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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梦天师[重生]——丨林暮烟丨(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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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人间虽有不少灵器传闻,但在秘境中鹊近仙却从未透露过灵器的存在,甚至一直声称那只是闲人杜撰。按理说,秘境所有弟子都没理由如此笃定灵器真的存在。
    鹊近仙闻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姬无昼:你可还记得我当年与你说的故事?
    眼下在场的几人除了弥桑妖月之外都很清楚他指的是什么,心念电转间陡然反应了过来,鹿辞道:那日门外响动是他?
    鹊近仙点了点头:他就是在那时确定了灵器的存在,也知晓了你的身份,知道你离洲时我会将灵器交付于你,所以才会赶在你离洲之前对秘境下手。
    弥桑妖月至今还不知守灵人之事,此时不免听得云里雾里,而其余几人却是极快地理清了思绪,姬无昼不由疑惑道:这都是他自己说的?
    鹊近仙再次点了点头,而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为师这十年倒是半点也不寂寞,那小子隔三差五就来找我谈心,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来与我说上一说,我也算是秀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了。
    鹊近仙说得轻巧,可想来也知纪失言此举有多恶劣,一面将他囚禁一面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时常出现在他眼前晃悠,仗着他无法脱逃,将自己不为外人所知的阴暗尽情展露,简直无耻至极。
    这个畜生!弥桑妖月本就已是对纪失言恨之入骨,此时更是愤恨咬牙。
    鹊近仙望她片刻,忽而轻叹了一声,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道:你啊傻孩子。
    弥桑妖月先是一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纪失言必是连钟忘忧是他儿子的事都一并告诉了鹊近仙,而此时鹊近仙这出于长者疼惜晚辈的慨叹实在戳心,令她霎时鼻间一酸,喉中止不住有些哽咽。
    就在这时,站在一边沉默旁观了许久的姬远尘忽然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他是商家人?
    第72章 永生之契
    听闻此言, 鹊近仙不由眸中一亮:哟?你居然还没有老糊涂?
    姬远尘漠然道:没你老。
    鹊近仙也不再与他斗嘴,只是好奇道:我这还没说你就猜到了?你怎知他是商家人?
    姬远尘似乎并不觉得这有多难猜,对鹊近仙大惊小怪的反应十分不屑, 道:你当年与无昼说的故事那般模糊,他纵使在门外全听了去也不过只能确定下一任岛主是谁,至于封印崩坏的时机和你灵力衰微之事,若非有高人指点, 他怎可能知晓得如此清楚?
    鹊近仙深以为然似的缓缓点头:啧,不愧是你。
    这两人的对话如同在打哑谜,鹿辞三人听着皆是一脸茫然。
    鹊近仙本已收回目光,结果一看他们仨这反应,顿时再次蹙眉眯眼望向姬远尘道:我说你也真是可以哈?无昼都离洲这么些年了,你就没跟他交待过半点祖上的事?
    姬远尘哼笑道:知道的越少越好, 省得整天上赶着送死。
    这话明显是在说灵门化器之事, 听得鹿辞忍不住偷眼瞥向了姬无昼, 而姬无昼倒是一脸坦然, 触到鹿辞投来目光后甚至还微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以示安抚。
    鹊近仙一看两人这模样,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瞬间都明白了,但却还是哂笑着看向姬远尘道:既然不想让他知道, 当年还送他去秘境作甚?不送去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这一回,姬远尘竟然没再反驳, 像是生生被这话噎住了一般, 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后便偏过头不再理会。
    鹿辞三人实在是被这话中有话的字字句句和两人诡异的态度绕得有些头晕,忍不住催问道:师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鹊近仙终于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他们三人,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道:得, 最后还是什么都得我来解释。
    说罢,他沉默地思忖了一番该从何处说起,许久后才再度开口道:上古之时,将邪气镇压于秘境的先祖并非只有一人。
    鹊近仙当年留在壁画上的记忆中便已讲述了人间先祖铸造灵器用以镇压邪气的过往,只是那段记忆中并未提及,当初这一壮举并非是一位先祖独立为之,而是由三位先祖共同完成
    守灵人先祖羲尧,姬家先祖姬英和商家先祖商乾。
    彼时,镇压邪气的想法最早是由羲尧提出,而这想法恰与另外两位先祖所愿不谋而合,故三位先祖便一同谋划,最终做出了聚灵化器的决定将世间灵气聚拢,铸造灵器将邪气镇压。
    然而灵气与邪气相同,想要聚拢就需有物贮藏,先祖羲尧镇压邪气的决心尤为笃定,毫不犹豫地决定献出自己的灵门以贮灵气,并甘愿在灵气聚拢后以身投炉,以自己的血肉为灵器铸形。
    姬英与商乾感念其大义,但也明白光是如此还不足矣,因为灵气与邪气都非死物,即便一方形成封印暂时将另一方压制,也会在漫长的岁月里逐渐松动衰弱,直至封印彻底崩坏。
    所以,他们所能做的恐怕只是造就一个起点,而往后千年万载的岁月中不断反复的过程还需后继有人。
    为此,羲尧毅然决定放弃转生,将自己的魂元一分为二化作两枚魂胚藏于灵器之中,令它们每逢封印即将崩坏之时便有其一化形成人,肩负起将邪气重新镇压的责任,身死后再度魂归灵器成为魂胚,如此交替往复。
    而姬英与商乾则承诺世世代代相助羲尧魂胚所化之人,倾尽全力助其将邪气寻回。
    于是,三位先祖以血脉为誓结下永生之契,约定三人的后裔将在往后每一次邪气崩散时各司其职:
    羲尧一脉负责守灵,以灵门化器收回邪气,并在镇压后驻守封印。
    姬英一脉负责寻邪,以接近邪气便会发生变化的发色与眸色寻找被邪气侵入之人。
    商乾一脉负责示灾,以预知之力将预见的灾祸告知身负邪气之人,并以此劝诫他们开启灵门献出邪气。
    永生之契在三条血脉间缠上了一道永远无法割裂的隐线,令他们永结同盟,永远无法自相残杀,并赋予了三脉后人不同于常人的生命运转守灵人一脉的生命会在修复封印后凝滞,待到八千年后新一任守灵人出现时恢复流转,而其他两脉的生命则会在筋骨体肤皆达巅峰时凝滞,待到诞下子嗣后开始衰老。
    因着永生之契结下的那道隐线,往后三脉后人哪怕分处天涯海角,也会在邪气崩散之时因各种机缘巧合相会,并完成各自的使命。
    八千年前,携四方灵器前往人间大陆的鹊近仙正是因这样的机缘巧合与姬远尘和商家后人商河相遇。
    三脉各秉祖训,皆是对自己的使命心知肚明,故相遇后也都未显得有多意外,只是如无数先祖们曾经做过的那样,各司其职以图将邪气重新镇压。
    然而,就在他们收回邪气的过程中,商河逐渐对自己的使命产生了动摇劝说世人开启灵门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容易,哪怕明知邪寿将会带来怎样的灾祸,大多人却依然不愿放弃这平白多出的寿命。
    这其实正是四方灵器另一作用所在,当遇见不愿放弃邪寿之人时,以灵器施法为其偿愿,换其交付邪寿。
    这样的交换自初代时起便延续至今,说得上是祖辈惯例,但是在商河看来,这根本就是一种懦弱的退让,不仅憋屈无比还毫无意义。
    这样的念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不断蔓延,令他对灵器偿愿的做法越来越抵触,甚至不止一次因此与鹊近仙二人产生分歧他认为那些不愿交付邪寿之人不配被拯救,理应让他们自食恶果,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鹊近仙二人只想稳妥地完成先祖交付的使命,将邪气尽快封印,自然没有理会他这仿若意气之争的提议,然而商河对此却越来越偏执,在数次拦阻他们施法无果后终于忍无可忍,决定从此与他二人分道扬镳。
    我徒承示灾之责,然世人知灾而不避,见利而起意,你们既愿妥协,又何必我再枉费唇舌劝之,一概以利相诱便是。从今往后我商家一脉再不会参与此事,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商河临走前这一番话不仅阐明了自己的立场,还替子孙后代与他们两脉划清了界限,抱得是永不再承示灾之责的决心。
    鹊近仙二人未再试图扭转他的想法,也未再拦阻他的决定,任凭他决然离去,从此杳无音讯。
    缺少了商河的助力后,收回邪寿的过程自然比从前更为坎坷了些,但好在也没有出现太大纰漏,二人最终还是合力将其完成,将邪气尽数收回。
    重返羲和洲之前,鹊近仙曾问及姬远尘将来作何打算。
    他虽问得委婉,但姬远尘还是听出了他并非是在问他一人的打算,而是在问姬家这一脉往后还是否会继续承先祖之训。
    彼时的姬远尘于儿女情长之事尚未开窍,答得倒也随性:今日不知明日事,有没有后人都难说,顺其自然便是。
    鹊近仙忍不住调侃:想知明日事也不难,天阖羽扇一探便知,可需我帮你看看何时能遇姻缘?
    姬远尘半点也未动摇:用不着,人生意趣就在未知,探了岂非索然无味。
    听他这么说,鹊近仙也一笑未再多言,与他告别后便启程离去。
    其后的数千年,三人皆对彼此的情况一无所知,直至人间大陆那对夫妻偶然间将患病的孩子顺流而下漂去秘境,仙人仙岛的传说在人间流传开来,不断有孩子被送往羲和洲,不断有秘境弟子回到大陆,姬远尘才稍稍知晓了些许有关鹊近仙的近况。
    姬远尘当初所说的有没有后人都难说并非虚言,因为往后的数千年他一直醉心于钻研姬家自古家传的医术,常年云游行医踪迹难寻,从未试图寻觅过所谓姻缘。
    从这一点来看,其实《百家杂记》对姬姓的记载并不算错,他们的确行踪鬼魅难寻,也的确会时常出现在灾祸发生之地,但却并非降灾之祸首,而是为了救死扶伤。
    只不过,由于他们在相助守灵人探寻邪气的过程中因为反复接近邪气而使得发色眸色都与常人迥异,所以在世人眼中他们委实显得十分特殊且古怪。
    而世人向来便是如此,看不惯特殊,容不下古怪,凡与我辈不同者必为妖异,管他是真是假都先编排了再说。
    姬远尘并不在意这些,也懒得理会他们因无知而起的胡乱揣测,只继续依自己初衷行事,仿佛一个无爱无恨的独行侠。
    他原以为这样的独来独往会持续到天荒地老,却没想到就在八千年期限接近尾声之时,那位仿佛命中注定般要令他倾心之人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眼前。
    相见恨晚,情投意合。
    互许终身,喜结连理。
    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成婚后一年有余,在姬远尘得知自己即将成为人父之时,巨大的欣喜与满足将他团团围绕,甚至令他因此而想起了当初商河的决定若孩子无须承担寻邪之责,一家三口就这么安稳宁静与世无争地生活下去,那真是再好不过。
    那是他第一次对祖辈赋予的使命产生动摇,虽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却终究是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使得他在期待这个孩子到来的岁月中时常心中矛盾,时常犹豫不决
    待他长大成人,我还该让他去履行寻邪之责么?
    如果不去会如何?
    第73章 天意弄人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
    然而, 天意似乎由来作弄。
    它不关心这世间所有缠绵心事,不关心任何人的纠结徘徊,更不关心每个角落时刻都在发生的痛苦或喜悦, 只顾将书写好的无情命运一字不改地落于尘间
    就在孩子终于在姬家夫妻二人的殷切期盼中呱呱坠地的那夜,孩子的母亲却突然因产后血崩而命悬一线。
    纵然姬远尘身怀登峰造极的医术,纵然他曾无数次为濒死之人妙手回春,却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也未能多挽留心爱之人哪怕一息一刻,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里香消玉殒,清晰无比地感受着她躯体之上一寸寸褪去的温热,直至寒意渗透骨髓,遍体冰凉。
    周遭一切都仿佛在刹那间归于沉寂。
    山风静了声响,红枫停了摇曳,烛火忘了噼啪, 云海凝了翻涌。
    姬远尘就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中静静抱着亡妻的尸骨呆坐了几天几夜, 连刚出生的孩子那声嘶力竭的嚎啕都恍若未闻。
    他像是神游太虚般想了很多很多, 又像是心中空白什么也未曾想过。
    日升月落。
    日落月升。
    待他终于从那深不见底的绝望深渊中短暂抽离之时, 孩子稚嫩的嗓子早已沙哑,哭声早已气若游丝,而他却依然未作理会。
    直到在屋外掘出一口新坟, 将妻子的尸骨下葬立碑,又在墓前静坐了许久后, 他才终于起身梦游般回到家中, 第一次正眼看向了襁褓中的婴孩。
    眉眼似她,长睫似她。
    薄唇似她。
    都似她。
    这本是承载着他所有期待和爱意降临的孩子,可如今他却发现自己连伸手抱一抱他都做不到,甚至哪怕多看一眼都会心如刀绞。
    他当然明白妻子的离世无论如何也不该算在孩子头上,可他终究骗不了自己, 他心底深处的确在怪罪这个孩子,怪罪他来得不是时候,怪罪他的降临令他与挚爱之人就此阴阳两隔。
    然而,即便再怪罪,那终究也是他自己的骨肉,他哪怕再狠心也无法置他于不顾。
    给孩子喂下些汤水后,姬远尘守着襁褓枯坐了许久,直至困倦的孩子沉沉睡去,睡醒的孩子再度睁开眼来,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在往后看来冲动至极的决定
    他带着孩子下山来到河边,将孩子安置在木盆之中,亲手推入了长河。
    开弓再无回头箭。
    江河东尽,一去不返。
    木盆顺流而下,不久便抵达了羲和洲岸,很快被秘境弟子发觉并捞上了岸去。
    初见襁褓中那块刻着姬字的木牌时,鹊近仙着实有些意外,紧接着他便发觉那木牌乃是中空,其内竟还夹着一张薄纸。
    纸上仅寥寥数语,却是道明了因由始末,鹊近仙看罢不由得唏嘘叹惋。
    叹惋之后,他又蓦地生出了一个怪异的念头:难道这就是永生之契为三脉结下的那道无法割裂的隐线所带来的因果?
    如若这因果当真避无可避,那么商河一脉如今的后人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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