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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教了。薛玄微看向他颜色鲜艳的唇,道,可以再试一次。
    无耻,下流。萧倚鹤飞快地说道,而后将唇一闭,讪讪地盯着他。
    薛玄微嘴角仿佛微不可查地翘了一下,见他被消磨得精神头大减,便是嘴再硬,这会儿也不敢再张开,终于大发慈悲地问:饮血,还是睡觉?
    萧倚鹤戒备了一会,烫了嘴似的选道:睡觉!
    薛玄微悠悠道:好吧。
    萧倚鹤看他站起来,走了出去,松下一口气,偷偷地用脚趾把被自己蹂躏坏的床单铺平整,刚要闭上眼,又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接着是外袍窸窣脱下扔在了床尾,而后身侧床沿被沉甸甸压凹下去一块。
    他忍了忍,感觉到自己的手又被抓起揉捏,终于忍不了了,猛地睁开眼睛:没完了?
    薛玄微褪了僧袍,内里是一件朴素白衣,箭袖裹着银护臂,手里正勾着一把小剪刀。他无视那道小剑似的眼神,攥着萧倚鹤的手好整以暇地说:你睡你的,我剪我的。
    咔嚓,咔嚓。
    萧倚鹤艰难道,可是你剪的是我的指甲。又补充,很吵。
    薛玄微迟疑了一下:那我小声一些。
    轻轻的,咔嚓,咔嚓。
    萧倚鹤:
    算球,放弃了,随他去。
    薛玄微靠坐在外侧,他躺在内侧,慢慢阖上眼,睡一会,就被他捏玩手指的感觉弄醒一会,实在不安生,只好断断续续地与他说起话来:你剃了个秃瓢,明天怎么办?还能长出来吗?
    身后道:看你。
    萧倚鹤没懂:看我干什么,秃瓢又不长在我脑袋上。
    薛玄微换了根手指:我以为你喜欢。
    方才他欺负自己时还穿着僧衣,表面上看着清心寡欲大和尚,其实舌头下流得很。萧倚鹤一伸脚,勾住了他扔在床尾的僧袍,偷偷品味了一下,小声嘀咕,是还挺有滋味的。
    薛玄微顿了顿:当真喜欢?
    萧倚鹤一臊:没有!
    薛玄微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说话。
    萧倚鹤也闭着眼,心想,人两只手总共只有十片指甲,实在不知道他剪了这么久究竟在剪什么,他在一阵规律的咔嚓声中数着数,终于催生了困意。
    等十个指头尖尖都修饰得整整齐齐,打磨得光滑圆润,身边人已经睡熟了。
    呼吸声逐渐绵长。
    薛玄微看向他夹在两腿间的僧袍,小心翼翼地去拿。取出时不小心惊扰了他,萧倚鹤两膝一并,翻个身,将僧袍挽留得更紧了,几乎是在腿上缠了一圈。
    唔唔别动
    薛玄微:就这么喜欢?
    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抽出僧衣,叠好,定睛看了会,眉眼微蹙,似有些嫌弃和抗拒。
    但最后一咬牙,还是将这身衣物裹着萧倚鹤的温度,一起收进了灵囊。
    第60章 后会有期 吃了吗?不如坐下来一块吃点
    薄暮冥冥。
    萧倚鹤从一千个秃驴对着他念经的噩梦中惊醒, 耳边终于清静,捂着胸口拍了拍压压惊,回过神来见窗纸蒙着淡淡烟霞色, 他猛地坐起来,匆匆往脚上套袜。
    还没出门,就被薛玄微堵了回来。
    薛玄微将他看了看,领松带斜,两袜一高一低, 问道:做什么去?
    萧倚鹤向外头张望几下,又倒回来看他一夜之间长出的头发,伸手揪了揪看看是真是假:朝闻道和我小道侣呢?
    四周温度骤降, 薛玄微脸色一沉,口吻不凉不淡:死了。
    萧倚鹤:他一瞥薛宗主神色,重新组织语言,咳, 小朝道长和您家南荣大侄儿呢?昨天不是约好一起去逛社日吗?
    薛玄微这才面色好转,提着一份硕大的食盒踱进门来:他们早已经结伴去了,你睡到这个时辰, 社日花车都已经游完。你再晚起一会儿, 连街上的夜市都要散了。
    我睡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都不叫醒我!萧倚鹤有些失落, 转而又不满地嘀咕起来,没义气的家伙, 看花车都不带我!
    骂过南荣恪,萧倚鹤转头看过,见他从食盒中掏出七八道菜,一一摆在桌上,几乎铺满, 都是天台山周县的时兴菜,还有两碟看起来就软糯弹牙的点心。
    薛玄微扫了他一眼,觉得那两人挨骂挨得有些冤枉,喊了,没喊醒。你困得心烦,还说便是天裂了地崩了也不要叫你起来。他们一人吃了一次闭门羹,只好自己去了。
    萧倚鹤:
    他好奇问:你头发真的假的?
    薛玄微:假的。
    萧倚鹤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儿,看得出是灵力催生的,比以前短了一截,他摇摇头道:啧,可惜了,昨天的大和尚滋味多美可惜了。
    他说了两遍可惜,看来是真的很可惜。薛玄微吸下一口凉气,不与他计较,但重重一声拉开凳子:过来,菜要凉了。
    萧倚鹤长叹:唉!
    他揪着薛玄微头发玩了会,才转脸去看他打回的菜。
    一早来蓬溪县时,听说社日热闹,还有半年一次的大市集和花车游街,心里盼得紧呢,谁想竟然一口气睡过了头。菜倒是好菜,还热乎着,他抄起筷子,夹了两个琥珀芋球塞进嘴里,鼓着两腮愤愤地嚼。
    一道流彩自薛玄微掌心飞出,映到房间那面空旷的墙壁上,逐渐变幻出几个垂髫小童的模样,那厚实墙壁仿佛成了一张皮影大帛,小童们拿着娃娃和糖葫芦,在张灯结彩的街道上奔跑。
    突然前头一个跌了一下,糖葫芦摔碎了,伤心得哇哇大哭,后面几个跑上来,交头接耳地哄了他一会。不多时,街上人影多了起来,黑压压地簇拥着一个慢吞吞的花车,花车上扮演土地公婆的挎着篮子往下丢糖。
    好一副栩栩如生的花车游街图。
    他眼睛盯着墙面,琥珀色的糖浆沾在嘴上也不自知,薛玄微突然凑上去:这个喜欢?
    萧倚鹤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个栗子:嗯,热闹。
    还有更热闹的。
    声音骤然变近,萧倚鹤一回头,险一口嘬到他脸颊。他筷子举在半空,下意识舔了舔嘴上的甜汁儿,打了个嗝:什么?
    薛玄微伸出一根手指,凌空一划,只见墙影中翩跹飞出一名玄衣剑客,衣带如仙,气贯如虹,涛涛剑意旋起花车千百朵,正是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两旁围观行人高声喝彩。
    萧倚鹤拍手道了声好!
    也心痒难耐,手中筷尖一挑,又一道流光汇入墙壁,便见从人群中一位白衣少侠猛地踏檐而出,亦抽出腰间宝剑,势如冰雪席卷而上。
    黑白双影顷刻便纠缠起来,霜花撞着粉雾,缠旋转绕看似柔绵,实则下一刻,剑势陡变!星河震荡,两人剑锋铿锵交错,如巨浪翻天,掀出鲸吞虎噬之势!
    人群仰首躲避,一阵惊呼。
    一道剑浪漫天铺下,眼见黑色衣影被凌厉剑意逼至瓦沿,似乎就要这么跌落下去了。
    薛玄微欲就此收手,顺势败退,转眸间,看到他眼底发亮,握着一节粗糙打磨的竹筷,却仿佛回到了过去,依旧是那个无坚不摧、战无不胜的萧倚鹤。
    薛玄微嘴角微微一扬,又勾起指节,同时墙上黑衣剑客离地一尺之时猛地跃起,一去剑决浮云。
    锵!
    墙上两道巴掌大的小影之间势均力敌,衣带如飞,杀了数百招实难分出伯仲。
    但最终,这场比试还是以萧倚鹤手指突然抽搐,而草草终结。
    只听筷节咣啷摔落在地上,他一手抚胸,心口起伏微喘,急急地咳嗽了几声。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兴奋红润的,颇有些意犹未尽之意。
    薛玄微按在他背上,拍了拍:好些了?
    萧倚鹤点点头,平缓了片刻,右手微蜷,还没细看就被薛玄微接了过去,慢慢地将他痉挛的指关节揉开,一根根地搓出白里透红的暖色。
    他另手托腮,歪头看着薛玄微笑了会,出声叫他:哎。
    哎什么哎,薛玄微瞥了他一眼。
    萧倚鹤继续说:弄点酒来呗?
    薛玄微头也不抬:你不宜饮酒。
    萧倚鹤:就一壶他观察着薛宗主脸色,恨恨道,一杯一口!一口还不行嘛!这么多菜,你叫我干吃?
    薛玄微不欲理会他,总之他就是这种脾气,闹上一小会就过去了,正打定心思忽地桌下伸来一物,钻进衣摆里,在他小腿往上轻轻蹭了一下。
    两根手指也捏住了自己的一点点袖角,撒娇似的扯了扯,慢悠悠地咬着字:薛宗主
    心里被狠狠挠了一下。
    他一忍,二忍,实在是忍无可忍,将人拎到身前,还没教训,萧倚鹤却顺杆往上爬,坐到他腿上:好不好?
    薛玄微有些晃神,抬手去摸他的脸。他没躲,任一张带着薄茧的手掌将自己揉了个遍,像是擦拭一只稀世的珍宝,萧倚鹤不觉笑了起来,脸颊生热,低头看他。
    你是要把我捏碎不成?萧倚鹤问,做什么不端庄?你拿这种眼神看人,要是叫路上花花绿绿男男女女看了,是要把你扑进厢房里的!
    明明不端庄的是他,坐人腿上要酒喝的也是他,结果先告状的恶人还是他。
    薛玄微将他搂进怀里,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好想你。
    两人之间那层尚未捅破的窗纸几乎透明,已经薄得看不见,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兄,轻得好似拂过耳边的一抹烟,顷刻散去。
    萧倚鹤没答,却是将额头安安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抱着坐了会,萧倚鹤问:我的酒?
    只一壶。薛玄微点头。
    他站起身,在萧倚鹤兴致勃勃的眼神中叹了口气,离开房间去取酒。
    萧倚鹤捧着脸,坐回凳子上继续欣赏墙面上的流影,里面那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已经回到了人群中,跟在花车后面,白影人右手攥着一只糖人,左手掩在大袖里,与身侧玄衣相黏。
    忽地人潮拥挤,白衣蓦地绊了一脚,两厢袖口卷起,露出了底下一双紧紧牵连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他正美滋滋指挥着两个小人儿越靠越近,外间紧闭的小窗临风而摇,窗扇悄然无息地敞开,微凉的风息顺着茫茫夜色静静地流入。
    不甚明朗的月色下,远远传来夜市散市的归家声,轱辘推行的车辙声,以及嗖,陡然一声风破呼啸,一袭深影刺破内外隔间的垂幔,如亘贯流星向他铮鸣而来!
    杀气锋锐,掠出霜雪!
    萧倚鹤眼神瞬间凌厉,温软笑意散去。他猛地拍起桌上竹筷,在对方将一管细玉抵上他心口之前,竹筷上凝出的剑意以疾雷之速,刺向来人领口。
    噗嗤
    延展的剑势余威刺穿衣领,划破皮肉!
    与此同时,萧倚鹤一个踉跄,亦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喉颈,丝丝鲜血从指缝间缓慢渗出。
    空气中漫开淡淡的腥甜。
    萧倚鹤眼皮掀开,睫下落着一撇浓墨似的阴影,盯着闪退至幔帘之外的人影,一字一顿地道:宁,无,致。
    月光从窗口投入那方寸之地,由下而上,照亮了一张清风明月似的脸。
    宁无致皮相清淡,五官单看来并不鲜明,但糅在一起或蹙或笑,便自然生出一派柔和,如松下之风。此时他挑起血污的衣领,似对颈前伤口有些苦恼,片刻才抬头看来:别来无恙,萧倚鹤。
    宁师兄,萧倚鹤望着他手里玉箫,吃了吗?不如坐下来一块吃点?
    宁无致微笑,多谢,不饿。
    知我玉魄折出两人眼底一片雪亮。
    萧倚鹤转起竹筷,见宁无致向侧一避,当即凄楚道:宁师兄,不吃饭也就算了,你我多年未见,你却躲那么远,属实令人寒心啊
    末音掷地,萧倚鹤眸中明灭一跳,猛地飞身而出。
    宁无致握紧知我,招招回挡,冷冷道:你杀不了我。
    萧倚鹤心下微讶,宁无致不擅剑法,哪怕自己是还魂而归灵元尽散,只要宁无致不以傀儡术人海战术消耗他的精力,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可眼前这个宁无致,俨然是剑术有成,即便是薛玄微在此,也未必能轻松取胜。
    不轻松,却不代表不可以。
    萧倚鹤盘算着,向门口瞥了一眼。
    宁无致看穿他在想什么,挑开两根脆弱竹筷:我诚然打不过薛玄微,遂早已在此间设下了隐匿声息的阵法。此时你那好师弟正蹲在灶台底下温酒,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
    不过我劝你,不要指望你那好师弟来救你。他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笑道,他若是真与我打起来,还不知后悔的究竟是谁。
    竹筷咔嚓飞断,萧倚鹤手中一空,还要再去摸件趁手的东西,一道气刃已经袭至眼前被迫破釜沉舟之时,知我却陡然一转,生硬地避开了要害。
    转而徒手劈来,似要将他生擒。
    萧倚鹤纵然诧异,却不及深究,他瞌睡一整日,自昨天起便未曾饮过薛玄微的血,本想着趁这机会就此戒掉,谁知遇上这种破事。
    他这会儿灵元正焦渴着,难能与宁无致一直耗下去。
    正待寻找退避机会,倏忽门外咔哒一响。
    宋遥小友,我自宗门回来,受玄微之托顺便为你带了一把剑,不知我能否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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