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楚慕楼将私底下买来的校服连同之前收拾的厚衣服一起放到行李箱，合上后就推着箱子出门，打算去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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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更好的我们》开机仪式上请了不少媒体，剧组主演还在主持人的主持下做了活动。
    苏言这个编剧也没缺席。
    楚慕楼怕有人会认出自己M的身份，特地等到开机仪式快结束才去接苏言。
    媒体都走的差不多了，楚慕楼才拿着苏言平日喜欢喝的水上前，拧开瓶盖递给他：怎么样？累不累？
    我还好。苏言接过水喝一口，对楚慕楼笑道：柏川和季冬冬才累，而且一会儿他们就要开拍了，一起留下看看？
    楚慕楼点头：好。
    他闲散的站在那里，颀长的身形自有一股挺拔清冷的气质，但看着苏言的狭长凤眸里，却是盈着温柔：言言。
    嗯？楚慕楼的皮肤很白，五官精致而俊美，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离开。
    在苏言眼里，他更是能发光一眼，让苏言忍不住移开目光。
    楚慕楼与他对视，忽然伸手像平日逗慕慕一眼，伸手挠了下苏言的下巴：我今天回家了一趟。
    下巴上温热的触感让苏言有些迷恋，但他更没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一时也有些紧张，不由看向四周，见众人没看他们才松了口气。
    然而，楚慕楼下一句话，却又让他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我看到了你衣柜底下那些东西了。
    衣衣柜里的东西刹那间，那些东西从苏言脑海掠过，他的耳根瞬间染上一层浅红。
    楚慕楼放开他的下颚，改握他的手，精致俊美的脸上，唇角微翘，眼底的温柔褪去，变得有些妖孽起来：原来，言言那么喜欢我啊。
    说着手指强硬的插入到苏言指缝，与他十指相扣：不过那些照片和报道，哪有真人好？以后言言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是，还有
    他忽然躬身，朝苏言的额上印下一吻，一触即离：那些照片都旧了，言言什么时候想拍我，随时欢迎。
    苏言脸滚烫无比，他的手机屏保现在还是他跟楚慕楼的合照，而且楚慕楼可能不知道，他手机里也有不少平日偷拍楚慕楼的照片。
    苏言就想着，就听到楚慕楼道：其实，我也有一些珍藏品。
    嗯？
    在以前住的房子里等有机会带你去看。
    你以前的房子还在吗？
    楚慕楼神色顿了下：在的。
    说着他松开苏言的手，转移话题道：为了一偿言言当年的相思之苦。
    他凑近苏言的耳边，语气潮湿而低柔：等忙完回房间，会给言言一个惊喜哦。
    苏言眨了眨浓长的睫毛，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唇角抿了抿，还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来：好啊。
    他对楚慕楼的惊喜充满了期待。
    两人没说一会儿话，《更好的我们》拍摄就开始了。
    《更好的我们》是一部主打主角被校园暴力后治愈的影片，前面极少部分介绍主角过往的校园暴力部分，跟后面治愈的部分是完全不同的基调，两个主角的状态和造型也截然不同。
    所以剧组打算先将校园暴力背景那部分拍好。
    《更好的我们》第一男主是季冬冬饰演的夏阳。
    夏阳是单亲家庭，生的又瘦又小，因为没有爸爸从小就被人欺负嘲笑，性子自卑又孤僻，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看上去阴沉沉的，他妈妈是卖鱼的，整天杀鱼卖鱼，连他身上都沾上了鱼腥味，所以就算他学习不差，也不讨人喜欢。
    不管老师还是同学都不喜欢他。
    他在校园里被强行收保护费，每天的早餐钱都保不住，被人骂臭烘烘的死娘娘腔，在他画班上同学画像被指责是喜欢男生的变态后，还被讨厌他的男同学强行拉到厕所扒裤子检查是男生还是女生，他挣扎反抗反遭暴打
    鼻青脸肿的找老师，老师批评他不好好学习净想着歪心思，质疑他到底是不是个喜欢同性的变态。
    同学们嘲笑他，在知道他找老师后，又把他拖到厕所暴打一顿，当着他的面撕他的课本，还故意将在放学后把他关在教室里，他好不容易等到保安巡逻救他，听过他名声的保安却因为他秀气的相貌骚扰他
    他行尸走肉回到家，看到柔弱的母亲和自己一样被混混欺负，低声下气的给混混交保护费。
    他看着头发花白，满脸疲惫与不堪的母亲，想到别人劝母亲改嫁的事，如果不是他的拖累，母亲已经重组家庭，有人相互扶持，不会遭受这些。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愿意接纳他，他感受不到一丝善意，便是与母亲拥抱也温暖不了身体。
    他很累很疲惫，孤独，痛苦还绝望，他想一死了之。
    夏阳讨厌学校，他也曾反抗过，但是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弱，渐渐的就麻木了，但最后他选择要从学校的顶楼跳下去，以此来表明自己其实从未熄灭的反抗之心
    然而，他在即将跳楼的那一刻，被转校生盛放拉住了手。
    这些内容看着不少，但只是整部电影开篇的背景介绍，闻声导演只打算用五分钟来演绎完这些，所以演出来的都是片段。
    他告诉过苏言，电影开篇会用夏阳自白的模式开始，这些都是夏阳自白时的片段。
    不会超过五分钟。
    不过即使如此，闻声也拍的很细致，很细腻。
    这些戏，很消耗主角季冬冬的情绪。
    还好他代入感也不错，来来回回的拍了一下午，也勉强拍好。
    晚上，众人都在剧组吃饭，吃完饭，又补拍了另一个主角盛放出场，直到拍完夏阳跳楼，但却盛放拉住救下的剧情剧组才解散，让众人去休息。
    这中间，苏言帮季冬冬调整情绪找状态，也一直没闲下来，等今天的戏全部拍完，放松下来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疲惫。
    楚慕楼拉着他回酒店。
    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虽然有点累，不过透过镜头看到我写的文字都被演绎出来，心里还是很开心。
    楚慕楼沉默了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苏言的头发：我是说，他演的那些东西，不会影响到你吗？
    苏言不是剧里的夏阳，也没剧里的夏阳那么惨。
    但楚慕楼知道，被威胁要钱，被撕课本，被骂娘娘腔，被拖到厕所检查是男生还是女生那些霸凌事件，苏言也经历过。
    他第一次对苏言有印象，就是在男厕所，苏言被人按在地上扒裤子，漂亮的雌雄模辩的少年，漆黑的眼睛亮的厉害，里面像是有火焰燃烧一样，带着奋不顾身的孤勇。
    明明平日里，是那么文弱安静的小可怜，那一刻却像一只走到绝境的小兽一样，又凶又狠又野。
    他进男厕所的时候，眼睛燃烧着火焰的漂亮少年被按在地上，却倔强的抬着头，死死的咬着别人的手，鲜血在对方的手背上肆意横流，他的唇齿也被染上了艳丽的红。
    那一刻，本就漂亮的少年，更是美的惊人。
    美的几乎是蛊惑了他，让对外界漠不关心的他，一脚踩到了行凶人的背上，第一次在新学校展现自己的武力值，开启了他校草之后，通往校霸之路的第一步。
    同时也多了一个平时看上去沉默寡言，但温顺乖巧，特别听话，对别人冷冰冰其实可爱又柔软的小跟班。
    当时他并不觉得那次出手有什么，他骨子里冷血，那也不是什么多好心的打抱不平，只是顺心意，顺性子罢了。
    但后来知道苏言的身体那么特殊后，他无数次的庆幸他出手了。
    如果当初他没出手，苏言身体的秘密，估计早就被闹的人尽皆知。
    如果那样的话
    苏言会不会像《更好的我们》里的夏阳一样，走上绝路？
    楚慕楼沉默的想着，凤眸里的光彩逐渐暗沉，讳莫如深，黑沉沉的毫无光泽，握着苏言的手却忍不住用力了几分。
    还好，苏言不是夏阳，一切也没那么糟糕。
    没事啊。
    苏言似乎感受到了楚慕楼的情绪：人的记忆能力有限，关于外婆和你的一切，我都记不过来，又怎么会记得那些
    他说的是实话。
    最初他是有些心里印象，是时刻被那种被人欺负又无力反抗的痛苦和绝望折磨。
    但在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楚慕楼又突然离开之后，之前的校园暴力就什么都算不上了。
    当年，楚慕楼救了他，最初他沉默又乖巧的做楚慕楼的小跟班，并不仅仅是因为感激，更是想要楚慕楼的庇护。
    因为他不同于常人的身体，遭受父母抛弃，在被抛弃前还被母亲暴力对待过，他在这个世上只在意外婆。
    他的心被一道道围墙冰封着，在他的世界里，并不是付出就一定会得到回报的。
    他也不可能因为楚慕楼的一次出手相救，就对楚慕楼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直到外婆重病住院。
    他年幼，也没有人愿意援助，他害怕失去唯一的亲人，惶恐又绝望。
    那时候楚慕楼出手掏钱垫付医药费，对楚慕楼来说可能只是指缝里流出来的一粒砂砾。
    但对他来说是全部。
    更别提外婆去世后，没有人理会他，连他母亲都避而不见。
    还是楚慕楼。
    随着他砸开了母亲家的门，逼着那个女人出面办丧事。
    陪着他跟外婆守灵
    他那段时间精神状态很差，楚慕楼一直陪着他，两人在外面租了房子，同吃同住甚至大部分时间还同睡。
    那时候他孑然一身，唯一在意他生死的，可能就楚慕楼了。
    之前一些同学见他们太要好，戏称苏言是楚慕楼的下跟班小奴隶，但外婆去世后，一切都反了过来，楚慕楼反而成了照顾人的那个人了。
    而他除了自己身体的秘密之外，对楚慕楼也毫无保留。
    他们那时候是独一无二的好，好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直到学校忽然疯传苏言喜欢另一个男生。
    苏言没办法向楚慕楼解释太多，他只能告诉楚慕楼，他不喜欢男生。
    楚慕楼不知是不是介意，第二天大半夜跟他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一别五年。
    五年间，两人从未联系过。
    苏言一直在想，楚慕楼为什么离开？
    是不相信他的解释，是看出他的真正喜欢的是他，接受不了离开吗？
    五年后重逢，他知道楚慕楼处境，鼓起勇气用结婚这种方法帮楚慕楼，未尝不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他想试探一下，楚慕楼是不是真的知道他当年的心思，是不是真的因为知道他喜欢男生离开了。
    出乎他的意料，楚慕楼同意结婚了，楚慕楼不知道他的心意，楚慕楼好像也不介意他喜欢男生，更不排斥同性。
    外婆离世后，他的世界就剩下楚慕楼。
    楚慕楼离开后，他每天都在想楚慕楼。
    和楚慕楼重逢后，他也在想楚慕楼。
    他哪有心思去记挂久远前的校园暴力。
    所以他对楚慕楼说的的确是真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话题，两人直到回到酒店都在沉默。
    直到苏言洗完澡出来，楚慕楼将他抱在怀中，用指腹按压他微红的眼尾：言言，来做点开心的吧？
    苏言刚洗过澡的皮肤又白又嫩，眉眼如画，嘴唇嫣红，浓长的睫毛卷翘纤长，漆黑明亮的眼眸懵懂又迷茫的看着楚慕楼：开心的？
    楚慕楼看着鲜嫩可口的心上人，忍不住在红润诱人的唇上亲了一口，将之前摊开放在床上的校服拿了过来。
    楚慕楼垂下眼皮，深色的眸子深情又魅惑，声音里也带着一丝暗哑：言言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在觊觎我吧？
    不等苏言反应过来，楚慕楼唇就贴在他耳边，像是情/人的低喃，也像是诱哄一般：今日，就让言言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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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看到跟高中时一模一样的校服，苏言愣了一瞬。
    但，不过刹那，他又被楚慕楼充满魅惑的声音拉回到了过去高中时回忆中。
    皮肤下的血管激动的战栗起来，心脏也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高中时是有不少遗憾的。
    他剧本中没有写太多曾经的遗憾，但他想在教室里与楚慕楼接吻，想在学校约会圣地与楚慕楼手牵手，想在逼仄的出租屋跟他做更亲密的事
    苏言指骨发白的按着楚慕楼的手臂，浓长的睫毛下，黑亮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茫然：你，你怎么还有那时候的校服
    我专门找人定做的。
    楚慕楼扯开了苏言的浴巾，雪白晶莹如梨花瓣的身体显露在他眼前，圣洁的清雪之上，还有点点红梅。
    楚慕楼喉结滚动了下，眸色愈发深谙，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套往苏言身上。
    很快，蓝白相间的宽大校服，就松松垮垮的穿到了苏言身上。
    校服的尺寸是按楚慕楼的身形做的，灵感还来自之前苏言穿他衬衫的模样，所以他故意让苏言穿自己尺寸的校服。
    过于宽大的校服穿在苏言身上，衣袖将他手指都拢在里面，校服下摆更是遮不了多少春光，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蜿蜒出了优美的曲线。
    苏言刚洗过澡，黑发凌乱又潮湿，有水珠从额上滑落，顺着细腻的皮肤划入到精致的锁骨里。
    没有拉到底的拉链垂着，露出白的几乎能发光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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