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哈尔偷偷凑到巴里身旁：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老蝙蝠这是在变着花样的夸他自己吗？
    闪电侠呃了一声, 看着蝙蝠侠扫过来的淡淡一眼，小红人立马很怂的在自己位置上挺直腰板坐好。
    我什么都没说，是哈尔说的。他正色道。
    哈尔猛地扭头瞪着他：嘿！
    蝙蝠侠收回目光，和仍旧紧皱着眉头的超人对视了一眼，稍稍放缓了语气说：那就先这么决定了，卡尔, 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私下讨论。
    会议结束后，其余的超英们体贴地起身离开，给这对搭档留下单独谈话的空间。
    我仍然坚持我之前的建议, 超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抱臂看着正在整理资料的蝙蝠侠,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保守姿势, 代表着他毫不动摇的决心, 你说的没错, B，瞭望塔内没人比你更擅长出谋划策, 所以我们不能承受失去你的后果。
    他的眼神真挚，表情坦然，说出的话也几乎叫人没办法拒绝。
    蝙蝠侠抿了抿唇, 垂下眼眸道：卡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和哈尔巴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每位英雄的生命都是无比珍贵的，我并不特殊
    对我来说就是。克拉克脱口而出。
    超人的这句话让两人的对话一度陷入寂静。
    布鲁斯闭了闭双眼，忽略掉内心那一点酸涩的触动，继续道：而且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这台传送仪器靠的是魔力驱动，这代表着越是强大的精神力，对于碎片的感应就越是清晰。前不久我对正联内所有英雄，包括我自己在内都进行了一次测试，事实证明我的精神力是最坚韧的。所以卡尔，没人比我更合适了。
    What？什么时候测克拉克很快反应过来，一脸控诉地盯着蝙蝠侠，可你明明说那只是一个VR游戏！我都没有认真玩！
    蝙蝠侠的嘴角扬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就算认真玩了你也不可能赢过我，卡尔，你的分数只是我的零头。
    不可能！再来一次！超人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十分钟后。
    你输了。蝙蝠侠愉快地摘下VR头盔。
    超人面无表情地望着屏幕上那个大大的Defeat单词，咬牙道：再来！
    再来一百次也是同样的结果。蝙蝠侠说。
    在连跪第十三次后，克拉克不得不承认蝙蝠侠说的没错。
    正联主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萎靡不振的气息，布鲁斯清咳一声道：你也不用太过沮丧，我在西藏的时候专门学过怎样锻炼心神和精神力，所以你输了也是正常的。
    克拉克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布鲁斯把VR头盔抱在怀里，双眼透过苍白的护目镜望向前方，似是不经意地对超人说道：你交给我的那个氪石盒子，我让迪克暂时保管了。
    克拉克霍然抬头：什么意思？
    放心，布鲁斯淡淡道，如果在寻找碎片的途中出了什么事情，仪器会自动切断连结，扎坦娜这段时间也会一直呆在瞭望塔帮忙监控我的生命体征。强行断联的副作用是我可能会头疼几天，除此之外，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了。
    不过这话只是用来安慰卡尔的，在此之前，蝙蝠侠早已在瞭望塔的电脑上备份好了ABCD直至自己有可能就此死亡的G计划，用来防止出现特殊情况。
    但是搭档了这么长时间，克拉克当然知道B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认真地看着蝙蝠侠说：好吧，B，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没有理由阻拦。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你这次表现得这么急躁？如果有外星人或是平行世界的入侵者顺着碎片坐标入侵地球，我也是可以帮忙的。
    蝙蝠侠摇了摇头。
    宇宙很大，卡尔，他说，而且在无数个平行世界内，很可能你我都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氪星没有毁灭，你没有成为超人，我也没有成为蝙蝠侠，甚至有可能变成像小丑一样的疯子。
    不可能，克拉克立刻反驳道，你永远不会变成小丑。
    布鲁斯笑了笑。
    会这么说，那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他轻描淡写地说，或者说，不了解哥谭。无数次我都觉得，我离那条线就只有一步之遥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坚持不杀人的原因，一旦跨过了那条线
    他想，自己就很可能会成为比小丑更没有底线的犯罪者了。
    布鲁斯低下头，从自己的万能腰带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了克拉克的手心。
    这是戒指盒？
    克拉克露出一脸古怪的表情，虽然这玩意儿他也送过B，但那是枚氪石戒指，而且代表的是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战友情谊。可现在，B居然送了他一个真正的戒指盒？
    他打开盒子，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放着两枚钻戒。
    戒指采用的是昂贵的记忆金属，戒身上镂空的繁密花纹一看就是大师雕刻而成，不仅如此，它还可以根据佩戴者的手指大小随意改变直径，在灯光下熠熠闪光的两颗大钻戒更是差点儿闪瞎克拉克的眼睛虽然超人随手就能捏出钻石，但这玩意儿按照小记者那点可怜的薪水，估计二十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
    他好奇地问道：B，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克拉克可不认为蝙蝠侠是打算向自己求婚。
    布鲁斯：你不是有了Omega吗？恭喜。这是礼物，我找人做的。
    克拉克下意识道：但这也太贵重了！你找谁做的喔。他把盒子地步翻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烫金的花体字logo
    韦恩珠宝
    克拉克：
    要是他真的拿韦恩集团旗下的珠宝去送给布鲁斯，估计会被笑话死的吧。
    而且克拉克冥冥之中有种强烈的预感，十九□□，蝙蝠侠找的那个人就是布鲁斯。
    我不能收。他关上盒子，坚持道，太贵重了。
    收着吧，钻石是可拆卸的。但一个小小的建议：在你打算和那个人结婚之前，平时不要公开戴它。如果你实在介意，费用就从你今年度的战损里扣，布鲁斯意味深长地说，希望它能提醒你，当我不在瞭望塔的时候，出任务时稍微注意一下分寸。
    克拉克：
    他最终还是收下了那对戒指，只不过退回了两颗钻石。
    布鲁斯也没再继续坚持。
    但他好心地没有告诉超人，其实戒指本身的价格还要远超钻石，因为这玩意儿的材质，其实是一种超稀有的外星矿来着。
    送出了礼物，布鲁斯又回了一趟哥谭。
    他回到家的时候，迪克已经在韦恩庄园吃着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了，他无视了旁边一脸挑衅的达米安，但在看到前不久刚和自己吵完架的布鲁斯是，脸上表情还是有点儿变扭。
    我只是因为正联和超人的邀请才回来的，他鼓着腮帮子，一边塞着小甜饼一边嘴硬道，你可别想太多。
    经过几天的平复，布鲁斯的心情已经稳定了许多，所以即使听到迪克这样口是心非的话，他的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我知道。呆会儿我会把近期哥谭的情况汇报给你，蝙蝠洞的电脑也记得定时更新，还有复仇者那边，记得经常和托尼保持联系，了解他们的进度
    stop，stop，迪克嚷嚷起来，方才还带着些愧疚的心情顿时在布鲁斯的这一番念叨之下消失得一干二净，得了吧老头子，我难得回来一趟，还是来帮你忙的，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
    达米安刚被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顿，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听见这话，顿时毫不客气地讥讽道：格雷森，你现在简直像是跟在母鸡身后扇着翅膀求表扬的小崽子。
    你才没资格说我，恶魔崽子。迪克毫不犹豫地回敬道。
    并当着布鲁斯和达米安的面一个人独吞了盘内所有小甜饼。
    眼看着气氛又剑拔弩张起来，阿尔弗雷德轻笑一声，用愉快的上扬音调对布鲁斯说：看来某些人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调解家庭矛盾，是不是？
    谢天谢地我父母当初只要了一个孩子。布鲁斯阴沉着脸说。
    他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盘子，怒气冲冲地起身回到了卧室。
    该交代的人基本都交代完了，现在唯一还剩下的
    布鲁斯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联系人那一栏，在克拉克的头像框上停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有拨出去，只是发了一条短信：
    现已离开哥谭，勿念。
    对面很快就回复了他：万事小心，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布鲁斯盯着那条消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这对话，看上去就像是他们在谈恋爱一样。
    不用了，他最后发了一条短信，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祝你他本想发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爱的人，但想想还是觉得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不太合适，最终改成了好好工作，回来给你发奖金。
    克拉克看着那条短信，眼中情不自禁地泛起一丝真切的笑意。
    之前他总觉得自己对布鲁斯是责任大于爱情，但到了今天，克拉克觉得其实也并非如此。先不提在床上的时候布鲁斯究竟有多让人欲罢不能，单单只作为朋友的时候，他们其实也能相处的很愉快。
    第二天。
    在其他英雄的目送下，蝙蝠侠躺进了氪星专用的休眠仓内。
    第一块碎片的坐标在N7425，蝙蝠侠，你准备好了吗？扎坦娜问道，你可以随时用精神力向我传达自己的意志，我会立刻停止仪器，将你接回来。而这个生命体征监控器，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连接在布鲁斯头盔上的那台心电图模样的机器，会时刻关注着你的状态，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它也会自动断联。
    布鲁斯无言地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扎坦娜可以开始启动仪器了。
    每个世界的流速不同，仪器能保证你停留在那里的时间也不同，但按照这个地球的时间来计算，平均都在一个月到三个月左右，钢骨补充道，早去早回，Bat，注意安全。
    开启的按钮被按下，幽蓝的起源光芒在房间内乍亮。
    扎坦娜口中念念有词，用魔法将布鲁斯的精神力提取出来，送进传送阵内。
    在失去意识前，他最后听到的声音是来自氪星休眠仓的预设语音。
    这是超人的亲生父亲录制的，低沉温柔的声音却莫名让布鲁斯想起了托马斯韦恩：
    欢迎回家。睡个好觉吧，my son。
    他猛地睁开双眼。
    胸膛内传来的阵阵挤压感让布鲁斯艰难地喘了几口气，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竟然是一座海上的荒岛。
    托马斯，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厉害的嘛，还来不及仔细观察，旁边就传来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哄笑声，吵得布鲁斯的太阳穴嗡嗡直疼，都被折腾成这样了，还能爬起来，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布鲁斯抬起头。
    说话的是一个黑发蓝眼的年轻人，他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身上穿着亚麻材质的宽松T恤和裤子，只有胸前贴着一块小圆牌，上面写着006三个数字。而围在他身旁的几个人，也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只不过胸前的数字换成了009，012和017。
    布鲁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看上去格外狼狈，但打扮与面前这些人别无二致，胸前的数字是021。
    该死，他想，最坏的开局。
    这种打扮，布鲁斯从前只在一种人的身上看到过在那些非法实验机构从世界各地抓来用作实验的人类身上。
    017，012，把他的脑袋给我按到海里去。
    见布鲁斯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走神，006号高高地挑起眉，嘴角扯出一个恶意的弧度。他扭过头去，毫不客气地命令在场除了布鲁斯以外数字最大的两个人，巧的是，他们都是黑发蓝眼然后，得到命令的两人咧开嘴巴狰狞一笑，开始朝着布鲁斯的方向，慢斯条理地走了过来。
    他们似乎有意把动作放慢，好享受让受虐者惊恐的过程，可惜布鲁斯只是用一种冰冷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眼006，很快就从动作和外貌的细节中判断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身高一米八八，体重一百八十六磅，当过兵，身手不错，虎口有茧，擅长使用冷兵器，胳膊上没有注射痕迹，鼻子倒是整过容
    这个006，他不是被抓到这里来的，布鲁斯想，他，还有他身边的几个，他们都是自愿来到这里的。
    他撑着沙地站起身，身体还微微晃了一下，017趁机一拳挥了过来，想要揍在布鲁斯的肚子上。
    这一拳要是打实了，估计胆汁都得吐出来，但布鲁斯的身形却如鬼魅一般地闪了过去，一把抓住017的手腕，接着一记上勾拳结结实实地捶在了他的下巴上。
    一声惨叫，017直接被打飞了两颗牙。
    012怒吼一声，见状也不再犹豫，像头蛮牛似的冲过来要把布鲁斯抱起来扔到海里，布鲁斯连连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然后毫不犹豫地一个狠狠的头锥让对方头晕目眩，趁着对方放松力道的瞬间，用巴西柔术中的绞杀实现了绝地反击，012连吭都没吭一声，就窒息昏了过去。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布鲁斯连着解决了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他喘了两口气，像丢垃圾一样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抬头望向满脸震惊的006和009，语气逐渐调整到了蝙蝠侠的频率：
    告诉我，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一个小时后。
    布鲁斯一脸空白地将痛哭流涕的两人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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