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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的越冬方法——水在镜中(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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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厂里虽然文娱活动也不算少,但来回终究就那么几样。而且大家平日里都很忙,也少有这样能放松享受精神生活的机会。
    场地能容纳的人数有限,票也不是人人都发的,各部门按比例发放演出票,想去的人参与抽签反正搞得挺紧张。
    演出从下午开始,到晚上结束,每场一个半小时,总共是四个场次。文化宫里里外外都是人。
    开始文宣队和郁青说他可能需要在第四场的时候上台,后来又说演出时间不够,节目太多,他不用上了。
    郁青在文化宫外头从下午等到晚上,中间只喝了点儿水。最后所有的演出总算是都结束了,但仍然有不少人兴致勃勃地往里走平日里从晚间到午夜,这里本来就是青年舞厅。赶上联谊会,就直接被系统里的年轻职工们包场了。
    说好要演出,结果演出的时候郁青却一直在外头,最后连普通观众也没有当成。文宣队的同事过意不去,把郁青拉到了后台去,说一起吃点儿东西再走。
    后台没有想象的那么乱糟糟。着急回家的人这会儿都在卸妆换衣服,余下的仍然兴致勃勃,准备吃完饭过去跳舞都知道这种活动算是单位组织的相亲会。
    后勤送了面包和饮料过来。郁青却没什么心思吃饭。他看见了润生在后台被许多人围着说话是别的厂文宣队的演员。
    一群人有说有笑,年轻的姑娘们身上演出的裙子还没换,远远看去,真有那么几分众星捧月的架势。
    因为有演出,润生今天穿了西装,打了领结,甚至还被化妆师把头发重新拾掇了一下,打了亮晶晶的发胶。他站在那里,就跟译制片里头的男主角似的,看着特别贵气。
    郁青想仔细多看他两眼,又怕被人察觉什么,到底还是默默把头低下了。等他喝了几口茶水再抬头,润生和那些姑娘们都已经不见了。
    门外传来音乐的声音,同事很热情地招呼郁青一起出去跳个舞。郁青推不过,便跟着大家一同出去了。
    大厅一楼的长凳已经都被搬走了,现在那里成了个舞池。工作人员把音响和灯光球之类的都挂了出来,不少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下场去跳舞了。
    大厅太大了,人又实在太多,郁青还没等找见润生在哪儿,却意外地看见了正在场边靠在一起看热闹的二胖和唐丽。二胖和郁青目光对上,立刻笑嘻嘻地向他挥手。
    大概是因为有活动,二胖今天穿得也很精神。白衬衫配喇叭裤,潮得很低调。唐丽穿着皮短裙和花边衬衫,正亲亲密密地挽着他的胳膊。看见郁青过来,她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大大方方,没什么不好意思。
    郁青便也笑了:什么时候领证办酒啊?
    不着急。唐丽也是爽朗的性格,顺手捶了二胖一拳:再考察考察。
    二胖幽默道:再烤要着火了哎呦
    没正经。唐丽掐了他一把。
    反正你就欺负我吧。二胖嘴上那么说,脸上却乐滋滋的。转头看向郁青,关心道:我听文宣队的小何说,你在外头等了半天?
    也不只我。郁青好脾气道:挺多部门排练时说要上的节目都没上。
    我们最后一场来的,还寻思错过了呢。倒是看见润生了,他这回可是在全系统的职工前露脸了
    二胖正絮絮叨叨,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大家顺着声音望过去,见曹宇正在一个姑娘跟前说着什么,大概是邀人家跳舞的意思,他那帮狐朋狗友围在边上起哄。
    唐丽轻哼了一声:流氓习气。房管科的老阿姨还想撮合他跟巧柔也不瞧瞧配不配得上。
    郁青愣住了:曹宇和巧柔?
    嗯。一说巧柔,唐丽仿佛来了点儿气:这厂里头保媒拉纤的,就没一个靠谱。见着个好说话面皮薄的姑娘,就什么玩意儿都敢给往你跟前塞。幸好巧柔不是耳根子软的。
    二胖插嘴道:不是之前说给介绍了一个飞行院的工程师么?
    哦,那个,早黄了。唐丽没好气道:男方他妈嫌巧柔太聪明太上进了,说将来不能顾家。真逗,巧柔本来也没看上他,是他死乞白咧地上赶着。结果黄了以后还四处和人说巧柔不体谅人什么玩意儿。
    这种事,慢慢相看呗,靠缘分嘛。二胖劝慰道:爱说媒的也不是都那么不好。我爸妈当年就是靠媒人认识的,也过得挺好。
    那倒是。唐丽叹了口气,又有几分感慨道:巧柔还是性格太内向了。你看人家金玉婷,根本不用人介绍,对象左一个又一个的。她语气很古怪,郁青从那其中听出了几分不屑与疏远。
    感觉挺长时间都没看见她了。郁青理性道:她现在是不是在人事科呢?
    嗯。唐丽乏味道:坐进办公室了么,干部编制,和我们工人不是一个阶级了。
    办公室里也不都是阶级敌人啊。郁青委屈道。
    唐丽噗地一声笑了:我说她,又没说你。干嘛自己对号入座啊。
    你那炮开得比较大么。二胖也笑:回头把郁青吓跑了,将来谁给咱俩孩子补习外语?
    唐丽脸红了,开始捶他:什么孩子,你想得挺美!
    郁青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心里忽然感到很羡慕。他不太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想找找润生,却意外看见了黄依娜:诶,那不是娜娜么。她身边的那个是副厂长的儿子么?
    嗯。唐丽悄声道:追她有段时间了。看那样,兴许能成。
    黄依娜还是那么漂亮。郁青看着她和那个年轻人跳舞,不知怎么想起了小时候润生一见着黄依娜就偷偷撅嘴的事,忍不住嘴角翘了翘。
    他看了黄依娜一会儿,发现她身后不远处,王建设和几个青工正盯着舞场上的姑娘们在交头接耳。
    虽说和王建设没什么直接的过节,有些事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郁青从心里还是不怎么想见着曹宇他们那一拨人。
    他的视线在舞池里仔仔细细转了一圈儿,终于寻觅到了润生的影子。原来润生正和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在对面的墙边说话。隔着重重人群,他似乎察觉到了郁青的目光,在郁青张望的同时,他也向这边望来。
    郁青刚想冲他笑笑,肩上忽然被拍了一下。他扭头,看见黄依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身后,笑意嫣然:抻着脖子看什么呢?快成丹顶鹤了。
    郁青赶紧摆手:没没什么。
    黄依娜不信他:看哪个好姑娘呢?
    郁青慌忙道:真没,就随便看看。
    黄依娜笑他:你该不是在找巧柔吧,那你可得失望了。她今天加班没来。
    真的没有。郁青赶紧岔开话题:你怎么不跳舞了?
    舞伴去买汽水了。黄依娜很自然道:一起跳个舞呗?我还没跟你跳过舞呢。
    当心那谁回来要不高兴。唐丽笑嘻嘻道。
    他没那么小气。黄依娜不太在意:都是老同学。听你们办公室的同事说,你交谊舞跳得可好了。
    郁青只得道:就只比初学者好一点儿吧。
    曲子换了支更热闹的,他和黄依娜一块儿走进了舞场。
    转身的时候,他忍不住越过黄依娜的肩膀向润生的方向望去,却发现润生已经不在那里了。
    一支舞好不容易跳完。他说时间不早了,想早点儿回去,便和大家告辞了。
    找了一圈儿,润生也不在后台。郁青取了小提琴出来,猜想他应当是先回去了。
    一路乘公交回家,走进院子的时候,郁青还有些许担心,想着润生会不会直接回厂宿舍去了,自己回来也是白回来。等到在楼下看见自家窗户的灯光,才终于松了口气。
    五月了,夜晚的空气里都是花香。郁青在楼下站了片刻,忽然福至心灵。他打开琴盒,把小提琴架在了肩上。
    琴声像月光一样轻柔地流泻出来。
    片刻之后,他在旋律的间隙抬起头,发现自家窗前果然出现了润生的身影。
    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窗帘在春风里轻轻飘着。润生光着上身倚在窗边,夹着烟的手指捋过湿漉漉的头发,正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夜色让他的脸上多了一层柔光,郁青几乎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可情绪在这时候好像又成了次要的东西。润生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是整个春夜。
    有什么强烈的情绪在郁青心中涌动,让他想大声喊出来那个世界上最动人的字眼。可他无法呼喊,只能闭上眼睛,让所有的一切都融进琴声里。
    不知过了多久,乐声归于寂静。郁青睁开眼睛,发现润生正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面前。
    音准还是有点儿偏。他挑剔道。
    两个人对视片刻,润生忽然弯下腰,把郁青往肩上一扛,大步流星地进了楼。
    第81章
    春夜的风又轻又暖,让人好像非得要迫不及待做点儿什么,又好像可以不慌不忙地享受呼吸与呢喃。
    起伏的心潮仍未平息。郁青抚摸着润生的肩膀,皮肤摸起来是凉着,可寒气好像只浮在表面。他有点儿心疼,可一张口却只能发出呻吟:怎么不穿件衣服
    穿了也得脱。润生从粘腻的亲吻和厮磨里抬起头,把他轻松抱起,放到了钢琴上。
    郁青生怕把琴压坏了,只能紧紧环着他的脖子:琴琴不要了?
    结实着呢。润生迷恋地蹭了蹭他,又开始吻他。
    刚进门那会儿润生很急,好像饿坏了的大动物。可眼见着郁青也在发急,他这会儿又不急了。郁青的手不得章法地在润生身上游走,几乎有些发抖。可润生不紧不慢,就是不给他一个痛快。这让他几乎有点儿想咬润生一口。
    直到润生把脸埋进了他的双腿间。
    郁青从昏头转向里陡然惊醒,下意识去推润生的肩膀:我还没洗澡
    我洗了润生含混道。
    再然后两个人就都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润生不说话,他也让郁青没办法再开口讲话。
    春风让所有的气息都交融在了一起。一支花的影子落进月亮里,窸窸窣窣地摇晃。夜晚被惊醒,又重新静谧下去。
    郁青在润生怀里喘气,含混道: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润生亲了他一口:我还想问你呢。说着又亲了一口,有点儿抱怨的意思:要真有那种药还好了呢你就是发育太慢,什么都比别人开窍晚,让我一直等他和郁青贴着脸,小声道:慢吞吞的
    仔细想想,他们在一起已经好多年了,可有一些感觉,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比从前还要炽热和浓厚。他摩挲着润生的眉角,在润生重新燃烧起来的目光里,又一次吻了上去。
    直到那个夜晚过去许久,郁青才意识到,他们俩谁也没提别的事,那些令人烦心的事。
    润生甚至破天荒地忽略了黄依娜。他那段时间情绪似乎松弛了一些。尽管仍然有些不甘不愿,但至少在某些事上收敛了许多。
    无奈归无奈,可时不时隔着或近或远的距离凝望彼此,又有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短暂的花季很快过去,所有人也重新回到了略显忙碌的状态里。
    车间的忙是一回事,设计院的忙是另外一回事。厂里有新机研发任务,虽然没有什么定死了的时间线,但参与者都能感受到任务的艰巨。
    润生他们那边在设计实验模拟。方案还没最终定下来,那是总设计师要决定的东西,他的主要工作是测算,大多数时候呆在厂区的实验室里,隔三差五还要往北厂区的飞行院跑一跑。
    郁青这边则是开始接触一手的涉密资料,偶尔会上个课,基本上是埋头在资料里勤勤恳恳工作和学习。对他来说,知识一点点增加,译稿一张张叠高,这些都会让他有微小的成就感。前辈夸他聪明上进,他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知道自己也不是多聪明,只是比别人更耐心些。翻译室常有公出的机会。郁青会两门外语,而且口语都不错,所以偶尔也会被领导推荐去出个差。
    厂里的工作和生活基本上没什么大的波澜,职工的人生轨迹也都大同小异。
    夏天的时候,二胖和唐丽结了婚,亲朋好友都到场了。婚礼办得简朴又热闹,郁青做了伴郎。许久没见的何越也到了,身边挽着个没见过的姑娘。大伙儿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多问。
    何越看起来过得相当不错,据说年纪轻轻就升了副科长。郁青和他聊天,两三句话总是要沉默一下,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或许是太久没见的缘故,他总觉得曾经的麻杆儿已经模糊了,而讲话总是拿腔拿调的何越看起来有些陌生。
    郁青也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巧柔,她是伴娘。巧柔还是老样子,安安静静地,跟在唐丽身边忙前忙后,把什么都打理得很妥帖。见了郁青,她也只是温柔地笑笑,并没有其他的话。
    儿时的伙伴能来的都来了,郁青看着黄依娜挽着林巧柔,张罗要照相,便也拉着润生过去了。大家和新郎新娘凑在一处,拍了张照片。
    二胖的婚礼结束,郁青就出差去外地参加培训了。这次离开的时间有点儿久,差不多走了两个月,再回来已经是秋天了。
    他清早下了班车,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去江北的试飞院交接文件和工作。忙了一上午,等到事情办完出来,惊喜地在树荫下看见了想念许久的身影。
    润生卷起手上的材料,从郁青一扬下巴。初秋的阳光总是很明亮,他穿着件白衬衫,看上去清凉又干净反正从小到大,除了夏天,他什么时候都比别人穿得少。
    上班时间,办公楼前空荡荡的。郁青按捺着喜悦,向他走了过去:怎么在这儿啊?
    去试飞机场那边办事,想着差不多能碰见你,就过来了。
    他顺手接过郁青的行李箱,两个人一起慢慢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聊天。
    郁青问他明信片收到没有,在外地的时候每周都有寄明信片。润生表示都收到了,好好地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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