住我妈,也拦不住唐书禾,于是唐书禾观看了我的百天开裆照,周岁照,一岁照,两岁照,三岁照,四岁第一次去幼儿园扒着大门的栏杆哭喊放我出去照,七岁和爸妈去海边被小螃蟹夹到手指惊恐甩手照,十岁放了个哑炮仗被崩得满脸黑灰照靠,我妈心是真的大,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拍照片。
    我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时是给我吓了一跳,但是你不是哪儿也没伤着吗,我就看你这模样太可乐了。
    我爸在书房插话:眉毛都燎没啦!
    唐书禾:哈哈哈哈。
    我尴尬得整个人都嘎巴了,唐书禾捧着相册大笑,看了我一眼,抽空拍了拍我的大腿,安慰我:很可爱啊。
    我叹了口气,忍不住也笑起来。
    总之,那些照片被一张张慢慢地翻过,我的底裤被一条条慢慢地扒下来,我从刚开始的尴尬欲死到麻木不仁,终于翻到高中的时候,那些照片都不再出自我妈之手,青春期有一段时间我特别不乐意照相,那些照片都是学校社团拍的。唐书禾低头看了一会儿那些照片,说:官方拍的还挺清晰的,角度也好,我想洗几张带回去。
    行哎,我坐直了,什么意思,你还有非官方拍的?
    他只是笑,我晃他肩膀:天哪,你偷拍我,你是不是偷拍我?
    我妈被我们俩酸得嘬牙花子,站起来去厨房喝水去了。
    妈!妈!我扯着嗓子喊,有私生饭偷拍你儿子嘿!
    唐书禾被我晃得东倒西歪,耳朵都红了,我妈说:什么夹生饭?你早上不是吃的饺子吗?
    真的,我扭头问他,照片呢?你还留着吗?
    他笑了笑,说: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你这,我啧了一声,怎么还弄丢了,你
    我的后颈吹过一阵凉风,我突然反应过来
    他啊,他留着我所有的东西,就在书房放着呢,我都看见了,我的电话号码他还记着,我的照片怎么可能弄丢了呢。
    我想起那个高颧骨的女心理医生的话。
    让他记住这种痛苦的感觉,那些东西,有些是能唤起他欲望的影片,有些是你的照片。
    可是除了那张海报,他没有我别的照片啊。
    没事儿,没关系!我亲了他一口,捧着他的脸说,我现在就在这儿呢,咱俩去重拍几张吧。
    他说:啊?
    我把左腿往唐书禾右腿上一搭,晃悠着说:怎么样,想不想回三中看看?
    他想了想,说好啊。我一拍巴掌,搂着他脖子说:咱们去操场看看,还有高三楼,门口那两棵大杨树被砍了你也没看着,不知道栽没栽新树苗,还有篮球场,剧场报告厅我也好多年没回去了,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拍几张照片发给李睿于思海刘宏博他们,要不要去看看谷老师不行,大年初一,人家也休假呢。
    说干就干,我站了起来:赶紧,把衣服换了,今天天气好,还有雪,拍照肯定漂亮。
    他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看着我笑,有点犹豫的样子。我的笑意也淡了,我看着他,对他伸出手。
    宝,我说,那些事不能老是留存在我和你的回忆底色里,咱们得往上头叠加一些我们俩新的东西。
    他握住我的手。
    我知道,他小声说,我就是腿被你坐麻了。
    妈!我棉裤呢!
    好在我爸妈没有定期扔旧东西的习惯,我家压箱底还有两件我的高中校服,上次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三中的学生放学回家,身上校服的款式和八年前差别不大,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区别。我和唐书禾只能在羽绒服外头鼓鼓囊囊地套校服,再瘦高的人这么穿也跟俩大列巴似的,高中的时候人人都这么着,现在看真是丑的一比。穿着旧衣服走在上学的旧路上,那一段路是真的恍惚,像走在旧照片里。走到学校大门口那种如在梦中的情绪才消失了。
    你吗的,三中,我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三中新建了几栋楼,看起来旧楼也重新装修了,自动伸缩大门还安装了人脸识别系统,这个破几把系统,识别唐书禾显示的是识别失败,识别我的时候,显示了一句非法生物入侵。
    我:操?
    什么非法生物,年兽吗?
    保安亭的保安戴着一个大皮帽子,伸出头来,看了看我们俩,说:哪个班的?
    我挥了挥手:叔,高二文(一)班的,刚从八中转过来,还没录入人脸呢。
    保安大爷说:大过年的来学校干嘛啊?
    待着没事过来打篮球。我说。
    他摆了摆手,把我们俩放了进去。我们俩都进去一会儿了,他又追出来:来打篮球啊,篮球场刚下了雪可滑了,我给你们扫一下。
    不用,我吓一跳,不用不用,叔,真不用,我们俩趟雪玩儿,您赶紧回去,啊,大冷天儿的。
    那保安大爷和我推让半天,终于被我给推回去了。
    天哪,我跟唐书禾说,这大叔也太热心了,一会儿出去跟他承认错误,咱俩都毕业八哎,九年了。
    唐书禾摇着头笑,安静地踩雪,三十儿晚上下了一夜的雪,大年初一没人打扫,操场白皑皑的一片,很寂静,很空,只有我们的呼吸和脚步声。篮球场扩建了,还换了新的塑胶场地,新的篮筐,我踩着雪跳起来够了一下篮筐,回头问唐书禾:在这儿你拍过吗?
    他摇了摇头。我挥手示意他退后:这儿,逆着光,拍一下我的影子。
    我跳起来,做了一个扣篮的动作。
    他举着手机对我点了点头,我跑过去:让我看看拍得怎么
    和我想象中可以说是毫不沾边。我怎么描述他拍出来的东西呢。
    就是,一道残影。
    一道背对着太阳的瘦长鬼影。
    什么啊这!我说,就这影子你说是路博文我都信!
    他哭笑不得,抢回手机又看了看:没有吧。有那么差吗?
    我摇头,去拉他的手:走,去剧场报告厅看看。
    剧场报告厅是锁着的,我和他趴在门口看。报告厅的大门好久没擦了,蹭了我们两个一校服袖子的灰,当年的戏剧节就是在这里搞的,现在这儿也鸟枪换炮了,原来我们上学那会儿,只有一个不大的舞台,一个大顶灯一排小彩灯和一个只能变换黄白两色的追光灯,现在远看也能看见主控室的东西变得高端且复杂了。
    拍吗?我说。
    他点头,把手机贴在窗玻璃那里,拍了一张里面。
    我呢?我问。
    他一时没有答话,透过手机屏幕看着那个舞台,好像它依稀还是旧模样。
    你在这儿呢。他说。
    我愣了一下,笑起来。
    他收起手机,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嘴角,拍了拍我们俩身上的灰,轻声说: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
    高三楼门口没有再栽新树苗,改成了一片渗水砖,小卖部倒是没变,还是在那里,不过没开门,毕竟大年初一。高三楼大门也是锁着的,我们俩站在楼门口的遮雨台前,往里头看了一会儿,我脑海里出现的那些回忆并不连贯,大多数时候,我只是拉着他的手站在那里,看着那扇紧锁的大门,总觉得或许有一刻,在铃声里,会有一群当年的少年人从那里鱼贯而出,其中有两个人擦着我们的肩跑过去,不回头。
    我们离开了那里。
    操场旁边的高低杠什么的倒还是老样子,我双手搭在单杠上,一使劲翻了上去,拍了拍手,说:还行,你怀哥宝刀不老啊。
    唐书禾在下面站着,笑了,他说:你还能像当年那样翻下来吗?
    倒挂金钩啊,我说,书小禾你清醒一点,我快三十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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