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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灯——秦三见(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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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恪读文学作品有限,很多时候读了也不会想太多,作家们的技巧他从不同的书里能稍微感受到一些,可终究是浅薄的,但是听林声说这些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无聊,更不会觉得事不关己,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林声感到好奇,更重要的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此刻是两个身处逆境的人在探讨那个他们都跨不过去的坎。
    这让沈恪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我真的特别迷茫。林声说到这里,使劲儿用手搓脸,他想让自己更加清醒,可一提到这个,他很容易被那种无力感压垮。
    现在呢?沈恪问,还在迷茫吗?
    林声其实说不好,他在今晚来找沈恪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是抓住了什么的。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还没做新的尝试,我不确定。林声望着沈恪,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喝多了,如果不是因为酒精,他可能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他说,但我觉得你帮我打开了那扇门。
    这句话,对于一个局外人来说其实是会形成一种压力的。
    林声从开始就明白,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说得直白一点,难听一点,就是炮//友。
    炮//友之间,怎么可以聊这些呢?
    炮//友之间,有了这种精神依恋,是应该立刻切断关系的。
    除非二人都对彼此有更多情感上的期待。
    林声知道,他对沈恪已经产生了情感期待,他不是在奢望一段爱情,只是觉得沈恪是难得的,让他看见世界的人。
    这很奇妙。
    在遇见沈恪之前,林声仿佛是一个五感全失的病人,在遇见沈恪之后,沈恪成为了一个媒介,他通过对方看见了世界,感知到了世界。
    他怎么可能对沈恪没有期待?
    林声说话的时候忐忑到不行,他好怕沈恪就此拉远和他的距离。
    意外的是,沈恪非但没有觉得被冒犯,还很惊喜地问他:是真的吗?
    林声看他的眼睛,想分辨沈恪是礼貌地客气还是认真在询问。
    真的,今天晚上我来找你的时候,突然间好像明白了。林声说,有些时候,真情远比技巧更动人。
    真情吗?
    沈恪搭在腿上的手慢慢地握了起来,他很意外林声在和他讨论真情。
    真情远比技巧更动人。
    突然之间,沈恪的眼睛亮了,他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也摸不出个轮廓,但是朦胧之中你知道有那么一个东西在那里,只要雾散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沈恪追问:哪种真情?
    人与人、人与世界之间的真情。林声说着,身体不受控地又拿起酒喝了一口。
    他发现,到现在他跟沈恪好像才真的开始对接彼此的灵魂。
    之前不是说,创作是献祭,要把灵魂和肉//体都交给它。
    其实未必,林声突然想,在创作中,灵魂跟□□真正应该交付的不是创作本身,而是对人和世界的感受。
    提高自己的敏锐度,提高自己的感受能力。
    更重要的,提高自己爱的能力。
    沈恪觉得脊背冒汗,他能懂又不能懂。
    能懂是因为他大概知道林声想要表达的,不懂是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利用这个方法来化解自己的问题。
    他羡慕此刻的林声,当人了悟之后,世界是开阔的,心情是明朗的,未来是看得见也摸得着的。
    沈恪说:可以具体一点吗?具体点说,什么样的真情?
    林声的心被握住了,他挣扎着,觉得不应该表露得太彻底,可是当他开口时说出的话,依旧无法避开沈恪这个人。
    就比如,林声说,当我要书写两个人的相遇,不需要考虑用倒叙还是插叙,不需要考虑以对话的形式还是独白的形式,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两个人两颗心在经历着什么。我的急切会变成读者的急切,我的期盼会变成读者的期盼,我与对方四目相对时霎那之间的狂喜和心跳也会变成读者霎那之间的狂喜和心跳,他们记住的将不会是我运用了什么写作手法,而是我在看见那个人时怀着怎样的心情。
    怎样的心情沈恪若有所思,这句话在林声听来却成了一个问句。
    林声醉了,变得坦率了,他直直地看着沈恪,回答说:是前所未有的欢愉,好像冬天也开了满地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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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林声这样的一句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无异于告白。
    他有些醉了,沈恪也已经微醺。
    林声不确定对方是否可以从他的话里读出他真正的心思,但能不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了出来。
    很多时候,最难的不是被拒绝,被冷落,被从此抛弃放弃,而是不敢表达,不敢释放。
    心中的所思所想不敢传递给对方,这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沈恪望着他,林声喝酒之后眼睛都有些泛红,目光稍微有些涣散,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走在池边的人小心地保持着自己的平衡,因为只要一松懈,很可能会坠入另一个世界去。
    这样的林声让沈恪看起来更有些暧昧,好像眼前这个人在被玫红色的火燃烧着。
    沈恪反复琢磨着林声的话,他发现自己现在变得很胆小,只要对方没有很直白地阐述自己的观点,他就会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件事他其实早就发现了。
    小时候总是莽莽撞撞,喜欢看,喜欢听,喜欢想,喜欢表达,也喜欢擅自揣测然后贸然做出决断。
    那时候真是无所畏惧。
    可是,当年岁渐长,看得更多了,听得更多了,想得更多了,胆量却变得更小了。
    不再敢于表达,不再敢于揣测别人的想法,更不敢轻易做出什么尝试和决定。
    人年龄越大就越懦弱,前怕狼后怕虎,怕被人看轻,怕被人嘲笑。
    怕失望。
    沈恪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林声,问他说:所以,你的意思是,已经找到了新的写作方向?
    不能算是新的,林声说,因为这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尝试。
    林声的话其实已经有了破绽,但沈恪只当是他说开启另一面创作的第一次。
    林声看着他笑:所以我应该感谢你。
    说着,林声拿起酒杯,碰了碰沈恪面前的杯子:遇见你真好。
    人生之中的一些相遇是值得感恩的,哪怕再短暂,也救人于水火。
    沈恪看着林声,想的是: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跨年夜的这个晚上,两个人都喝醉了,半夜三点从酒吧出来,在纷飞的大雪里接吻。
    酒吧门前没什么人,路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林声整个人都趴在沈恪的怀里,双手圈着对方的脖子。
    沈恪比林声稍微清醒一点,背靠着冰凉的树干支撑着两人。
    林声闭着眼睛,仰着头,接吻的时候雪落在了他的脸上睫毛上。
    沈恪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怕林声冷,还敞开大衣衣襟裹着对方。
    之前林声一直害怕自己会在沈恪面前喝醉,怕自己酒后失言,但事实上,他真的喝醉之后就几乎不再说话了,只是一直粘着沈恪,一刻也不要分开。
    这个时候的林声暴露了自己的本质,他之所以如此渴求与对方亲热,是因为渴求温暖,渴求爱。
    沈恪带着他到附近的宾馆开了房,两个醉醺醺的男人都没什么力气做更多的事,进了房间连洗漱的心思都没有,相拥着倒在床上,激烈地亲吻一会儿后就拥抱着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前一晚喝多了酒,也或许是因为怀里人的体温抚慰了自己的心情,这一个晚上两人睡得都非常踏实,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
    上午七点多,沈恪先一步醒了过来。
    他睁眼的时候觉得稍微有些头疼,但看见身边睡着的人时还是笑了。
    昨晚进屋之后他们俩只脱了外套,就这样穿着衣服睡了一宿,这会儿林声睡得毛衣下摆卷到了肚子上,裤子也拧巴着。
    沈恪知道自己的形象也没好到哪里去,应该在林声醒来之前整理一下,可他不想动,只想跟对方这么躺着。
    新年的第一个早晨,有林声在自己身边陪他迎接这一天,沈恪觉得之前那种几乎窒息的压迫感终于被缓解了一些。
    他就这么看着,等着林声睡醒。
    林声八点多才睁眼,他看到眼前的人时恍惚了好半天意识才归位。
    早上好。沈恪笑着看他,新年第一天,第一个吻。
    说着,沈恪微微向前,亲了一下林声的嘴唇。
    林声还蒙蒙的,被亲了之后笑得有些腼腆。
    他把脸凑过去埋在沈恪怀里,含含糊糊地说:头好疼。
    沈恪轻抚他的头发:喝酒喝的,我也一样。
    林声在他怀里点头,知道头疼的不是自己一个,突然就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这种想法是真的有点可笑。
    怎么样?睡得好吗?沈恪问。
    嗯,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林声在那群租房里很少有机会能睡一个完整的好觉,人多且杂,半夜三点吵吵闹闹都是家常便饭,也难怪邻居会投诉。
    林声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新年第一天就叹气?
    林声苦笑:什么都挺好,就是醒了头疼好痛苦。
    沈恪沉默了两秒钟,对他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说出来合不合适。
    林声抬起头看他:什么?
    我听说做//爱能缓解疼痛,沈恪一本正经地说,正好咱们俩都头疼。
    林声低头笑了,笑得耳朵通红。
    其实他们俩之间最无需避讳的就是这个话题,毕竟打从一开始他们发生的就是肉//体关系。
    林声笑过之后,手伸过去解沈恪的腰带,他已经很熟悉这套动作了。
    腰带被解开,裤子的拉链被拉下。
    林声说:那就试试吧,头疼好难受。
    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彼此在笑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做//爱也需要找借口了?难道不应该是一个眼神就能达成共识的吗?
    宾馆的窗帘没有拉上,他们也不在意。
    外面雪还在下,从昨晚到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停下过。
    冬日上午的八点多,已经天光大亮,房间亮堂堂的,两个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了一起。
    林声很喜欢跟沈恪做//爱,他觉得这不仅仅是身体互相满足生理欲//望的过程。
    因为从前没有过跟别人的经历,所以林声不是很确定所有的性//爱都是这样还是只有当他跟沈恪在一起时才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每一次跟随沈恪沉浮,他都仿佛能看见很多生命力蓬勃的画面。
    像是教堂前的一群鸽子突然随着钟声起飞。
    像是老屋窗台的一盆昙花突然在夜里绽放。
    像是汗水滴落在奔涌的大江大河,像是燃烧着的火焰中央竟然出现了一朵红色的莲。
    林声总觉得自己在跟沈恪做//爱的过程中,精神和身体都处于亢奋的状态,他的灵和肉都在升温,全面开放,更加开阔。
    所以,他拥抱着沈恪,在起起伏伏间问对方:你现在在想什么?
    沈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自我的世界,他睁开眼看林声,看着汗珠顺着林声的额头滚落到了床单上。
    一个瓷器。沈恪说。
    林声望着他的眼睛,想象着沈恪世界里那个瓷器的模样。
    一个完好的、细滑的、冰凉的、青白色的瓷器,沈恪一边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一边说,我把它打碎了。
    故意的吗?林声问。
    嗯,故意的。沈恪吻他的耳朵,我用力把它打碎,四分五裂,声音清脆。
    然后呢?
    我观察每一块碎片的样子,它的形状、弧度以及锋利与否。
    林声闭上眼,一边感受一边想象。
    你懊恼吗?
    不,它太漂亮了,激发了我内在的暴力因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恪突然用起力来。
    林声想到所谓暴力美学以血还血,以杀止杀。
    通过沈恪的话和反应,林声可以确信,这个时刻对他保持温柔的人其实有一颗燃烧着的心,那些疯狂的欲//望、火热的幻想、粗暴的躁动全都被沈恪压制着。
    他突然萌生一个念头,他想成为沈恪这些情绪的出口。
    他想看到那个混乱的、暴烈的男人。
    林声想,他之所以如此渴望,不仅仅是因为这样他就将会成为真正了解沈恪的第一人,更重要的是,他会不再时刻羞愧于自己的不堪,因为他也同样的破碎和疯癫。
    林声终于意识到,他苦苦寻找的同类就在眼前,就是沈恪,只是他们都极尽所能地掩饰着。
    你可以用其中最锋利的碎片划破我的喉咙。林声太入迷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说什么,也可以选择用最钝的一片割我的动脉。
    沈恪突然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声。
    林声捧着他的脸,情绪激动地说:你知道有种花是开在沙漠里的吗?
    他说:沙漠没有水,它是用血液浇灌的。
    沈恪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让我来浇灌那朵花。林声抓住了那感觉,他恨不得立刻记录下此刻的感觉,它可以开成任何你希望的样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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