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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混元三喜(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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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绒没想到吃个梨花酥,居然吃出这么一桩惊天大案,连喝了几杯茶,也没能成功把这件事顺下去。
    等告别兰栀之后,银绒悄悄问城阳牧秋:兰栀姑姑的那个姘头,是不是无量宗的范掌门啊?
    城阳牧秋便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聪明。
    银绒受了夸奖,没得意,反而满是震惊:那老头子,和兰栀一点也不般配,看起来像她爷爷啊!
    城阳牧秋赞同:的确。有舍才有得,大道三千,有人求长生,有人求极致的力量,范孤鸿资质普通,能突破化神境,已实属不易,青春永驻于他只是妄想。
    范孤鸿资质平庸???说出去要惊掉所有修士的眼珠子吧。
    他可是整个修真界屈指可数的化神境大能!不过,这话若是由城阳牧秋说出来,似乎也合情合理。
    毕竟是没人同他一般,修为高不可测,又青春永驻,不,岂止啊,简直是年富力强,龙精虎猛。
    银绒:这时候那姓范的糟老头子到处宣扬,是因为陪护爱妻,所以才不能剿灭妖族,我们带兰栀去,戳穿他,他便演不下去了?
    城阳牧秋继续赞许:不错。
    可银绒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城阳牧秋大动干戈,不会只是带着一个女人,去撕一个伪君子的伪装。
    城阳牧秋捏了捏他皱成一团的小脸,别想了,到家了,先收拾行礼。
    至此,银绒真切地意识到:他们在琵琶镇的安逸生活,要暂时告一段落了。
    还有点舍不得。银绒站在自家绿荫葱茏的庭院里,依依不舍地说。
    这不是从前那个破茅草屋了,瓦房明亮,庭院井然,还有几个胖乎乎的布偶侍从,镇上的人都称这里为胡府。
    气派倒只是其一,银绒更舍不得他和城阳牧秋在这里留下的回忆。
    舍不得?城阳牧秋问。
    银绒点点头: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有这么一幢大房子,家里仆从如云如果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啦。
    城阳牧秋默了默,我怕你一个人留下危
    银绒打断他:不过更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如果胡府没有你,也算不上家。
    城阳牧秋顿了顿,眉间的阴翳一扫而空,笑起来:嗯。
    只可惜,两人亦无法过清净的二人世界,这次启程,除了东柳之外,还多带了一个拖油瓶兰栀。
    四个人轻车简行,城阳牧秋随手买了一艘小型飞舟,又用了隐秘踪迹的符咒,悄无声息地往无量宗而去。
    第一百零四章
    无量宗与太微境类似,除了本宗之外,幅员辽阔,管辖着一大片繁华的沃土,有不少小门派、修真世家依附着它,在其中繁衍生息。
    因为无量宗扛起了降妖伏魔的大旗,所以没有理由像太微境一样设立关卡,而是为需要庇护的难民提供方便,所有人族修士和凡人都可以随意进出,只是谢绝妖族进入而已。
    而有城阳牧秋这尊大佛在,银绒和东柳的妖气都被他轻易掩盖,他们一行人没费什么工夫就进了无量宗。
    刚穿过无量宗界碑的时候,还遇到了一队熟人。
    流雪凤凰堂的那位大师兄守心骑着一只大白兔子,正与守界碑的无量宗修士争执:罗北怎么能算妖族呢?它是我的灵宠!我们流雪凤凰堂的看家本领就是御宠!人、宠死生不分离的!什么规定?不行!当初可是你们范掌门亲口答应,只要离开太微境,投靠无量宗,待遇就翻倍的!
    守界碑的弟子头疼,他也不知道自家掌门和这些小门派之间到底有什么协议,但范孤鸿对外一直宣称的是众多道友因鄙夷太微境前任掌门的卑鄙行径,色令智昏,养虎为患,所以才弃暗投明,因而也不敢承认,硬着头皮说:你们若是想带着灵宠进门,等我去请示师尊,明日再来吧!
    守心才不理他:不行!今日事今日毕,耽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
    守界碑的那位还是无量宗的内门弟子,以往行走江湖,只要亮出师门,谁不给他几分薄面?哪里受过这种气,火气也被激上来,拔了剑:那就只能按规矩办事!
    杀人啦!无量宗仗势欺人啦!喊这话的是个穿紫衣的少女,那门派服饰很眼熟,是星辉楼的女修。
    原来星辉楼大师姐遥洛一行人竟与流雪凤凰堂同路,见几个无量宗弟子恼羞成怒,遥洛连忙按住师妹,一边道歉说小姑娘口无遮拦师兄莫要见怪,一边为流雪凤凰堂求情:兔子精不能算作妖,守心他们若是没有驭宠的本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大妖十方刹的老巢啊!小女子不才,有个愚见,师兄有工夫在这里为难我们这些同盟,还不如去妖族老巢,和十方刹老贼大干一场!
    界碑里里外外人来人往,本就人多,普通人最容易受到舆论影响,大家很快群情激奋,七嘴八舌地指责起守门人,乃至无量宗。
    东柳听得直竖大拇指,跟自家徒弟咬耳朵:原本老夫还以为这些门派见风使舵,见太微境势微,直接就投靠了对头,没想到他们身在曹营心在汉,这样带着头的闹,闹得乌烟瘴气,可够范孤鸿闹心的,哈哈哈。
    兰栀也觉得解气:那个伪君子不是一直标榜他情操高洁吗,难得听到有人骂他,真是痛快。
    银绒还没忘记无量宗带头逼城阳牧秋去杀他的事,听着众人骂范孤鸿是缩头乌龟,心情也颇为愉悦,不过,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反驳,提范孤鸿的苦衷,谈起他那位不幸寿元将近的妻子,言语之中满是同情和崇敬。
    银绒差点没把白眼翻上天去。
    我才不相信姓范的老头。他悄声说。
    城阳牧秋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生气,带你吃好吃的。
    银绒眼睛一亮,旋即又抿了嘴,正色摇头:不行,咱们有正事,不急着吃东西。
    城阳牧秋便开始馋他:无量宗辖域内,最繁华的城池有二十四座,每一座城的美食风味都不同,咱们慢慢地从外往里逛,一一尝个遍。
    银绒咽了口口水,动摇了:那得浪费多少时间啊,不太好吧要不挑几个必经之路,挑着尝尝?
    城阳牧秋:除了吃的,我记得你还很喜欢听评书,我们边吃边听,听几个有趣的新段子,如何?
    眼见着那对狗男男一边商量,一边手牵手走远,兰栀急了:不是说好办事,你们怎么
    东柳一把拉住她:呦我的好妹妹!你别去坏仙尊的事。
    东柳因为和兰栀共事了多年,习惯了青楼里那套塑料姐妹情,张口就是亲昵的妹妹,却忘了如今自己是男儿身,还是胡子拉碴的壮年男人。
    兰栀嫌弃地拨开他,别拉拉扯扯的。
    东柳啧一声放开她,还是小声解释:你不会以为他老人家只是想逗银绒开心吧?方才那两个闹事的门派,你可知是什么门派?
    兰栀迟疑道:不知,不过他们挺有正义感的,即便叛逃太微境,投奔了无量宗还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句公道话。
    东柳便换上看透一切的表情:正义感?只是正义感,一开始就不会叛逃太微境!若我说,那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早受到了高人点拨。
    兰栀一愣,看向城阳牧秋远去的方向,不会是
    东柳: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那一日,老祖那么痛快就拱手让出掌门之位,真的是一时意气吗?他对银绒的疼爱,我到如今也相信了,但老祖可不是只有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再往前想,之前他广邀修真界各门各派,前来商讨除妖适宜,真的需要商议那么久吗?老祖可是经历过两次仙妖大战的,当年的妖族有多猖獗,能和今日比吗?他留那些门派联络感情,几乎每日都忙着见各门各派的掌门,忙得脚不沾地,真的只是为了对付十方刹他们?我觉得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
    东柳意味深长道:说不定棋局早在那时候就布下了。
    兰栀肃然起敬:这么说,城阳老祖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心中自有韬略,我还以为以为他只是个修为高不可测的秀恩爱狂魔。
    无量宗,玄德堂。
    范孤鸿颇为焦头烂额,坐在他眼前的,正是满修真界都在找的那位大妖十方刹。
    范孤鸿:你不该来这里。
    可雾蓝色眼睛的魁梧男人举止嚣张,往上等金丝楠木雕花椅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范掌门,我们不是同盟吗,相识多年,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范孤鸿拍案而起,却在对上那双属于兽类的雾蓝色眼睛时,又憋着气坐了回去,现在全修真界都在声讨我,若不是姝蕴病得及时,我们也只能兵戎相见。你,以及你的手下还是收敛些。
    那可不行。十方刹说,本座手下那群崽子们,已经饿了几百年,我们忍辱负重这么久,可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天下太平。
    那你想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我们妖族一向没什么野心,只要吃饱了,就不会生事,本座来此,是警告你,不要自作聪明,管好你那些弟子,若再有无量宗修士伤我手下,本座还会登门拜访,下次可就不保证会不会被人看到了。
    你!
    范掌门莫要激动,你若是拔了剑,闹出动静来,对谁都不好,万一伤了我,可会惹恼我们妖族那些崽子们,倒时候,咱们的交易公之于众,啧啧啧啧,无量宗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太微境?哈哈哈哈哈哈哈!
    城阳牧秋还真带着银绒游山玩水,走一路吃一路,尤其是一座姬妃城,以各种野雉的做法著名,听说风靡太微境的雉雪丸子就是发源于此地。
    城阳牧秋见银绒喜欢,便做主在此处多逗留几日,东柳和兰栀两位,花着老祖的钱,受着老祖的保护,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尤其是兰栀,听了东柳的一番解说,愈发坚信城阳老祖是位入世的高人,做什么都有其深意,便也不带脑子,听着吩咐,跟着蹭吃蹭喝。
    老祖是真的富有。
    他们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算,城阳牧秋甚至还邀请他们听评书,不出意外的,是豪华雅间。
    觞酒豆肉,锦缎华服,几人坐在包间里,听着楼下说书先生的新段子。
    据说这一段是头一次演出,吸引了不少客人来听新鲜,银绒最喜欢听故事,托腮听得全神贯注,原来是一段负心汉抛弃糟糠之妻,再娶名门贵女的故事。
    那位糟糠之妻原本也是小家碧玉,虽比不上后来名门贵女,但那位男主角也是配不上的,糟糠之妻为了负心汉,牺牲了很多,与父母决裂,辜负师父的教导,把全身心都交给那个人,明明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却为了那人能安心考取某宗门的外门弟子,而洗手作羹汤,吃了很多苦,还在小臂上留了一道月牙形的伤疤。
    银绒听得津津有味,但觉茶几上的千日醉太辣,美中不足,想换成甜甜的桃花酒,可又不想错过精彩故事,于是望了一圈,他舍不得指使城阳牧秋,指使不动自家师父,便将算盘打在兰栀身上。
    兰栀姑姑,麻烦你个事儿?银绒戳戳兰栀,却见兰栀神色有异,紧紧咬着唇,一双素手死死攥着自己的小臂,攥得骨节发白,像是隐忍着怒火,可眼角又像有泪。
    银绒不敢叫她了。
    银绒没仔细思考兰栀为何情绪波动这样大,而是对城阳牧秋耳语:我去叫小二,要一壶桃花酒。
    城阳牧秋微微点头,又替他戴上兜帽:别多耽搁,去去就回。
    原来,见过修真界第一美人面貌的修士不少,为了低调行事,进了无量宗之后,银绒除了简单的易容,还一直都戴着兜帽,做双重保险。
    知道!银绒也不肯错过故事,囫囵应了一声,就匆匆钻出了雅间。小二应该在不远处伺候的,可有时候故事讲得太引人入胜,小二们也会偷懒找空位坐着听。
    银绒就猜到会这样,所以一开始想指使兰栀,但既然出来了,便去找一找好了。
    银绒一边听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一边往楼下走,绕了一大圈,终于听到闲聊的人声,而且从梁柱里漏出的衣服样式,也是小二的打扮。
    可算找到了,银绒快步走过去。
    却听那几人道:方夫人贵为无量宗掌门夫人,理应有奉献精神,就该慷慨就义,不接受范掌门的治疗,让他老人家省下灵力,全心全意去对付十方刹,毕竟老巢被发现的事情,若是传到妖族耳朵里,他们也将有所防备了。
    银绒当场就翻了个白眼。
    他在无量宗逗留了这么久,只觉人均雄才韬略,都在对时事高谈阔论,其中也不乏这种站在道德高处,到处指点江山的论调。
    殊不知,除了银绒,另一边还有个姑娘,已经被这番慷慨论调气得差点拔剑。
    可小二们都是没修为傍身的凡人,完全没察觉到杀气,其中一个又说:她一条人命,可以换回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啊!以少换多,这样划算的买卖,无量宗为什么不做呢?
    是啊,她已经活了那么久,该够本了。
    银绒实在忍不住了:别人愿不愿意奉献是别人的事,你们要那么热心,怎么不去做绞杀妖族的活饵?
    哎?你这小崽子,从哪儿冒出来的?那小二只听到清亮的少年声线,质问,但他的同伴认出银绒是雅间的贵客,忙笑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银绒:别!不敢吩咐你。我怕离得太近,你们蹦我一身舍利子!
    话音刚落,一个少女从梁柱另一侧现身,又惊喜又迟疑地问:你,你是
    像是意识到不该大庭广众之下叫出银绒的名字,话到嘴边却停住,转而掀开自己的围帽,笑道:是我呀!阿裳!
    第一百零五章
    眼前的少女正是银绒从前在玉絮峰救过的、南山派掌门的二女儿方姝裳,也是无量宗掌门夫人方姝蕴的亲妹妹。
    银绒欢喜道:你怎么来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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