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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你清醒一点——二九撼灯(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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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升放下筷子捏住贺中鹤手指尖,往他那边拉了一下。
    贺中鹤惊魂未定地看向他。
    出了点儿血。雁升松开他手,洗洗贴个创可贴去。
    贺中鹤赶紧拉开椅子去了洗手间。
    食指指肚上浅浅的一道,洗完几乎看不出来,但剥海鲜就不用寻思了。
    三人坐的位置本来是桌子四边除了靠墙那面正好一人一边,他贴完创可贴回来后雁升用下巴指了下旁边的椅子:坐这儿。
    可算是有小品了,雁升一边偏头看着电视一边剥了个虾,很自然地放到贺中鹤碟里。
    甭管他。杜兰珍瞅了贺中鹤一眼,谁让他吃饭玩手机的。
    贺中鹤朝杜兰珍略略略两声。
    第二个虾剥好放过来的时候,贺中鹤没拿筷子:我这儿够不着醋。
    雁升给他蘸了醋,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递到他嘴边。
    贺中鹤挺乖巧地吃了。
    划破点儿手跟半身不遂了似的。
    杜兰珍在对面小品也不看了,瞅着这俩孩子。
    她觉得说不上来哪有点儿怪,也可能没什么怪的,只是她真没见过这么大男生的给另一个剥虾还喂嘴边。
    年夜饭吃得差不多,杜兰珍去把包好的饺子和汤圆煮出来的时候,都吃不进去了,一人意思意思吃了两个,转战到茶几跟前嗑瓜子。
    前两天学习太累,一沾沙发就犯困,尤其是节目闹哄哄但没什么意思的时候。
    外头鞭炮声越来越密集,远近高低的,还有人在六楼楼顶放,汽车电动车警报器交响乐似的。电视里什么节目听不清了,谈论下节目唠个嗑不用喊的也不行,三人干脆都不说话了,嗑瓜子儿看电视。
    贺中鹤打了个哈欠,不动声色地往雁升那边靠了靠,拿起手机刷朋友圈。
    已经十点多了,他搁这困得不行,朋友圈却非常热闹。尤其列表女生们,看个春晚发个截图感想都能吵起来。张楠平常那么文静嗜学一人,竟然跟班长在评论区撕起来了,什么对家什么毒唯的,还弄不弄就一堆意义不明的字母,火星语似的,他看不懂。
    于是他打开微博翻了翻,虽然很多姑娘给他留的评论和转发也看不太懂,但他非常努力地回了几十个春节快乐。
    微信那些花里胡哨群发的他都没看,就跟几个熟的互发了红包。
    一溜小红点中间有个免打扰,是高阳发的,新年快乐,然后祝他和雁升99。
    他难得给高阳发消息,回过去一个同乐,谢谢。
    挑着回了几个人,他顺着有红点的聊天框在最底下找着了石宇杰。
    一个红包,点开是0.52的。
    贺中鹤给他回过去一个0.25。
    你在雁升家?
    石宇杰消息很快发过来。
    雁升在我家
    。。。你俩到底什么情况?不能跟我说的吗?[委屈/]
    你猜
    是我猜的那样吗?
    不知道,你猜
    到底是不是啊是不是啊是不是啊[抓狂/]
    贺中鹤正寻思着要不要直接招了,让石宇杰震惊一把,旁边老妈起身往阳台走:去把纸打好。
    噢。贺中鹤赶紧放下手机,从前天买的那一堆鞭炮袋子里翻出来一捆黄色的纸。
    老妈去了阳台关上门,贺中鹤一边往阳台门那边瞟着她的背影一边拿木槌砸纸。
    这边习俗是烧纸用的黄纸必须让家里小辈用木槌砸出痕。
    柜子上的是我爸。外头炮仗声停了一会儿,贺中鹤小声跟雁升说。
    遗像上的男人很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岁,五官端正,发型是九十年代流行的汉奸头,戴着细边眼镜。
    你见过他吗?雁升也小声问。
    贺中鹤摇了摇头:要不是见过户口本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妈从来不提他。
    打好纸给老妈送过去,贺中鹤轻手轻脚关上阳台门:估计得个把小时,咱先眯会儿。
    眯不着。雁升说,想下去转转。
    走。贺中鹤去穿衣服。
    楼下特别冷,天气预报说夜间有雪,这会儿天阴得发沉。放鞭的到处都是,一地红色碎屑,弄不弄哪儿就炸开了,噼里啪啦震得人耳鸣。
    有不少回老家村里过年的,但小区楼还是几乎都亮着灯,走到哪一栋单元楼下都能听见聊天吆喝的笑声和杯盘碗碟碰撞的声音。
    外头寒风呼啸,每家每户都是暖的。
    虽然现在的氛围很祥和,贺中鹤心情也很愉快,但就觉得现在又非常适合蹲楼下,看着风卷着一小堆鞭炮屑打转,抽根烟。
    现在是闲着没事儿下楼逛逛透透气,才觉得轻松,但如果是在这样家家团圆的晚上被迫在外无处可去呢?
    很难想象雁升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贺中鹤第一次有幸好遇到雁升了的想法。
    人和人遇上、走进彼此的生活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儿,一不小心就只是路过。
    贺中鹤捏了捏雁升的手,被他回握住了。
    你会不安吗?贺中鹤看着暖黄色灯光下他的侧脸。
    不会。雁升慢慢地走着,为什么会不安?
    就,你本来应该跟你爸妈在自己家的。贺中鹤说。
    那儿对我来说不算家了。雁升笑了笑,不是父母在哪、原来在哪住着的地方才是家。
    嗯。贺中鹤摸了摸冻麻的鼻尖,我是想说,如果你不安的话
    他吭哧半天:别觉得不安。
    什么意思?雁升笑了。
    就是贺中鹤看着脚下的鞭炮碎屑和焦了边儿的包装纸,我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但刚才在家我就是这种感觉,就
    他顿了顿,抬头看着雁升:你可以不只是我男朋友,同学、同桌、邻居或者其他身份
    雁升也看着他,挑了挑眉。
    也可以是我的家人。贺中鹤说。
    第73章 感受到的一瞬间,贺中鹤
    绕着小区溜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 杜兰珍已经从阳台出来了,表情有丝黯然。
    放鞭吧。贺中鹤提议,已经快十二点了。
    几挂鞭炮都是在自家车库门口放的, 放完这一波除夕差不多就算完事儿了。
    回到家一直看着春晚听着外头炮仗声熬到十二点, 贺中鹤哈欠连天, 以前熬到十二点完全不觉得困,就过年容易打盹, 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除夕的鞭炮声能从中午响到大年初一晚上, 凌晨也不带歇的。
    雁升和贺中鹤洗漱完躺到床上, 两人非常正经地保持了距离, 倚床头上玩手机等鞭炮声最密集的这个时段过去。
    门外客厅的灯关了, 胡胡被飞狗缠了那一通在这儿也不怎么怕了,和它非常和谐地睡一窝。
    杜兰珍穿着一身挺滑稽的过年专用红色珊瑚绒睡衣,走过来听见他俩还小声聊天, 没睡,敲了敲他俩卧室的门。
    进。贺中鹤说。
    杜兰珍推门进来, 给他俩把灯关了,就开了一盏小夜灯, 然后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用气流声说:你俩别凑一块儿聊没完, 早睡。
    知道。贺中鹤和雁升也用气流声说。
    杜兰珍往他俩枕头底下伸了伸手,又拿出来, 然后走出卧室关上门:晚安。
    阿姨干嘛呢?雁升挺纳闷为什么要关掉灯放轻声音,生怕惊扰到谁似的。
    贺中鹤笑了, 把夜灯也关上,放下手机躺下来,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你摸摸你枕头底下。
    雁升摸出来一个红包。
    非常厚, 跟普通红包不一样,这个红包是那种两边能跟盒子一样折叠或撑起来的。
    是不挺过瘾。贺中鹤笑着把自己的也拿出来,收着,别跟她让,咱妈这是第一回 给除我之外的人红包。
    这得一万了吧?雁升捏了捏红包。
    我家没亲戚,老的也都走了,每年过年我就只收我妈这一个包,所以包得大。贺中鹤说。
    那我跟着沾光了。雁升笑笑。
    你今年不也就这一个。贺中鹤想了想,噢咱还有那个护林员大叔的。
    他拍了拍床:躺下,困了,说会儿话就睡。
    雁升躺下来,俩人从刚才的正经距离瞬间恢复到面对面很近地躺着。
    明年过年就是从外地回来过了。贺中鹤拿着他的手掰着玩,小声说,到时候放寒假就爽了,一个多月的寒假就在家瘫着,不用学习也没有作业,当两条快乐的咸鱼。
    嗯。的确很令人憧憬,雁升闭上眼睛。
    到时候咱俩一块儿坐高铁坐飞机,一块儿上学再一块儿回来我那天查了,建院和外院在同一个校区。
    嗯。
    你说能在同一栋宿舍楼吗别的不奢望,至少宿舍楼也在一个校区吧。
    嗯。
    别光嗯。贺中鹤晃了晃他手,作招财猫动作,这么敷衍呢。
    在脑子里专心描摹画面。雁生说。
    我现在特期待明年这个时候。贺中鹤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未来有一种期待感,觉得有动力、有方向,有灯在前头照着可以跟着走。
    非常踏实的感觉。
    睡吧。贺中鹤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缩了缩,额头靠到雁升胸口。
    雁升一翻身掀开被子下了床。
    嗯?贺中鹤睡眼朦胧地看着他拿过床头柜上的外套,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贺中鹤枕头底下。
    今年第三个红包。
    嘿?贺中鹤愣了愣,心里顿时暖乎乎的,这怎么还拿人当小孩儿呢。
    他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了摸红包,不厚,但很硬。
    这什么?他把红包抽出来捏了捏。
    存折。雁升倚在床头,低头看着他,会用吗?
    小时候见我妈用过,每次都站营业厅排俩小时队。卧室窗帘是半透光的,贺中鹤借着外头微弱的光翻了翻手里这张暗红色存折,这年头几乎没人用这个了。
    这是我初三暑假用的。雁升笑笑,当时不懂,稀里糊涂办了张存折。假期天天做视频做直播,一晚上画图纸想创意到两三点。没流量,数据起不来,三个月才赚了两千。
    已经很厉害了。贺中鹤摸着存折外壳的纹路,真的,你那时候就比同龄人强很多了,现在也是。
    那时候觉得存折拿着踏实,后来实在不方便,这张也一直留着当纪念,就是没再用了。雁升躺下来。
    为什么给我?贺中鹤把存折放回红包里,压到枕头底下。
    雁升想了一会儿:不知道。
    啥叫不知道啊。贺中鹤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真不知道。雁升轻声说,这东西不需要什么理由,如果我想把属于自己隐秘的东西分享给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贺中鹤用鼻尖拱了拱雁升颈侧,凉凉的鼻尖慢慢变得温热:我的话没什么可分享的,一条一事无成的咸鱼。
    学半年从三十名考进前三,你这咸鱼挺能扑腾。雁升往他那边靠了靠,胳膊搭到他身上搂住了,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这一晚上都在杜兰珍眼皮子底下活动,两人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连看对方的眼神都是收着的,这会儿终于能独处了,憋了这一阵总算能抱一抱亲一亲。
    雁升离开贺中鹤唇的时候,贺中鹤伸头又在他唇角啄了啄,呼吸在雁升脸上轻轻一带。
    热乎乎的,弄得人心痒痒。
    雁升亲在他下巴上,然后慢慢往上贴去。
    本来就是轻浅一啄非常清汤寡水的吻,一来二去就擦出了小火花。
    这火花挺亮挺热,灼得整个被窝都躁了起来。
    一片空白,乱七八糟。
    又是飘起来的感觉。
    呼|吸都有点儿不顺畅的时候,雁升才缓缓离开,两人贴得非常近,呼|吸频率都是相同的。
    贺中鹤稍微回了回神,才发现自己和雁升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身都是紧|贴着的。
    包括有点儿明显的地方。
    按惯常反应,他应该立马松开雁升。
    但他没动,脑子运转有点儿僵滞,就这么紧贴着,面对面听对方的呼吸。
    雁升下一步的动作很突然,一翻身胳膊肘撑到贺中鹤枕头上。
    感受到雁升手的一瞬间,贺中鹤天灵盖炸开了。
    【又要麻烦大家自己脑补了】
    渐渐平复呼|吸后,贺中鹤脑子终于慢慢恢复了运转。
    刚才干了什么。
    非常恐怖。
    去洗手。贺中鹤碰了碰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内心感受到巨大的震悸。
    一直到雁升摸黑出去洗了半天手,又轻手轻脚地回来,贺中鹤还是直挺挺地躺着。
    很爽非常爽。
    身上还软着。
    跟自娱自乐的感觉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
    还好吗。雁升问。
    还行。贺中鹤说完后顿了一会儿,突然转头,洗手怎么那么长时间。
    就是你想的那样。雁升捏了下他鼻尖。
    有够残忍的,自己爽完了躺那儿回神,让雁升悄摸自娱自乐去了。
    爽这一下让贺中鹤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势躺在雁升旁边。
    不好意思。
    非常他妈不好意思。
    背对着显得自己太矫情,明明是帮他爽却被像怎么样了似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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