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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保你的命?
    萧倚鹤眼皮眨了一下:他能让这世上没人能取我的命。
    几乎是他们这边刚一说完,薛玄微已经想通了丢脸那件事,出现在了门外。他不知道薛玄微听到了多少,不过到了此时,他听多听少也没什么分别。
    师弟早已不是当年懵懂天真的师弟,只是萧倚鹤本能地不愿再往他肩上多担风雨。
    果然,南荣麒满面欲言又止地被催促着离开,薛玄微一走进来,就问:惜之究竟是什么人?
    萧倚鹤此前喝多了甜酒,口中生腻,正给自己斟茶:你觉得呢?
    我从青州的一片乱葬岗将他带回,他身上有你的气息,重九也说他魂魄有异。薛玄微道,你曾经不愿多谈朝惜之的事,我也不会多问。可如果明日斗法台上真的有万一,你
    他不愿做这种假设,几乎一想到心口就窒息得要命,但他仍强迫自己说下去了:你还要叫我同上次一样,抱着你的尸首和无数解不开的谜团,继续浑浑噩噩一辈子?
    茶水倒得漫过杯面,在桌上到处淌,薛玄微忙从他手中夺走茶壶,拿抹布擦了擦:烫到了吗?
    没事。萧倚鹤翻开手掌,只是手背被溅了一些水,他把手伸过去让薛玄微给他擦拭,一边慢吞吞地开口,明日或许就是厘清一切问题的关键,朝惜之深藏隐患,我也确实应该告诉你了。
    薛玄微闻言坐下来,细细听他讲。
    萧倚鹤道:当时大战在即,师那个人,抽出了十二地脉,吸纳了无数生魂,已是半步登仙。我与他境界实在相差甚远,以至于终于斩下头颅时,他的魂魄分成了两个方向潜逃。
    我一人难顾两处,便剖下我一半灵元,以灵咒为引,分开去追踪。萧倚鹤叹了口气,许是半颗灵元的修为不足以绞杀那部分魂魄,最终魂魄藏进了一具肉身当中,那半颗灵元也随即跟入,将其封印二者最终沉寂下来。
    我感应不到那半颗灵元了,便一直以为它已成功。直到那日朝惜之被宁无致打伤昏迷,梦呓间唤了我的名字,且提及了兰句城而这些都不应当是朝惜之应该知道的。我心生疑惑,便进入了他的识海,并在里面见到了
    薛玄微接上了他的思路:见到了那部分沉寂的魂魄?
    对。他看向薛玄微,你不震惊?
    薛玄微反倒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身上有你的气息,但我知道他不是你。一开始,我确实觉得他疑点甚多,比如他明明只说自己是琴师,第一次握剑的姿势却标准无比;又比如,他有时引经据典,常常是出自一些十分聱牙的古书。
    可他几乎从不下山,不仅对所有人都无微不至,还养育了朝闻道,执事宗务以来令阖宗上下都对他崇敬有加,他是真心实意在对每一个人好。我渐渐就放下了防备。
    我有时看着他,总想到他像一个人你知道像谁?萧倚鹤知道,但仍然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说,薛玄微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像有了人情味的师尊。那时候我好像明白了你口中的那个温柔亲切、性情和缓的师尊究竟是什么模样。
    我也希望他只是朝惜之。薛玄微微微收紧了五指,可如果这些只是他魂魄做出来的假象
    萧倚鹤抚了抚他的手背:谁会花七十年做一个假象?他的情,他的关怀,至少到目前来说都是真的。只是受到体内魂魄的影响,残存了一些习惯,但他毕竟不是师尊只要封印不松动,他永远都不会醒来,直到朝惜之寿元走到尽头,那半魂魄也会随之消散。
    而封印松动,就意味着明日发生了万一,他不得不取用那半颗灵元。倘若因此师尊的部分魂魄醒来,最坏的打算也就是再斩它一次这件事他应当已经熟练了。
    薛玄微看他陷入沉思,蹙眉道:无论明日发生什么,都让我和你一起面对。
    萧倚鹤恍惚,顷刻展颜。
    是啊,他总是习惯于以独身一人为前提来考虑一切,可如今年华易转,他一死一生之间收获无数,已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靠近薛玄微怀里,得意地道:师弟长大了,可靠了,师兄真是好欣慰。你如此听话懂事,该赏!那就赏你好好抱抱师兄吧!
    这不知是在赏谁。
    第91章 好久不见 最大的热闹就在此处,他怎么
    萧倚鹤后来钻进薛玄微怀里, 让他轻轻地抱着,两手揽在后腰上,很快神思困倦。
    待门外道仆小声呼唤说沐浴热水准备好了时, 薛玄微低头看了看,只见到一小簇掩在碎发底下平平软软的羽睫。
    他不想将人松开,于是沐浴也省了,就将他抱着上了床。然后悄悄掐起一个清洁术,将他打理得清清爽爽, 只是术诀游走到贴着衣内某处的地方,一只小巧的香囊突然掉了出来。
    薛玄微想起当日在白云仙乡的天河密室里,他也曾偷偷把一个掌心大的香囊收起来, 很珍惜的模样,只是当时两人干柴烈火,没来得及过问,后来也就忘了。
    他望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香囊, 忖度再三,将它勾了起来。
    这一夜萧倚鹤睡得也很香,许是终于把掖在心里的话倒出来了, 第二日醒来时神清气爽, 他整个人被薛玄微紧紧搂着, 半边肩头并手臂都被他当做了枕头,压了一夜。
    薛玄微还没醒, 萧倚鹤支起脑袋,笑眯眯地欣赏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脖子酸,又换了个姿势,无聊地拨弄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头发。
    他正一缕一缕地给薛宗主辫小辫子, 忽地听见头顶沉沉地一声呼吸,接着道:这么喜欢我的头发?
    萧倚鹤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浓墨般的眼,他把扎得很丑的一截小辫子随手塞进薛玄微领口,做贼心虚地拿被角掩上:醒啦?什么头发,不知道啊。
    薛玄微好笑地看了他一会,抬手从他衣襟里又一次扯出那枚香囊:这个你也不知道?
    萧倚鹤一巴掌按住,睁大眼睛,你偷看过了?
    不是故意的,我捡起的时候系带松了,我不小心看见了一眼。薛玄微一动,嘴唇几乎与他相贴,眉峰微挑,没有看清,师兄能不能亲口告诉我,里面装了什么?
    萧倚鹤想往后躲,无奈后颈被他掌心拢住,哪儿都去不了。
    这哪是没看清,分明是欺负人。
    他一横心,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也不差这一个了,于是厚着脸皮把香囊扯开,烫着脸说:你,你自己看。
    里面啪嗒掉出来一张小纸条,和两绺红丝绸结起的头发。
    红丝绸打成了一个同心结的模样,纸边卷起,露出半句结发为夫妻,应当是他剃发做僧时捡的,原来那时候他就偷偷藏起这个秘密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薛玄微忍着笑意,却说:看不懂,师兄给我讲讲。
    萧倚鹤恼羞成怒,把那张小纸条拍他脸上,挣开束缚跳下床去,光着脚去捡鞋袜:看不懂就算了!我找别人看去!
    不许去。薛玄微自然不能叫他去找别人,将他拦腰抱了回来,摁在怀中亲了一下,这是师兄写给我的,师兄
    他如今是越来越腻人了,当着外人的面还能维持高冷自持的宗主人设,一旦关起门来,天天师兄长师兄短,萧倚鹤被他叫得耳根生热,偏头在他下唇用力咬了一下。
    两人胡闹了一会,才双双起床收拾。
    萧倚鹤在薛玄微的注视下,把香囊放回了衣襟内,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还看!
    待两人整顿好,推开门出来,萧倚鹤一抬头,只见几人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门外。南荣麒乜了他一眼,看见他红得异常的眼尾和水润嫣然的嘴角,哼得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萧倚鹤才想起,是约好今早一块去万法会的。
    宁无双抓了抓脸,表情尴尬地小声提醒:你们刚才在里面声音太响啦!
    萧倚鹤吐了吐舌头:抱歉抱歉,下次注意。
    几人赶到万法会上时,仪典已经结束了,斗法大比已经开始,场中分了四个台子,正热火朝天地比试着。两侧又各有看台,以竹帘隔成数间,备了座椅茶果,供各门领队和长老们观战休憩。
    不知是不是之前仪典上焚香敬天的缘故,整个会场都隐隐弥漫着未散净的香味。
    今年傀儡宗没来弟子参赛,追月山庄和太初剑宗倒是来了几个。萧倚鹤远远看了一眼,瞧见南荣麒正在忙进忙出安顿师弟们,怪不得早上没见着他。
    众人看到自家南荣门主与薛宗主出现,纷纷士气鼓舞,举剑齐呼,瞧着是要一展雄风的。
    原本主台上给各门宗主留了位置,然而因为昨夜的一番交谈,现下南荣麒和薛玄微都担心萧倚鹤的安危,生怕他出事,无论段从远如何着人来请,都不肯离开一步。
    请了两三次后,段从远终于消停了,只双膝交叠,一肘支在扶手上,托腮遥遥望着这边,见萧倚鹤看过去,还朝他歪头笑了一下。
    他旁边留了一个空位,不知是给谁的,萧倚鹤盯着看了半晌。
    这时,他闻到一股淡淡乌药香,下意识转头看去,见到角落里一名道仆正挨间往铜炉里添香。他提声问了一句,道仆惊得一抖擞,回道:回小道长,是清心香。
    南荣麒从香盒里拈出一点来,没发觉什么问题,便放那道仆走了。
    他走回来,按了按萧倚鹤僵紧的肩膀: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段从远即便要搞什么动作,今日各门长老和精英齐聚,他如何能全身而退?
    段从远是没这本事,萧倚鹤四处看了看,低声道,看见段从远旁边的空椅子了吗,听没听说是留给谁的?
    南荣麒瞥了一眼,挥挥手派去了一个弟子,没多会那弟子便跑了回来:跟清静宗人打听了一下,说是规矩不可废,留给正在闭关的老宗主的。
    你觉得他在等人?薛玄微看向他。
    不好说。萧倚鹤摇摇头,我担心假宁无致来了。
    南荣麒目光渐锐:他也在?!
    不好说,萧倚鹤仍摇头,假宁无致很早就开始到处布局,先是杀了宁师兄夺舍,然后到蓬溪县假扮神君吃人饮血,是为了休养生息;黛川他又耗费数年光景取得地灵残骸,到之后的剖蜃珠,期间还屡次向我们挑衅。从他途经玉合镇,闲着没事还顺手点活了玉女偶,让她爱情破灭,就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他捏了捏眉心,转向南荣麒:你说这最大的热闹就在此处,他怎么可能不来?
    而且当初在蓬溪县客栈,朝惜之之所以受伤,正是因为宁无致试图掳走萧倚鹤而未果。
    如今万法会在即,百家齐聚,乌乌泱泱的,萧倚鹤又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上上下下人这么多,即便薛玄微他们看得再紧,也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
    若他是宁无致,就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仅要来,还会借由本就对道门意见颇大的段从远的手,把这热闹搅得更浑、更汹涌一些,让所有人都不痛快。
    宁无致性情狂放,根本不在乎什么人命,所以万法会越热闹,段从远怨恨越重,谋划越大,他就越乐在其中,以看人痛苦挣扎为趣。
    他怎么可能不来,他必然就在此处了,只是他会躲在哪里看这场闹剧?
    一定是个观景极佳的,能把众人丑态一收眼底的地方。
    那段从远身边的空位应该是最好的,可他却没有坐在那里。如果他是那人,那样嚣张狂傲根本不将道门放在眼里的人,不会选择退而求次的,那么只有
    萧倚鹤越想越深,眉间郁色加重也不知,直到薛玄微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小暖炉,又推来一盏茶,他指背被温热的暖炉一烫,才倏地清醒过来。
    一转头,看到目带担忧的薛玄微和南荣麒,忙平复下来端起茶杯。
    心里还在怦怦跳。
    刚才怎么了,他竟然完全站在那人的角度想了那么久。
    可惜差一点点就想明白了。
    他慢慢啜了一口茶,仍禁不住想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捋直到台下一阵叫好,一名年轻弟子击溃了四名对手,脱颖而出,他样貌俊朗,身姿挺括,引得台边的众师妹们热烈地往下抛花抛手绢,还有下去迎的。
    萧倚鹤朝两位大宗主打听了一下,才知台下这位是这几年风头正劲的一位小修士,当世年轻俊杰排行榜上,他列第五,前头依次有南荣恪、朝闻道,以及在黛川见过的那个路凌风。
    说起这个,南荣门主挺起胸膛,分外自豪了一下。
    毕竟当年他们那一代的排行榜,是萧倚鹤和薛玄微风姿无俦,独占鳌头,南荣麒因为早就订婚的缘故,人气不足,直降到了宁无致后头去。
    如今他家傻儿子排了第一,他油然生起一种老父亲望子成龙的自豪感。
    台下欢呼间,不知谁推攘了谁一下,一位师妹不悦道:师姐你抢了我给杨师兄的花也就算了,怎么还推人呢?
    谁抢你花了,空口无凭怎么还诬赖人呢?杨师兄根本看不上你,省省吧!
    你怎么说话?!
    我就这么说话,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这种
    萧倚鹤正敷衍地附和着南荣麒对儿子的夸赞,忽地感觉台下一静,方才还闹闹腾腾的女孩子们仿佛一息之间就成了锯嘴的葫芦。
    噗嗤!一声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
    萧倚鹤猛地站起,走到阑干边向下望去只听扑通一下,那名颐指气使的师姐就面朝下瘫在了地上,那连赢了四场的年轻修士将剑上血花轻轻一甩,插入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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