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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心[末世]——未有雨(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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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从心一顿,迅速理解了他问的是什么,不会,我持续为他输血,他的情况很稳定。
    周安发出一声嗤笑,以此表达了对这件事的不屑。
    谢从心偏头凝视他的侧脸,缓慢道:你本来也可以。
    可以什么?周安说,可以跟他一样,被你输血吗?
    谢从心眉心微动,改口道:现在也可以。
    周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踩下了刹车,把车停稳后才轻快说:谢院士这是在招安我?
    是,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我可以为你提供和裴泽一样的治疗。谢从心自觉地解了安全带,准备跟他下车,但门锁迟迟未解。
    他回头看向周安,对方也在看他,目光甫一接触,周安斯斯文文的脸上就露出一个笑容,怅然似遗憾地轻声道了一句:可惜,来不及了。
    来不及的是什么他没有说,只是开了自己那一侧的门,率先下车走至后备箱,从中取出了一个长条形的黑色防水袋背在背上,而后他绕到谢从心这一侧,用钥匙开了门锁,示意他下车。
    谢从心下来站稳,周安按住他的肩膀迫使他脚步跟随自己移动,语气意味深长:这次可不要再跑了,否则你会后悔的。
    谢从心没有打算跑,他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对京城四四方方的建设格局算得上熟悉,在周安停车时,就已经判断出了他的目的地。
    那是一片拆迁地,因为地段寸土寸金,周遭一整片都被拆了,周遭还能看到一点早前破旧民房的影子,中央写字楼拔地而起建到第五楼,因为地震和病毒的接连爆发而停工,外头带着锈迹的金属脚手架还没有拆去,某一根杆子的边缘甚至还挂着一个明黄色的安全帽。
    这一片拆迁地的背后,是国安本部。
    京城的中心地区,四处都定时会有军队清洗检查,丧尸早被扑杀干净,谢从心被周安按着,穿过砖瓦凌乱的工地,从没有防护栏的楼梯登上那座徒有骨架的写字楼,站在六楼顶上,看到了挂着鲜红国徽的国安本部大门。
    来这里做什么?谢从心本能后退了一步,与顶楼的边缘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周安没管他这一点小动作,亦停下,将背上的黑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从里头拿出了一把狙击|枪,架在摇摇欲坠的露台边缘,而后他取出一个高倍红外望远镜,站在谢从心身旁缓慢调整好角度,隔着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找到了国安部四楼办公室中那两个缠斗的身影。
    他笑了起来,用一种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仿佛恐怖故事中要一刀扎穿病人心脏的外科医生,把望远镜递给谢从心,还贴心地为他指了方向,说:往那边看,四楼,左数第二个房间。
    望远镜上有他的指温,谢从心接过来时却觉得很冷,周安悠然的态度使他升起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并不想看,却不得不看,望远镜架上鼻梁,他很快找到了周安所说的那个房间。
    其实看不太清,红外线沿直线传播,亦没有穿透能力,隔着厚实的墙体,几乎看不见里头的情况,但玻璃偏薄,谢从心等了数秒,便看到了两个一晃而过的身影
    一个他无法判断,但另一个,毫无疑问是裴泽,朝夕相对,他绝不可能认错!
    二月的北京,非常冷,谢从心出来得急,一身白大褂,没有穿外套,站在楼顶的寒风中浑身僵硬,他松开结了冰一样的手指,缓缓放下望远镜,问周安道:还有一个人是谁?
    是给我下令的人周安悠长一笑,当然,也是给裴泽下令去接你的人。
    谢从心牙关紧绷,迎着灌入口腔的冷空气,一字一字念出那个名字:昆原鹏?
    正确。周安微笑着打了一个响指。
    第89章 无畏
    轰!
    第一道火光应着那响指于国安一层最右的窗中炸开, 裹着迅猛浓烟升向阴天昏暗的天空, 紧随而至的刺耳警报穿破猎猎寒风, 有接近一秒的延迟,谢从心无法判断那是因为音速不够快,还是因为他大脑中一瞬间的空白。
    不看看吗?周安在他身边微笑, 你还有两分钟
    随着他话音落下,第二扇窗户炸了!
    两分钟什么?谢从心僵硬转过头看着他,周安耐心解释:二十次爆炸,六秒间隙,你还有两分不, 还有一分五十秒时间, 可以看看你的男朋友。
    又是一声巨响!
    爆炸抵达二楼,延迟传来的声音并不及时,像新年时远远升入空中的烟火, 短暂而轻快, 炸出灿烂的光。
    外头站岗的人仿佛大梦初醒,列队朝火源而去,但还未靠近,第四扇窗也炸了, 国安本部的第一层已经彻底陷入火海。
    谢从心忍下将望远镜砸在周安脸上的冲动,你们疯了。
    周安露出一个更加肆意的笑容, 纠正他:不,疯的只有我。
    一句话中含着许多意思,谢从心恍惚了一瞬, 从他眼底读到了嗜血的疯狂。
    该从哪里开始解释呢,周安舔了舔唇,确定要现在听我说吗?你还有七十秒。
    谢从心望向裴泽所在的那一间,瞳孔放到最大,像是要捕捉每一道可能落入视网膜里的光,但他看不到裴泽,只能看到火势已经蔓延至三楼,整个建筑物扭曲在周遭高热空气中,热浪隔着八车道的宽阔街道扑面而来,眼眶与嘴唇都因为这温度干涩无比。
    周安往前走了两步,停在露台边缘,朝着三十米高空下看了一眼,脚手架密密麻麻,地面上是还没清理干净的水泥包裹和沙堆,他很满意这个环境,回头对谢从心笑道:我记得谢院士恐高,站在这里会害怕吧。
    谢从心没有回答。
    过来,周安朝他伸出了一只手,到我这里来。
    谢从心没动。
    周安也不催促,陪着他静站了一会,而后才微笑着,低沉声音如同蛊惑,最后十五秒,到这里来,我就停下,好不好?
    他站的地方几乎已经悬空,背后是被浓烟包裹的国安本部,谢从心看着四楼最右边的窗户自他身后炸开,想起了在邓州那一夜,他们从三层高的小旅馆上爬下时,裴泽握着他的掌心的温度。
    十,九,周安开始倒数了。
    他走了过去,在周安数到五的时候,走到了周安身旁。
    脚下是近三十米的高空,谢从心睁着眼,在生理晕眩中强迫自己站稳,对周安说:停下。
    周安却微笑着凝视他的侧脸,抓住他的手臂,薄唇一动,吐出一个句嘲弄来:可惜,晚了。
    十秒倒计时结束,轰啦一声,连大地都发出轻微的震动,谢从心看着那一间办公室的玻璃被火光轰碎,纷纷扬扬下雨一般落下,将破碎天光折出微弱的光。
    里头的窗帘转眼被火舌舔舐,谢从心没有看到人影。
    昆部长要做什么?谢从心的声音出乎意外的冷静,问周安道,周副队又想怎么样?
    说来话长,周安勾起脚边的狙击|枪,抄在臂弯里托着,你知道吗,那时候裴泽接到命令去接你,而我收到短信,要我路上拖延的时候,其实我本来不想做的。
    他话音感慨,谢从心问:为什么最后做了?
    因为我真的不太喜欢你,周安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了笑容以后,那张脸看起来阴沉而狠戾,跟裴泽没有关系,我当然知道你跟他那时候什么也没有。
    知道什么也没有,却故意与他争吵,让程殷商和彭禾误解,谢从心顿了片刻,才道:你做那些是希望他们排斥我?
    周安耸了耸肩:我以为殷商和彭彭会站在我这一边。
    但事实是,程殷商和彭禾对谢从心表现出了很大的关心,会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担心他晕车,担心他衣服不够穿。
    也会有争吵,但因为骨子里的善良,最终并未能如周安所愿。
    谢从心说:他们跟你不一样。
    对,不一样,所以我更讨厌你。周安笑了一下,五个人的队伍,撇去一开始就牺牲了的章鹤鸣,只有他,会因为谢从心的聪慧和高傲而厌恶。
    谢从心沉默了片刻,说:讨厌我的人很多。
    周安说:我曾是其中一个。
    曾,谢从心抬头看着他。
    现在不了,周安摸了摸他衣领下的后颈皮肤,当然,也不喜欢你,只是都无所谓了。
    是的,无所谓,他不可能让全世界喜欢,也不需要全世界的喜欢,周安对他是什么态度,根本无所谓。谢从心平静问他:所以呢?现在是想要我死吗?
    对。周安也勾出一个笑容,不仅死,还要所有人一起死,所以他背着昆原鹏,在国安埋下□□,违背命令将谢从心接来这里,所以他拿着枪,等待昆原鹏与裴泽决出胜负。
    没有了你的抗体,那些人还能做什么呢?他捧住谢从心的后脑,手指穿入他松软的发间,温柔如情人间的爱抚,所有人变成丧尸,全世界为我陪葬,不是很有意思吗?
    人若至癫狂,大约就是这个模样,谢从心从不同情谁,却在此刻对周安产生了怜悯。
    还活着的人,即使速度缓慢,也能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向前走,成为更好的自己,追求更好的生活,而周安,哪怕病毒使他获得了身体能力上的增强,思想却已经停滞不前,甚至是向着古老的动物本能倒退而去。
    这不是进化,人类的进化不该是这样可悲的形式。
    就算没有我的抗体,病毒也终有一天会被攻克,谢从心拂开他的手,就算攻克不了,人类也一定能够生存下去。
    他低着头笑了一下,视线朝国安那一侧偏去半分,以轻缓的声音道:也没有任何人会给你陪葬
    话音至最后一个字时,他突然反手握住了周安的手腕,在对方的诧异中撞进他怀中,而后带着他向前一步,以体重和所有力量压着他朝悬空的露台边缘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百米外的国安四楼走廊里。
    昆原鹏一双血目,面色狰狞,单臂将裴泽朝滚烫如同铁板的墙壁一按,后背上登时发出衣物烫焦的嘶嘶响声,裴泽被疼痛刺激,喉咙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怒吼,按着对方的天灵盖下压,同时膝盖上猛地一顶!
    昆原鹏不得不松手闪避,裴泽的丧尸化程度远高于他,加之他年纪已大,身体力量并不是裴泽的对手,能依靠的只有还残存的神智。
    然而裴泽的格斗技巧是无数实战中积累出的,早就刻在骨血里,哪怕大脑已经被病毒统率,身体还是能迅速对外界刺激做出正确应对,昆原鹏要制服他并不容易。
    尽可能生擒,这是上面的命令,言外之意,尽了可能也不行的时候,带一具尸体回去也是可以交差的,昆原鹏在火海中退了一步,摸到了军装腰间别着的枪!
    裴泽紧跟了上来,他已经彻底丧尸化,脸上爬起的青筋突突跳动,皮肤渐渐变得灰败,不会躲,只会顺应本能攻击,昆原鹏朝他开了一枪,避开要害打在手臂,他浑然没有痛觉,昆原鹏叹了口气,遗憾道:我本来不想杀你,你自找的。
    火势太大,再不结束战斗,他自己也会有彻底感染的危险,昆原鹏放弃,后退中单手格挡裴泽的攻击,同时将枪口抵上了裴泽胸前
    就算不杀他,他也已经彻底丧尸化,救不回来了。
    砰!昆原鹏开了一枪。
    打入胸口,但很可惜,偏离了心脏,裴泽比寻常丧尸对枪更为敏感,大约是常年用枪,本能里知道这东西的危险,在扳机扣下时竟然闪避了一下!
    昆原鹏微一眯眼,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似乎在裴泽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清明。
    但怎么可能,空气中病毒浓度早已超过20%,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不被感染,更何况是裴泽这个本身就携带病毒的半感染者。
    他枪口重新抬起,指向了裴泽大脑,而这一次裴泽没有再躲,直直迎了上来,昆原鹏背后已无路可退,悍然一枪打出,枪口白雾被高热空气冲散,蒸得视野内的东西都有微弱的扭曲,他看到裴泽骤然放大在身前的脸。
    那子弹竟然瞄偏了!
    裴泽额头灼伤出滚烫鲜血,而他的手就在这一瞬,精准掐住了昆原鹏的脖颈,昆原鹏混乱之中想要再补一枪,却在无限放大的触感中,感到有什么冰凉而细小的东西刺入了自己的动脉
    他低头,看清,那是一支便携针管,非常小,活塞被裴泽推至顶端,不到五毫升的药剂进入身体,夹裹着丁点刺痛,以迅猛的速度卷遍全身,使得血管仿佛冻住了一般,竟让他不出一点力气。
    你他看着裴泽清醒的、燃烧着火光的瞳孔,不可思议。
    裴泽一言不发,扔掉了打空的闭合药剂针管。
    那是离开郑州时谢霖给他的,以防万一,他随时带在身上,哪怕是夜里睡觉也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此刻却打入了昆原鹏的体内。
    第90章 动物
    远方燃烧的火焰味道, 耳边猎猎作响的狂风, 谢从心闭了一下眼, 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邓州那夜。
    多么相像的时刻,只是他身边没有裴泽,底下也没有丧尸海洋, 只有一个拉着他衣领的周安,迫使他悬挂在三十米的高空上,随时都可能松手,让他摔得粉身碎骨。
    次啦
    白大褂在体重拉扯下开始碎裂,谢从心也随之下沉了一点, 周安手臂上青筋毕露, 朝他吼道:抓住我!
    谢从心睁眼对他笑,半点看不出惧色:怎么,不是要我死吗?
    没错, 但不是这样的死法, 他要谢从心死在裴泽眼前,反之亦可。
    他已经扔了枪,一只手攀着五楼六楼之间的脚手架,另一手尽可能将谢从心胸前的衣服抓住。以他的臂力, 要抓一个谢从心本不是难事,奈何谢从心不配合, 故意下沉也就算了,还晃着身体,试图去够五楼的钢筋平台。
    你他妈不是恐高?周安怒喝, 不怕摔死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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