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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心[末世]——未有雨(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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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从心不太能够集中注意力。
    病毒核糖核酸的编码排序在眼前拧成了麻花,无数罗马字母仿佛浮在了屏幕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鸟嘌呤,胞嘧啶,每一个汉字与名词都为他熟知,连在一起组成了句子,却仿佛在读一门从未见过的外语。
    烦心的理由有很多,为了满屏幕高深复杂的病毒解析公式,为了即将到来的未知,也可以是因为体内某些激素脱离了正常范围的紊乱。
    他一目十行,看进去的内容少之又少,直到裴泽出来,黑而短硬的头发上水迹未干,谢从心看了他一眼,在对方坐到另一侧床沿上时,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为什么不跟程殷商一间来。
    谢从心默默抄过床头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大概是怕他上火,杯子里装的是温水,他盯着那水纹看了一会,旁边裴泽曲着一条腿坐在床上,明明隔着半米远,单薄衣物下散发的体温却仿佛比空调还管用,谢从心把杯子放回去,叫他:裴队长。
    裴泽转头过来,眼神询问怎么了。
    谢从心低着头关机,明天进保|定前,我会再给你输一次血。
    从郑州出发前刚输过一次,间隔还不到72小时,裴泽深瞳望了他片刻,谢从心合上电脑,扭头解释道:到北|京以后我不一定有时间。
    并不意外。
    以谢从心的身份,回到国科院必会受到最严密的保护,说得直白一点,他们这个队伍的作用已经尽了,从踏进首都的第一步开始,谢从心就不会再需要他们
    裴泽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侧身过去,熄掉了床头的阅读灯。
    而后两人沉默着,各自躺下,在酒店一米八的大床上隔出快要一米的距离,将一床被子扯得几乎平展。谢从心缩在床边刚闭上眼,却感到那头裴泽动了动,身边的位置塌下,裴泽靠了过来。
    谢从心偏头往他的方向,怎
    裴泽掌心托住他的后脑,干燥而温热的唇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
    毫无准备的接触令神经末梢骤然起立,谢从心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裴泽低沉的声音轻柔缓和,就在耳边:到病毒抗体成功研发,或者你跟我任何一方的死亡。
    那是他曾说过的话,是他们确立合作关系时,他与裴泽所约定的期限。
    裴泽放开手,身体也退开了一些,留给他足够的安全空间,说:睡吧。
    谢从心抬手碰了碰额头,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第一次是在郑州的第一夜,裴泽在他颈边留下一个痕迹,过热的呼吸打在耳边,皮肤都为之战栗。
    第二次是他们并排坐于医院杂物间内,他的血液通过细小的塑料管道,缓缓注入裴泽体内,他们安静等待结果的来临。
    第三次是现在,意味不明却有些强势的亲吻,以及距离他不到一臂的地方,缓慢说出的这一句话,像是立誓,又像是在提醒他,是你自己与我做下约定,你又为什么要逃开。
    如果现在开口,裴泽会给他什么样的回答?
    谢从心闭上了眼。
    他不会问的。
    第75章 入京
    接下来的事情都顺利得不像真实。
    进入保|定找到设立在火车站附近的检疫站, 谢从心拿出印着孔雀蓝六晶纹的院士证, 立刻有人带着他们避开排了几公里长的进程队伍, 在临时建立的电波接收站向北京总部发出信号。
    而后用来运输物资的装甲车载着他们走完最后两百公里,一路驶进北|京城区,停在了三步一戍卫的国科院微生物研究所外。
    院里的人已经得了信, 都在门口等着,谢从心在车厢内深吸了一口气,率先下车。
    哪怕做够了心理准备,在见到站在最前面苏时青时,还是在原地一怔, 不过离开一个多月, 已经恍如隔世。
    从心!有人大步而来,跃过苏时青张开手臂,将他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口中叫了第二遍, 从心!
    这人一身高定暗纹西装,肩宽腿长,比谢从心高了大半个头,头发用发油梳得整整齐齐, 露出底下英俊的一张脸,谢从心没看清人, 但闻到了他爱用的木调香水味。
    谢从心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装甲车旁面色淡淡的裴泽,严慎,松手。
    他有洁癖, 平日里衣袖都不乐意给人碰,严慎知道他的脾气,也没打算得寸进尺,抱够了就干脆放了手,退开两步又把人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他没有缺胳膊少腿,吊了一个多月的那口气才真正松下,笑了起来:真的没事,没事就好。
    能有什么事?谢从心十分嫌弃他这生离死别一般的态度,好不容易重新见面也没给什么和善的脸色,严谨呢?
    在家里,严慎道,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明天带她来见你。
    不用了,让她当我死了。谢从心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能问这一句已经是巨大的让步,见面还是免了,容易短命。
    从心。苏时青被苏玉执扶着走过了来。
    谢从心便绕开严慎,主动上前跟他抱了一下,老师。
    苏时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回来就好,路上很辛苦吧?
    我很好,全世界近百亿人口,能让谢从心态度放软的至今也就苏时青一人,让您担心了。
    说这种话做什么,苏时青叹了一口气,眼眶有点红,能平安回来,就比什么都好。
    谢从心敏锐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对,侧目看向旁边的苏玉执,苏玉执撇了一下嘴,我爸感染了。
    谢从心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地震第二天,提起儿子,苏时青难掩眼中疲态与悲痛,去接玉执外公避难的时候被咬伤了。
    谢从心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再次抱了他一下。
    先不说这些,苏时青还算平静,事情过去一个月,再难过也不得不接受现实,那天地理所的人说接到你的求救电话,我拜托昆部长帮忙去接你,你遇到国安的人了吗?
    遇到了。谢从心退开一步,让出视线,裴泽几人早已都下了车,站在不远处围观了这一场久别重逢。
    自从昨夜那一个意味不明的吻之后,他没有再和裴泽说一个字,两个人的关系就像结了薄冰的湖面,任何一方任何一点细小的动作,都可能让冰层碎裂,打破勉强维持的平衡。
    谢从心避开了那道略显深沉的视线,低头与苏时青道:他们送我回来的,国安部第三小队。
    苏时青点了点头,现在院里在北|京几个研究所的安保工作也都是昆部长负责,过几天我会去向昆部长道谢。
    谢从心也正有意见昆原鹏一面,便道:我跟您一起去。
    苏时青说好。
    他们在这头说话,那边严慎已经恢复了霸总人设,理了理西装朝裴泽走过去,伸出手彬彬有礼一笑,道:你好,我是严慎,从心的家属,谢谢你们送他回来。
    家属是个什么属,裴泽抬起头,一双深瞳目光沉静,却没伸手。
    严慎在身高上并不输他,平常也坚持锻炼,自认身材不差,没什么好怵的,然而裴泽身上的气场是战场上真刀真枪练出来的,只是一个眼神就足够冷冽,严慎一怔,心中尴尬面上自若地收了手,笑了笑道:你们刚回来,对北|京这边的情况可能不熟悉,如果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这里找我,我应该能帮得上一些忙。
    客套话说得像模像样,裴泽依旧没答。倒也不是对严慎有敌意,只是他为人如此,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交际。
    一旁程殷商怕冷了场,忙接过话来:不用麻烦,我们一会就回国安部了。
    严慎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程殷商高高瘦瘦,皮肤还白,看起来不太像个军人。
    不过他这人除了谢从心,在其他人面前永远偶像包袱两百斤重,心里奇怪面上也不会显露,便又是客气一笑,道:好,需要我找人送你们过去吗?
    程殷商摆摆手,不用不用,谢谢你。
    严慎便不再多说,又道了句谢,往谢从心那头走了回去。
    两条大长腿走路带风,也不掩饰急切,停在谢从心身旁,低头时的表情温柔不已,关切之意就差写在脸上。彭禾瞅着撇了撇嘴,小声道:帮什么忙啊,谁还不是北|京人儿了?
    彭彭!程殷商扯了扯他示意他别说,又小心地看了裴泽一眼,那咱们先走吧?去跟部长报个道?
    裴泽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装甲车,程殷商和彭禾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谢从心余光送他们上车。
    重城过来不到两千公里,怎么走了这么久?严慎站定他身边,神色颇为心疼,还瘦了这么多。
    车开走了,谢从心收回视线,路上遇到了一点事,晚点再跟你们说。
    行,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说,严慎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养养。
    夜里去苏家吃晚饭,苏玉执的母亲做了一桌的菜,算是给他接风。
    谢从心去供着牌位的房间给苏孟凌上了一柱香,下楼入座,严慎坐他身旁,使劲给他夹菜,饭吃了一会,苏时青问起路上的事,谢从心便放下筷子,我见到谢霖和陈海了。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只有苏玉执没心没肺,嚼着个速冻虾饺好奇道:谁?你爸啊?
    而后被亲妈严厉瞪了一眼,苏时青回过神来,问:他们怎么样?
    谢从心说:陈海死了。
    苏时青扶了扶额头,怎么会
    意外,谢从心说着挽起毛衣袖子,在重城大学时,我被咬了。
    其实饭桌并不是适合谈论这些的地方。
    但时间紧迫,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时机。那之后众人都没了吃饭的胃口,苏玉执的母亲便把菜都收拾了,替他们在茶室泡了茶。
    谢从心捧着紫砂的茶杯,将所有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包括陈海和谢霖的话,北京势力不明的那个人,以及他身上的抗体。
    国安部里知道当年项目的人不少,苏时青道,我去找他们的时候,除了昆原鹏,也有好几个人在场。
    谢从心说:我既然已经回京,他很可能会有其他动作,我身边需要信得过的人。
    如今京里相关的研究所都是国安的人负责安保,其他几个武|警和陆|军|部队都派去各地搜寻幸存者了,苏时青面色担忧,如果找其他人,可能会打草惊蛇。
    我把家里那几个保镖给你,严慎说,你见过的,跟了我挺多年,信得过。
    谢从心点了点头没拒绝,苏时青又问:从心,你有什么打算?抗体的事先瞒着,还是
    不,谢从心说,公开吧。
    为什么?严慎不大赞同,现在外面被感染的人很多,如果知道你有抗体,可能会有人动其他心思。
    谢从心却道:所以才要公开,被感染的普通人多,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给出一定研究成果,社会体制会更加混乱。
    严慎一怔,连苏时青也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不提当年的实验,对外公开我的抗体是自然生成,谢从心补充,尽可能扩散这个消息到各地。
    苏时青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叹了一口气,欣慰道:从心,你成熟了。
    谢从心挑了挑眉,并未觉得自己与以前有什么不同。
    明天我们再跟其他人一起讨论这件事,苏时青道,你的抗体会成为我们研究的新方向,现在先说一说那个获得你抗体后停止感染的人,是叫裴泽吗?
    谢从心点了点头,三水泽。
    让他来所里做一个血样测验,苏时青说,跟你一起,我们做一组记录分析。
    谢从心道:他回国安部了,我没有联系方式。
    严慎跑一趟吧,苏时青道,明天下午,或者后天早上,尽快让他过来。
    严慎想起下午见到的裴泽,对方从下车开始,视线就一直在谢从心身上,那种带着晦暗占有欲的保护目光令严慎很不舒服。
    但大事当前,容不得他儿女情长,只能点了点头,行,明早我去一趟,顺便给昆部长道个谢。
    饭后严慎开车,送谢从心回家取生活用品。
    如今人力有限,北京聚集了大量外来避难者,分配安顿在首都各个区的中心地段,病毒感染具有不稳定性,人群中随时有可能有人爆发感染,像苏时青和谢从心这样的科研人员,都被列为了重点保护的对象,住在哪里也不随心。
    苏时青今晚也就是回家吃个饭,等会就要回国科院外的酒店里去,那里为所有科研人员准备了房间,由国安部最高武装力量戍守,谢从心自然也要住进去。
    车驶过长安街,从前万家灯火的首都,如今昏暗一片,晚上六点以后全城宵禁,半个行人也没有,若非特批车辆,也不能上路行驶,整条长街上只有严慎银白色的阿斯顿马丁DB9,开得风驰电掣。
    空调打得太足,谢从心伸手调了一下,严慎忍了一晚上,这会儿终于找到机会独处,偏头看了他的手腕一眼,笑道:怎么戴去重城了?以前不是说不好看吗?
    谢从心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手腕上那块宝玑航海,是重城时谢一鸣给他的,但早年严慎也曾送过他一块,作为毕业回国的礼物,谢从心勉强收了,却也只戴了那一天,之后就一直锁在抽屉里,再没见过天日,严慎显然误会了。
    谢从心盯着表盘上诸多细碎的刮痕看了一会,伸手解开了表带,别人给的,不是你那块。
    谁?严慎挑眉,明显地不信,这表全球限量不算好买,即使是他,当年入手也花了点心思。
    一个学生,谢从心扔垃圾一般把表扔进车斗,随手带上了,你那块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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